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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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面對男人的這個問題, 也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好。
她也想知道，她在這個人眼裏，扮演的到底是什麽角色。
“徐東, 你來找我有事嗎？”
眼看大的已經呆滯了, 墨竹轉向了那個小的，沒有什麽情緒波瀾。
徐東不知道叔叔為什麽在看到墨竹時，會這麽驚訝, 不過, 他也沒放在心上, 只問墨竹：“你不是菌菇中毒了嗎？我來看看你，你沒事了吧？”
“我沒事。”
墨竹沒想到徐東會來看自己，她和徐東也不熟。
徐彥發現墨竹看自己的眼神, 非常陌生。
可是，他剛剛明明叫她墨竹, 如果她是墨竹，怎麽會不認識自己？
“你不認識我？”
墨竹聽到那個陌生男人這麽問, 皺了下眉，發出疑惑：“你是？”
徐東發現自己叔叔接二連三表現出異樣，終於覺得不對勁，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叔叔，你到底怎麽了？這是我同學啊，你又沒見過她，怎麽可能認識你。”
徐彥卻沒管侄子, 他本來想看看自己侄子喜歡的女孩像什麽樣, 結果到了病房，看到的卻是自己年輕時喜歡的女人。
可是，她為什麽變得這麽年輕, 和18歲一個樣子？
“你不是叫墨竹嗎？”
墨竹聽到這個男人反覆確認自己的名字，心裏其實還有點煩。
“徐東，你叔叔是不是認錯人了？”
“有可能是。”
徐東看到墨竹眼裏波動的情緒，心裏覺得丟臉。
早知道不帶叔叔來了，墨竹心裏肯定不高興，被一個陌生人打擾，本身他就是不請自到的。
“對不起，我先帶我叔叔回去，你好好休息。”
徐東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在放下水果和鮮花後，拉著自己的叔叔。
“走，我們回去吧。”
“你先回去。”
徐彥也知道，自己繼續留在這裏可能會討人嫌。
可是，他今天一定要弄清楚這個問題，否則他晚上都要睡不著了。
“我和你同學，有事說。”
“叔叔，你瘋了嗎？”
徐東見拉不動他，也著急了，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就發了瘋。
這是他同學，他想要幹什麽。
“徐東，你先回去吧。”
墨竹見狀，還是說了一句。
她的語氣很平仄，沒有起伏。
徐彥見墨竹願意和他說話，也回了頭，對侄子說。
“回去，我不會對你同學怎麽樣，只是有個疑惑，等說完了，我會走。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在醫院樓下停著的車裏等我，和我一起回去。”
“好。”
見墨竹都這麽說了，徐東也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只是，心裏忽然有了很多疑惑。
徐東徹底離開後，徐彥又看向床上的少女。
此時的她，手上抱著一本書，那本書上的名字，很哲學系，他看不懂。
徐彥心情覆雜地打量了下床上的少女，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我是徐彥，徐東的叔叔。”
“我知道。”墨竹合上書，看著他，“你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
“你……”徐彥在心裏組織了語言，才說，“你為什麽突然變年輕了？”
聽到徐彥這麽說，墨竹反倒高看他一眼。
她還以為，徐彥頂多覺得她是像他心中想的那個人，可是，他卻猜到了穿越身上。
“你怎麽認出我來的？你就這麽肯定，我是你心裏認定的那個人，而不是長得像嗎？”
墨竹挑了下眉，也不再否認。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可以第一眼認出你，你信嗎？”
面對徐東的表態，墨竹打量了他一眼，好像有點印象了，這不是上次她和席銘吃火鍋時，遇到的那位徐先生嗎？
果然不打不相識，居然還被他追到這裏來了。
“你叫徐彥是吧？我現在不記得你。”墨竹很平靜地把這個事實告訴了他，“如果你找我有事的話，建議你再等一年，再來找我。”
“什麽意思？”
徐彥有些情緒激動，難道，真如他想的那樣？
“墨竹，你到底是返老還童了，還是穿越了？”
他太了解墨竹了，墨竹這個人，提防心重。
她之所以說這麽一句話，也是沒有打算把事實告訴他，至少在她現在完全沒有和他那段記憶的時候，不打算對他說出發生了什麽事，因為他是陌生人。
所以，他幹脆先下手為強，直接問她。
