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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算清這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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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給我送走,別在讓我看見她,把她給我送走……”

老夫人因為方清芷的話而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這會的她見不得她眼中的那種戲謔,只讓身邊伺候的翡翠把人給自己送走,別在讓自己看見她。

不用翡翠出馬,早已忍耐了許久的陸菀悠在這會把住了方清芷的輪椅,以最快的速度將方清芷往外頭推去。

管不得這路上的地是否好走,推著方清芷磕磕絆絆的一路回到了正院,跨進門檻之中的那一刻,陸菀悠的手一放,整個人將方清芷像是卸貨一般的直接推倒在了地上。

就在這正院的院子裏,那麽大的一個地方,地上滿是積雪,方清芷跌落下來的時候,在這雪裏留下了一個極深的印子……

“呵……你這是惱羞成怒了?”

方清芷跌落在雪地之中的那一刻,嘴角沒有任何的生氣,只是勾著唇的在那兒笑著,手撐著身子,哪怕此刻的她已經十分的狼狽,卻沒讓自己有半點的示弱。

看著居高臨下站在自己面前的陸菀悠,方清芷揚起唇角,那揚起的笑,像是一朵有毒的罌粟花一樣。

邪且毒……

“這七夕長著一張勾引男人的臉不稀奇,怎麽著?現如今她這是把你也給勾上了,讓你放不開了不成?”

跌倒在地的陸菀悠對於自己這會的處境絲毫不在意,嘴角勾著一抹可有可無的笑,說出來的話,卻盡是惡心人的話。

青蓮這會叫清風控制住了,這屋裏,沒有一個能夠護著方清芷的人,方清芷這會任人宰割。

可她知道,自己死不了,若死了,將軍府要擔著幹系,擔著名聲……

尤其是太後和皇帝可都知道,她被人下了藥,要是這會就死了,這將軍府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的編排,多少的話。

受點個皮肉之苦算得了什麽,她不在乎,左右她這些日子一路都是這麽受過來的,她倒是想要看看,這陸菀悠還能對著自己怎麽樣。

也就在方清芷的嘴裏不幹不凈的亂嚼蛆子時,一盆從缸裏取來的水,在這風雪天裏,就這麽迎面澆在了方清芷的身上。

帶著冰碴子的水就這麽劈頭蓋臉的打在了方清芷的臉上,水從脖子裏灌入身子,整個人都恨不能抖的好比在篩篩子一般。

夠狠!

“知道將軍夫人這一張利嘴,說出來的話最為厲害,今兒個你便多說說,我也是很想聽聽,你說你臥床不起裝病都裝這麽厲害,如今接著說,咱們也很久沒有好好的談談心了!”

“陸菀悠……你恨我沒有用,你要是真的恨,也只能恨你自己沒個好的命數,生來下賤,任人玩弄,保不住孩子不是很正常麽,怪你沒那命!”

雨露搬來了一把椅子讓陸菀悠端坐下來好生的與方清芷說說話,這手邊不再接水了,而是捧了一盆子的雪,直接窩進了她的衣領裏。

看著她凍得咯咯發抖,就像是一個倒在雪地裏的流浪狗般的模樣,方清芷的目光冷漠,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

方清芷嘴硬,嘴裏嚼著陸菀悠心上這輩子都不能釋懷的事情,是關於那個孩子的!

“方清芷,那個孩子壓根兒就不是你丈夫的,這麽多年,你們都認為那個孩子是蕭戰的,可不是……知道他為什麽越來越疏遠你麽?”

方清芷會戳人心,陸菀悠也會,一杯滾燙的茶沒入她的口,那茶直接潑在了手撐在地上的方清芷身上,看著方清芷那狼狽樣,陸菀悠在笑,可心是冷的。

在方清芷的眉眼還帶著笑意時,陸菀悠看著她莞爾的那麽輕輕勾了唇瓣,在這會開口“段言你知道吧……那個孩子是段言的!”

“他欠段言一條命,想用孩子來償,可孩子叫你弄死了,他這輩子都償還不了,所以他這輩子都欠我的,他能還你方清芷的,他卻還不了我,方清芷,攻心……我比你行!”

蕭戰根本不需要七夕的挑撥就會和方清芷越來越疏遠,問題就在這上頭,為什麽無論陸菀悠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蕭戰總會護著陸菀悠,原因也在這裏。

那是蕭戰欠下的債,兩條人命,還不完的!

陸菀悠的話出人意料,此時此刻,方清芷的眉頭緊擰,用著不敢相信的神色看著面前的陸菀悠,用著眼神在詢問陸菀悠這話是真是假。

“命這東西,舍出去了就收不回來了,就好像你爹,你爹為你謀了這前程,可段言呢?段言什麽都沒得到,所以……你和我比起來,我還是壓在了你的上頭,方清芷,你說,往後的日子我該怎麽折磨你呢?”

