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雷與HHP齊飛臥槽共點讚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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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過境遷,涼宮奈終於冷靜下來,她覺得自己其實很無辜,耳機是Mary提供的，成人頻道是意外事件,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她都無需對自己多加苛責。
但當變故發生的那一刻，當嗯嗯啊啊的妙音歡快地飄蕩在夜空,當瓦利安的暗殺精英們整齊一致地望過來……
涼宮奈只恨自己沒有攜帶一臺便攜式挖土機。
“嘖，被發現了。”Mary不滿地看過來，“餵,想聽的話我可以借你回家聽,別在這裏外放，影響我看男人。”
“誰想聽這個啊！”手忙腳亂地把旋鈕往反方向擰，涼宮奈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不是你叫我逆時針扭到底的嗎？！”
“你確定你扭的是逆時針？”Mary淡淡地瞥了耳機一眼。
“我扭的就是逆時針！”
“你扭的是‘你的’逆時針。”金發少女冷靜地說，“你應當以我為參照物。”
涼宮奈整張臉陰得比天更黑，久久才擠出一句：“我覺得無論以誰為參照物，我剛才的擰法都是正確的。”
“顯然你錯了。”Mary聳聳肩，拍拍裙擺站直身。
“嘻嘻嘻，原來是兩只小老鼠……”金發的王子把玩著銀質小刀，一口白牙在月光裏折射冷光。
沒錯，在Mary第一句話剛發出二個音的時候，她們已經被瓦利安的幹部們包圍了。
“以前沒見過的面孔呢。”愛好是人妖play的路斯利亞說，墨鏡後的眼睛艷羨地盯著某只少女的金發，“阿拉，真是不錯的發質呢，顏色也很漂亮。”
被敵人讚揚的瑪麗蘇相當自然地掠了掠劉海：“那當然，我每晚都用護發素，每三天做一次發膜，每周上最頂級的美發院進行三小時精油養護。”
人妖歐吉桑（歐巴桑？）雙眼一亮：“聽起來不錯。”
“能悄無聲息混到我們周圍的一定不是什麽簡單人物！說不定是沖著boss來的！”瓦利安的雷守直接忽略了以上不合時宜的對話，捏了捏手裏的導雷傘，“我來幹掉她們！”
“其實想要頭發pi ka pi ka的話，光做外部養護是遠遠不夠的！護理要從內部做起！”——完全無視雷守的金發少女。
“原來如此，那都有什麽內部護理辦法呢？”——同樣無視隊友的人妖大叔。
“很多，比如早晨起來吃一大勺黑芝麻，方法簡單但重在持之以恒。”
“唔，黑芝麻的話以前有吃過呢，但效果似乎不太理想的說……”
“你有天天吃嗎？你有吃夠至少一年嗎？”
“這倒沒有……”
“看吧！”
“mo~難道真是時間的問題……嗯，那從明天開始好了~”
“記住要堅持！”
“嗯嗯~”
“還有肌膚的護理也是！要從內部做起！”
“誒誒，肌膚要怎麽做？”
“哈！Mary殿下來教導你……”
呱唧呱唧呱唧……
瓦利安眾人&涼宮奈：“……”
冷風嗖嗖吹過，連最激動的大胡子雷守也覺得胸口那股熱血正哭泣著變涼……
“餵！！！頭發什麽的怎樣都無所謂吧！”銀發劍豪打起精神，表情兇惡地打斷了愛美人士的交流會，長劍一指兩張陌生面孔，“你們兩個，是哪個家族的？！”
涼宮奈感動地發現自己終於有一個可以插上一句的話題，立刻道：“我們是彭格列的！”
這個絕對真實的答案卻得到絕對懷疑的目光，涼宮奈有些無奈，轉頭去看Mary，後者一雙大眼正滴溜溜地在弗蘭臉上打轉，涼宮奈胸口的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惡狠狠地摘下耳機丟過去，“你來調！”
接住耳機的金發少女一臉茫然：“調什麽？”
