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話珍重（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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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長宇的寢殿，趙綰正在外面等我。看見我不禁笑了起來說“湖邊景致正好，卓衣姑娘有沒有興趣與我一賞湖邊風光呢？”
我知道趙綰有話對我說，便應了趙綰的話去禦花園邊的湖亭觀景。我和趙綰漫步在湖邊，趙綰看了我一眼說“聽說你長長宇八歲？”
我知道這是長宇為了遮掩我的身世而謊報的，我點點頭應道。趙綰倒是笑了起來說“太子也真是的，這樣的陳年往事原來還記得。”
我不明白她說話的意思，她倒是先笑著打量我說“人人都說太子寵你，可是你可知太子的四件奇珍嗎？”
“四件奇珍？”夜長宇見過的寶貝太多，所以我看他對寶貝向來看的很淡，他難道還有什麽四件奇珍寶貝嗎？
“雲海火雲珠，白壁玉頸瓶，百裏香雲劍，千山萬水圖”趙綰款款道來，可是這些東西我卻一個都沒有從夜長宇的口中聽過。
“雲海火雲珠入夜可發出耀人的火光，觸手生溫。是我外祖父的戰利品，這個是長宇出生就有的，你沒見過不怪你。白壁玉頸瓶仿若天然雨露凝結而成，所有的花草放在它裏面，不用雨水也能自然成活。這個事長宇十歲的時候第一次出征的戰利品，那陣你沒有遇到他，所以你也沒有見過。”
趙綰說到這就笑了，而我也越來越心虛。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麽，或許害怕我會因為一些事而失望。果然趙綰又開口道“百裏香雲劍，劍身以南疆神木而至，香氣凝久不散，且雖是木劍卻鋼刀利劍難毀。而那千山萬水圖更是其妙，展開觀之畫中山水皆活。這些都是夜長宇這兩年才有的寶貝，我遠在京城之外都知道，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我說不出話，我也很想問問夜長宇，為什麽我不知道這些東西。不過，他也許對這些不掛心，所以忘了呢？不對，如果他真的不掛心的話，那麽又怎麽會告訴趙綰。
“你肯定好奇太子為什麽不告訴你這些吧。”趙綰笑了出來說“其實我也很好奇，但是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小時候我和母親第一次來京，離開的時候太子不願意我走，當時皇後娘娘已經有意將我帶進宮做太子妃，可母親堅持不讓我入宮，這事才作罷。”趙綰說著停了一下說“可是你跟在太子身邊，也了解他的脾氣，越不讓他沾染的東西，他越是會去試一試。”
她說著看著我，她這樣氣定神閑運籌帷幄的樣子，總是讓我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我知道她在挑撥我和夜長宇的關系，可是趙綰就是有這樣的能力，讓我們就算知道也無法不介懷。
夜長宇是因為趙綰，才要一個比自己大一點的女人嗎？我知道這是一個半真半假的答案，卻還是心裏難受。
“他可曾賞過你什麽稀奇珍寶？他曾帶你雲游過名山大川嗎？他可對你千依百順？”趙綰問我，神情越發的驕傲得意。
我忽然發現，我居然什麽都沒有。他是從來不賞我這些東西的，我所有的繼續都來自各個宮人的“孝敬”。他一直都把我困在宮裏，對我千依百順也是因為我順了他的意才有。
我已經完全被趙綰打敗了，趙綰看著我湊近說“你知道那是為什麽嗎？”
趙綰笑的更加的得意，她緩緩在我耳邊說“因為你只是一個讓他快樂的奴婢，其它的東西你都不配擁有。”
我已經被趙綰完全的擊敗了，夜長宇……我的小腹絞痛。不過，我又突然想起來了，這又有什麽關系呢？我本來也從來沒有習慣過他！我計劃不是離開他的嗎？就算有一個孩子又能如何。
雲珊焦急的跑過來說“太子醒了，正在找姐姐呢。”
我收起我所有的情緒，以還算好的狀態跟趙綰告辭，去了寢殿裏。夜長宇神情還很低落，閉著眼靠在我身邊說“卓衣，我頭疼，你給我揉一揉。”
我聽他的話心又軟了幾分，點點頭正要幫他，忽然想起趙綰的話，手微微下重了一點，夜長宇立刻不高興了。
“我疼。”夜長宇起身不高興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沒有繼續討好他，站起身對雲珊說“雲珊，你來。”
“我……”雲珊羞怯的看著我。
“卓衣！”夜長宇今天本來就有火，被我折磨一弄氣性更大，冷笑了一聲說“那好啊，就雲珊你來吧。但是你不能走，就在這裏給我看著！”