算計著想用一瓶涼藥拉下七夕再把自己也帶上,方清芷這心可真的是要不得!

凍得早已經在抑制不住的顫抖,沒個手指都已經漲紅的方清芷這會硬挺著不說話,不開口,一句也不搭理面前的陸菀悠。

折磨……

“你和七夕那個賤婢聯起手來折磨我的時日還少麽,現在在這兒裝什麽貓哭耗子假慈悲,陸菀悠,你再橫也就是如今這樣子了,命硬孤寡,男人孩子一個留不住!”

“別介啊,別拿了我來罵你自己,不上算的,命硬孤寡不是你麽,我有個全心全意愛我的男人,到死都愛我,我這肚子裏鼓起來過,哪怕他死在了我的肚子裏,可好歹他存在過,不像你……”

方清芷冷哼著看向陸菀悠,對於陸菀悠所謂的折磨絲毫不在乎,雪灌脖子潑冰水又能怎麽樣,不過發散發散怨氣,自己也死不了。

只要她方清芷一天不死,將軍府夫人的名號,依舊冠在她的頭上!

諷刺著陸菀悠一輩子孤寡命時,陸菀悠的話,就像是無數個刀子,不住的往陸菀悠的心上紮!

“男人從來不是你的,睡了你,心也不在你那兒,孩子麽……不下蛋的母雞,比公雞還不如,公雞還能打鳴,你連打鳴都不會……”

“陸菀悠!!!”

“消消氣吧,都給你塞了這麽多的冰雪了,怎麽還火氣那麽旺!清風雨露,好生看著咱們的將軍夫人,再讓她吃半刻的冷風,吹過之後,別讓她死了,明兒個我還要和將軍夫人說話的!”

在方清芷放聲喉叫出陸菀悠的名字時,陸菀悠撣了撣衣衫之上落下的雪花,站起身吩咐了清風雨露好生招呼招呼方清芷,別叫方清芷太過冷清了。

也別叫方清芷死了,就這麽簡單!

任方清芷這會在後頭怎麽的叫喚,陸菀悠耳充不聞,一路走出了正院,外頭風雪依舊,往後的日子,她和方清芷慢慢耗。

外頭的天雪虐風饕寒氣逼人,此刻,因為一場搜查而淩亂不堪的紫竹軒內,這氣氛不比外頭好了半點。

七夕走在蕭戰的身前先進了這屋子,在進入這屋子的一瞬間,不需要蕭戰開口說一句話,她將手裏握緊的涼藥倒在手上。

“我原本也有一瓶,一整瓶,吃了一小半左右,後來毀了……這瓶不是我的!”這藥不是她的,她的那瓶藥還剩下多少,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那時候,她和蕭戰在一起一次,她就會吞上一次,涼藥損身,能讓女子不孕,斷了藥什麽時候還會在懷,全看天意。

老天不曾眷顧她,這麽久,始終不見動靜,可能真的是她不配吧!

她七夕,辜負了一個甘願為自己冒犯天家威嚴的男人,用這個男人對自己所有的愛護維護,去做成了一把利劍,對付一個齷齪到極致的人。

“七夕……”

蕭戰的臉一直緊繃著,直到隨著七夕回到這紫竹軒裏的時候,直到七夕將這一瓶涼藥倒在自己手心裏的時候。

蕭戰長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皺,這會並不知道該回答什麽,一聲輕喚出口之後,餘下的便是沈默。

“是我做的!栽贓陷害,用你對我的愛護,刺激方清芷發瘋,挑撥離間,全都是我現學現賣做下的,方清芷私下裏教我什麽,我便學了用你來對付她,讓她嫉妒,讓她容不下我,你就是我手裏的一把利劍!”

憋了這麽久,七夕不願意在藏著掖著,此時此刻,只和面前的蕭戰坦白所有的一切!

沒有帶上陸菀悠,甚至是把陸菀悠撇除的幹幹凈凈……

“乍然聽聞青蓮與青花說下我母親生死的原因時,我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把刀把方清芷捅死了,可我知道,我就是拿了刀也捅不死她……我是個卑鄙的人,我想活,更想活著看方清芷死,所以我選擇了吞下這個藥!”

那一粒一粒米粒大小的丸子這會想散落的珠串一般從七夕的手指夢裏落下,盡數的落在了兩人的腳邊,七夕知道,蕭戰的心,這會怕也就和這藥丸一樣,散了……

“藥丸哪兒來的?”

沈默了許久,當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藥丸再不滾動時,蕭戰陰冷的臉擡起,目光直視著七夕,只問七夕這一句話。

藥從何而來!

她才來京城,人生地不熟,連大門都邁不出去,這些東西都是從何而來?

他不想聽七夕認旁的,他還沒蠢到七夕說什麽,他都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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