這個時候，徐彥忽然想起了一些事，二十年前發生的事。
大概二十年前，墨竹曾經親口告訴過他，她在十八歲的時候穿越過，而且還和2032年的他見過面。
只不過，他當時不相信，覺得墨竹在開玩笑。
“你怎麽知道穿越的事？”見他猜到了，墨竹追問了一句，“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麽？”
“是，我是知道。”
徐彥說：“你知道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認識和碰面，是在什麽時候嗎？”
墨竹看著他，沒說話，她當然不知道，徐彥也不是真的在問她，而是自言自語。
“那時候我在小巷子裏，被外校的人欺負，其實是我找的人，我知道你每天都會經過那條小巷子，所以故意找了人在那打我。我當時猜，你一定會出手幫忙，幸好，我賭對了。”
“是嗎？”
墨竹說了這倆字，倒是想起自己怎麽和徐東認識的了。
他當時也在小巷子，被幾個外校的男生打。
她當時只是路過，雖然沒有多想，但事後想想也覺得古怪，難道，他們叔侄倆都是一脈相承地喜歡碰瓷嗎？
還好她都沒上當。
“然後呢？”
“然後……”
後面的細節，徐彥不好意思說了，他也是個臉皮薄的人。
以身相許，慘遭拒絕。
“我當時覺得，你好像認識我。”
“我認識你？”
“對。”徐彥很肯定，“你第一眼看我的眼神，明顯是認識我的，雖然你表現得不明顯，但我還是發現了。”
墨竹說：“那你是一個很敏銳的人。”
“後來我們成了朋友，你告訴我，你曾經穿越到2032年去，在那認識了30多歲的我，後來又穿回了2012，所以在小巷子見到我的時候，才會有那種熟悉的眼神，因為你早就已經認識我了。”
墨竹喃喃自語：“是嗎？”
“對。”
當時徐彥並沒有多想，還覺得墨竹腦子裏裝著些奇思妙想。
可是現在，他看到了一個“異樣”的墨竹，一個重新變回18歲的墨竹，年輕的墨竹。
原來當年墨竹說的話都是真的，她真的穿越過，穿到了2032年，他當年居然不相信。
墨竹說：“你是個很敏銳的人。”
“是嗎？”
他只是習慣於把她的一點一滴都記在心裏。
徐彥笑了笑，心情卻並沒有開心，甚至莫名地沈重，“所以墨竹，你現在可以把事實全部告訴我，你願意相信我，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嗎？”
墨竹見他已經猜到了，點了點頭，表示願意告訴他一個答案。
“你說的沒錯，我是從2012年穿越過來的人，我現在也只有18歲，而不是38歲。”
墨竹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穿越的過程，徐彥聽完後，說：“謝謝你願意把所有事實坦誠地告訴我，願意信任我。”
“不用，其實是因為你已經猜到了。”那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不是嗎？
徐彥沈默了一下，然後說：“那你知道，你後面還會回2012年嗎？”
墨竹說：“我知道。”
有時候人的感覺，就是這麽奇妙。
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自己應該很快就會回去了。
回去也好，在這個時空，她已經感受到了很多。
未來兒子的愛，未來丈夫的愛，父母的愛，弟弟的愛，朋友的愛。
墨竹對這樣的未來充滿期待，也更愛這個世界了。
“知道就好。”
免得不知道，她又什麽準備都沒做好。
徐彥重覆了一句，忽然發現，他在面對十八歲的墨竹時，手足無措，心亂如麻。
墨竹看他開始沈默，問了一句。
“徐彥，你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了。”
徐彥看著她的臉，說，“你好好修養，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徐彥就轉身走了，墨竹還沒來得及拒絕他明天的探望。
徐彥走的很匆忙，也是不想聽到墨竹拒絕他的聲音。
其實他還想問，你現在又是18歲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算是重返十八歲，不再是那個有夫之婦墨竹，未來還可以重新選擇。
那麽，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選擇我，而不是席銘嗎？
但是，他最後還是沒有問，或許是怕聽到否認的答案，自欺欺人地走了。
“真搞不懂這些人。”
墨竹在看他離開以後，對著空氣說了一句，“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嗎？”
明明心裏知道的答案，為什麽還要問呢？
毫無疑問，這個徐彥喜歡她，她感覺得到。