我靜靜的在那裏站著，等到晚膳的時間夜長宇才讓我回去。
我現在有了身子總是特別容易累，回去卻怎麽都睡不著。雲珊是夜長宇的近身侍婢，都有兩個宮女伺候，可是我卻什麽都沒有。我靜靜的躺在那裏，忽然感到門被拉開，有人摸進了我的床上。
我一驚匆忙起身，就聽夜長宇的聲音說“別害怕，是我，是我。”
我一聽便立刻又躺了回去，夜長宇湊了過來笑道“還生氣呢？”
他說著殷勤的給我捏著腿說“是我今天脾氣不好，我不是專門來給你道歉來了。”
夜長宇說著湊到我身邊躺下，我閉著眼睛不想看他說“我最近身子不爽快，你能不能讓李順給我支一個人過來。”
“不行！”夜長宇想都沒想就打斷我。
我睜開眼，他立刻心虛的躲開我的目光說“你，你要是身子不利落，你就跟我住正殿，我……”
我當然明白他什麽意思，冷笑了一聲說“到了正殿，我還有命活嗎？”
可是夜長宇似乎不願意的說“這是我們倆好不容易的清凈地，我不想讓人來監視我們！”
我聽了夜長宇的話，不想再說任何話了。我閉著眼睛不願意搭理他，夜長宇良久後哄我說“我可以給你別的補償。”
“那好，我想去外面走走。”
夜長宇面露難色說“這個我也不會同意的，你再換一個吧。”
“我聽說你有一個白玉芙蓉的手釧，賞給我吧。”
“你已經有了夜長清給你的白玉芙蓉簪，幹什麽還要芙蓉手釧！”夜長宇臉色又沈了下來。
我知道這又犯了他的大忌，立刻又道“那我聽說你有一串紅寶石的項鏈。”
“那個前幾天就給趙綰表姐了。”
“那給我黃金百兩。”
“你要黃金又沒有用，你的吃穿都從我這裏支，我玄甲營最近要添置新的兵器，正在用錢的時候。”
“那我要那副秋雨鶴山圖。”我要了他心頭最愛。
夜長宇楞了片刻，看了這房子一眼說“你想看，隨時去我那裏看不好嗎？”
“算了。”我不想再跟他說話了，他卻又往我身上湊。
“卓衣，卓衣。”他叫著我。
“我身體不舒服。”我拒絕他。
“怎麽又身體不舒服！”夜長宇終於生氣了“既然這樣不舒服，那麽就叫禦醫來看看。”
“不用。”
“不行！今天一定要叫禦醫來。”夜長宇較了真說“我一定要看看，你到底好沒好！”
我屋裏沒有伺候的人，夜長宇一般來都是偷偷溜來的，他說著穿鞋要去找人叫禦醫。我心裏暗道大事不好，如果讓他知道我有身孕該怎麽辦？！
“站住！”我喊住他。
他楞了一下，轉身得意的笑著。
“我根本沒有事。”我對他說，夜長宇笑的更加厲害了，他搖頭晃腦的說“我當然知道了。”
我想了一下，又將下面的話說了出來“我只不過是不想再讓你親近我而已了。”
一句話，讓夜長宇的笑凝固住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我，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問“你說什麽！”
“我不想再讓你碰我了。”我清楚的告訴他。
我跟他說完，他攥住我的手更加緊了，他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片刻後問我“卓衣，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沒有，只不過從一開始我就很討厭你。”我知道他心中的軟肋，一根根刺向他的死穴。
“你騙我”夜長宇一把推開我，他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今天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了，你先睡一覺，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好了。”夜長宇說著推門而出。我一個人在床上，也累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本來就是計劃離開的，再拖拉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與其這樣，不如徹底斬斷所有比較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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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趙綰有話對我說，便應了趙綰的話去禦花園邊的湖亭觀景。我和趙綰漫步在湖邊，趙綰看了我一眼說“聽說你長長宇八歲？”
我知道這是長宇為了遮掩我的身世而謊報的，我點點頭應道。趙綰倒是笑了起來說“太子也真是的，這樣的陳年往事原來還記得。”