“調到沢田綱吉的頻道上！”涼宮奈咬牙，那個見鬼的旋鈕……就算它現在幡然醒悟現場秀上一段鋼管舞，她也不會被它誘惑到碰它半下……他們已經完了！
顯然某人的心思已經完美地展現在了臉上，Mary鄙視地看她一眼，伸手施施然將旋鈕一轉，然後向著話筒道：“莫西莫西。”
短暫的寂靜，接著聽筒中傳出一個溫和的男音：“你好，我是沢田綱吉。”
Mary將耳機遞給涼宮奈，接過耳機的少女猶豫了一下，開口：“阿綱，你現在方便說話麽？”
“嗯。”
“我們被瓦利安發現了，我說我們是彭格列的，他們要身份證明。”
“……把話筒交給斯庫瓦羅。”
為什麽不交給XUAXUS？
腦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涼宮奈沒深思，徑直按照少年所說的交付話筒。
瓦利安的作戰隊長帶著一張表情微妙的臉，拎著話筒離開。
一分鐘後，銀發的劍豪回來了，臉色冰冷地將話筒拋回去，然後視線環視一遍隊員，轉身。
“人齊了，出發。”
他沒說關於她們的任何一個字，但瓦利安所有成員都明白了。
“嘻嘻嘻……就這樣把她們留在這裏不要緊麽，斯庫瓦羅作戰隊長。”瓦利安精英的聽力向來不錯，至少足夠某人聽清隊長和彭格列首領的對話，“需要王子‘照顧’一下她們嗎？”
“貝爾前輩，”瓦利安裏耳尖的顯然不止嵐守一個，“如果你說這話的時候能放下手裏的刀，會比較有說服力。”
“嘻嘻嘻……老鼠就應該老實待在下水道裏，出來亂逛當然要有被碾成肉餅的覺悟。”
不懷好意，輕蔑，敵視，冷眼旁觀。
沒有一道目光是善意的。涼宮奈面無表情地捏著耳機。
“看來我們被小瞧了呢。”她淡淡道。
金發少女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Mary殿下，對於膽敢輕視您的人，一般會如何處理呢？”
“這個麽，”金發的蘿莉慢條斯理地理了理鬢角的發絲，“殺掉就好了。”
殺氣從瓦利安眾人中陰冷騰起，但沒人動一動。
瓦利安不會將這種程度的狠話放在眼裏。
“可他們是名人哦，而且他們等下還要負責幹掉密魯菲奧雷，就這樣殺掉不好吧。”
“聽起來你似乎有一些不錯的建議。”
“既然身為無敵的Mary·蘇，總該有一些大殺器吧，比如精神控制什麽的。”
金發少女終於瞧了涼宮奈一眼，“看來中華的三十六計你學得不錯。”
“還好，其實整本書我就學會了借刀殺人這一招。”
話說到這份上，暗殺部隊中某些直覺強的已經感覺到不對勁。
但他們今日最大的失誤就是沒一開始就幹掉Mary·蘇——雖然即使他們一早動手，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只是給某個金發蘿莉添了一點小麻煩而已。
沒人看清一切是怎麽發生的，總之當涼宮奈的視野恢覆清晰時，金發蘿莉已經悠閑地拍著手了。
她說：“all right，現在帶我們去密魯菲奧雷的意大利總部吧。”
整齊劃一的六個合音：“Yes ,my lord！”
涼宮奈：“……”
看著擺出某個黑發惡魔管家經典姿勢的瓦利安部隊，涼宮奈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黑線已經豐盛到直接垂到地上了。
最詭異的是，明明應該是充滿違和感的事情，但看著這群被杯具的暗殺精英們，嘴角抽搐過後，她居然開始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喜感……
這種心情，大概就和你某天刷微博，發現一位從來只敢遠觀的冰山男神，他的家居照居然被PS成了女仆，而且是貓耳粉紅系……那種天雷與HHP齊飛，臥槽共點讚一色的感覺……
涼宮奈景仰地望向自己的委托人，這是她見過的第一個不僅敢想還特別敢做的女人，在此人的一雙小手下，一切都如畢加索的畫般風中淩亂如魔似幻……
說真的，其實這位Mary殿才是本文的少女吧，如此內容強大花樣齊全的能力設定，只有親媽光環一個解釋了……
稍稍失落了下，涼宮奈很快打起精神。
