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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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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李兄,你去襄陽跑商,怎麽變成這幅模樣?"一個商人模樣的中年男人問另外一個胳膊上綁著繃帶的人。

"別提了,真晦氣,我們出襄陽沒多遠,路過一個小山包的時候,有個夥計被一條毒蛇咬了,幸虧我們常出門,帶了些解毒的藥劑,不過當晚卻沒走成,就宿在了山下。"

"那怎麽會這幅樣子?難不成是晚上遇到強人了?"

"哪裏是什麽強人!大半夜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一個碩大的怪鳥,還跟幾條大蛇打成一團,嚇得我們幾個慌不擇路,我一頭栽到了個溝裏,弄成這樣。"

說著還喝了口酒罵道:"真他媽晦氣,人傷了,貨也掉了一多半,這趟算是白跑了!"

怪鳥?

我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念頭,急忙上前去問道:

"兩位大叔,實在不好意思,叨擾了。

小生正要去襄陽一帶辦事兒,剛才無意中聽到二位說的這件事,不知道先生遇到怪鳥的地方在哪裏,能不能跟我說一下,我去的時候好避開,實在是感激不盡。"

說著我又拿出一小塊碎銀,讓店家添了幾個菜和兩壺好酒,趁勢坐下跟他們聊了一會兒。

不一會兒就弄清楚了他們被怪鳥突襲的地方。

當下我就決定不去終南山了,改道襄陽。

目的地當然是劍魔獨孤求敗的埋骨之地。

可惜我沒主角的命,楊過睡不著出去溜達一圈都能遇到一只神雕,我這都在襄陽外轉了半個多月了,別說神雕,連只大點兒的鳥都沒見到。

這時我前世二十年病痛中養成的良好的心理素質又一次發揮了作用,找不到--那就慢慢找唄。

況且,我這半個多月漫山遍野的尋雕過程中,抓捕獵物果腹,不自覺的調整自己的氣息,不知不覺間身法竟然變快了很多。

一開始追兔子、獾子什麽的甚為艱難,這幾日幾乎是手到擒來。

我突然想到,我雖然沒有高深的武學基礎,除了九陽真經外,就是跟著師傅金輪法王學了一些簡單的吐納之法。

但是,我擁有的一項這個世界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優勢。

上輩子我爸爸是國內有名的心臟外科聖手,G省第一人民醫院大名鼎鼎的一把刀。

在他所完成的六千多例的心臟介入手術中,無一例術中死亡,術後恢覆率也一直為世界同行稱道。

我因為先天性心臟病的緣故,自幼幾乎在醫院長大。

兼之家庭環境的熏陶,沒有意外的,我跟老姐一樣,都走上了學醫的道路,而且主攻方向都是外科。

因此對於人體的筋骨脈絡,血液運行,穴道關節,動手方面我不敢說,但單就理論知識來講,我一直都學校的優等生。

跟著師傅學的最基本的吐納運氣之法,歸根到底就是講究氣血在經脈內的流轉。

只要我能將真氣與血脈運行相互融合,自然就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這大半個月間,我在林間尋找神雕蹤跡時已經開始不自覺的調節自己的呼吸和體內的真氣,讓他們順著體內的脈絡運行,以提高自己身體的各項機能。

而現在我明顯提升的身法速度和靈活度,都說明,我這種做法是對的,至少方向是對的。

也許,我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幫助。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都忍不住有點兒小激動了(王大錘請自重,不要亂入)。

剛好冬天剛過,天氣日益變暖,也沒有被凍死在野外荒郊的憂慮。

我索性在山腳不遠一處村落的農戶那裏租了個房間,隔個七八天回去清理一下個人衛生,補充些日常用品,其餘時間都呆在了山上,一邊尋找神雕一邊摸索化解體內真氣的法門。

功夫不負有心人。

兩個月過去後,體內真氣明顯有序了很多,我也很少再有那種需要狂吼發洩的狂躁感。

傍晚坐在山頂,俯瞰山下,我慢慢的引導著體內的真氣運行,感到渾身暢快淋漓,說不出的輕松自在。

與往日一樣,一口氣奔至我在山間發現的小瀑布那裏,縱身跳下瀑布下的水潭,痛痛快快的游了一會兒。

雖然還是有點兒冷,但我一向對冬泳十分向往,這也算是了了我一個心願。

正準備上岸穿衣服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嘶嘶"聲。

我心念一動,三兩下穿好衣服,俯身在潭邊大石之後,遠遠看向嘶聲傳來的方向。

果然如我所想,一條兩米多長的大蛇正在跟一只巨大的怪鳥薄命相鬥。

怪鳥當然就是那位劍魔獨孤的寵物或者說好友--神雕。

不得不說,書中對這位神雕同學的描寫十分到位,真是醜出了境界,醜出了水平……

如果要在人類中找一個跟它對照的話,我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想到了--《巴黎聖母院》中的卡西莫多。

