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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野鬼村·其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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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罷。”酆如歸覆又躺下身來,雙目半闔,將那左足任憑姜無岐處置。

姜無岐為那左足上頭傷口上過傷藥,又以帕子包紮了,才將其松了開來。

那左足沒了姜無岐的雙手後,莫名地生出了涼意來。

眼下分明尚未至立秋,酆如歸卻覺得秋寒一點一點地從左足漫了上來。

他低低地吸了一口氣,遭姜無岐攪弄過的唇舌為自己的氣息掃過後,寂寥更甚。

其後,他陡然思及方才曾隔著層層衣料子吸吮過姜無岐的那物,頓覺不舍,卻又萬分羞恥。

塞滿了玉麥以及落花生的胃部偏生在此時疼痛起來,像是在提醒他,他不該對姜無岐懷有覬覦之心。

姜無岐已打坐去了,燭火亦被姜無岐滅去了,不大的房間內一片昏暗,他便趁著昏暗,窺望著姜無岐。

這房間內只一張床榻,而今姜無岐知曉他乃是斷袖,必定不會與他同榻而眠。

也不知窺望了多久,他才倦極而眠,一入眠,即刻發了噩夢,噩夢中的父親雷霆大怒,指著他的鼻子怒喝道:“本王怎地會生出你這般不要臉面的孽障來?你喜好龍陽,玩玩便是了,本王也可著人為你挑選形容柔美的孌童,這算不得甚麽大事,但你執意不娶妻不納妾不延續子嗣,你教本王如何面對朝中同僚?你莫不是對著女子行不了房事,須得被男子壓在身下?”

他忘了自己當時是如何回答的,驚醒時滿身俱是冷汗。

他難以從這噩夢中緩過來,本能地向著姜無岐處望了過去,欲要呼救,但入眼的只有空空蕩蕩的地面,哪裏有姜無岐的身影。

許姜無岐已經離開了罷?

也是,姜無岐與他這惡心的斷袖共處一室應當極是難受罷。

姜無岐本來便屬於柳姑娘,他心悅於姜無岐,從姜無岐身上占了不少便宜,這些便宜皆是從柳姑娘處偷來的,姜無岐遲早得回柳姑娘身邊去。

再見了,姜無岐……無岐……

他在心底說罷,整具肉身好似被抽幹了氣力,連一根手指都動不得,與一灘爛肉無異。

卻是胃部疼痛已散去了,這是他今日唯一的一件好事了罷?

他不敢闔上眼去,怕噩夢再糾纏於他,便不得不死死地盯著床頂。

天色已經大亮,窗樞處有燦爛的光線流淌進來,於地面灑下一片耀眼的斑駁,外頭有鳥鳴聲以及人聲,一團熱鬧。

但這些都與他無關,他已是孤身一人,身若浮萍,不知該往何處去。

他痛恨於自己的軟弱,他四肢健全,尚有命在,僅僅是失去了一個姜無岐。

是了,僅僅是一個姜無岐罷了。

——不,姜無岐從來都不是他的,又談何失去?

一雙眼簾霎時重若千鈞,他被迫闔上了雙眼去。

讓他再軟弱片刻罷,再過片刻,他便能振作起來,他定能振作起來。

恰是這時,“吱呀”地推門聲在他耳畔乍然響起,是傅母罷?他賴在床榻上不肯起來,必定讓她老人家擔心了。

他並未睜開雙眼,只啟唇道:“我待會兒便起,你毋庸憂心。”

而後,他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韭菜雞蛋,大蔥豬肉,白菜臘肉以及酸菜粉絲的氣味便齊齊地拂上了他鼻尖。

他心中一動,登地坐起身來,卻見姜無岐行至他面前,將展開的油紙包與他看,裏頭躺著四只烤餅,熱乎乎的。

他望了眼烤餅,又望了眼姜無岐,彈指間,淚盈於睫,抱住了姜無岐的腰身,低喃著道:“姜無岐,原來你還在啊,還為我去買了烤餅。”

姜無岐一手托著油紙包,空暇的手直要去撫一撫酆如歸的發絲,卻生怕自己手上有油星,便將手收了回來,只柔聲問道:“你為何以為貧道會走?”

酆如歸鎮定著幾近含上哭腔的語調子:“我昨日對你做了那事,我還道你不願再見到我。”

“無論你做了何事,貧道都不會不願再見到你。”姜無岐取過帕子,擦凈了自己的右手,撫著酆如歸的後腦勺,“你餓了麽?貧道買了你喜歡的烤餅,你先去洗漱了,再來吃烤餅可好?”

“我不餓。”酆如歸擡起眼來,戰戰兢兢地凝望著姜無岐道,“姜無岐,你方才所言可是當真?”

