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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甕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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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醒來的時候便覺得頭重腳輕,且腰間甚至是四肢都酸痛異常,緩了好一會她才想起自己落水差點把命搭進去。

她也曾落過水,那時候的她沒有半點求生的意識,滿腦子只想著死,倒不覺得什麽,可這一次她才知道,原來落水不想死的感覺,竟然是那麽的難受。

也就是在想起的那一剎那,她抽氣著掙紮嚶嚀了一聲,想坐起來,可這會手腳無力,好在顧棠這會適時的出現,將她整個身子撐起,在她的身後又墊上了一個軟枕。

手裏帶著一個熏得正好的藥包,放在了她的腰後,藥包的藥香與溫熱的感覺讓七夕這會覺得腰後好了許多,酸痛的感覺稍稍有所舒緩。

“還記得自己是怎麽掉下的水嗎?”顧棠在安排好七夕最好之後,手中又多出了一盞湯藥,七夕有些發寒,這湯藥去給她驅寒所用,她已經昏睡了好幾個時辰了。

餵著七夕湯藥的當下,他不忘詢問著七夕可還記得自己是怎麽落的水……

七夕吃著苦澀的湯藥,在這會點了點頭,手不自覺的摸著自己還疼著的後腰“有東西擊打在我的腰上……我是被那東西打下的水,下水之後我手腳都動不了,就這麽一直往下沈……”

七夕的眼前好像又出現了那一片水,那些水灌入她的眼耳口鼻,讓她的呼吸急促甚至是沒法呼吸。

她記得清清楚楚,神志清明,那擊打著自己的好像是兩塊小石頭,那麽用力,不知是怎麽做的,自己就沒知覺了……

顧棠看她的手這會緊緊抓著手下的被褥,指尖發白,此刻只讓她莫要害怕,她已經上來了,不曾再水裏,這裏很安全!

溫熱的手掌包裹住了七夕的手,將七夕冰冷的手慢慢的焐熱,顧棠只用著似如清泉伶仃般清冽的聲音讓七夕用不著害怕。

“我在這兒呢,有我在,你不會有一點事情,我總會保護著你,沒事的!”

顧棠說下這話的眼中充滿著堅定,就像是寒冬臘月之中的突然出現的一盆燒紅的碳,那麽的及時,七夕擡起頭看著顧棠的目光時微笑著抿唇,心裏對這話沒有懷疑,是真的放心。

那種放心,並非男女情愛,七夕心上清楚……

可說出這種話,七夕並不敢,說出來,她怕看見顧棠眼中的那種失望,可若不說,她這會這心裏又覺得自己壞透了。

“再躺一會吧,我在門外守著你,夜深了,我讓伯父伯母他們去休息了,兩個孩子也被嚇壞了,這件事情我已經有安排,我一定會幫著你將兇手找到,也會讓兇手伏誅,決不會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

手一點點的從冰冷到現在的開始溫暖,有了知覺,七夕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見七夕這會情緒穩定之後,顧棠抽走了七夕腰間已然冷了的藥包,扶著七夕躺下之後,只讓七夕好生歇著,並不用擔心,他就在外頭守著。

先頭,衛國公與崔雅舒原是要守在這兒的,可顧棠看衛國公與崔雅舒的年紀擺在那兒,讓他們守著怕身子也撐不住,他便說自己留下。

崔雅舒沒與他爭搶,想著留下也好,當初那蕭戰能為七夕做的,顧棠也能夠為七夕做,崔雅舒想著讓女兒看看也好,說不定就把心裏的那個人除了呢。

這麽好的人就在眼前,總念著過去,並非好事!

顧棠在外頭看著藥,七夕所用的藥中有著安眠的藥在其中,這會困意襲來,她點了點頭,在顧棠為自己掖好被子之後,沒多會便睡了過去。

揪緊著被子的一雙手顯示著她的不安,顧棠看著她那雙將自己攏緊的手,自己抱著自己的樣子,微微一嘆。

若可以,他希望七夕這會的手是為自己打開的,她可以緊握著自己的手……

他原想讓七夕握著自己,可怕七夕不願,他沒上前,轉而退出了門外,不曾在打擾七夕。

輕輕的將門簾放下之後,顧棠將藥包繼續放在那架子上加熱等熱的差不多後,一會繼續放在七夕的腰後,她腰後有淤青,雖自己沒瞧見,可看七夕適才的神情也知道,該是極疼的。

坐在外間的圈椅上,顧棠的手邊放著一本書,拾起那書沒多會,他聞到了一陣清香,擡起頭去看時,就見陸菀悠這兒端著托盤入內。

“我煮了一鍋小米粥用雞湯煨的,又加了些雞絲與枸杞在裏頭,給你煮了一碗面,她醒了嗎?”

