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為禮儀真的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成的嗎。

—by西園寺千代

能讓我心情指數急速增加的有兩個方法。

一是我買到心儀的愛馬仕，二是我買到心儀的房。

實地考察了那棟高層公寓後，我立馬全款買下了一套房。雖然是精裝房，但我還是喜歡自己來設定它的風格。過幾個星期就可以進入改裝階段啦。

所以我現在心情很好。

回到家。

“小姐，你的朋友來訪。”

朋友？是跡部嗎？不對啊，他最近都會呆在東京訓練。我一邊疑惑一邊走向客廳。

是F4和牧野。

我走過去，坐下。他們的突然造訪讓我的心情指數有些回落，一定是有事相求。看起來好麻煩。

“一句話概述你們來的目的。超過一句話我可不聽。”

“請你收杉菜為徒。”道明寺居然用了“請”，真是破天荒。等一下，收徒？什麽意思？

“要我教牧野怎麽去買bi?r?k?i?n還是教她炒房？”我脫口而出。F4對我的拜金表示無語。

“是這樣的，阿司想讓杉菜參加3年一度全日本最優秀的女高中生大賽T·O·J。”西門解釋道，“但是杉菜完全不懂貴族禮儀，怕是連初賽都過不了。所以想讓你教教杉菜。”

那個莫名其妙的大賽我是有聽說過。並且校長之前似乎還有意讓我代表英德二年級參加。我覺得太無聊，拒絕了。礙於我的身份，校長那裏也不能多說什麽。

看來道明寺想為他和牧野的愛情增加籌碼。可是，牧野。

我上下掃視了一下。

她局促不安地坐在凳子上。靠在靠背上，駝著背，像只受驚的小動物。

“坐凳子的三分之一，不要靠著椅背那只是個擺設，不要駝背也不要生硬地挺著。最後雙腳略向前伸腳踝相疊保持坐姿後，雙腳微微離地悄悄往回收一些，在收回的同時，兩腿相疊的地方從腳踝慢慢過渡到膝蓋，然後雙腿微微向一側傾斜。”

我看著牧野的坐姿，白眼，劈裏啪啦說了一堆話。

牧野沒有反應過來，倒是說得F4一楞一楞的。

“說白了，就是優雅的蹺二郎腿的姿勢。這是最標準的坐姿。”就剛才的長篇大論我解釋道，“你們以為禮儀真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成的嗎？不好意思，我不能收牧野為徒。”

不是看不起牧野也不是看不起玩世不恭的F4。我自認為自己還沒到收徒的境界。

“不過，我可以讓豐臣家提供幾個老師。禮儀，茶道，花道、英語會話還有烹飪對吧，每一項都是要下苦功夫的。”我看向牧野，“牧野你有心裏準備嗎？”

突然被我問道話，牧野先是一驚然後點點頭，“我會努力的！為了100萬！”

為了表明決心，她還照著我說的話改正了坐姿。雖然動作略顯生硬，還是有些樣子了。

我把重點轉移到100萬上。什麽100萬？

原來是牧野為了幫爸爸還高利貸向道明寺借了100萬。而比賽奪冠的獎金是100萬。怪不得牧野對這件事這麽上心。

對了，牧野和道明寺和好了嗎？看上去是的，道明寺雖然很蠢，不過。

對女孩子還是滿有一套的。

主宅不留客是很久以前立下的規定。我雖住在這也沒有改規定的權利。天色不早了，回東京也要一個多小時，我讓司機送他們去了附近的酒店。並且約定了明天一早會讓聯系好的老師直接去道明寺家。

雖然沒成為牧野的老師，但是西門美作一唱一和讓我做監督，邀請我接下來的一周都住在道明寺家。當然他們所有人都會住在道明寺家。

我想著這樣也挺方便的，於是答應了下來。

送走他們不久收到了道明寺的短信。

“你開的條件我會幫忙的。”

所以才邀請我住他家啊。那家夥，真的單純到以為我會對花澤類上心。我哭笑不得。

—

“真是的！你要我教多少遍才能做對！”

“對、對不起。”

我坐在道明寺家金碧輝煌的大廳裏看財經新聞。隔壁房間裏，牧野正在學習茶道。唉，聽豐臣拓說，選定的老師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上午那個花道老師因為生氣被剪刀割傷了手指。昨天的那個優雅的英國人用醇正的牛津腔告訴我，他不想教了。

牧野要走的路似乎很艱難。我嘆了口氣。

“你今天已經嘆了好幾次氣了。”花澤類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我身邊。

話說回來，這兩天住在這裏，讓我吃驚的有兩件事。

一是牧野的感悟能力太差讓那麽溫和的老師生氣，二是花澤類每天要睡14個小時。

“你睡醒啦。話說區域選拔後只有六人有資格參與正式比賽，奪冠幾率是六分之一。但是，前提是牧野和那些大家閨秀是同一起跑線的。顯然，她們差距太大。”說完我又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房間門打開了。

茶道老師氣沖沖地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局促不安的牧野。

“西園寺小姐，很抱歉，您另請高明吧。”

西門美作還有道明寺都從各自的房間裏走了出來。聽到這話，道明寺首先怒了。

“本少爺可以請其他老師。”

我示意他不要再說話，這個火上澆油的家夥。請不請得到老師是一回事，若是被舉辦方聽到牧野資質尚且如此可就壞了。

豐臣家提供的老師必然在上流社會有一席之地。雖然由我拜托，也不一定會看得起牧野。

我走上前安慰茶道老師，“牧野給您添麻煩了。她並非出身大戶人家從小沒接觸過這些東西，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夜間能學會的。你們再多磨合磨合。我和牧野是朋友，她聰明著呢。”

