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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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宮中規矩,後宮的各妃嬪每日都要到皇後處問安的。
只是因為衛英的後宮裏人員著實稀少，所以今早便也只有程良娣一人來給溫璃請安。
當然,她現在已經是程美人了。
程美人坐在長樂宮的外殿中，安安靜靜地等著。半晌,芳綃從裏面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坐在下方的程美人，沖她笑了笑道：“程美人，昨晚皇後娘娘被皇上折騰了一夜,現在還沒有起來,恐怕還要勞您多等等了。”
芳綃的這話一說完,站在程美人身後的素蘭就變了臉色。程美人倒是依舊表情淡淡的，看著芳綃點了點頭，“無妨,我在這裏等著便是。”
芳綃對她行了一禮，便又退回了內殿。芳綃一走，素蘭就忍不住開了口，“娘娘……”
“閉嘴。”程美人撥了撥手中的青瓷茶蓋，低聲制止了素蘭即將出口的話。素蘭抿了抿唇，退到了一邊。
長樂宮寢殿內，溫璃還在那張大軟床上睡得香甜。殿裏的宮女各個都安安靜靜地站著，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生怕驚擾了睡夢中的皇後娘娘。
日上三竿的時候，腹中空空如也的溫璃終於被餓醒了。一見軟帳內有了動靜，芳綾和芳綃立刻迎了上去。比她們晚了一步的紅蕊，氣得在心中吹胡子瞪眼。
“娘娘，您醒了嗎？”芳綃站在軟帳外，輕聲問道。
“嗯。”溫璃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軟帳就被芳綾和芳綃往兩邊挽起，系好。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梳洗吧。”芳綃說完，芳綾就端著一盆溫水立在了一旁。紅蕊忙捧著幾件衣服如法炮制地立在一邊，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芳綃一邊伺候著溫璃穿衣，一邊輕聲對溫璃道：“娘娘，程美人一早就在殿外候著了。”
溫璃楞了楞，記起皇後的工作職責之一就是每天早晨接受眾妃嬪的問安，“你們怎麽不叫醒我？”她看了看天色，再過會兒都可以直接吃午飯了。
“娘娘，程美人那一看就是來給您添堵的，您當然要給她點下馬威，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後宮之主！”紅蕊一挺胸，慷慨陳詞。
芳綾對紅蕊翻了白眼，然後幫溫璃把一指黑發挽了上去，“娘娘，紅蕊雖然話說得糙了點，不過就是這個理。現在雖然只有程美人一人，但以後等這後宮裏人多了，您可不能被她們給欺負了去。”
皇後娘娘一看性子就軟，像個糯米團子一樣好捏。如果她們再不幫她硬氣些，以後這後宮還不被那些小妖精鬧翻天了？
只是她不知道，溫璃這個糯米團子除了皇上以外，誰捏誰死。
溫璃倒是沒有芳綾想得這麽長遠，只是那句“等這後宮裏人多了”，讓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芳綃見溫璃眉頭一動，便知她心裏在想什麽，“娘娘，您別聽芳綾胡說，奴婢們都看得出來，皇上心裏只有您一個。”芳綃說完便看了芳綾一眼，芳綾接受到暗號，連忙在溫璃面前跪了下來，“娘娘，奴婢失言，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沒事，起來吧。”溫璃抖了抖衣袖，從軟榻上站了起來，“程美人現在何處？”
“回娘娘，還在外殿候著呢。”芳綃幫溫璃整了整衣領，便跟在她身後往外殿走去。見芳綾也跟了上去，紅蕊忙拉著綠蘿一起往外殿進軍。