按照他的說法，等她穿越回2012年之後，她又會碰到少年徐彥，然後，徐彥大概率會慢慢愛上她。
可是，他的喜歡是不會有結果的，既然不會有結果，註定淪落到一個傷心的結局，那還不如幹脆不要認識。
所以，她為什麽會在穿越2012年之後，沒有選擇和徐彥做互不相識的路人呢？
如果一開始就不認識，或許對大家都好吧？
墨竹覺得愛情裏只容得下兩個人，多了就會是麻煩，她天生就討厭麻煩。
按照她這樣的性格，回去2012年後，她應該會盡可能避開和徐彥的相識才對。
因為這個，墨竹若有所思，雖然最後什麽都沒想出來。
墨竹把雞湯差不多喝完時，席臻又醒了，睜眼後，看向了墨竹的病床。
他醒來的時候，墨竹還沒醒。
“媽，你醒了？”
墨竹聽到聲音，扭過頭去看他。
“你沒事了吧？”
“沒事。”
席臻確定她已經吃過藥了，也放心了。
“剛剛誰來了？”
看到床頭的話，席臻還有些詫異。
“徐東和他叔叔。”
“什麽，他叔叔也來了？”席臻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靠在枕頭上，問她，“他們怎麽突然來了？”
“不知道，反正也已經走了。”
席臻看他媽沒什麽異樣，倒也沒多問。
母子倆在接下來的住院期間，也有不少人來探望，這件事也就漸漸忘到腦後勺了。
期間，徐彥也來探望過墨竹，有時候，還會約她去哪裏玩，都被墨竹拒絕了。
幾次之後，他也就沒了動靜，再也沒提過類似的事情。
或許明明心裏知道答案，卻還是要試探之後，才願意死心和相信。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到了月末。
在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墨竹和席銘越來越親密，感情突飛猛進。
或許契合的靈魂，就在於相互吸引，不管在什麽時候，不管彼此又變成了什麽樣子。
契合的靈魂，在第一眼就已認定對方。
哪怕跨越時空，哪怕山河相隔。
12月25號。
今天不僅僅是2032年的最後一天，更是墨竹的生日，十八歲的生日。
墨竹攤開自己的小本本，在上面填寫了這樣一個日期，寫下了這麽一句話。
今天太陽很好，很舒服。
她搬出了自己的躺椅，在上面記錄一些事情。
太陽暖和地照在身上，渾身骨頭都暖洋洋的。
她手裏捧著小本本，手上拿著筆。
很久很久以前，墨竹並不是很懂愛情，她看到的故事都是纏綿悱惻，生死相許，轟動世界的。
18歲以前，她做了最經常的一件事，就是在小本本上寫一些自己幻想過的愛情。
那時候在椅子上曬太陽，打瞌睡的少女還不知道，她會跨越20年的時空，和席銘有了這麽一段奇遇。
世界對於愛情的真諦，大概有很多種。
但是現在墨竹清楚了，這種事真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今天晚上十二點一過，就是嶄新的一年，2033年。
還沒到晚上，已經有了跨年的氣氛。
年輕的女孩們走在熱鬧的街頭上，手上捧著奶茶，頭發上夾著跨年帶的精致發卡，臉上帶著笑，和朋友們一起等待零點的響起，迎接新的一年。
所有人都沈浸在跨年的氛圍裏。
席臻在樓上打電話，約大家一起出來跨年。
新的一年，又要來了。
墨竹坐在樓下，手上拿著煙火，席銘坐在她旁邊。
從後面看，是一雙背影，看上去異常和諧。
“好漂亮。”
席銘看到煙花一瞬間照亮她的側臉，眼眸映襯著閃爍的火花。
“是很漂亮。”
墨竹對上他的眼神，心情很平靜。
“席銘，你現在感到幸福嗎？”
“幸福。”他笑了笑，“我感到很幸福。”
“幸福就好。”
墨竹慢慢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以前一直覺得，我缺少這種給別人幸福的能力。”
可是現在我知道，我不僅把兒子教育得很好，我還能讓你感受到幸福。
“你呢，你幸福嗎？”
“我也很幸福。”墨竹靠在他的肩膀上，“希望我們可以一直這麽幸福下去。”
席銘輕聲說：“會的，我們會一直幸福。”
聽到這句話，墨竹心裏一陣甜。
她擡起頭，在他唇上貼了一個吻。
那個輕柔的吻，在席銘心頭落下一圈漣漪。
“這是給你的日常吻。”
因為今天兩個人一直都在外面，今天的吻，差點就欠下了。
自從他們接吻後，次數越來越多，而且隨時隨地。
墨竹還是有點羞恥心的，怕被兒子撞見，怕被其他不該撞見的人撞見，於是，約定了這個日常吻。
只要在沒人的時候，她就會給他一個吻，沒有上限。
“不夠。”
這會兒在自己家，席銘比較肆無忌憚。
又貼了過來，回了她一個吻。
“你今天的領帶，還蠻好看的。”
墨竹揪起了他的領帶，看到他又是一笑。
“你挑的。”
“看來，我的眼光也不算差嘛。”
墨竹想起婚戒的事，她的手指，又摸到了他的手，“不過現在看久了，好像也沒覺得很難看。”
“這是你的眼光，還能差到哪裏去。”
墨竹聽他這麽說，心裏又甜甜的。
“那當然了，我的品位肯定都不會差的。”
晚上八點，墨竹爸媽，墨言等人也過來了，一起吃了頓飯。