嘛，這樣也不錯，正好她要走了，趁著身旁有個j□j神罩著的女主，趕緊套套交情，看能不能給阿綱他們某點福利……算是給將來的不告而別提前攢人品了。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想一些見不得人的事。”甜美的蘿莉音突然從身旁傳來，涼宮奈微微一驚，轉頭望向Mary。
一秒沈默，然後涼宮奈開口了。
“既然被看出來那我就直說了，我在苦惱一件事——你覺得我應該把你賣多少錢？”涼宮少女神色認真。
“……甜心，有時候我很想為你的無恥鼓掌。”
“嘛，我只是在學習怎樣做一個‘壞人裏的好人’。”涼宮奈點著下巴，表情居然很嚴肅，“要知道這個人生目標我也是最近才定下，十分缺乏實踐經驗，所以急需一些來自他人的建議。”
她說這話的時候，朗月正被一片翳雲濃密掩蓋，夜幕昏黑。
因此涼宮奈看不到，她的話像在Mary平靜的瞳仁中投入了一枚石子，某些覆雜的情緒飛快地劃過金發少女的眼底。
“哦，”金發少女慢慢勾起一抹笑，“看來你真是領悟了一些東西。”
人類的決心有時能像合金一樣堅固，但更多時候它比蛛絲更柔弱。
說著不想長大的孩子，總有一天會將眼淚埋在心底，踩著細高跟或錚亮皮鞋邁上荊棘之路，直到某日連自己都忘了來路，任淚泉獨自幹枯成盆谷。
——看來這個孩子也不例外。
意大利郊外的夜晚，只有幾不可聞的覆數步履聲和的蟲鳴。冷月氣息冰涼地躲藏在暗夜裏。
瓦利安的效率比想象中更高，半小時後後她們已經站在城堡裏。
饒有興致地端詳著這座十分鐘前還姓密魯菲奧雷的古堡，涼宮奈摸了摸放在桌上的琺瑯彩細頸花瓶，“你說這個拿去賣能得多少錢？”
“你最近很缺錢嗎？”Mary閑閑地看她一眼，“要那麽多錢也沒用，你要走了吧，各個世界的貨幣可不通用。”
涼宮奈一怔，搖搖頭，“我不是為自己……我暫時還沒攢小金庫的打算。”
“哦，這樣。”
寂靜三秒。
“吶，”涼宮奈表情糾結，“貨幣真的不能通用嗎？”
Mary連一眼都懶得看過來。涼宮奈摸摸鼻子，移開目光，望向前方不遠處：成功幹掉敵人瓦利安的幹部們正無所事事地聚在城堡哨崗上。
“你什麽時候解除他們的控制？”耳蝸裏似乎還回蕩著驚天動地的“Yes my lord”，涼宮奈現在一看到瓦利安們就有嘴角抽搐的感覺。
“早解了，現在是自動導航模式，一切按劇情走，他們會自動忽略我們。”
“……我覺得如果一直待在你身邊，我永遠也沒辦法把這世界當做真實。”
“嗯？你現在已經把這世界視為真實了嗎？”
涼宮奈眨了眨眼，什麽也沒說，轉身走到古堡寬敞的哥特式玻璃窗前。
在她身後，劇情正在上演，貝爾和弗蘭雙雙躍出城堡，前方是一場接一場的惡戰。
寂暗將被無數火光劃破，夜鶯嘶啞。
“鮮血要從那邊流過來了。”涼宮奈喃喃，目光透過澄澈的玻璃窗，凝在黑洞洞的虛空。
“熱血漫沒有爭鬥還叫什麽熱血漫，不過形式各自不同而已。”
空曠的廳裏，甜美的蘿莉音，清淡如風的語氣，冷酷無情的話語，混成一種無法言喻的微妙刺痛感。
黑發黑眼的少女靜靜站在窗前，月華透過玻璃落在她的發上，滑過睫毛，流瀉至地。
“Mary，你有拼死也要做到的事嗎？”她忽然出聲，目光卻仍停留在窗外。
“有啊。”漫不經心的語氣。
“那拼死也要堅守的原則呢？”
“這兩個不是一件事嗎？”
涼宮奈靜默了下，驀地笑起來。
笑聲漸漸減弱，她微微偏過頭來。Mary忽然覺得那雙折射著月光的黑色瞳仁挺漂亮。
Mary聽到瞳仁的主人說：“Mary，我剛剛想明白了一件事。”
“嗯哼。”
“我之前好像都在自找麻煩……”她的語氣很輕，比起傾訴更像一句自語，“執著於要做一個‘好人’，但好人不是用嘴說說而已的，特別現在好人還總比壞人難做。”
Mary挑挑眉。
“so what？你想通了要放棄了？”
“嗯，放棄了。”涼宮奈淡淡道，“做好人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如果反而因此陷入糾結就沒有意義了。”