皇後娘娘領著四個打手，呸，四個宮女出現在程美人面前時，程美人臉上依然維持著那抹得體的微笑。
溫璃的心中微動，這個程美人不簡單啊，普通人要是等這麽久，早就不耐煩耍脾氣了，而她不僅半句怨言都沒有，還能笑得這麽溫婉。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程美人見溫璃出來，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她盈盈一禮。溫璃趁機好好打量了一番程美人，吹彈可破的肌膚，白裏透紅的面色，再加上嬌滴滴的聲音和那柔若無骨身子，是個男人就把持不住啊。
最重要的是，她胸還比自己大！
雖然衛英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胸不夠大，但是男人還是比較喜歡胸大的女人吧？
……
溫璃覺得，在衛英的影響下，好像連自己的思想都越來越齷齪了。
近墨者黑呀！
將目光從程美人身上的某傲人部位收回，溫璃表面淡定地對她笑了笑，“不好意思，本宮起得晚了些，讓程美人久等了。”
程美人嬌笑道：“能等皇後娘娘那是臣妾的福氣。”
呵呵，那早知道我就再多睡一會兒了。
溫璃繼續對著程美人淡笑，“不知程美人用過早膳沒有？不嫌棄的話就留在長樂宮中和本宮一起用膳吧。”
程美人賠笑道：“謝娘娘美意。”
於是皇後和程美人手拉手地開始吃早飯，飯剛吃到一半，李公公就進來傳旨了，“皇後娘娘，皇上口諭，請娘娘中午到紫宸殿用膳。”
程美人聞言，臉上維持了一個上午的溫婉笑容終於僵了僵，而站在溫璃身後的四個打手，呸，宮女臉上都洋溢著春風般和煦的微笑。
瞧瞧，皇上真是片刻都離不開我們娘娘啊！
溫璃對李公公點了點頭，“知道了。”
李公公被她如此平淡的反應噎了噎，紫宸殿是皇上處理朝政的地方，皇上連休息的間隙都要傳召皇後娘娘，這擱後宮哪個嬪妃身上都會高興得飛起啊！
“還有什麽事嗎？”溫璃見李公公宣完皇上口諭，仍是傻楞楞地站在原地，奇怪地看著他。
李公公的老臉一紅，對皇後躬身道：“皇上還問，娘娘午膳想吃些什麽。”
溫璃想了想道：“他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李公公：“……”
他……他……
她竟然用他來稱呼皇上！
程美人不著痕跡地瞥了溫璃一眼，臉上的笑容越發掛不住了。
芳綾和芳綃暗暗交換了一個眼色，也許皇後娘娘，其實是一個裹著糯米粉的胡桃？
冷靜下來的李公公在心裏思忖了一下，皇後連皇上的名諱都直呼了，還在乎什麽他不他呢。“奴才知道了，奴才告退。”
接下來的半頓早飯，程美人也沒了胃口，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溫璃見程美人吃完了，自己也飛快地吃了幾口，便結束了這頓愉快的早飯。
程美人看著囫圇吞棗的皇後，心思百轉千回，難道皇上喜歡這種的？對了，她聽聞皇後養了一條狗，還是一只下等土狗……
難道皇上真喜歡這種田園風的？雖然覺得皇上的口味略怪異，但程美人還是在心裏暗暗尋思著改變一下自己的穿衣風格。
吃飽了飯，溫璃突然想起還有太後需要她去慰問一番。雖然現在已經不早了，不過……聊勝於無嘛。
拉著程美人一起去了長壽宮，太後果然一直在等著溫璃來給她請安。太後見了溫璃，臉色便不怎麽好，“皇後怎麽現在才來？”
溫璃還沒來得及說話，程美人就站了出來，“回稟太後，都是臣妾的不是，拉著皇後娘娘聊了太多，一不小心就忘了時間。”
太後和溫璃的目光同時向程美人看去。
太後本以為，這個程美人以前是太子的人，現在雖然留在皇上的後宮中，想來也不會受寵。可是她剛才的那一番話，卻是不得不讓太後重新評估她了。
早上長樂宮的事太後一清二楚，這個程美人等了皇後那麽久，不僅沒有怨言，現在還幫著皇後說話，真是心地善良啊……才怪。
這只能說明，這個程美人喜怒不形於色，城府之深不得不防。
溫璃和太後想的差不多，總結為一句話就是——全身都閃爍著宮鬥的光芒。