他們長輩沒有一起等到十二點的跨年規則，一起吃頓晚飯還是必要的，尤其是墨竹的生日。
墨言握著高腳杯，輕輕和她碰了一下：“姐姐，新年快樂！還有，生日快樂。”
“新年快樂。”
蘭翠雲坐在沙發上，笑了笑。
“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年紀大了，看著一年又一年的過去，還有點傷感。”
“孩子們都一年一年地長大了，有啥可傷感的。”墨山看了眼女兒，“你媽啊，就是這麽多愁善感。”
墨竹笑了笑，說：“那你還不是喜歡我媽這個樣子？”
墨山見女兒這麽說，老臉也是一紅。
不管妻子哪個樣子，他當然都喜歡。
墨竹看著老倆口靠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還一邊討論的樣子，笑了笑，然後朝墨言走過去。
“弟弟，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聊聊了。”
“聊啊，誰怕誰啊。”
墨言眉間一挑，跟著墨竹到了陽臺上。
姐弟倆一邊小酌，一邊談了談心。
“看你們這一對又一對的，我也想結婚了。”
墨言手指敲了敲欄桿，說出來的話，倒是真心的。
有的時候，也會覺得意難平，他怎麽就遇不到呢？
“我還以為你之前那麽愛玩，是再也不想結婚了。”
墨言白了她一眼：“你以為我像你和席銘這麽幸運，十八歲就遇到了那個對的人，約定終身，可以過的這麽幸福。姐你知道嗎？其實很難遇到的，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這麽幸運。”
墨竹喝了口酒，這句話她倒是相信。
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沒有找到那個對的人。
“如果她真的在這個世界上，你一定會找到的。或許啊，上天給你安排了最好的時間，讓你們相遇。”
姐弟倆談完之後，又回去吃飯了。
席銘推著一個生日蛋糕出來了。
客廳的所有燈，都被席臻關掉了。
蛋糕上，火燭將他的臉照亮，也照亮了墨竹的臉。
“生日快樂，竹竹。”
這是墨竹第一次聽席銘這麽叫他，他說，之前怕他對她太親密，反而嚇壞了她。
當時她才剛穿越過來，情緒的確是最敏感的。
她表面上看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其實心裏是一個害怕別人靠得太近，會豎起刺猬刺的一只刺猬。
墨竹頭頂上，戴著一個過生日的王冠。
她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日，這樣盛大的一個生日，大家都圍在她身邊，給她唱生日快樂的歌。
“媽媽，你快許願啊。”
墨竹握著手，許了一個願。
然後，吹滅了所有蠟燭。
“媽媽生日快樂。”
“姐姐生日快樂。”
……
墨竹的眼眶有些濕熱，她拿著刀和盤，給大家切了一塊蛋糕。
這個時候，砰的一聲巨響，一場盛大的煙花，在夜幕中炸開。
絢爛的煙火，在夜色下格外璀璨。
墨竹站在席銘身邊，看著天空綻放的煙火，心想，這場十八歲的煙花，真漂亮啊。
這大概是一場永世難忘的煙花吧。
這場盛大的煙花，從八點開始，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
吃完飯，席銘還陪墨竹看了剩下一個半小時。
煙火的美麗，在於它轉瞬即逝，最後，也在人們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震撼。
吃完飯後，兩個老人家說熬不住了，要先睡，墨言看了下時間，決定再去外面浪一圈。
墨竹看他拎著鑰匙，也沒說什麽，只提醒了一句。
“早點回家啊。”
“好。”
墨言彎了下唇角，雖然他沒有愛人，可是有姐姐。
不管什麽時候，他在哪裏喝的爛醉如泥，姐姐都會打電話對他說。
早點回家啊。
不管他在哪裏，都會有個人在惦記自己回家。
這種感覺，真好啊，他也不是沒人管的。
墨言坐上了自己的寶貝車，出了別墅。
“這一個個的，真不省心。”
墨竹站在陽臺上，看著弟弟駕駛車輛出了大門，搖了搖頭。
席銘回了身，嗓音裏帶笑：“他已經這麽大了，是個成年人，會照顧好自己。”
“希望如此。”
晚上十二點，墨竹又和學渣小團體們去廣場跨年了。
和肖英說的一樣，廣場上有煙花，而且是專門放給全市市民看的。
墨竹穿的很厚，羽絨服，靴子，耳朵上還帶著保暖的，就這麽圓滾滾地出來。
她手上拿著小煙花，在看天上盛開的一朵朵煙花時，忽然覺得沒有在家裏看得那麽好看。
有些東西，果然是獨一無二的。
一群少年少女在玩遍了廣場之後，笑得停不下來，最後在一家夜宵店裏吃夜宵。
“新的一年，幹杯。”
大家舉起酒杯，笑得很燦爛，酒杯碰到了一起。
