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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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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筠驚喜的“啊”了一聲,安嬤嬤也十分驚喜,連怡王和靖王都聽到聲音跑了出來,徐妙筠按耐住喜悅問道:“可確定麽?”

安嬤嬤卻知道依吳太醫的圓滑,若不確定是絕不會開口的,既然說了那就是肯定了,臉上頓時笑出了一朵花,同時暗暗讚嘆徐妙筠有福氣,成親兩個多月就有孕了,又是在年下,只怕這個新年更加熱鬧了。

吳太醫道:“娘娘這些日子切莫操勞,等過半個月臣再來診脈,相信便可以確診了。”

徐妙筠笑道:“那就有勞吳太醫了。”

靖王更是眼珠子直轉,最後跳起來道:“我去給皇兄道喜。”一溜煙跑了出去,怡王也笑道:“給皇嫂道喜了。”徐妙筠摸摸肚子,只覺得不真實,眼裏卻滿是笑意。

因為沒有確診,安嬤嬤便按住了消息沒讓外傳,只有靖王跑去告訴了伯讓,伯讓原本在議事呢,聞言立刻回了鳳儀宮,滿臉驚喜,見徐妙筠坐在炕上,十分關切:“累不累?”

徐妙筠笑道:“我如今一點感覺都沒有,若不是太醫說,我也不知道,吳太醫說等過半個月再來診脈。”

伯讓聽了,卻一把把徐妙筠抱在懷裏,滿面笑容。

鳳儀宮上下的人忐忑不安的過了五天,等到第六天徐妙筠小日子仍然沒來,安嬤嬤才肯定是真的有孕了,伯讓當即又叫了吳太醫和宋太醫來診脈,都說還診不出來,伯讓便有些失望,卻把徐妙筠當成孕婦一般供了起來,又嚴詞令鳳儀宮上下的人好生服侍。

這下太後和太皇太後都知道了,也都十分歡喜,太後笑瞇瞇的直說徐妙筠有福氣。聖母太皇太後卻笑道:“這也是兩個孩子素日上了心,別說妙筠每日為了調養身子忌口,就是伯讓也沒喝過酒。能如此自持,福氣自然來的快些。”太後不住點頭。

又過了幾日。到了臘月二十五,吳太醫和宋太醫前來請脈,這次才確診了,說徐妙筠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皇後入宮,不足三個月便有了身孕,朝中上上下下的大臣也都十分歡喜,紛紛上折子請求皇上褒獎。伯讓本身也有這個意思,可徐妙筠已經是皇後了,要封賞便是給徐家,可又想起來因為那十間鋪面鬧的徐景煥夫妻吵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賞些什麽,若是爵位,徐家一早推辭了的,若是尋常的賞賜,又沒法子表示自己的恩賞。想來想去,索性下旨讓徐老太太進宮陪徐妙筠住一段日子。

徐妙筠果真十分歡喜,她初次懷孕,心裏也是慌張的很,有著祖母陪伴定然安心不少。又加了一句,讓徐靜含也跟著一起進宮。

太後原本就喜歡徐妙筠,如今見她有了身孕,更是當成寶貝一樣,覺得她有福氣的緊,如今徐徐老太太和徐靜含進宮小住,她便十分高興,想著徐靜含又沒有出嫁,若是自己幫著說一門親事,也算是恩典了,遂和兩位太皇太後商議。

唐皇後,也就是母後太皇太後笑道:“你說起這件事,我倒是聽泰寧說了,那天她拉著徐靜含去唐家赴宴,結果把大家的魂兒都勾走了,拐著彎的打聽徐靜含呢。”

太後道:“唐家說的那些人家都不是京城本地人,只怕徐家不舍得女兒遠嫁。”又去探徐老太太的口風,徐老太太也是愁得慌,不知道該怎麽辦,徐靜含又是溫溫婉婉,問她也沒個主意的性子。

徐妙筠明白徐靜含的心思,幫著她說話:“姐姐這樣的品貌,一定要精挑細選,若是現在嫁了,以後遇到更好地豈不要後悔?”