太後讓兩人坐下，也沒再追問此事，而是同他們閑話起家常來。所謂的家常就是自己年紀大了，想抱孫子了，可是皇帝的後宮空虛啊，太後的心也跟著空虛啊。
程美人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溫璃。溫璃垂了垂眸，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太後說的這事，臣妾會跟皇上商量的。”
太後呵呵不語，商量的結果多半是就繼續讓後宮空著吧？這事，還得她親自跟皇帝說。
從長壽宮出來，溫璃和程美人一路無話。
兩人走著走著，便又走到了禦花園。又值春暖花開時節，禦花園裏姹紫嫣紅一片，程美人看著此情此景，不禁感嘆，“說起來，臣妾與皇後娘娘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禦花園中呢。”
溫璃微微一怔，這麽快，已經過了一年了嗎？溫璃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上的手鐲，距離任務期限還有兩年。兩年後，她就要回去了嗎？
【叮！請玩家務必在兩年後還活著，再來煩惱這個問題。】
溫璃：“……”
溫璃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該往紫宸殿去了。正準備跟程美人分道揚鑣，迎面就走來了兩個男子。
溫璃的眼睛biu的一亮！
是那天那個制服男啊！
來人顯然也看見了溫璃和程美人，此時再回避以已來不及，只好走上前去跪下身道，“屬下參加皇後娘娘、程美人。”
示意他們起身，溫璃眼睛亮亮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你是裴將軍吧？你還記得我嗎？”上次在花燈節上，夜色太暗，溫璃並未看清此人的五官，今天日正當頭，溫璃驚喜的發現，這個裴將軍的五官異常精致，一筆一畫都像是精心雕琢出來的，難怪衛英說他是十六衛之花！
裴珩雖然早已習慣了別人的打量，可是現在被皇後這麽盯著一看，還是有些不自在，“屬下當然記得皇後娘娘。”
溫璃開心地道：“上次還忘了謝謝你！”不如什麽時候一起吃個飯吧，記得穿著制服來呀！
裴珩的頭越埋越低，“皇後娘娘嚴重了，這本是屬下分內之事。”
“哦。”溫璃哦了一聲，眼睛越片刻沒有離開裴珩……身上的制服，這身衣服，穿在裴將軍身上，真是越看越好看啊！
裴珩終於敗在了溫璃熱情地註視下，“皇後娘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屬下告退了。”
“哦！”溫璃點了點頭。
裴珩帶著身後的人飛快離開，走出老遠之後，總算舒出一口氣。跟在裴珩身側的司馬炎眼裏含著戲謔的笑，“頭兒，皇後娘娘好像很喜歡你嘛。”
裴珩的目光一淩，轉過頭來看著司馬炎，“你猜這話被皇上聽見了，我們會怎麽樣？”
司馬炎識趣地閉緊嘴巴，沖著裴珩憨厚地笑。走了沒幾步，司馬炎又憋不住道：“不過頭兒，你真的不喜歡女人嗎？”
裴珩的眼睛瞇了瞇，“放心吧，就算我喜歡男人，也絕對看不上你。”
司馬炎：“……”
作為千翎衛中出了名的雞婆炎，對於自家老大的終身大事，司馬炎不得不操心啊，“頭兒，十六衛都傳遍了，說我們裴將軍是個不近女色的……”
司馬炎在裴珩淩厲的註視下，嘴裏的話生硬地打了個轉，“頭兒啊，你也到了適婚年齡了。”
裴珩腳下的步子淩亂了一下，“我娘給了你多少好處？”
司馬炎哼哼兩聲，“這事不只伯母，我們整個千翎衛都著急啊！”司馬炎說到這裏，又賤兮兮的一笑，“以前你見著姑娘都是不理不睬的，可是今兒見著皇後娘娘，反應倒是很激烈嘛，都落荒而逃了。”
裴珩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把這話當著皇上的面，再說一次。”
司馬炎：“……”