墨竹看著他們一張張的笑臉，心裏也很溫暖。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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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知道，她在這個人眼裏，扮演的到底是什麽角色。
“徐東, 你來找我有事嗎？”
眼看大的已經呆滯了, 墨竹轉向了那個小的，沒有什麽情緒波瀾。
徐東不知道叔叔為什麽在看到墨竹時，會這麽驚訝, 不過, 他也沒放在心上, 只問墨竹：“你不是菌菇中毒了嗎？我來看看你，你沒事了吧？”
“我沒事。”
墨竹沒想到徐東會來看自己，她和徐東也不熟。
徐彥發現墨竹看自己的眼神, 非常陌生。
可是，他剛剛明明叫她墨竹, 如果她是墨竹，怎麽會不認識自己？
“你不認識我？”
墨竹聽到那個陌生男人這麽問, 皺了下眉，發出疑惑：“你是？”
徐東發現自己叔叔接二連三表現出異樣，終於覺得不對勁，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叔叔，你到底怎麽了？這是我同學啊，你又沒見過她，怎麽可能認識你。”
徐彥卻沒管侄子, 他本來想看看自己侄子喜歡的女孩像什麽樣, 結果到了病房，看到的卻是自己年輕時喜歡的女人。
可是，她為什麽變得這麽年輕, 和18歲一個樣子？
“你不是叫墨竹嗎？”
墨竹聽到這個男人反覆確認自己的名字，心裏其實還有點煩。
“徐東，你叔叔是不是認錯人了？”
“有可能是。”
徐東看到墨竹眼裏波動的情緒，心裏覺得丟臉。
早知道不帶叔叔來了，墨竹心裏肯定不高興，被一個陌生人打擾，本身他就是不請自到的。
“對不起，我先帶我叔叔回去，你好好休息。”
徐東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在放下水果和鮮花後，拉著自己的叔叔。
“走，我們回去吧。”
“你先回去。”
徐彥也知道，自己繼續留在這裏可能會討人嫌。
可是，他今天一定要弄清楚這個問題，否則他晚上都要睡不著了。
“我和你同學，有事說。”
“叔叔，你瘋了嗎？”
徐東見拉不動他，也著急了，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就發了瘋。
這是他同學，他想要幹什麽。
“徐東，你先回去吧。”
墨竹見狀，還是說了一句。
她的語氣很平仄，沒有起伏。
徐彥見墨竹願意和他說話，也回了頭，對侄子說。
“回去，我不會對你同學怎麽樣，只是有個疑惑，等說完了，我會走。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在醫院樓下停著的車裏等我，和我一起回去。”
“好。”
見墨竹都這麽說了，徐東也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只是，心裏忽然有了很多疑惑。
徐東徹底離開後，徐彥又看向床上的少女。
此時的她，手上抱著一本書，那本書上的名字，很哲學系，他看不懂。
徐彥心情覆雜地打量了下床上的少女，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我是徐彥，徐東的叔叔。”
“我知道。”墨竹合上書，看著他，“你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
“你……”徐彥在心裏組織了語言，才說，“你為什麽突然變年輕了？”
聽到徐彥這麽說，墨竹反倒高看他一眼。
她還以為，徐彥頂多覺得她是像他心中想的那個人，可是，他卻猜到了穿越身上。
“你怎麽認出我來的？你就這麽肯定，我是你心裏認定的那個人，而不是長得像嗎？”
墨竹挑了下眉，也不再否認。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可以第一眼認出你，你信嗎？”
面對徐東的表態，墨竹打量了他一眼，好像有點印象了，這不是上次她和席銘吃火鍋時，遇到的那位徐先生嗎？
果然不打不相識，居然還被他追到這裏來了。
“你叫徐彥是吧？我現在不記得你。”墨竹很平靜地把這個事實告訴了他，“如果你找我有事的話，建議你再等一年，再來找我。”
“什麽意思？”
徐彥有些情緒激動，難道，真如他想的那樣？
“墨竹，你到底是返老還童了，還是穿越了？”
他太了解墨竹了，墨竹這個人，提防心重。
她之所以說這麽一句話，也是沒有打算把事實告訴他，至少在她現在完全沒有和他那段記憶的時候，不打算對他說出發生了什麽事，因為他是陌生人。
所以，他幹脆先下手為強，直接問她。
這個時候，徐彥忽然想起了一些事，二十年前發生的事。
大概二十年前，墨竹曾經親口告訴過他，她在十八歲的時候穿越過，而且還和2032年的他見過面。
只不過，他當時不相信，覺得墨竹在開玩笑。