姜無岐答道:“自然當真,即便你殺人放火,打家劫舍,貧道都不會不願再見到你。”

酆如歸心下不安叢生,被不安驅使著又問了一遍:“姜無岐,你此言是出自真心?不是勉強言之?”

姜無岐不答反問:“你為何不喚貧道為無岐了?”

酆如歸滿目淒哀地道:“我以為我昨日做下了那事,你已不願讓我再喚你為無岐了。”

姜無岐手指一動,烤餅立刻飛至了不遠處的一張桌案上,而後他以雙手擁住了酆如歸:“不管你對貧道做下了何事,貧道都願意你喚貧道為無岐。”

倘若我將你囚禁起來,並強迫你與我交合,你還願意我喚你為無岐麽?

酆如歸埋首於姜無岐懷中,悶聲道:“多謝你。”

姜無岐失笑道:“你謝貧道作甚麽?”

酆如歸仰起首來,與姜無岐四目相接,並一一細數:“多謝你為我買了烤餅來,多謝你允許我喚你為無岐,多謝你現下抱著我,多謝你縱容我吻你,多謝你不責怪我昨日對你做下的那令人不恥之事,多謝你將我從鬼山帶出來,多謝你一路陪伴著我,多謝你保護我,多謝你為我買點心吃,多謝你不嫌棄我餵食予你,多謝你願意穿我為你買的衣衫,多謝你不厭煩我過分的親近,多謝你肯讓我吸食血液……無岐……無岐……”

酆如歸又在向自己致謝,如同昨日一般,昨日致謝之後,酆如歸便在剎那間與自己疏遠了許多,而今日的酆如歸更是恍若在與他訣別。

姜無岐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心臟疼得仿若被一把生了鐵銹的鈍刀切割著。

下一瞬,酆如歸苦澀的嗓音刺入了他的耳蝸之中:“從今往後,我會學著不那麽依賴你,你也不必再刻意縱容我,我更不會再逼迫你吻我、抱我。”

酆如歸堅定地推開姜無岐,從床榻上下來,沖著他露齒一笑,又道:“我去洗漱了。”

“如歸……”姜無岐下意識地捉住了酆如歸的手腕子。

酆如歸回首笑道:“無岐,我有些餓了,你松開我的手罷。”

“貧道……”酆如歸適才明明說不餓,如今卻因為被他捉了手腕子而說餓了,姜無岐的喉結劇烈起伏著,“貧道並不厭惡你依賴我,貧道不是刻意縱容你,貧道亦不覺得吻你、抱你是被你所逼迫的。”

酆如歸了然地道:“我知曉你心懷蒼生,我是茫茫蒼生之一,我又苦於那折磨人的癮,身上布滿傷痕,很是可憐,你憐憫於我,你認為我該學會感知疼痛,而不是習慣於疼痛,這點我會慢慢改正的,你無須再為此費心。”

姜無岐最初對於酆如歸確是一如酆如歸所言,是憐憫於酆如歸,但不知不覺間,卻是無法不縱容酆如歸了,每每酆如歸受傷,甚至是故意露出委屈的神情捉弄於他,他的心臟都會發軟,不由自主地想哄著酆如歸,寵著酆如歸,使酆如歸面上永無陰霾。

“貧道……”姜無岐清楚自己鈍口拙腮,恐是不能以言辭來使酆如歸信服,他搜腸刮肚,卻是被酆如歸掰開了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三根手指……

眼見酆如歸的手腕子馬上要從他的掌中逃離了,他直覺得吐息一滯,身體先於意識而行動了,他的手用力地將酆如歸一扯,逼得酆如歸跌倒於床榻之上,而後他的雙唇覆了下去。

酆如歸偏過首去,避過了姜無岐的親吻,唇角含笑:“我沒有在傷心,你不必安慰我。”

姜無岐的手卻掐著酆如歸的下頜,使得酆如歸不得不回過首來,緊接著,他的雙唇便吻了上去。

酆如歸琢磨不透姜無岐的心思,一副肉身癱在床榻上,乖順地被姜無岐合身壓下,不反抗,亦不作回應。

每一回自己親吻酆如歸的唇瓣,酆如歸皆會闔上眼去,而身下的酆如歸卻拿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自己,眼中波瀾不驚,自是也不會有甜膩的低吟從那嫣紅的唇角逸出。

姜無岐試探著輕輕舔舐酆如歸的唇縫,那唇縫卻是出乎意料地松懈了開來。

被他的舌尖一敲打,那齒列便張開了,暴露出一條怯生生的軟舌來,惹人憐愛。

他探入其中,用舌尖蹭了一下那軟舌,那軟舌即刻蜷縮了起來。

他再用舌尖蹭了一下由於蜷縮而顯露出來的舌底,舌底一顫,整條軟舌便乖巧地舒展了開來,任由他舔舐。

他舔舐罷那軟舌,又去舔舐上顎,一舔舐上顎,他便覺察到身下的酆如歸細細地顫抖了下,原本放在兩邊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頓覺欣喜,左手鉆入酆如歸的腰身與衣衫的空隙中,摩挲著那段腰線。

