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根據姜甜的了解，團解散之後, 她一直都在工作。

去一些電視劇客串，拍了三部網絡大電影, 還上過一些視頻網站開的綜藝節目，不過這些節目啊電視劇啊電影，本身成本就很低廉，制作也不好，本身就沒有點擊率。

沒人看，誰又知道楊婭潔在裏面呢？

這就導致了現在這個尷尬的場面, 甚至還有人以為，楊婭潔在團解散之後, 就已經隱退了。

楊婭潔有些拘謹的坐在姜甜對面。

姜甜沒看她, 筆在筆記本上戳了幾下。

“你和死者關系怎麽樣？”片刻之後, 姜甜問道。

“最開始的時候還可以, 不過後來她越來越忙，還從宿舍搬了出去, 我們在一起活動的時間也少了, 漸漸的就淡了。”楊婭潔回答道。

“你和邱瑞熟麽？“姜甜又問。

楊婭潔搖搖頭：“嚴格說來，都不算認識。”

姜甜點點頭，“案發那時, 你在什麽地方, 和什麽人在一起？”

“允兒喝多了, 我在房間裏照顧她。”答案和上次做筆錄的一樣。

“許以沐當天參加派對的時候, 有什麽異常的表現麽？或者說，另外幾個人你有察覺到過什麽異常麽？”姜甜繼續問。

楊婭潔垂眸仔細想了一下，然後又搖搖頭：“以沐那天很開心，除了多喝了一點酒，沒有別的異常，至於別人……我沒有太關註。”

“好的。”楊婭潔言辭之間很真誠，姜甜在她身上沒看到什麽疑點，“麻煩您幫忙叫一下錢依依。”

“嗯。”楊婭潔隨後起身。

她走到門口時，姜甜突然又叫住了她。

“等等！”

楊婭潔放在把手上的手顫抖了一下，被姜甜敏銳的捕捉到了，楊婭潔回頭看向姜甜：“還有問題麽？”

“我聽說，你和經紀人的關系不錯？很聽她的話？”姜甜問。

“我是靠她給我飯吃的，不聽話怎麽行？”楊婭潔有點無奈。

“那趙清和邱瑞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姜甜緩緩問道。

楊婭潔眸光劇烈的顫動了一下，隨後她低下頭，“警官，你想多了吧，趙清接已經結婚了，邱瑞和以沐也是大家公認的金童玉女，他們兩個能有什麽事情？”

“是麽？”姜甜點點頭，“有道理，幫我叫下一個人吧。”

楊婭潔費解的看了一眼姜甜，隨後打開門出去了。

姜甜收回視線，在楊婭潔的名字下面打了個大大的問好。

剛才她問的是，趙清和邱瑞的事情，她知道多少，事情的範圍涵蓋非常光。

一般要判斷是什麽樣的事情，聽的人是會按照自己腦子裏所有的信息來理解的。

比如，現在有人來問她，馬猴和陸衍的事情，她知道多少。

她條件反射出來的事情，應該是馬猴和陸衍在市局的事情。

趙清和邱瑞目前來看，是沒有任何緋聞的，楊婭潔不認識邱瑞，同為趙清的藝人。

姜甜問出，他們之間的事情時，不管怎麽推論，楊婭潔都不應該往出軌這麽私密的事情上面想。

很快，錢依依進來了。

錢依依哭得很慘，整張臉都是浮腫的，嘴唇也有些發白。

坐在姜甜對面，她還在抽噎。

“警官，我們以沐到底是怎麽死的？說真的，這麽幾天下來我始終都很恍惚，她這麽一個每天鼓勵我們好好生活的人，怎麽可能會去吸毒呢？”錢依依哭著說道。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調查這個原因麽？”姜甜淡淡的說道，“你作為後援會會長，平時接觸許以沐的時間多麽？”

錢依依搖搖頭，“我很少能直接接觸到以沐的，大部分時候都是跟以沐的工作室溝通。”

“那你和趙清很熟？”姜甜繼續問。

錢依依還是搖頭：“都是和清姐的助理聯絡。”

“你是誰邀請來派對的？”姜甜話鋒一轉。

“是以沐。”錢依依回答道，“我是代表所有的粉絲來的。”

“你改過名字？”姜甜話鋒又是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錢依依臉上有剎那的慌張：“是啊。”

“不僅僅是改過名字，你整個戶籍都發生過大的變更。”姜甜看向錢依依，“你原來和許以沐是一個地方的人？甚至念過同一所小學！”

“是啊，特別巧，不過我們不在一個班，因為這個我還懊惱過呢。”錢依依回答道，“警官，這個和以沐的案子有什麽關系麽？因為是我不想提起的隱私，所以……如非必要，我不想過多回答。”