徐老太太笑道:“哪有這樣的道理,這也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只管養好自己的身子要緊呢。”

徐妙筠笑道:“有安嬤嬤在呢,又有繡娟和小祿子,我什麽都不用操心,每日只管吃喝。”徐老太太嘆道:“這是你的福氣呢。”

徐妙筠又問徐靜含晏靜宜的事,徐靜含避著徐老太太悄聲道:“看著是和好了,可我瞧著是為了讓長輩放心裝出來的呢,二哥那個人又不會哄人,每日仍舊早早出門,晚上才回來,我聽丫頭說二嫂背著人哭了幾場,面上卻沒顯,我有心勸兩句,可又怕二嫂覺得咱們一家人都偏幫二哥對付他,也不敢說,倒是大嫂和她說了好幾回私房話,說一回,二嫂便傷心一回,她又大著肚子,大嫂說,二嫂也不是計較錢,不過是看不過二哥什麽事都不和她商量,讓她覺得自己跟外人一樣,這日子過起來也沒盼頭,可二哥那個脾氣,他和誰商量過?都是自己拿主意。”

徐妙筠有些擔憂,徐靜含反倒安慰她:“二嫂畢竟懷著孩子呢,就是為了孩子,這日子也得往下過,太太聽了大嫂說的,不敢讓祖母知道擔心,私下裏和二哥說話,讓他和二嫂交個底,夫妻倆本來就沒什麽好隱瞞的,給二嫂說了,二嫂又是個賢惠的人,有什麽不理解?可二哥也是個牛脾氣,說二嫂這是偏私,不能慣著她這個脾氣,她要生氣便讓她生氣去,唉,說起來二哥的錯兒多一些。”

徐妙筠也是想不明白,哥哥那樣的聰明人,嫂子又是個賢惠知禮的,怎麽鬧成這樣了?

可她沒看明白,伯讓卻有幾分了然,這好比是既生瑜何生亮,又好比是一山不容二虎。

徐景煥從小身負父母之仇,又和妹妹相依為命,性格獨立堅強,什麽事都習慣自己做決定——徐妙筠那麽小,他也沒個人商量啊,時間長了,就養成了這種習慣。

而晏靜宜那個人,雖然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信奉女主內男主外,覺得我不該過問的事不問,可該我過問的事就得問,像二房的家產按道理說交給她管著也是應該的,畢竟她是徐家未來的主母呢。

就像徐潤安。謝芝蘭一進門就把私房錢都交出去了,本來麽,夫妻倆就該坦誠相待。徐潤安也沒有背著人偷喝花酒賭錢的習慣,可徐景煥卻一個子兒都沒交。每月支錢給晏靜宜做家用。

晏靜宜心裏肯定不舒服啊,覺得我都嫁給你了你還對著我遮遮掩掩的,分明是沒把我放在眼裏,可這在徐景煥眼裏卻是,只要我沒少了你的錢花便是了,其餘的都不是一個女人家該操心的,做妻子的麽。好好的生孩子養孩子不就成了?

可徐景煥忘了,晏靜宜不是徐妙筠,不會任由他擺布把事情都安排好,這麽一來不鬧起來才怪。

徐妙筠雖然不明白。可卻十分擔心,決定過了和哥哥好好說一說,結果這個年卻沒有好好地過——老祖宗去世了。

大年三十還好好地,伯讓和徐妙筠去給她請安她還笑瞇瞇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塊和田玉籽料賞給了徐妙筠,說讓她看著雕成什麽東西好。伯讓還笑道:“這麽好這麽大的玉料如今可是難見了,老祖宗倒是大方。”

徐妙筠嗔道:“老祖宗賞給我的,你眼饞也沒法子。”

老祖宗見稀罕她的東西,樂的不行,又把一塊古玉雕琢而成的玉蟬賞給了伯讓。

結果第二天大年初一。伯讓正說徐妙筠有了身孕,免了誥命內眷的朝拜,老祖宗那邊的人便哭著來報信,說老祖宗去了。

伯讓嚇了一跳,和徐妙筠趕到了老祖宗那兒,兩位太皇太後和太後已經到了,都是哭的傷心,伯讓也紅了眼圈,老祖宗可是最疼他的,不過老祖宗是半夜安安靜靜去的,也沒受罪,這也讓人心裏有了一些安慰。

當下也不說過年如何熱鬧了,宮裏為過年準備的花燈都撤了下來,換成了白幔,皇宮頓時成了白色的海洋,前一刻還互相道賀新年大吉,下一刻便都噤了聲。

伯讓宣了禮部的人商議喪事,徐妙筠便陪著太後諸人守靈。

太後眼睛哭得紅紅的,卻還關心著徐妙筠:“你的肚子還不滿三個月,仔細勞累著了,老祖宗知道你的孝心,也不會怪責你。”徐妙筠道:“母後放心,我身子沒事,若是不舒服,我也不硬撐著,老祖宗待我這麽好,我怎麽也要盡一點孝心。

在靈前守了一天,徐妙筠不覺得累,卻被太後硬趕回去休息,結果半路遇到匆匆忙忙的伯讓,兩個人具穿著喪服,眼睛都紅得跟兔子一樣,伯讓握著她的手十分擔心:“你沒事吧?”