禦花園中，程美人的目光在裴珩漸漸遠去的背影和溫璃亮晶晶的眸子上轉了一圈，嘴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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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現在已經是程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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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綃的這話一說完,站在程美人身後的素蘭就變了臉色。程美人倒是依舊表情淡淡的，看著芳綃點了點頭，“無妨,我在這裏等著便是。”
芳綃對她行了一禮，便又退回了內殿。芳綃一走，素蘭就忍不住開了口，“娘娘……”
“閉嘴。”程美人撥了撥手中的青瓷茶蓋，低聲制止了素蘭即將出口的話。素蘭抿了抿唇，退到了一邊。
長樂宮寢殿內，溫璃還在那張大軟床上睡得香甜。殿裏的宮女各個都安安靜靜地站著，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生怕驚擾了睡夢中的皇後娘娘。
日上三竿的時候，腹中空空如也的溫璃終於被餓醒了。一見軟帳內有了動靜，芳綾和芳綃立刻迎了上去。比她們晚了一步的紅蕊，氣得在心中吹胡子瞪眼。
“娘娘，您醒了嗎？”芳綃站在軟帳外，輕聲問道。
“嗯。”溫璃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軟帳就被芳綾和芳綃往兩邊挽起，系好。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梳洗吧。”芳綃說完，芳綾就端著一盆溫水立在了一旁。紅蕊忙捧著幾件衣服如法炮制地立在一邊，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芳綃一邊伺候著溫璃穿衣，一邊輕聲對溫璃道：“娘娘，程美人一早就在殿外候著了。”
溫璃楞了楞，記起皇後的工作職責之一就是每天早晨接受眾妃嬪的問安，“你們怎麽不叫醒我？”她看了看天色，再過會兒都可以直接吃午飯了。
“娘娘，程美人那一看就是來給您添堵的，您當然要給她點下馬威，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後宮之主！”紅蕊一挺胸，慷慨陳詞。
芳綾對紅蕊翻了白眼，然後幫溫璃把一指黑發挽了上去，“娘娘，紅蕊雖然話說得糙了點，不過就是這個理。現在雖然只有程美人一人，但以後等這後宮裏人多了，您可不能被她們給欺負了去。”
皇後娘娘一看性子就軟，像個糯米團子一樣好捏。如果她們再不幫她硬氣些，以後這後宮還不被那些小妖精鬧翻天了？
只是她不知道，溫璃這個糯米團子除了皇上以外，誰捏誰死。
溫璃倒是沒有芳綾想得這麽長遠，只是那句“等這後宮裏人多了”，讓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芳綃見溫璃眉頭一動，便知她心裏在想什麽，“娘娘，您別聽芳綾胡說，奴婢們都看得出來，皇上心裏只有您一個。”芳綃說完便看了芳綾一眼，芳綾接受到暗號，連忙在溫璃面前跪了下來，“娘娘，奴婢失言，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沒事，起來吧。”溫璃抖了抖衣袖，從軟榻上站了起來，“程美人現在何處？”
“回娘娘，還在外殿候著呢。”芳綃幫溫璃整了整衣領，便跟在她身後往外殿走去。見芳綾也跟了上去，紅蕊忙拉著綠蘿一起往外殿進軍。
皇後娘娘領著四個打手，呸，四個宮女出現在程美人面前時，程美人臉上依然維持著那抹得體的微笑。