“也就是說，你是在許以沐出道之後，才認識的她，以前不認識？”

“對！”錢依依用力點了點頭。

“那邱瑞呢？”姜甜看了看錢依依，又低頭在筆記本上行寫了起來。

錢依依看著她晃動的筆，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實話實說，雖然以沐和邱瑞在一起了，不過我們粉絲覺得邱瑞根本就配不上我們以沐。”

“我聽說過，你們唯粉經常和CP粉在網上吵架。”姜甜說道。

“是她們總在外面給以沐惹事，活該被撕。”錢依依一臉的鄙夷。

“最近你們後援會有過什麽變動麽？”姜甜停頓了一下，“或者說，即將發生什麽變動？”

錢依依搖搖頭：“我們後援會從以沐出道開始就一直陪著她，以沐都說我們和她是朋友一樣的存在，從來沒有發生過變動。”

姜甜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這和那個CP粉小姑娘說的不一樣。

錢依依看著姜甜細微的小表情，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來了。

上次做筆錄的警察，並沒有問這些奇怪的問題啊，這個女的是知道了什麽？還是沒有經驗瞎問？

“案發當時，你在哪裏，和什麽人在一起？”姜甜終於問了一句在錢依依看來，是正常的問題了。

“我很早就離開了，後來發現手機沒拿，就回來拿手機，找到手機後和清姐聊了一會兒天，正聊著的時候，以沐就掉下來了。”錢依依說道。

當天市局的人查了別墅附近的監控，錢依依的動向和她陳述的基本吻合。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姜甜沖錢依依說道。

錢依依也是一頭霧水的走了出去，片刻之後，陸衍從外面進了來。

“很從容嘛。”陸衍在姜甜對面坐下來，“問出什麽來了麽？”

“每一個人都在說謊。”姜甜抿著嘴角，只要一個一個的拆穿他們的謊言，兇手也就無處遁形了。

“這棟房子，我們的同事已經縝密的搜查過了，目前來看，並沒有刻意直接指向兇手的證據，所以你這次最穩妥的做法，就是得像我們上次逼秦泉那樣，讓兇手自爆。”

“嗯。”姜甜有些緊張的點點頭。

現目前來看，這幾個人都在娛樂圈混成人精了，多少對法律也有些了解，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算找到了漏洞，只要對方咬死不說，案件就得陷入焦灼。

“別慌，你現在已經做得很不錯了，比馬猴他們強太多了。”陸衍溫和的說道。

“陸警官，您就別在這時候誇我了，還是兇一點吧，你對我兇一點，我腦子也會清醒一點。”姜甜嘟囔道。

姜甜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麽毛病，每次陸衍對她稍微態度溫和，她的腦子就跟被什麽晃散了一樣，思維完全遲鈍，不過一旦陸衍黑臉，她的精神又會高度緊張起來，想什麽做什麽都會跟著敏捷許多。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陸衍拖長的音調。

姜甜：“？？？”這位哥哥又想到哪邊去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陸衍隨後斂起笑容，“這六個人裏面，有兩個是現在哭了、笑了都能瞬間被頂上熱搜的前排的大流量，我們不能限制他們太長時間。”

“那就叫到一塊兒聊吧。”姜甜鄭重其事的想了一下，然後滿臉認真的說道。

片刻之後，寬敞的大客廳裏。

姜甜拿著她的筆記本坐在茶幾上，六個嫌疑人則是保持著距離，圍坐在足夠坐下二十幾個人的大沙發上。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啊？”趙清特別的焦慮，“你單獨審就夠可以了，還要大家坐在一起繼續審？你們是在審案子還是在開會？”

“讓您感覺到不舒服，實在不好意思，不過因為剛才你們的供詞彼此相互交叉的點實在太多了，想了想，為了節約你們的時間，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家坐在一起聊，有什麽疑問一個說完，另外一個立馬可以現場為我進行解答！”姜甜說道。

馬猴和寧小楊站在一邊，都憋不住笑。

“我們之間的供詞能產生什麽交叉？”趙清臉色黑了下去，視線在另外幾個人身上劃過。

她顯然是這幾個人中最有話語權的，被她掃了一眼，其餘幾個趕忙解釋，並沒有說過她什麽，都是姜甜問什麽答什麽。

“小姑娘，你到底幾個意思啊，逗我們玩兒呢？”趙清怒氣沖沖的問道。

“別急，我們現在就開始第二輪的筆錄。”姜甜看向趙清，不卑不亢的，“第一個問題，趙清，你是什麽時候和邱瑞在一起的，被許以沐發現之後，你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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