“你怎麽知道穿越的事？”見他猜到了，墨竹追問了一句，“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麽？”
“是，我是知道。”
徐彥說：“你知道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認識和碰面，是在什麽時候嗎？”
墨竹看著他，沒說話，她當然不知道，徐彥也不是真的在問她，而是自言自語。
“那時候我在小巷子裏，被外校的人欺負，其實是我找的人，我知道你每天都會經過那條小巷子，所以故意找了人在那打我。我當時猜，你一定會出手幫忙，幸好，我賭對了。”
“是嗎？”
墨竹說了這倆字，倒是想起自己怎麽和徐東認識的了。
他當時也在小巷子，被幾個外校的男生打。
她當時只是路過，雖然沒有多想，但事後想想也覺得古怪，難道，他們叔侄倆都是一脈相承地喜歡碰瓷嗎？
還好她都沒上當。
“然後呢？”
“然後……”
後面的細節，徐彥不好意思說了，他也是個臉皮薄的人。
以身相許，慘遭拒絕。
“我當時覺得，你好像認識我。”
“我認識你？”
“對。”徐彥很肯定，“你第一眼看我的眼神，明顯是認識我的，雖然你表現得不明顯，但我還是發現了。”
墨竹說：“那你是一個很敏銳的人。”
“後來我們成了朋友，你告訴我，你曾經穿越到2032年去，在那認識了30多歲的我，後來又穿回了2012，所以在小巷子見到我的時候，才會有那種熟悉的眼神，因為你早就已經認識我了。”
墨竹喃喃自語：“是嗎？”
“對。”
當時徐彥並沒有多想，還覺得墨竹腦子裏裝著些奇思妙想。
可是現在，他看到了一個“異樣”的墨竹，一個重新變回18歲的墨竹，年輕的墨竹。
原來當年墨竹說的話都是真的，她真的穿越過，穿到了2032年，他當年居然不相信。
墨竹說：“你是個很敏銳的人。”
“是嗎？”
他只是習慣於把她的一點一滴都記在心裏。
徐彥笑了笑，心情卻並沒有開心，甚至莫名地沈重，“所以墨竹，你現在可以把事實全部告訴我，你願意相信我，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嗎？”
墨竹見他已經猜到了，點了點頭，表示願意告訴他一個答案。
“你說的沒錯，我是從2012年穿越過來的人，我現在也只有18歲，而不是38歲。”
墨竹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穿越的過程，徐彥聽完後，說：“謝謝你願意把所有事實坦誠地告訴我，願意信任我。”
“不用，其實是因為你已經猜到了。”那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不是嗎？
徐彥沈默了一下，然後說：“那你知道，你後面還會回2012年嗎？”
墨竹說：“我知道。”
有時候人的感覺，就是這麽奇妙。
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自己應該很快就會回去了。
回去也好，在這個時空，她已經感受到了很多。
未來兒子的愛，未來丈夫的愛，父母的愛，弟弟的愛，朋友的愛。
墨竹對這樣的未來充滿期待，也更愛這個世界了。
“知道就好。”
免得不知道，她又什麽準備都沒做好。
徐彥重覆了一句，忽然發現，他在面對十八歲的墨竹時，手足無措，心亂如麻。
墨竹看他開始沈默，問了一句。
“徐彥，你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了。”
徐彥看著她的臉，說，“你好好修養，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徐彥就轉身走了，墨竹還沒來得及拒絕他明天的探望。
徐彥走的很匆忙，也是不想聽到墨竹拒絕他的聲音。
其實他還想問，你現在又是18歲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算是重返十八歲，不再是那個有夫之婦墨竹，未來還可以重新選擇。
那麽，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選擇我，而不是席銘嗎？
但是，他最後還是沒有問，或許是怕聽到否認的答案，自欺欺人地走了。
“真搞不懂這些人。”
墨竹在看他離開以後，對著空氣說了一句，“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嗎？”
明明心裏知道的答案，為什麽還要問呢？
毫無疑問，這個徐彥喜歡她，她感覺得到。
按照他的說法，等她穿越回2012年之後，她又會碰到少年徐彥，然後，徐彥大概率會慢慢愛上她。
可是，他的喜歡是不會有結果的，既然不會有結果，註定淪落到一個傷心的結局，那還不如幹脆不要認識。