溫璃的心中微動，這個程美人不簡單啊，普通人要是等這麽久，早就不耐煩耍脾氣了，而她不僅半句怨言都沒有，還能笑得這麽溫婉。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程美人見溫璃出來，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她盈盈一禮。溫璃趁機好好打量了一番程美人，吹彈可破的肌膚，白裏透紅的面色，再加上嬌滴滴的聲音和那柔若無骨身子，是個男人就把持不住啊。
最重要的是，她胸還比自己大！
雖然衛英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胸不夠大，但是男人還是比較喜歡胸大的女人吧？
……
溫璃覺得，在衛英的影響下，好像連自己的思想都越來越齷齪了。
近墨者黑呀！
將目光從程美人身上的某傲人部位收回，溫璃表面淡定地對她笑了笑，“不好意思，本宮起得晚了些，讓程美人久等了。”
程美人嬌笑道：“能等皇後娘娘那是臣妾的福氣。”
呵呵，那早知道我就再多睡一會兒了。
溫璃繼續對著程美人淡笑，“不知程美人用過早膳沒有？不嫌棄的話就留在長樂宮中和本宮一起用膳吧。”
程美人賠笑道：“謝娘娘美意。”
於是皇後和程美人手拉手地開始吃早飯，飯剛吃到一半，李公公就進來傳旨了，“皇後娘娘，皇上口諭，請娘娘中午到紫宸殿用膳。”
程美人聞言，臉上維持了一個上午的溫婉笑容終於僵了僵，而站在溫璃身後的四個打手，呸，宮女臉上都洋溢著春風般和煦的微笑。
瞧瞧，皇上真是片刻都離不開我們娘娘啊！
溫璃對李公公點了點頭，“知道了。”
李公公被她如此平淡的反應噎了噎，紫宸殿是皇上處理朝政的地方，皇上連休息的間隙都要傳召皇後娘娘，這擱後宮哪個嬪妃身上都會高興得飛起啊！
“還有什麽事嗎？”溫璃見李公公宣完皇上口諭，仍是傻楞楞地站在原地，奇怪地看著他。
李公公的老臉一紅，對皇後躬身道：“皇上還問，娘娘午膳想吃些什麽。”
溫璃想了想道：“他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李公公：“……”
他……他……
她竟然用他來稱呼皇上！
程美人不著痕跡地瞥了溫璃一眼，臉上的笑容越發掛不住了。
芳綾和芳綃暗暗交換了一個眼色，也許皇後娘娘，其實是一個裹著糯米粉的胡桃？
冷靜下來的李公公在心裏思忖了一下，皇後連皇上的名諱都直呼了，還在乎什麽他不他呢。“奴才知道了，奴才告退。”
接下來的半頓早飯，程美人也沒了胃口，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溫璃見程美人吃完了，自己也飛快地吃了幾口，便結束了這頓愉快的早飯。
程美人看著囫圇吞棗的皇後，心思百轉千回，難道皇上喜歡這種的？對了，她聽聞皇後養了一條狗，還是一只下等土狗……
難道皇上真喜歡這種田園風的？雖然覺得皇上的口味略怪異，但程美人還是在心裏暗暗尋思著改變一下自己的穿衣風格。
吃飽了飯，溫璃突然想起還有太後需要她去慰問一番。雖然現在已經不早了，不過……聊勝於無嘛。
拉著程美人一起去了長壽宮，太後果然一直在等著溫璃來給她請安。太後見了溫璃，臉色便不怎麽好，“皇後怎麽現在才來？”
溫璃還沒來得及說話，程美人就站了出來，“回稟太後，都是臣妾的不是，拉著皇後娘娘聊了太多，一不小心就忘了時間。”
太後和溫璃的目光同時向程美人看去。
太後本以為，這個程美人以前是太子的人，現在雖然留在皇上的後宮中，想來也不會受寵。可是她剛才的那一番話，卻是不得不讓太後重新評估她了。
早上長樂宮的事太後一清二楚，這個程美人等了皇後那麽久，不僅沒有怨言，現在還幫著皇後說話，真是心地善良啊……才怪。
這只能說明，這個程美人喜怒不形於色，城府之深不得不防。
溫璃和太後想的差不多，總結為一句話就是——全身都閃爍著宮鬥的光芒。
太後讓兩人坐下，也沒再追問此事，而是同他們閑話起家常來。所謂的家常就是自己年紀大了，想抱孫子了，可是皇帝的後宮空虛啊，太後的心也跟著空虛啊。
