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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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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一個孩子,跋涉千裏前來少林求取真經。

為示虔誠,他不要人保護,獨自上少林取經。

甚至為了保證經文的正宗,也不要求將經文帶出少林,願意在寺中做個苦行居士,抄寫經書,為父母族人祈福。

這樣一個至純至真的孩子,少林寺眾僧實在沒有理由拒絕。

監院長老與其他幾位日常管事的長老略一商議過後,就同意了我暫居少林寺,謄抄達摩祖師手寫經書的要求。

事情順利的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以至於在監院長老告訴我可以帶著行禮跟他去禪房安頓的時候,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弄的監院長老都故意逗我說:"怎麽這麽吃驚,覺得我們不該答應你,讓你在少林寺受五年的清苦?"

我急忙撥浪鼓似的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聽說高僧手書的經文很寶貴的,我來的時候還在想就算是經書沒有隨著高僧下葬,你們也不一定肯借給我。

我還想有沒有活著的高僧,我去求求他,請他抄一遍給我,好讓我謄寫。"

"活著的高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監院長老哈哈大笑著帶我去了小沙彌們居住的禪房。

說是禪房,其實就是一排極簡陋的通鋪臥房,除了床鋪,每個房間只有一個櫃子放鋪蓋衣物,一個櫃子擺放日常用具。

要不是早已在這個世界鍛煉了七年,我肯定會說:這他媽的簡直就是虐待少年兒童啊,怎麽搞得跟個集中營似的!

但經過這七年磨練的我是絕對不會再這麽說了的,因為--

即便是所謂的部落首領的兒子,我在大漠草原上還不是一樣要大冷天的光屁股在外面蹲坑(你問什麽是蹲坑?我就不告訴你!)?

還不是一樣的一年洗不了幾次澡?還不是……

算了,不說了,一說真的都是淚。

總之一句話,要是給我選的話,我寧願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一個小康之家,也不願意在這個落後的鬼地方做個什麽所謂的王子……

唉,不發牢騷了,總之就是,我作為少林寺小居士的生活環境十分的,嗯,簡樸。

是的,簡樸,簡單樸素,就是這樣。

監院長老帶著我一直走到這排禪房的盡頭,說道:"前面這些都滿了,這間現在只有一個人,你就在這裏住下吧。"

說著伸手招過一個樣貌清秀的小和尚,道:"覺遠,你幫這位小施主收拾一下,以後他跟你住。"

本來我聽說只需要跟一個人合住就已經松了一口氣,一聽這位舍友的名字,我忍不住呆了一下,隨後一直打量著他。

這就是傳說這那位身懷絕技而不自知的覺遠大師?我的運氣可真是不錯。

監院長老雖然對我的印象還不錯,但他畢竟是少林寺文職的二把手,哪有許多的閑暇陪著一個孩子瞎轉,就交代覺遠陪著我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

覺遠小和尚恭恭敬敬的道了聲"子弟遵命",又轉頭對我說:"施主請隨小僧來。"

由裏到外的儼然一副小夫子的味道。

不禁讓我想起神雕書中記載的,他年長後為了追回被瀟湘子和尹克西盜取的《楞伽經》而出少林,偶遇楊過等人,正直迂腐到極致的樣子笑煞了眾人。

"你叫覺遠?你好,我叫霍天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我也不太清楚此時宋朝的禮儀如何,半中半洋的自我介紹道,說完還拱手輕輕鞠了一躬。

至於名字,我從上輩子的名字裏拿出來了一個字,夾在了霍都的中間,一是紀念,二是去去晦氣!

他顯然是沒見過多少寺外的人,被我這一鞠躬嚇了一跳。

怔了一會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叫覺遠,你好,"頓了一下他又加了三個字"霍天都。"

這就是我跟覺遠大師的第一次歷史性會面。

整個會談過程的氣氛親切友好,為後來我們兩個長久的友誼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總之,從此後我開始和未來武當、峨眉創始人張三豐、郭襄二人的人生導師--覺遠大師的五年同居之旅。

雖然寺中的生活條件略顯的讓人淡騰,但想一想九陽真經我就什麽都忍了,況且我這個室友真是不錯。

剛開始我還以為他跟我差不多大,因為從外表來看他個子跟我差不多,而且還瘦弱許多,但一問才知道,他足足長了我四歲。

我再一想也就釋然了。

本來嘛,一個是在蒙古喝著馬奶酒,吃著牛羊肉長大的,一個是在廟裏白菜豆腐餵大的,體型有點兒差異純屬正常。

但就因為長了我四歲,而且又是監院長老親自吩咐他照顧我的,覺遠真的是除了做寺內的功課之外,其餘時間就是照顧我了。

我也是不是難相處的人,一來二去兩人的關系是越發的好了。

而我也如願以償的拿到了那四卷達摩手書的四卷《楞伽經》的第一卷。

果然,跟金庸書中記載的一樣,這卷經書全用梵文書寫,但在每兩行梵文之間,都用蠅頭小楷寫滿了中文。

因為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武學奧義,大部分人都將其當成了梵文的譯文,雖然後來發現這些譯文大都是錯的,但也並沒有太在意。