唇邊浮起一縷笑，眼神卻微微地冷了，金發少女語氣純真——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
她忽然上前一步，猝不及防地捉住涼宮奈的手。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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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奈只恨自己沒有攜帶一臺便攜式挖土機。
“嘖，被發現了。”Mary不滿地看過來，“餵,想聽的話我可以借你回家聽,別在這裏外放，影響我看男人。”
“誰想聽這個啊！”手忙腳亂地把旋鈕往反方向擰，涼宮奈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不是你叫我逆時針扭到底的嗎？！”
“你確定你扭的是逆時針？”Mary淡淡地瞥了耳機一眼。
“我扭的就是逆時針！”
“你扭的是‘你的’逆時針。”金發少女冷靜地說，“你應當以我為參照物。”
涼宮奈整張臉陰得比天更黑，久久才擠出一句：“我覺得無論以誰為參照物，我剛才的擰法都是正確的。”
“顯然你錯了。”Mary聳聳肩，拍拍裙擺站直身。
“嘻嘻嘻，原來是兩只小老鼠……”金發的王子把玩著銀質小刀，一口白牙在月光裏折射冷光。
沒錯，在Mary第一句話剛發出二個音的時候，她們已經被瓦利安的幹部們包圍了。
“以前沒見過的面孔呢。”愛好是人妖play的路斯利亞說，墨鏡後的眼睛艷羨地盯著某只少女的金發，“阿拉，真是不錯的發質呢，顏色也很漂亮。”
被敵人讚揚的瑪麗蘇相當自然地掠了掠劉海：“那當然，我每晚都用護發素，每三天做一次發膜，每周上最頂級的美發院進行三小時精油養護。”
人妖歐吉桑（歐巴桑？）雙眼一亮：“聽起來不錯。”
“能悄無聲息混到我們周圍的一定不是什麽簡單人物！說不定是沖著boss來的！”瓦利安的雷守直接忽略了以上不合時宜的對話，捏了捏手裏的導雷傘，“我來幹掉她們！”
“其實想要頭發pi ka pi ka的話，光做外部養護是遠遠不夠的！護理要從內部做起！”——完全無視雷守的金發少女。
“原來如此，那都有什麽內部護理辦法呢？”——同樣無視隊友的人妖大叔。
“很多，比如早晨起來吃一大勺黑芝麻，方法簡單但重在持之以恒。”
“唔，黑芝麻的話以前有吃過呢，但效果似乎不太理想的說……”
“你有天天吃嗎？你有吃夠至少一年嗎？”
“這倒沒有……”
“看吧！”
“mo~難道真是時間的問題……嗯，那從明天開始好了~”
“記住要堅持！”
“嗯嗯~”
“還有肌膚的護理也是！要從內部做起！”
“誒誒，肌膚要怎麽做？”
“哈！Mary殿下來教導你……”
呱唧呱唧呱唧……
瓦利安眾人&涼宮奈：“……”
冷風嗖嗖吹過，連最激動的大胡子雷守也覺得胸口那股熱血正哭泣著變涼……
“餵！！！頭發什麽的怎樣都無所謂吧！”銀發劍豪打起精神，表情兇惡地打斷了愛美人士的交流會，長劍一指兩張陌生面孔，“你們兩個，是哪個家族的？！”
涼宮奈感動地發現自己終於有一個可以插上一句的話題，立刻道：“我們是彭格列的！”
這個絕對真實的答案卻得到絕對懷疑的目光，涼宮奈有些無奈，轉頭去看Mary，後者一雙大眼正滴溜溜地在弗蘭臉上打轉，涼宮奈胸口的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惡狠狠地摘下耳機丟過去，“你來調！”
接住耳機的金發少女一臉茫然：“調什麽？”
“調到沢田綱吉的頻道上！”涼宮奈咬牙，那個見鬼的旋鈕……就算它現在幡然醒悟現場秀上一段鋼管舞，她也不會被它誘惑到碰它半下……他們已經完了！
顯然某人的心思已經完美地展現在了臉上，Mary鄙視地看她一眼，伸手施施然將旋鈕一轉，然後向著話筒道：“莫西莫西。”
短暫的寂靜，接著聽筒中傳出一個溫和的男音：“你好，我是沢田綱吉。”
Mary將耳機遞給涼宮奈，接過耳機的少女猶豫了一下，開口：“阿綱，你現在方便說話麽？”