程美人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溫璃。溫璃垂了垂眸，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太後說的這事，臣妾會跟皇上商量的。”
太後呵呵不語，商量的結果多半是就繼續讓後宮空著吧？這事，還得她親自跟皇帝說。
從長壽宮出來，溫璃和程美人一路無話。
兩人走著走著，便又走到了禦花園。又值春暖花開時節，禦花園裏姹紫嫣紅一片，程美人看著此情此景，不禁感嘆，“說起來，臣妾與皇後娘娘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禦花園中呢。”
溫璃微微一怔，這麽快，已經過了一年了嗎？溫璃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上的手鐲，距離任務期限還有兩年。兩年後，她就要回去了嗎？
【叮！請玩家務必在兩年後還活著，再來煩惱這個問題。】
溫璃：“……”
溫璃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該往紫宸殿去了。正準備跟程美人分道揚鑣，迎面就走來了兩個男子。
溫璃的眼睛biu的一亮！
是那天那個制服男啊！
來人顯然也看見了溫璃和程美人，此時再回避以已來不及，只好走上前去跪下身道，“屬下參加皇後娘娘、程美人。”
示意他們起身，溫璃眼睛亮亮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你是裴將軍吧？你還記得我嗎？”上次在花燈節上，夜色太暗，溫璃並未看清此人的五官，今天日正當頭，溫璃驚喜的發現，這個裴將軍的五官異常精致，一筆一畫都像是精心雕琢出來的，難怪衛英說他是十六衛之花！
裴珩雖然早已習慣了別人的打量，可是現在被皇後這麽盯著一看，還是有些不自在，“屬下當然記得皇後娘娘。”
溫璃開心地道：“上次還忘了謝謝你！”不如什麽時候一起吃個飯吧，記得穿著制服來呀！
裴珩的頭越埋越低，“皇後娘娘嚴重了，這本是屬下分內之事。”
“哦。”溫璃哦了一聲，眼睛越片刻沒有離開裴珩……身上的制服，這身衣服，穿在裴將軍身上，真是越看越好看啊！
裴珩終於敗在了溫璃熱情地註視下，“皇後娘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屬下告退了。”
“哦！”溫璃點了點頭。
裴珩帶著身後的人飛快離開，走出老遠之後，總算舒出一口氣。跟在裴珩身側的司馬炎眼裏含著戲謔的笑，“頭兒，皇後娘娘好像很喜歡你嘛。”
裴珩的目光一淩，轉過頭來看著司馬炎，“你猜這話被皇上聽見了，我們會怎麽樣？”
司馬炎識趣地閉緊嘴巴，沖著裴珩憨厚地笑。走了沒幾步，司馬炎又憋不住道：“不過頭兒，你真的不喜歡女人嗎？”
裴珩的眼睛瞇了瞇，“放心吧，就算我喜歡男人，也絕對看不上你。”
司馬炎：“……”
作為千翎衛中出了名的雞婆炎，對於自家老大的終身大事，司馬炎不得不操心啊，“頭兒，十六衛都傳遍了，說我們裴將軍是個不近女色的……”
司馬炎在裴珩淩厲的註視下，嘴裏的話生硬地打了個轉，“頭兒啊，你也到了適婚年齡了。”
裴珩腳下的步子淩亂了一下，“我娘給了你多少好處？”
司馬炎哼哼兩聲，“這事不只伯母，我們整個千翎衛都著急啊！”司馬炎說到這裏，又賤兮兮的一笑，“以前你見著姑娘都是不理不睬的，可是今兒見著皇後娘娘，反應倒是很激烈嘛，都落荒而逃了。”
裴珩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把這話當著皇上的面，再說一次。”
司馬炎：“……”
禦花園中，程美人的目光在裴珩漸漸遠去的背影和溫璃亮晶晶的眸子上轉了一圈，嘴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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