所以，她為什麽會在穿越2012年之後，沒有選擇和徐彥做互不相識的路人呢？
如果一開始就不認識，或許對大家都好吧？
墨竹覺得愛情裏只容得下兩個人，多了就會是麻煩，她天生就討厭麻煩。
按照她這樣的性格，回去2012年後，她應該會盡可能避開和徐彥的相識才對。
因為這個，墨竹若有所思，雖然最後什麽都沒想出來。
墨竹把雞湯差不多喝完時，席臻又醒了，睜眼後，看向了墨竹的病床。
他醒來的時候，墨竹還沒醒。
“媽，你醒了？”
墨竹聽到聲音，扭過頭去看他。
“你沒事了吧？”
“沒事。”
席臻確定她已經吃過藥了，也放心了。
“剛剛誰來了？”
看到床頭的話，席臻還有些詫異。
“徐東和他叔叔。”
“什麽，他叔叔也來了？”席臻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靠在枕頭上，問她，“他們怎麽突然來了？”
“不知道，反正也已經走了。”
席臻看他媽沒什麽異樣，倒也沒多問。
母子倆在接下來的住院期間，也有不少人來探望，這件事也就漸漸忘到腦後勺了。
期間，徐彥也來探望過墨竹，有時候，還會約她去哪裏玩，都被墨竹拒絕了。
幾次之後，他也就沒了動靜，再也沒提過類似的事情。
或許明明心裏知道答案，卻還是要試探之後，才願意死心和相信。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到了月末。
在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墨竹和席銘越來越親密，感情突飛猛進。
或許契合的靈魂，就在於相互吸引，不管在什麽時候，不管彼此又變成了什麽樣子。
契合的靈魂，在第一眼就已認定對方。
哪怕跨越時空，哪怕山河相隔。
12月25號。
今天不僅僅是2032年的最後一天，更是墨竹的生日，十八歲的生日。
墨竹攤開自己的小本本，在上面填寫了這樣一個日期，寫下了這麽一句話。
今天太陽很好，很舒服。
她搬出了自己的躺椅，在上面記錄一些事情。
太陽暖和地照在身上，渾身骨頭都暖洋洋的。
她手裏捧著小本本，手上拿著筆。
很久很久以前，墨竹並不是很懂愛情，她看到的故事都是纏綿悱惻，生死相許，轟動世界的。
18歲以前，她做了最經常的一件事，就是在小本本上寫一些自己幻想過的愛情。
那時候在椅子上曬太陽，打瞌睡的少女還不知道，她會跨越20年的時空，和席銘有了這麽一段奇遇。
世界對於愛情的真諦，大概有很多種。
但是現在墨竹清楚了，這種事真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今天晚上十二點一過，就是嶄新的一年，2033年。
還沒到晚上，已經有了跨年的氣氛。
年輕的女孩們走在熱鬧的街頭上，手上捧著奶茶，頭發上夾著跨年帶的精致發卡，臉上帶著笑，和朋友們一起等待零點的響起，迎接新的一年。
所有人都沈浸在跨年的氛圍裏。
席臻在樓上打電話，約大家一起出來跨年。
新的一年，又要來了。
墨竹坐在樓下，手上拿著煙火，席銘坐在她旁邊。
從後面看，是一雙背影，看上去異常和諧。
“好漂亮。”
席銘看到煙花一瞬間照亮她的側臉，眼眸映襯著閃爍的火花。
“是很漂亮。”
墨竹對上他的眼神，心情很平靜。
“席銘，你現在感到幸福嗎？”
“幸福。”他笑了笑，“我感到很幸福。”
“幸福就好。”
墨竹慢慢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以前一直覺得，我缺少這種給別人幸福的能力。”
可是現在我知道，我不僅把兒子教育得很好，我還能讓你感受到幸福。
“你呢，你幸福嗎？”
“我也很幸福。”墨竹靠在他的肩膀上，“希望我們可以一直這麽幸福下去。”
席銘輕聲說：“會的，我們會一直幸福。”
聽到這句話，墨竹心裏一陣甜。
她擡起頭，在他唇上貼了一個吻。
那個輕柔的吻，在席銘心頭落下一圈漣漪。
“這是給你的日常吻。”
因為今天兩個人一直都在外面，今天的吻，差點就欠下了。
自從他們接吻後，次數越來越多，而且隨時隨地。
墨竹還是有點羞恥心的，怕被兒子撞見，怕被其他不該撞見的人撞見，於是，約定了這個日常吻。
只要在沒人的時候，她就會給他一個吻，沒有上限。
“不夠。”
這會兒在自己家，席銘比較肆無忌憚。
又貼了過來，回了她一個吻。
“你今天的領帶，還蠻好看的。”
墨竹揪起了他的領帶，看到他又是一笑。
“你挑的。”
“看來，我的眼光也不算差嘛。”
墨竹想起婚戒的事，她的手指，又摸到了他的手，“不過現在看久了，好像也沒覺得很難看。”
“這是你的眼光，還能差到哪裏去。”
墨竹聽他這麽說，心裏又甜甜的。
“那當然了，我的品位肯定都不會差的。”
晚上八點，墨竹爸媽，墨言等人也過來了，一起吃了頓飯。
他們長輩沒有一起等到十二點的跨年規則，一起吃頓晚飯還是必要的，尤其是墨竹的生日。
墨言握著高腳杯，輕輕和她碰了一下：“姐姐，新年快樂！還有，生日快樂。”