“嗯。”
“我們被瓦利安發現了，我說我們是彭格列的，他們要身份證明。”
“……把話筒交給斯庫瓦羅。”
為什麽不交給XUAXUS？
腦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涼宮奈沒深思，徑直按照少年所說的交付話筒。
瓦利安的作戰隊長帶著一張表情微妙的臉，拎著話筒離開。
一分鐘後，銀發的劍豪回來了，臉色冰冷地將話筒拋回去，然後視線環視一遍隊員，轉身。
“人齊了，出發。”
他沒說關於她們的任何一個字，但瓦利安所有成員都明白了。
“嘻嘻嘻……就這樣把她們留在這裏不要緊麽，斯庫瓦羅作戰隊長。”瓦利安精英的聽力向來不錯，至少足夠某人聽清隊長和彭格列首領的對話，“需要王子‘照顧’一下她們嗎？”
“貝爾前輩，”瓦利安裏耳尖的顯然不止嵐守一個，“如果你說這話的時候能放下手裏的刀，會比較有說服力。”
“嘻嘻嘻……老鼠就應該老實待在下水道裏，出來亂逛當然要有被碾成肉餅的覺悟。”
不懷好意，輕蔑，敵視，冷眼旁觀。
沒有一道目光是善意的。涼宮奈面無表情地捏著耳機。
“看來我們被小瞧了呢。”她淡淡道。
金發少女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Mary殿下，對於膽敢輕視您的人，一般會如何處理呢？”
“這個麽，”金發的蘿莉慢條斯理地理了理鬢角的發絲，“殺掉就好了。”
殺氣從瓦利安眾人中陰冷騰起，但沒人動一動。
瓦利安不會將這種程度的狠話放在眼裏。
“可他們是名人哦，而且他們等下還要負責幹掉密魯菲奧雷，就這樣殺掉不好吧。”
“聽起來你似乎有一些不錯的建議。”
“既然身為無敵的Mary·蘇，總該有一些大殺器吧，比如精神控制什麽的。”
金發少女終於瞧了涼宮奈一眼，“看來中華的三十六計你學得不錯。”
“還好，其實整本書我就學會了借刀殺人這一招。”
話說到這份上，暗殺部隊中某些直覺強的已經感覺到不對勁。
但他們今日最大的失誤就是沒一開始就幹掉Mary·蘇——雖然即使他們一早動手，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只是給某個金發蘿莉添了一點小麻煩而已。
沒人看清一切是怎麽發生的，總之當涼宮奈的視野恢覆清晰時，金發蘿莉已經悠閑地拍著手了。
她說：“all right，現在帶我們去密魯菲奧雷的意大利總部吧。”
整齊劃一的六個合音：“Yes ,my lord！”
涼宮奈：“……”
看著擺出某個黑發惡魔管家經典姿勢的瓦利安部隊，涼宮奈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黑線已經豐盛到直接垂到地上了。
最詭異的是，明明應該是充滿違和感的事情，但看著這群被杯具的暗殺精英們，嘴角抽搐過後，她居然開始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喜感……
這種心情，大概就和你某天刷微博，發現一位從來只敢遠觀的冰山男神，他的家居照居然被PS成了女仆，而且是貓耳粉紅系……那種天雷與HHP齊飛，臥槽共點讚一色的感覺……
涼宮奈景仰地望向自己的委托人，這是她見過的第一個不僅敢想還特別敢做的女人，在此人的一雙小手下，一切都如畢加索的畫般風中淩亂如魔似幻……
說真的，其實這位Mary殿才是本文的少女吧，如此內容強大花樣齊全的能力設定，只有親媽光環一個解釋了……
稍稍失落了下，涼宮奈很快打起精神。
嘛，這樣也不錯，正好她要走了，趁著身旁有個j□j神罩著的女主，趕緊套套交情，看能不能給阿綱他們某點福利……算是給將來的不告而別提前攢人品了。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想一些見不得人的事。”甜美的蘿莉音突然從身旁傳來，涼宮奈微微一驚，轉頭望向Mary。
一秒沈默，然後涼宮奈開口了。