徐妙筠忙道:“我好得很,你別擔心我,倒是你,別累的病了。”伯讓應了,讓她回去歇息,自己去了靈前守靈。

在宮裏停了七日,伯讓請了皇寺的大師來超度念經,法事做的十分隆重,瑞王爺一家和廉王爺一家都進宮守靈,瑞王爺哭的尤其厲害,他本該是嫡長子,繼承皇位,卻因為腿疾與皇位失之交臂,他嘴上不說,心裏其實是怨的,可是老祖宗卻比任何人都後悔,都愧疚,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不過她卻從未說過。

如今人去了,瑞王思及以往的種種,心裏如何不傷心呢。

老祖宗是文帝的元後,如今應和文帝合葬,其中下葬的一切禮儀都有定制,倒是禮部的人忙的團團轉,一直到了正月底,一應事情才算結束,宮裏的悲戚氣氛卻沒散去,伯讓和徐妙筠商量:“元宵節也沒好生過,按理該給各家的賞賜也都耽擱了,你讓人瞧著,看什麽時候讓人辦了,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徐妙筠點頭:“我知道了。”

伯讓道:“還有一件事,老祖宗生前待我最好,如今她去了,我想替她守孝一年。”

徐妙筠有些吃驚:“一年麽?”

伯讓點頭:“當然不能像民間為長輩守孝一樣,我打算搬到承德殿去住,也方便處理政事,再者我已經吩咐了禦膳房,一年都吃素。”

徐妙筠道:“那我也跟著吃素吧。”

伯讓笑了起來:“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呢,光吃素哪行啊。”

徐妙筠便不說話了,伯讓守孝一年,她倒是無所謂,如今就怕朝中大臣不同意。

大臣們肯定是不同意的,伯讓畢竟是皇帝,即便是先帝去了,新帝登基不過守孝一個月,如今老祖宗去了,倒要守孝一年,若是守孝,選秀是不能辦了,一應喜樂活動都沒了,最關鍵的是,皇上獨守空房,這子嗣從哪兒來?

可要說不答應,這是孝道,誰要不答應誰就是挑唆皇上不孝,誰也不敢出這個頭兒啊,這不是作死麽,可這話又不能不說,便都攛掇著徐景煥禁言。

一來,徐景煥是禮部侍郎,二來,徐景煥是皇上的大舅兄,皇後懷著孕呢,皇上生氣也不會責罰,於是面上不說什麽,下了朝卻把徐景煥圍了個團團轉,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皇上守孝一年不合規矩。

徐景煥頗為無奈,可他也不能一口拒絕,犯了眾怒啊,遂道:“皇上守孝,是想起了老祖宗的好處,這也是人之常情,眾位大臣都是有父母長輩的,設身處地的想想,也只能諒解了。”

翰林院的熊大人道:“皇上可不是一般人哪,怎麽能守孝一年哪,何況皇上還要茹素,這要是一年到頭吃素,於皇上的龍體也有礙啊。”

魏涯心裏是偏幫徐景煥的,可他在翰林院是熊大人的手下,也不敢得罪了,遂嘀咕道:“寺裏的和尚也吃素呢,不也活得好好的?”

熊大人瞪了他一眼,魏涯便縮著脖子不說話了。

徐景煥笑道:“說起來,這也是皇上的家事,咱們問的多了,皇上也煩不是,何況宮裏還有太後太皇太後,她們也會勸著,未必輪得到咱們去說。”

素日和何文遠交好的殷大人便哼了一聲:“徐大人別是藏了私心吧,皇上守孝,這選秀納妃的事也不能辦了,皇後娘娘又有了身孕,不能侍奉聖駕,如今皇上守孝,正好解去了皇後娘娘的顧盼之憂啊。”

這話說的好像是皇後挑唆著皇上守孝一般,徐景煥臉色頓時沈了下來,冷冷道:“殷大人既然對皇上如此關心,怎麽不對著皇上說?對著我說,皇上怎麽怎麽知道你的孝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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