“新年快樂。”
蘭翠雲坐在沙發上，笑了笑。
“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年紀大了，看著一年又一年的過去，還有點傷感。”
“孩子們都一年一年地長大了，有啥可傷感的。”墨山看了眼女兒，“你媽啊，就是這麽多愁善感。”
墨竹笑了笑，說：“那你還不是喜歡我媽這個樣子？”
墨山見女兒這麽說，老臉也是一紅。
不管妻子哪個樣子，他當然都喜歡。
墨竹看著老倆口靠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還一邊討論的樣子，笑了笑，然後朝墨言走過去。
“弟弟，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聊聊了。”
“聊啊，誰怕誰啊。”
墨言眉間一挑，跟著墨竹到了陽臺上。
姐弟倆一邊小酌，一邊談了談心。
“看你們這一對又一對的，我也想結婚了。”
墨言手指敲了敲欄桿，說出來的話，倒是真心的。
有的時候，也會覺得意難平，他怎麽就遇不到呢？
“我還以為你之前那麽愛玩，是再也不想結婚了。”
墨言白了她一眼：“你以為我像你和席銘這麽幸運，十八歲就遇到了那個對的人，約定終身，可以過的這麽幸福。姐你知道嗎？其實很難遇到的，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這麽幸運。”
墨竹喝了口酒，這句話她倒是相信。
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沒有找到那個對的人。
“如果她真的在這個世界上，你一定會找到的。或許啊，上天給你安排了最好的時間，讓你們相遇。”
姐弟倆談完之後，又回去吃飯了。
席銘推著一個生日蛋糕出來了。
客廳的所有燈，都被席臻關掉了。
蛋糕上，火燭將他的臉照亮，也照亮了墨竹的臉。
“生日快樂，竹竹。”
這是墨竹第一次聽席銘這麽叫他，他說，之前怕他對她太親密，反而嚇壞了她。
當時她才剛穿越過來，情緒的確是最敏感的。
她表面上看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其實心裏是一個害怕別人靠得太近，會豎起刺猬刺的一只刺猬。
墨竹頭頂上，戴著一個過生日的王冠。
她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日，這樣盛大的一個生日，大家都圍在她身邊，給她唱生日快樂的歌。
“媽媽，你快許願啊。”
墨竹握著手，許了一個願。
然後，吹滅了所有蠟燭。
“媽媽生日快樂。”
“姐姐生日快樂。”
……
墨竹的眼眶有些濕熱，她拿著刀和盤，給大家切了一塊蛋糕。
這個時候，砰的一聲巨響，一場盛大的煙花，在夜幕中炸開。
絢爛的煙火，在夜色下格外璀璨。
墨竹站在席銘身邊，看著天空綻放的煙火，心想，這場十八歲的煙花，真漂亮啊。
這大概是一場永世難忘的煙花吧。
這場盛大的煙花，從八點開始，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
吃完飯，席銘還陪墨竹看了剩下一個半小時。
煙火的美麗，在於它轉瞬即逝，最後，也在人們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震撼。
吃完飯後，兩個老人家說熬不住了，要先睡，墨言看了下時間，決定再去外面浪一圈。
墨竹看他拎著鑰匙，也沒說什麽，只提醒了一句。
“早點回家啊。”
“好。”
墨言彎了下唇角，雖然他沒有愛人，可是有姐姐。
不管什麽時候，他在哪裏喝的爛醉如泥，姐姐都會打電話對他說。
早點回家啊。
不管他在哪裏，都會有個人在惦記自己回家。
這種感覺，真好啊，他也不是沒人管的。
墨言坐上了自己的寶貝車，出了別墅。
“這一個個的，真不省心。”
墨竹站在陽臺上，看著弟弟駕駛車輛出了大門，搖了搖頭。
席銘回了身，嗓音裏帶笑：“他已經這麽大了，是個成年人，會照顧好自己。”
“希望如此。”
晚上十二點，墨竹又和學渣小團體們去廣場跨年了。
和肖英說的一樣，廣場上有煙花，而且是專門放給全市市民看的。
墨竹穿的很厚，羽絨服，靴子，耳朵上還帶著保暖的，就這麽圓滾滾地出來。
她手上拿著小煙花，在看天上盛開的一朵朵煙花時，忽然覺得沒有在家裏看得那麽好看。
有些東西，果然是獨一無二的。
一群少年少女在玩遍了廣場之後，笑得停不下來，最後在一家夜宵店裏吃夜宵。
“新的一年，幹杯。”
大家舉起酒杯，笑得很燦爛，酒杯碰到了一起。
墨竹看著他們一張張的笑臉，心裏也很溫暖。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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