細瘦而姣好的腰線令人愛不釋手,他摩挲了良久,才向上而去,撫上一截蝴蝶骨。

這蝴蝶骨略微磕手,他瞬間指尖戰栗,心生憐惜。

酆如歸全然不知姜無岐何意,原本還勉強維持著神志,至此,終是沈醉在了姜無岐的碰觸中。

姜無岐的體溫,姜無岐的氣息,姜無岐親吻與撫摸的力度再再將他誘惑得神魂顛倒。

姜無岐忽而鬼使神差地執起酆如歸的左手,伏到了自己那物上頭,那物當即充血腫脹了起來。

姜無岐猛然回過神,放下酆如歸的左手與唇齒,並直起身來。

身下酆如歸的面色紅得不成樣子,羽睫輕顫,衣衫淩亂,顯是一副被他欺負得狠了的模樣。

他拼命地默念著凝神定心訣,壓抑住他未曾見識過的騷動。

酆如歸稍稍睜開雙眼來,覷著姜無岐的神情,這神情一映入眼簾,他便明白姜無岐在為方才所為而後悔。

所以姜無岐方才為甚麽要親吻他?為甚麽要撫摸他?又為甚麽要拿他的手去碰那物?

是因為姜無岐知曉他喜歡姜無岐這麽做罷?

他之前又險些當著姜無岐的面哭了出來,令姜無岐心疼了罷?

他本想往前一步,放過姜無岐,亦放過自己,可被姜無岐這樣親密地縱容了一番,教他如何能再放手?

他的努力頃刻化作虛無,便這樣罷,便這樣下去罷,便這樣無恥地霸占著姜無岐,直到姜無岐將他推開罷。

他心中下定了主意,遂不再茫然,翻過身去,反過來將姜無岐壓在身下,一面親吻著姜無岐的唇瓣,一面款擺腰身,以身體磨蹭著姜無岐的身體。

少時,姜無岐擡手揩著他的眼尾,疼惜地道:“莫要哭了。”

“無岐……”他俯下身來,伏在姜無岐肩窩中,放聲大哭。

不知是為了發洩自己因對於姜無岐難以消減的心悅而遭受的苦楚,亦或是身體本能地在以哭泣的方式綁住姜無岐,利用姜無岐的憐憫,死死地綁住姜無岐。

酆如歸的哭聲聲聲入耳,又有淚水沒入衣襟,著實攪得姜無岐不知所措。

姜無岐仰起首去,舔吻著酆如歸的面頰、雙眼:“你莫要哭了,你再哭下去,那烤餅該涼透了。”

“你拿烤餅來哄我作甚麽?”酆如歸低下身來,吸著鼻子道,“你應下我一件事,我便不哭了。”

姜無岐急切地問道:“甚麽事?”

“每天吻我一回罷。”酆如歸努力地克服膽怯,“無岐,我喜歡你吻我。”

每天親吻酆如歸一回,自己恐怕會失控罷?

姜無岐眉尖一蹙:“你不怕我會欺負你麽?”

酆如歸咬住了姜無岐的下唇,含在口中,口齒不清地道:“不怕,我喜歡你欺負我。”

所以酆如歸是在對著自己撒嬌麽?

可自己若是當真失控了,許會將酆如歸剝凈衣衫,用力地撫摸那腰身與蝴蝶骨,許會將酆如歸的手再覆於那物之上,甚至會逼著酆如歸直接含住那物。

這念頭實在太過齷齪,他須得將這念頭死死壓住。

姜無岐心思紊亂,久久不答,酆如歸見狀,失望地道:“那便作罷罷,是我逾矩了。”

姜無岐苦笑道:“不是你逾矩了,而是貧道怕自己逾矩了。”

“無妨。”你要對我作甚麽都可以。

酆如歸吻了吻姜無岐的唇瓣,站起身來,去洗漱了一番,便坐在桌案邊吃烤餅,而姜無岐則立於他身後,拿了牛角梳,為他梳發。

酆如歸已吃下韭菜雞蛋烤餅,又去吃那白菜臘肉烤餅,臘肉被烤得出了油,直吃得他唇上染滿了油氣。

酆如歸尚未上妝,但一雙唇卻是鮮艷欲滴。

——這雙唇適才被他徹底侵占過,可而今他竟又想嘗嘗其中的滋味了。

姜無岐這般想著,梳理酆如歸發絲的手半點未停,但視線卻是早已粘在了那張闔不定的唇瓣上。

酆如歸發覺了姜無岐的視線,怯生生地道:“是我的吃相太難看了麽?亦或是我吃得太多了?”