不過英雄不論美醜,動物也一樣。

這場搏鬥中神雕顯然是占了上風,我本來還擔心這種三角頭的大蛇毒性必定十分猛烈,它難以應對。

誰知人家根本不在乎這些,任它咬著自己的翅膀邊緣,混不當回事兒。

我這才想到,這只大雕這些年不知道已經吃了多少的毒蛇猛獸,體內恐怕早已經有了極強的抗性,我倒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就在我心思百轉的時候,神雕和大蛇的比拼已然分出勝負。

眼看它叼起大蛇就要離開,我急忙從大石後面站起身,脫口而出:"請等一下。"

說完我自己心裏都笑了,我真是把它當成一個人來對待了……

然而,神雕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叼著大蛇幾步就到了我面前,傲然而視,儼然是一派大宗師的風度。

我本就對它心有仰慕,見此情景,忍不住上前深施一禮道:"久聞雕前輩大名,今日有幸一見,真是榮幸之至。"

誰料它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轉身便走。

我找了這麽久才跟它碰上面,怎麽能這麽容易放它走,自然是拔腿便追。

幸好它身形太過龐大,已經無法真正的飛起來,但饒是如此,它的速度也著實驚人。

經過這兩個多月的苦修,我對自己的身形步法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想著即便不能追上,尾隨一陣子還是沒問題的。

豈料我拼盡全力之下,神雕的身影還是越來越小,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徹底消失在我的視野範圍之內。

我看著神雕消失的方向,遺憾的停下長出了一口氣,心中忍不住的一陣失望。

好容易遇到,居然就這麽讓它跑了,難道沒有主角光環,連只鳥都不鳥你嗎!你見楊過怎麽不跑啊?

不過還好,上輩子我就已經被打擊慣了,這點兒小事很快就被我拋到了腦後。

但,連只鳥都追不上的事實還是讓我有些氣餒。

當晚我原計劃是下山補充給養的,但因為找到了神雕,我看剩下的東西還能對付兩天,就改了主意。

烤了一塊肉幹和幾個紅苕吃了個肚兒圓後,在瀑布附近又籠起一大堆篝火,斂息打坐,調節體內真氣。

不知道是不是被神雕刺激到的緣故,這次真氣的運行格外的順暢,一絲睡意都沒有。

一整夜都在運氣調息,直到腳踝處突然一疼。

我心裏"咯噔"一下,伸手一捉,果然是條蛇,體長約兩米左右,整個蛇身呈棕褐色,背部正中隱約有條黃色的縱紋。

我拎起蛇尾在運功的大石上一摔,看到蛇頭碎裂,我又在火堆上加了把柴,才小心坐下看傷口。

果然,咬的時候那麽疼,這條蛇是沒毒的,我暗自舒了口氣道。

保險期間,我還是拿出準備的一些清熱解毒的藥劑先後洗了傷口三四次才停手。

再看看天已經蒙蒙亮了,我走到瀑布邊洗漱了一下,想著反正也睡不了了,待會兒一口氣奔到山頂,繼續每天的功課。

誰知還沒等我洗完臉,突然身後一陣勁風吹來。

我急忙閃身朝後一瞧,原來是那位雕前輩去而覆返,用它那巨大的翅膀對著我扇了一下,似乎是打招呼的意思。

不過,下一秒它又轉身離開。

我有些被它弄迷糊了,但腳下並未遲疑,忍著疼跟著它一陣狂奔。

這僅僅是個開始,從此後將近五個月的時間內,它每天就這麽調戲我,我再也沒能睡一個囫圇覺。

不過,我的進步也確實不容忽視。

一開始,它一天能這麽調戲我十幾二十回,因為我總是追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把它追丟了。

漸漸的,我能堅持到兩三炷香的時間才被它徹底拋棄。

五個月後,我已經能跟著它瘋跑上大半天都不被甩掉了!

與之相應的是,我體內的真氣一天比一天更加的運用自如,三個月前那種偶爾出現的煩躁情緒也徹底的不見了。

我並不太清楚自己的功力到了一個什麽程度,但就速度來說我覺得簡直是恐怖。

每次跟叼爺(我幫神雕取得名字……)漫山遍野撒丫子跑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已經徹底脫離地心引力了。

直到有一天,我跟著叼爺往死了跑了一陣子還沒被它甩掉之後,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調節體內的真氣。

與往日一樣,體內的真氣隨著我的意識逐漸聚集下沈,從胸窩到丹田,然後上沖任脈無路,只有氣沖尾閭穴,進入督脈。

一般到了督脈最下方真氣又會再次流轉回來,算是運行了一個周天。

但這一次卻不同,真氣到了督脈最下方後,一口氣沖破"玄關"、"斷脈"、"玉頂"三關。

我都有些呆住了,不過還是故作平靜的又讓真氣在體內重新運行了兩遍後才站起身。

但心底的喜悅卻是難以掩飾。

因為我,用句俗話來說就是--老子的任督二脈打通了!!

獨孤墓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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