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咨詢不發達，消息閉塞的時代，不出意料的一路走來都沒能打探到莫愁的消息。

繼續這麽漫無目的的找也不是個辦法，還好我能開點兒掛。

仔細回憶了神雕的劇情，我打算守株待兔，去她可能出現的地方等著。

算了一下，現在距離成吉思汗去世差不多已經差不多十三年了。

這樣算來，神雕大俠楊過現在是十三歲左右的年紀，正在太湖長興郊外一帶流浪，這差不多是神雕劇情開始的時候。

而神雕……卻是以陸家莊的滅門慘案開始的。

想到這裏，我心神一亂，即刻策馬狂奔，前往嘉興南湖附近的陸家莊。

我一邊策馬飛馳一邊在心裏祈禱：希望不會太遲，希望我能阻止這場慘劇的發生。

雖然十多年的軍旅生涯，我早已對死亡司空見慣，但一想到那個機靈可愛，又有幾分調皮的小姑娘手上沾滿鮮血，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連夜趕至嘉興，陸家莊在這一帶頗有聲明，稍一打聽便有人給我指了路。

可惜我第一次來，不識途徑，只能順著那人給我指的方向，沿路打聽，費了不少時間才看到陸家莊大門。

遠望去遍地狼藉，莊內更有濃煙飄出，我縱身下馬，腳尖一點落在陸家莊門口，莊內血跡斑斑，幾具屍體橫在院中。

來遲了。

一路走進大廳，果然，大廳墻壁上印著三排手掌印，上面兩個，中間兩個，下面五個，共是九個。每個掌印都是殷紅如血。

在莊內搜尋了一遍，紫藤花、淩霄花、桂花在和風中依舊搖曳生姿，愈發襯得此時莊內景象的淒涼。

我實在無法相信這個是那個經常晚上偷偷跑到我家吃東西的小姑娘的手筆。

但事實如此，我細細的回想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大體的情況我知道，但具體發生的地方可就沒那麽好找了。

出莊找附近的人詢問，問了差不多十多個人才有一個說不久前他見到幾個高來高去的人從陸家莊飛出來。

我沿著他指的方向一路追去，卻始終不見他們的蹤影。

正一籌莫展之際，忽然聽到天空中傳來一陣鳥鳴聲，不遠處一對碩大的白雕俯沖而下。

我心頭一喜，疾奔而去。

不一會兒就在一個破舊的窯洞前見到一個乞丐樣的老人、一個拄著拐杖的瞎子和幾個男孩十分焦急的或蹲或跪在地上圍著什麽人。

我未加思索，上前問道：“李莫愁去了那邊？”

幾個人被我突然一問，猝不及防，那個小女孩條件反射似的一指。

她身穿淡綠羅衣，頸中掛著一串明珠，臉色白嫩如瓷，雙目流動，秀眉纖長，料想便是郭芙。

只是卻不見了陸無雙和程英，應該是與書中一樣，被莫愁帶走了。

時間緊急，我未加解釋，拱手道謝後便朝著她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我知到黃藥師就在附近，擔心莫愁惹怒了他，心中著急，腳下發力，片刻之後便見到遠處一個杏黃道袍的女子和一個少女分立在一座小橋兩側。

正是莫愁和程英。

她手中拂塵一起，對著程英的頭拂將下來，絲毫未曾遲疑。

我還沒來得及出手阻攔，她手上拂塵就被人夾住了。

一個青袍怪人正在她身後游走。

此人自然就是東邪黃藥師。

有他在，程英自然無虞，但莫愁又豈是他的對手，他根本就沒現身，莫愁就已經被逼的步步後退

她這些年想來也遇到過不少危險，遇此強敵，絲毫不卵，一招“混元式”，將拂塵舞成一個圓圈，護住身周五尺之內，才轉身欲走。

這時黃藥師才現身站到程英背後，一把抓住她，朝著莫愁投去。

而莫愁被他的彈指神通所制，無法動彈，眼見就要被程英當胸撞上。

我不好對程英這樣一個小女孩動手，也不願莫愁被人欺負，無奈之下，一閃身橫在二人中間，硬生生結下程英的一撞、一掌。

好在東邪只是想要教訓一下莫愁，並沒有用上內力。

我的突然現身讓東邪和莫愁都十分詫異，二人都遲疑了一下。

我正要開口，莫愁卻反手擲出十來根銀針，直撲我、東邪和程英門面，我和東邪都及時避過，程英肩頭卻中了一根。

我知道有黃藥師在場，她性命無礙。

我又急著找到莫愁一問究竟，不能耽擱，反手接下黃藥師一掌後，順著他的掌風，留下一句話後便追著莫愁的蹤跡而去。

“莫愁今日鑄成大錯，晚輩霍天都自知無話可說，還請黃前輩高擡貴手，來日在下必定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我本以為莫愁帶著陸無雙肯定走不快，卻忘記了古墓輕功獨步天下。