夜裏比不得白日,長夜熬人,陸菀悠心上藏著事情,睡不著,這心上又牽掛著七夕,自到了竈上煮了些吃的送來,想著七夕醒來總會餓的,吃點個東西總要的。

放下了湯與清粥,她去了裏頭看七夕這會如何,顧棠也沒想著去吃那碗面,陪在陸菀悠的身後一道入了內。

“醒過一陣子,吃過了祛寒的湯藥這會又睡著了,只是睡著了……”

“睡著了還是害怕,這手就這麽緊握著被子,她在將軍府裏沒少受害,每一次睡著了都是這樣子,我見過好幾次的。”

顧棠將七夕醒來的事情告知著陸菀悠,陸菀悠坐在了七夕的身旁,將七夕的手從那緊拽著的被子上握住,而後看著顧棠。

“她不握你的手,你可以去握住她的,追人你都不會,你這滿腔的癡情光用在尋人身上了,這別的地方是被木屑給塞住了,她本就沒個安全感,蕭戰能走進她的心裏,也不過是在適當的時機給了適當的保護,懂嗎?”

她抓緊被子,那你就將她手中的拿走,替換著自己的手,就好像現在,七夕抓著陸菀悠的手不也抓的好好的,陸菀悠看得出來,顧棠是真情實意的,這會忍不住想幫一幫顧棠。

顧棠這麽個榆木腦袋,當真是憨的很,蕭戰都曉得放燈,他卻只曉得傻呵呵的站在七夕身後,等著七夕轉身,女人可不吃這一套。

蕭戰珠玉在前,他要這麽一直這麽幹站著,往後做什麽,就這麽大眼瞪著小眼麽,陸菀悠見過的男人不少,顧棠算是最不解風情的一個。

蕭戰好歹還會送銅鏡,燃燈,可他就會幹站著,施以援手是叫人放心,可也太被動了些。

“我不想叫她為難,她開心就好!”

看這陸菀悠這會緊握著七夕的手,顧棠知道陸菀悠的用心,失笑之後,只道他曉得的,可除卻曉得之外,他並不希望七夕為難,這不該是她為難的事。

“榆木腦袋!”見顧棠這會還回這麽個話,陸菀悠也沒法子了,只說了這麽一句,得了,她白教了。

松開了七夕的手,陸菀悠將七夕的手放回了被褥,這會搖了搖頭,只讓顧棠去外頭去,自己這算是白來了。

人的心中都有白月光的,最初所遇見的都是好的,七夕和自己一樣,都是一根筋,她身邊這麽多年不是沒出現過好的,可再怎麽好,她都看不上,這些人都不是段言,也給不了自己那個沒的孩子。

就好比是月光,昨日的月光便是最好的,無論別人在怎麽給,那還是比不上那一個,自己是這樣,七夕也是這樣。

太擰了!

陸菀悠這會是真的氣,可這氣過之後又是沒法子,也就在她沖著顧棠瞪著大小眼的時候,顧棠身邊的親信阿繼這會來稟告,林子裏有動靜。

隱秘在林子裏的親衛看到一群黑衣人這會往這四周在搜尋,與他們蹲守的人所不同,這些人渾身充滿著殺氣,顯然是為了今日那個動手的人而來。

“我們將人逼到了後山的山洞之中,堵得那人不敢出來,現如今那些人……”

“將那些人引到那山洞去,把這一群人盡數抓獲,也懶得我們審問,自有他們說話的時候!”

守株待兔了這麽久,總算是將人引來了,顧棠手中的人一直在撒網似的捕抓著那個對七夕動手的人,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算不得不小。

藏個人是輕而易舉,可抓個人也算不得麻煩,這四處的進出口都讓顧棠的人堵住了,事發之後許進不許出,那個人想活命,自然要為自己尋個去處先躲著命。

時間拖得越長,幕後主使就越憋不住,顧棠以為還要等上一兩天,不曾想,這人這麽心急怕東窗事發,當夜就把滅口的人給安排上了。

呵……

“看來,這件事情怕是連太後都不知情,她這邊按耐不住了!”陸菀悠聽得阿繼的話語之後,只道東方婳到底嫩了一些,自己成了那甕中之鱉,直接撞了進來。

若這事情太後知道,太後一定會加以阻止,但凡長點腦子的人想來都會曉得,這會派什麽,也不能派人來滅口。

密林森森,阿繼收了令自安排了人下去,一路引著人往那流星所藏身的地方而去,一路極為的順利。

林子裏的那波讓阿繼所帶動的人這會一步一步的落入了顧棠所設的圈套,顧棠就等著這些人上鉤,到那時候,他倒是想知道,這堂堂的一國長公主該怎麽給他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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