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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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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來不一樣的點。只知道,以前那樣毫無芥蒂的鬥嘴已經再也做不到了,不說她出現的時間很短,缺席是常態就算來了也常常課沒上完又走了,那樣無憂無慮的日子也不可能重現在他們倆身上,他是貨真價實的帝光超級王牌,而她﹍連冰藍色的眼睛都反應了荼蘼不再的衰頹。

對,那雙他印象最深刻的眼眝裏,最珍稀的光芒已然不在,剩下的是名為黑子思也的空殼,五月去探望過生病在家的思也,或者說除了他的一軍成員都去過,至少在一開始的時候。

籃球場上是殘酷的,就算有了一年的情誼,也不可能有所例外。連就算是唯一的女生桃井五月都在很短的時間內,拉開距離。當初黃瀨的加入就宣告了灰崎的退出,本就非正式成員的黑子思也亦不會是例外。

只是當青峰大輝拿到上學年的活動記錄簿時,隨著那淡藍色的筆跡還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暈染開來。

只能稱之為端正的字跡,卻透露出下筆之人認真的個性,這樣認真的人卻會在小組討論的那欄寫下「青峰君是籃球笨蛋」的字句,旁邊還煞有介事的塗了顆“藍“球,主題是源氏物語的寫作手法阿餵,就算他們都沒在討論在看籃球雜志,也少說掰點別的東西充充數嘛!

紅筆圈起的刺眼突兀,卻讓青峰大輝不由得笑了,之前都是黑子思也收著沒註意,現在他才發現整本記錄簿充滿著不知所雲的奇妙紀錄。

像是倫理課做合作與分工的主題討論,他們這組針對“幹部與成員起沖突的協調辦法“是“One on One決勝負“,歷史小組討論戰國時期的人物針對最景仰的對象,他們的答案是“隊長赤司“然後理由是“足智多謀決勝於千裏之外“旁邊還有一個小附註是“眼神有點可怕“,平時有點煩躁卻不討厭的對象寫著黃瀨涼太響當當的四個大字,商議解決辦法是“丟根骨頭給他“,諸如此類無法一一列舉,連明明是單一答案的化學實驗紀錄都可以有什麽“焰色像桃井桑與赤司君混合加強“的奇妙答案。

他現在豪不意外自己上學期的成績就算有黑子牌萬能事務機的加持也相當慘淡的事實了。他自己是懶得寫,但至少不會得到“創意有餘但須專註於學習“的評語啊!搞的他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難怪化學老師看到他的臉色那麽臭。

他輕聲罵了幾句,但還是難掩笑意。

看了半天,一直到球隊集合時間都過去很久了,他才在夕陽映照之下把那本藍花花的紀律簿小心翼翼地收進書包裏,像是要把那一年逝去的記憶收攏在一起那般輕巧,然後甩甩頭訓練去了。

第19Q 為什麽

原以為,那個淡藍發的少女就會這樣淡淡地消失在他的生命軌跡中,一如她的出現,沒想到,竟會有那樣轟轟烈烈的結束。

擡頭仰望一碧如洗的天空,青峰習慣性的拿寫真集蓋住腦袋,想要遮住樓下奔跑、練習的聲響,淡淡的油墨味從鼻尖傳來,視野也暗了下來,卻無法隔絕耳裏依稀聽到的低緩嗓音,那是他國文課唯一記住的一段文字,難得被老師點到的她,用那低緩如斯的磁性嗓音在那場驚心動魄對決前的朗誦,那是黑子思也在那間教室的最後一堂課。

『蒼天之下,沒有人會被遺棄,也沒有人真正孤寂﹍﹍』

只要一個人躺在天臺,那個清清淡淡的微涼嗓音便會隨風響起,一如既往地清淺而堅定,柔和地出現又決然地散入天際。或許是天空的顏色讓他聯想到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吧?那雙眼睛,是區分兩兄妹最好的辦法。黑子哲也的淡藍色眸子,沈穩中帶著一絲絲不服輸的驕傲,而黑子思也冷靜的雙眸卻是透著絲絲不可見的溫柔。兩人都是那樣任性的用疏離的禮貌與低落的存在感隔絕一切,但是,在怎麽置身事外,卻無法掩蓋那雙眸子微微透漏出來的情感。

他依稀記得最後一次那個清淺嗓音在背後響起的時候,字字緩誦是那麽的美好溫柔,就這樣輕輕柔柔的穿過盛夏燠熱的空氣,註入一絲沁涼的感受:

『﹍無論月缺日蝕、雲渺星淡,當你獨自走在街上,天空仍然擁抱著你﹍』

像白日夢一般遙不可達的文字,一如對方薄弱的存在感,似乎隨時要消散於空氣之中,卻隨著汗水的蒸發在對決中閃現,用那一如既往的風格,微弱卻決絕如此直叫人無法忽視。

早已成反射的追逐與攔截,嫻熟於心的防守與攻擊,找不到對手的他與當不成對手的她,

『﹍光與影的追逐中,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讓一切隨風飄散吧﹍』

奔跑、急轉、仰身、跳躍,盡管只隔著一兩步的距離,卻咫尺天涯。身為一個成長過於快速的新星,他連影子都已經舍棄,只能坐在遙遠的盡頭等著世界追上他的腳步。

但是,有誰可以告訴他,這茫茫人海之中憑什麽是他來等待呢?又為什麽是他,必須懷抱著滿腔熱情,坐望在沒有對手的殿堂呢?這樣獨一無二的才能,早發的覺醒到底為什麽是他來承受?

『﹍無論是生或是死,贏得光彩輸的輕松,人生不過是場游戲,高興也罷難過也好,沒有選擇的餘地,終將回歸靜寂﹍』

不到五分鐘的對決,卻前所未有的漫長,稍嫌光滑的球在兩人手中輪轉,像是要靜止在這一刻般,正午的陽光豪不憐惜直曝著他們,而班上的同學都噤聲怔在一旁,連蟲鳴鳥叫似乎都在這股灼熱下靜止了,前所未有的安靜,在看不清對方面容的情況下,他們左右錯身,各自以最引以為豪的速度,縱橫在漆線的內與外。

但,這次,不是接力的同伴關系,而是爭奪球權的敵手。

像是短短一瞬間卻也像是永恒,無數的虛晃與閃身之後,他很清楚勝負已分,盡管絲毫感受不到那份欣喜。但是習慣之下他也沒有分神於手中的阻滯,只是在對方的速度減慢之後,毫不猶豫的向前沖刺,隨著汗水滴落出球於手,閉上眼前閃入的是升騰的午後空氣,以及極盡速度下的扭曲視野。

入網。

對方倒下的那一刻,他沒有驚訝亦沒有勝利的喜悅。閑雜人等高聲的喧嘩、師長與護理人員造成的騷動,都與周遭的隆隆聲一並隨著最後涮網的一球滾跳到聽不到的角落。他只是下意識的握緊滿是汗漬的手心。

趕過來的黑子哲也,很俐落的賞了他一拳,總是波瀾不驚的面容罕見的全是怒意。他沒有很在意,卻也沒有閃躲,盡管優秀的反射神經以及長年打架的經驗都足以讓他擋下這一擊。

『﹍你問真理?』

是啊,為什麽明明是他在發脾氣,因為連日比賽的不順心遷怒,輕狂的去擊碎同班同學對籃球的希冀,宣洩擁有才能的不幸,卻是仰望的對方付出代價呢?在冷靜如冰地對他說“One on One”時到底在想什麽呢?到底為什麽明明就狀況不佳還要以卵擊石?而他,又是為什麽要答應這場根本沒有合理性的對決呢?

「青峰君,請不要放棄。」盡管手已顫抖地幾乎拿不住球,淡藍發的少女依然微笑,說出了根本不可能達成的請求。

『答案就在茫茫的風裏﹍﹍』

第20Q 到底是誰

於是時光荏苒、日曆翻飛,當初的球隊分崩離析,而原本的隊友變成競爭者,除了桃井五月跟青峰大輝衕一個學校,奇蹟的世代各各都到了不衕的學校,為不衕的隊伍效力,連身為幻之第六人的黑子哲也也不例外,儘管他在全國大賽之後就退出帝光籃球部,但是高中的賽場上仍然見到他活躍的身影,接連的打敗了黃瀨涼太所在的海常高校,綠間真太郎的秀德,雖然在對上桐皇高校的時候遭逢挫折,但是依舊是個引人註目的籃球新星。

時序來到WC的桐皇戰前夕(其實是帝光回憶篇打臉打的太厲害了我決定要快轉==)。

總是很認真練球的黑子哲也罕見的在訓練場上有些焦躁,總是波瀾不驚的面容有那麼一絲隱隱的焦慮,連大咧咧的火神都瞧出他有點不對勁。

在黑子又一次因為開門聲而閃神錯開配合傳球的時候,火神大我忍不住開口了:「餵,你這傢夥到底怎麼了,完全不在狀態啊巴嘎!」

其他因為他們之前緊張的關係不敢輕易開口的前輩都豎起耳朵,包括監督相田麗子。

「非常抱歉造成困擾,」一如既往對說出敬語沒有任何不適感,黑子哲也撿起掉落的籃球的解釋道:「我是在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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