五年的時間將這套經書爛熟於心,我有絕對的信心。

不過,心急吃不得熱豆腐。

畢竟我在別人的眼中只是個七歲的孩子,梵文固然是肯定不認得,漢字也不應該認識的太多。

當然,我是真不認識梵文,但漢字基礎還是不錯的,問題是--文言語法實在非我所長。

因此我的計劃也很簡單--進入少林寺後就假裝認得的字不多,抄寫的經文亂七八糟,平日就跟著小和尚們一起上課認字,免得引人懷疑。

這也是我打算在少林寺呆上五年的原因之一。

自此以後,達摩手書的這四卷《楞伽經》就輪流的在我手中流轉。

一開始監院長老他們還擔心我小孩子不知道輕重,不知道好好的愛惜這些經文,擔心一個不小心給弄臟弄壞了。

後來發現我對待這些經卷的態度極其恭敬,每次打開就差焚香沐浴了,他們也就慢慢放心。

愈發覺得我是個一心向佛,為父母祈福的虔誠小居士。

加上覺遠也是少有的乖寶寶,有他一起照看,他們也更放心。

三個月後,監院長老終於同意將這四卷經文常年留在我和覺遠的禪房,以便我閑暇時候隨時謄寫抄錄。

這時我也差不多已經抄完兩遍《楞伽經》和好幾遍《金剛經》了。

《金剛經》本就十分短,抄起來一點兒都不費事,《楞伽經》在後世翻譯的中文版中大約有將近五萬字,梵文雖然字數少整體少一些,但難度也大得多。

兼之我一心二用,一邊抄寫梵文,一邊背誦文字夾縫中的九陽真經,進度確實不太快。

不過,水滴石穿。

三年時間過去了,無論是《金剛經》還是《楞伽經》我都已經背誦的滾瓜爛熟,當然,還有《九陽真經》。

這三部經文,估計這輩子我想忘記都很難了。

另外還有一些額外的收獲。

包括跟著少林寺的小和尚們學會了一兩套入門的少林拳法,交到了覺遠小和尚這個朋友等等。

說到這裏,我必須表達一下我對於覺遠小師傅的崇敬之情,他簡直是個天生的聖人。

每日除了念經打坐,小小年紀幾乎對其他事情毫無興趣。

與我不同,不僅是《金剛經》、《楞伽經》,於他而言,所有佛經中所記,必定都是先賢的至理名言,但凡拿到手的,他都會一一品讀。

我不禁感嘆,難怪日後他會職司監管藏經閣。

另外一點兒,也是他跟我最大的不同之處,他對於武學真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我也曾問過他,他的意思就是掄槍打拳不符佛家本旨,抑且非君子所當為,因此每見旁人練武,總是遠而避之。

因此《楞伽經》夾著的經文中記著許多強身健體、易筋洗髓的法門,對他來說倒也是意外之喜。

不用習武亦可強身,覺遠覺得此事甚好,照著真經中所述,一一照做。

至於是否要把《楞伽經》梵文中夾雜的這一篇可以強身健體的經文報告個監院長老,他倒也從未想過。

這倒不是他想藏私,而是在他看來這本經書原本就是如此,寺中之人肯定是知道的,他根本就沒有太在意。

覺遠自幼長於少林,對於真經中的大部分理解自然要強我許多,我也樂得有他這麽一個小師傅,但因我有著後世的經歷,偶爾也能表現一下。

比如說,對於人體血脈經絡的運行,作為一個長期的心臟病患者和醫學理論的高材生,我也能說的頭頭是道。

總體來說,我們倆在生活上互相關心,在業務上互相幫助,兩年來勤習不懈,各有進步。

起碼,在青菜豆腐的常年密集攻擊下,兩個人的身體都發育不錯,長高了許多不說,身體素質也比其他同齡人強上一些。

當然,這也不僅僅是九陽真經的功勞,我三五不時的托送菜的老兩口帶些點心什麽的上來,大和尚們也沒跟我一般見識。

漸漸的,我感受到了體內那股日益綿長厚實的熱流,寺中三年,我的九陽真經不說爐火純青,起碼算的上小成。

不過,分別的時刻終究還是來臨了。

再離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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