這話說的黑白分明。牧野是做的不好，我知道，我也知道您對牧野並不上心，無心磨合又怎會教得好。軟柿子這裏可沒有，即使有，作為我的朋友您想捏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茶道老師懂我話後的深意，“我知道了。我明天會繼續授課的。只是希望牧野小姐能多加練習別再犯初級錯誤。就此告辭。”

“牧野跟我進房間。”我對驚魂未定的牧野說。她一定被教訓地很慘。

我沒穿和服表演茶道似乎不合禮儀，但也顧不上那麽多。

跪坐在地上。點炭火、煮開水、抹茶。從順時針方向轉90度把茶移到正面。我一個人的茶道，沒有客。於是自己端起來喝了口。

果然是上好的抹茶。

“西園寺你好厲害。我怎麽做也做不到這樣。”牧野眼底流露出羨慕和難過。

“牧野，茶道也好花道也好其他所有課程都好，都不是靠天賦的。”牧野做不好的原因之一大概是她覺得自己出身貧困沒有天賦，“你有用心學嗎？”

牧野低下頭沒有說話。這兩天她很辛苦很努力。按照形體老師的規定每天吃著減肥食譜，再加上嚴厲的課程安排，明顯精神不佳。再這樣下去，會生病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這兩天大家都累了，晚上喝酒放松吧。”我提議。

“可是我還要練習。否則明天老師又會生氣的。”牧野疑惑。

“沒關系的，明天你心境就不會像這兩天這麽糟糕。答應我。”我沖她眨眼。

她突然頓悟的樣子，用力點了點頭。

—

提議喝酒放松是為了讓牧野繃緊的神經暫時得到休整。

當然也因為我看到道明寺家酒櫃中有好幾瓶上好的清酒。

西門作為茶道世家的繼承人對我的茶道高度讚揚了一番，一個勁向我敬酒。

不知不覺我和F4的關系拉近了許多。我小酌一杯，果然是上好的酒啊。

手機響了。新郵件提示。我滑開鎖屏。打開瀏覽。非常不雅觀的吹了個長長的口哨來引起他們註意。

“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們要聽哪一個？”

正在和牧野鬥嘴的道明寺停了下來，斬釘截鐵地說，“壞消息。”

“壞消息是，栗卷彩乃專程回國參加這次比賽。”

栗卷彩乃，下任聯合國大使的女兒，她的未婚夫據說是天草議員的兒子。

“且不說她的身份，她本人可是沈魚落雁閉月羞花。你們看過唐頓莊園把，想想裏面的貴族小姐就行了。”

F4和牧野同時皺眉。

“接下來是好消息。”我也懶得賣關子，反正早晚會知道的。

“比賽一共四位評審。一直擔任禮儀指導的豐臣家把這次比賽的評審之位交付於我。”

道明寺和西門美作交換了眼神。同時興奮地說，“也就是說可以放水咯！”

“只要不出大錯，我會給牧野加友情分的。”

看著他們興奮的模樣我不由得多喝了幾杯酒。全然忘記自己的酒量並不是很好。不過喝高的並不是我一個人，當我半夢半醒時，西門美作都已經趴下了。

倒是花澤類一直很清醒。

醉酒是什麽感覺。難受到想哭，和失戀差不多。不過吐過就好，最難過的就是吐不出來。就像你被甩但是哭不出來一樣。

“你的茶道出類拔萃為什麽不親自教牧野？”花澤類起身走到我旁邊拉開椅子坐下。

為什麽呢。為什麽你要問這個。真是討厭的問法。

“因為我是個很惡劣的人。”模棱兩可答非所問。

“我啊和你們不一樣。我在那種唯利是圖的環境下長大，又在全是白人的貴族學校上學，幾乎沒有朋友。”

“以前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家庭聚餐。餐桌上永遠沒人會講話。吃飯規矩多到嚇人，而且一犯錯不管在場有誰，我爺爺立馬巴掌招呼上來。”

“你知道對我來說禮儀啊茶道啊什麽是多恐怖的事情嗎。”

“所以如你所見，在日本，我近乎自暴自棄似的過著沒有禮儀的生活。”

“所以我又怎會教得好牧野。”

花澤類沒有接我的話，模糊的視線裏，他的眼神深邃起來。看不透猜不透。

“我去睡覺了。”他說，站立來的時候他又說，“其實你有把我們當朋友吧。”

我沒有回答。

花澤類走後我才驚覺自己說了太多心裏話。

“西門美作你們別睡，繼續喝啊。”我扯著他們的耳朵喊。

我似乎真的把他們當作朋友了。

—

天亮了。

我昨天喝多了。最後是道明寺把我扶進房間的。

頭好痛。我瞇著眼，這刺目的光。向上拉被子將整個人都埋了進去。抱緊身邊的抱枕。繼續補眠。

等等，我猛地睜開眼。然後我徹底清醒了。

被我當成抱枕緊抱著的。

是未著上衣熟睡中的花澤類。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TBC

作者有話要說： 一些太貴族的禮儀我當然是不知道啦。

不過飯桌上Sawako家規矩很大。

比如說吃飯的時候沒人敢說話，夾菜絕對不允許在盤裏亂翻，講究快很準三字。吃完飯要根據沒吃完人的尊卑次序一個個說“誰誰誰，慢慢吃。”所以每次吃年夜飯簡直心塞，說完一遍又餓了，所以我一般吃的比較慢（笑）

千代妹子必然不會參加那個莫名其妙的比賽啦，當當評委還是可以的（笑）

寫比賽是為了強調千代妹子真的是大家閨秀，雖然性格上表現的不像。

又是一章未滿4000。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字數爆發一次。

ps：睡錯床這樣狗血的橋段怎麽可以沒有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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