一口氣追出數十裏地後，我徹底失去了她的蹤跡，不得不放棄，回轉武三通等人棲身的那個破窯洞。

因為，我想要有人能為我解惑，為何莫愁會成為赤練仙子。

到窯洞的時候剛好碰到武三娘扶著武三通，帶著兩個兒子與柯鎮惡作別離去。

我尾隨武家一行，待到人少的地方，我裝作湊巧遇到的樣子上前去拿出我隨身帶的一些解毒藥劑給武三娘和武三通服用。

不過武三娘為夫吸毒，毒入血脈，已然是無藥可醫，我這麽做也不過是讓她多拖延一陣子罷了。

武家一行心思純良，不疑有他，連連對我道謝。

對我的幾個問題也是一一作答。

但武家四人卻不太好，武三娘性命垂危，武三通極其暴躁，瘋病隨時都可能發作。

武三娘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只是看著兩個兒子不忍離去，眼中盡是慈愛和不舍。

這讓我想起上輩子很多次我做手術醒來時在床邊守著我的母親。

我輕嘆了一口氣道：“武大嫂，武大哥這樣恐怕那也放心不下兩個孩子，我有個提議，您且聽一聽。”

她已是說不出話來，微微點了點頭。

我避開一旁有些暴躁的武三通，低聲道：“我與郭靖大俠曾有過數面之緣，他們夫婦現已到了嘉興，武大哥乃是一燈大師的弟子，與郭大俠份數半個同門，若將兩位公子托付給他，也算是妥當，不知武大嫂意下如何？”

我這句話一出，武三娘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幾乎是用盡全力的點了點頭。

“我這就去打聽他們的行蹤，你們在此處等我，我會盡快趕回來。”

我之所以這麽有把握，是因為看到武三娘的情況後，我才想起來楊過因為好奇拿著冰魄銀針玩兒，而誤中此毒。

他中毒雖然不深，但若非先有歐陽鋒傳他內功逼毒，後遇郭靖、黃蓉夫婦為他解毒，這位神雕大俠估計也是掛了的可能居多。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

“掌櫃的，今天可有人來買一些少見的解毒藥材的？”我拿出一粒碎銀問道。

很快，我就通過買藥的店小二找到了郭靖、黃蓉二人落腳的客棧。

可惜，冰魄銀針的威力實在非同小可，等我帶著好消息趕回去的時候，武三娘已然毒發身亡。

只留下武修文、武敦儒二人趴在他們母親的遺體旁哭成一團。

一問才知武三通見到妻子毒發，愧疚憤怒之下，瘋病發作，跑了。

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勸住這倆娃。

只是現在武三通跑了，武三娘又死了，我這樣白眉赤眼的去找郭靖二人著實不妥。

況且，黃蓉性子古怪，萬一見有我照看著這倆孩子，她圖省事兒不管怎麽辦？

不是我多心，這些年我是什麽人都見過，不免會多想一些。

而且，郭靖雖說腦子不怎麽好使，但也見過我好幾次，萬一認出我來會不會有什麽麻煩？

思來想去，我有了一個主意。

我帶著武家兄弟和武三娘的遺體，一路跟著郭靖一行。

也幸虧是我知道郭靖他們這一路要跟歐陽鋒交手不止一次，行蹤倒也不難弄清。

我帶著倆個孩子一連跟了他們三日，直至郭靖、黃蓉一行離開嘉興地界，雇船返回桃花島。

這條水路來嘉興的時候我走過，跟船家還聊得十分投機，因此上我知道從這裏出發，今晚他們停擺的渡頭在哪裏。

當即我雇了一條快船，趕在他們前頭。

等我們下了船，我做了一番安排才跟武家兄弟言道：

“郭靖大俠乃當世豪傑，你二人若能拜在他的門下，我也算對得起武大嫂的托付。

只是此事我不方便直接出面，待會我將你二人和武大嫂的遺體放在渡口那棵柳樹下，你們只管哭就是，若是郭靖大俠過來問起，你們二人就按照實情稟告，只是不要提起我。”

二人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

如所料不錯，天色漸晚之時，過往船只陸續靠岸停泊，船家們也開始淘米做飯，我坐在渡口處小茶館窗邊，很快就看到了郭靖一行人坐的船。

我拿起桌上的茶碗，將碗內殘茶潑到窗外。

遠處幾個小乞丐在追逐打鬧起來，還跑到渡口柳樹下站在武家兄弟背後十分好奇的張望。

郭芙是個出了名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聽到外面孩子的吵鬧聲，倚在船窗向外看起來。

幾乎是立刻她就註意到了柳蔭下哀哀痛哭的武敦儒、武修文兄弟兩個。

郭芙顯是認出二人，大聲叫道：“餵，你們在幹甚麽？”

武修文回頭見是郭芙，哭道：“我們在哭，你不見麽？”

郭芙又道：“幹甚麽呀，你媽打你們麽？”

武修文哭道：“我媽死啦！”

船艙內的郭靖、黃蓉二人應該都聽到了他們倆的談話，似乎是吃了一驚，雙雙躍上岸來。

個中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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