“既然被看出來那我就直說了，我在苦惱一件事——你覺得我應該把你賣多少錢？”涼宮少女神色認真。
“……甜心，有時候我很想為你的無恥鼓掌。”
“嘛，我只是在學習怎樣做一個‘壞人裏的好人’。”涼宮奈點著下巴，表情居然很嚴肅，“要知道這個人生目標我也是最近才定下，十分缺乏實踐經驗，所以急需一些來自他人的建議。”
她說這話的時候，朗月正被一片翳雲濃密掩蓋，夜幕昏黑。
因此涼宮奈看不到，她的話像在Mary平靜的瞳仁中投入了一枚石子，某些覆雜的情緒飛快地劃過金發少女的眼底。
“哦，”金發少女慢慢勾起一抹笑，“看來你真是領悟了一些東西。”
人類的決心有時能像合金一樣堅固，但更多時候它比蛛絲更柔弱。
說著不想長大的孩子，總有一天會將眼淚埋在心底，踩著細高跟或錚亮皮鞋邁上荊棘之路，直到某日連自己都忘了來路，任淚泉獨自幹枯成盆谷。
——看來這個孩子也不例外。
意大利郊外的夜晚，只有幾不可聞的覆數步履聲和的蟲鳴。冷月氣息冰涼地躲藏在暗夜裏。
瓦利安的效率比想象中更高，半小時後後她們已經站在城堡裏。
饒有興致地端詳著這座十分鐘前還姓密魯菲奧雷的古堡，涼宮奈摸了摸放在桌上的琺瑯彩細頸花瓶，“你說這個拿去賣能得多少錢？”
“你最近很缺錢嗎？”Mary閑閑地看她一眼，“要那麽多錢也沒用，你要走了吧，各個世界的貨幣可不通用。”
涼宮奈一怔，搖搖頭，“我不是為自己……我暫時還沒攢小金庫的打算。”
“哦，這樣。”
寂靜三秒。
“吶，”涼宮奈表情糾結，“貨幣真的不能通用嗎？”
Mary連一眼都懶得看過來。涼宮奈摸摸鼻子，移開目光，望向前方不遠處：成功幹掉敵人瓦利安的幹部們正無所事事地聚在城堡哨崗上。
“你什麽時候解除他們的控制？”耳蝸裏似乎還回蕩著驚天動地的“Yes my lord”，涼宮奈現在一看到瓦利安們就有嘴角抽搐的感覺。
“早解了，現在是自動導航模式，一切按劇情走，他們會自動忽略我們。”
“……我覺得如果一直待在你身邊，我永遠也沒辦法把這世界當做真實。”
“嗯？你現在已經把這世界視為真實了嗎？”
涼宮奈眨了眨眼，什麽也沒說，轉身走到古堡寬敞的哥特式玻璃窗前。
在她身後，劇情正在上演，貝爾和弗蘭雙雙躍出城堡，前方是一場接一場的惡戰。
寂暗將被無數火光劃破，夜鶯嘶啞。
“鮮血要從那邊流過來了。”涼宮奈喃喃，目光透過澄澈的玻璃窗，凝在黑洞洞的虛空。
“熱血漫沒有爭鬥還叫什麽熱血漫，不過形式各自不同而已。”
空曠的廳裏，甜美的蘿莉音，清淡如風的語氣，冷酷無情的話語，混成一種無法言喻的微妙刺痛感。
黑發黑眼的少女靜靜站在窗前，月華透過玻璃落在她的發上，滑過睫毛，流瀉至地。
“Mary，你有拼死也要做到的事嗎？”她忽然出聲，目光卻仍停留在窗外。
“有啊。”漫不經心的語氣。
“那拼死也要堅守的原則呢？”
“這兩個不是一件事嗎？”
涼宮奈靜默了下，驀地笑起來。
笑聲漸漸減弱，她微微偏過頭來。Mary忽然覺得那雙折射著月光的黑色瞳仁挺漂亮。
Mary聽到瞳仁的主人說：“Mary，我剛剛想明白了一件事。”
“嗯哼。”
“我之前好像都在自找麻煩……”她的語氣很輕，比起傾訴更像一句自語，“執著於要做一個‘好人’，但好人不是用嘴說說而已的，特別現在好人還總比壞人難做。”
Mary挑挑眉。
“so what？你想通了要放棄了？”
“嗯，放棄了。”涼宮奈淡淡道，“做好人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如果反而因此陷入糾結就沒有意義了。”
唇邊浮起一縷笑，眼神卻微微地冷了，金發少女語氣純真——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
她忽然上前一步，猝不及防地捉住涼宮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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