姜無岐搖首道:“你吃得不難看,至於食量是稍大了些,但你吃得下便好。”

酆如歸啃著白菜臘肉烤餅,委屈巴巴地道:“你嫌棄我食量大了麽?”

姜無岐慌忙解釋道:“不是,貧道從不嫌棄於你。”

“你一定是嫌棄我食量太大了。”酆如歸啃一口白菜臘肉烤餅,瞪一眼姜無岐,啃罷白菜臘肉烤餅,又去啃酸菜粉絲烤餅。

姜無岐被酆如歸瞪得頓覺自己做了甚麽十惡不赦之事,提議道:“不若貧道再去買幾個烤餅予你?”

“不要了。”酆如歸將酸菜粉絲烤餅與大蔥豬肉烤餅吃盡,便圈住了姜無岐的腰身,喃喃低語道,“無岐,你切勿離開我。”

姜無岐由著酆如歸抱著他,時不時地梳理著酆如歸的發絲,酆如歸不覺有些昏沈,這是美夢罷?姜無岐親吻了他,抓著他的手去碰了那物,姜無岐還應承了他每日親吻他一回。

若這是美夢,便讓他安眠於其中罷,勿要喚醒他。

未多久,姜無岐聞得了酆如歸均勻的喘息,他垂首一瞧,酆如歸竟當真睡著了。

他擡手將酆如歸打橫抱至床榻上,酆如歸卻揪住了他的一點衣袂,紅唇輕啟,含含糊糊地道:“無岐……無岐……”

姜無岐被酆如歸親昵地喚著名字,心臟不由一陣陣地發顫,親吻酆如歸的欲念再也壓抑不住,他便順從自己的欲念,吻上了酆如歸。

酆如歸為他輕輕地舔著唇縫,便乖巧地張開了唇齒來,將毫無防備的口腔內裏絲毫畢現於他眼前。

他將舌鉆入其中,略略一掃,即有一聲低吟黏黏膩膩地蹭過他的唇瓣。

他心中內疚,明白自己不該趁人之危,但依然仗著酆如歸昏睡,將酆如歸好生親吻了一遍。

而後,他便上得了床榻,擁著酆如歸,亦睡了過去。

酆如歸從姜無岐懷中醒來,滿足地蹭了蹭姜無岐的心口,左右無事,便拉了姜無岐起身幫傅母做農活去了。

酆如歸身嬌肉軟,全然不是做農活的料子,最後這農活大抵是由傅母與姜無岐做的。

酆如歸被傅母與姜無岐趕到了一邊,他便趁傅母不註意,飛身坐在了離農田不遠處的樹杈上。

他凝望著姜無岐,蕩著雙足,手指一動,便有一株蛇莓飛入了他掌中,他捏著那蛇莓的莖葉,望著姜無岐,心口漲滿了難以言喻的歡喜。

蛇莓全株可入藥,能治蛇毒蟲咬,有活血散瘀,收斂止血等功效。

他把玩了一會兒這蛇莓,才將蛇莓的果子摘下來,送入口中。

他不由皺著一張臉道:“好酸。”

話音堪堪落地,便有一道身影向著他過來了,緊接著,他被那道身影擁入了懷中。

“無岐,好酸。”他擡起去瞧姜無岐,出言抱怨,唇上還有殘留的蛇莓汁液。

姜無岐掃了眼酆如歸手中的莖葉,吻了下酆如歸的眉心道:“你吃蛇莓作甚麽?”

酆如歸探出舌尖來,舔去唇上的汁液,一派天真爛漫地道:“誰教你們不讓我做農活,我窮極無聊,才想嘗嘗蛇莓的味道。”

他說罷,將須臾前只露出一點的舌尖,連帶軟舌全數展露了出來,沖著姜無岐笑道:“你想嘗嘗蛇莓的味道麽?”

姜無岐猶豫片晌,才含住了那軟舌,旋即酸味便渡了過來。

酆如歸闔上眼去,勾住了姜無岐的後頸,纏著姜無岐與他接吻。

姜無岐放任自己沈溺於酆如歸的唇齒間,一手扣住了酆如歸的腰身,一手下意識地摩挲著酆如歸的背脊。

倆人所在的這棵樹枝繁葉茂,樹蔭將倆人攏得結結實實,只零星光線越過枝葉,於樹根處灑下璀璨的光暈。

那廂,傅母雙手覆滿了泥土,挖了許久,才挖出了一個藏得極深的甘薯,這甘薯是今日挖到的最大的一個甘薯,足有一斤重,她方要與姜無岐瞧,姜無岐卻是不見了蹤影,姜無岐是甚麽時候不見的?

她環顧四周,卻突然見得姜無岐與酆如歸坐在樹杈上甜蜜地接吻。

倆人一人靡顏膩理,一人君子端方,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即便尚且不是夫婦,也終有一日將結為夫婦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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