我不明白她說話的意思，她倒是先笑著打量我說“人人都說太子寵你，可是你可知太子的四件奇珍嗎？”
“四件奇珍？”夜長宇見過的寶貝太多，所以我看他對寶貝向來看的很淡，他難道還有什麽四件奇珍寶貝嗎？
“雲海火雲珠，白壁玉頸瓶，百裏香雲劍，千山萬水圖”趙綰款款道來，可是這些東西我卻一個都沒有從夜長宇的口中聽過。
“雲海火雲珠入夜可發出耀人的火光，觸手生溫。是我外祖父的戰利品，這個是長宇出生就有的，你沒見過不怪你。白壁玉頸瓶仿若天然雨露凝結而成，所有的花草放在它裏面，不用雨水也能自然成活。這個事長宇十歲的時候第一次出征的戰利品，那陣你沒有遇到他，所以你也沒有見過。”
趙綰說到這就笑了，而我也越來越心虛。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麽，或許害怕我會因為一些事而失望。果然趙綰又開口道“百裏香雲劍，劍身以南疆神木而至，香氣凝久不散，且雖是木劍卻鋼刀利劍難毀。而那千山萬水圖更是其妙，展開觀之畫中山水皆活。這些都是夜長宇這兩年才有的寶貝，我遠在京城之外都知道，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我說不出話，我也很想問問夜長宇，為什麽我不知道這些東西。不過，他也許對這些不掛心，所以忘了呢？不對，如果他真的不掛心的話，那麽又怎麽會告訴趙綰。
“你肯定好奇太子為什麽不告訴你這些吧。”趙綰笑了出來說“其實我也很好奇，但是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小時候我和母親第一次來京，離開的時候太子不願意我走，當時皇後娘娘已經有意將我帶進宮做太子妃，可母親堅持不讓我入宮，這事才作罷。”趙綰說著停了一下說“可是你跟在太子身邊，也了解他的脾氣，越不讓他沾染的東西，他越是會去試一試。”
她說著看著我，她這樣氣定神閑運籌帷幄的樣子，總是讓我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我知道她在挑撥我和夜長宇的關系，可是趙綰就是有這樣的能力，讓我們就算知道也無法不介懷。
夜長宇是因為趙綰，才要一個比自己大一點的女人嗎？我知道這是一個半真半假的答案，卻還是心裏難受。
“他可曾賞過你什麽稀奇珍寶？他曾帶你雲游過名山大川嗎？他可對你千依百順？”趙綰問我，神情越發的驕傲得意。
我忽然發現，我居然什麽都沒有。他是從來不賞我這些東西的，我所有的繼續都來自各個宮人的“孝敬”。他一直都把我困在宮裏，對我千依百順也是因為我順了他的意才有。
我已經完全被趙綰打敗了，趙綰看著我湊近說“你知道那是為什麽嗎？”
趙綰笑的更加的得意，她緩緩在我耳邊說“因為你只是一個讓他快樂的奴婢，其它的東西你都不配擁有。”
我已經被趙綰完全的擊敗了，夜長宇……我的小腹絞痛。不過，我又突然想起來了，這又有什麽關系呢？我本來也從來沒有習慣過他！我計劃不是離開他的嗎？就算有一個孩子又能如何。
雲珊焦急的跑過來說“太子醒了，正在找姐姐呢。”
我收起我所有的情緒，以還算好的狀態跟趙綰告辭，去了寢殿裏。夜長宇神情還很低落，閉著眼靠在我身邊說“卓衣，我頭疼，你給我揉一揉。”
我聽他的話心又軟了幾分，點點頭正要幫他，忽然想起趙綰的話，手微微下重了一點，夜長宇立刻不高興了。
“我疼。”夜長宇起身不高興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沒有繼續討好他，站起身對雲珊說“雲珊，你來。”
“我……”雲珊羞怯的看著我。
“卓衣！”夜長宇今天本來就有火，被我折磨一弄氣性更大，冷笑了一聲說“那好啊，就雲珊你來吧。但是你不能走，就在這裏給我看著！”
我靜靜的在那裏站著，等到晚膳的時間夜長宇才讓我回去。
我現在有了身子總是特別容易累，回去卻怎麽都睡不著。雲珊是夜長宇的近身侍婢，都有兩個宮女伺候，可是我卻什麽都沒有。我靜靜的躺在那裏，忽然感到門被拉開，有人摸進了我的床上。
我一驚匆忙起身，就聽夜長宇的聲音說“別害怕，是我，是我。”
我一聽便立刻又躺了回去，夜長宇湊了過來笑道“還生氣呢？”
他說著殷勤的給我捏著腿說“是我今天脾氣不好，我不是專門來給你道歉來了。”
夜長宇說著湊到我身邊躺下，我閉著眼睛不想看他說“我最近身子不爽快，你能不能讓李順給我支一個人過來。”
“不行！”夜長宇想都沒想就打斷我。
我睜開眼，他立刻心虛的躲開我的目光說“你，你要是身子不利落，你就跟我住正殿，我……”
我當然明白他什麽意思，冷笑了一聲說“到了正殿，我還有命活嗎？”
可是夜長宇似乎不願意的說“這是我們倆好不容易的清凈地，我不想讓人來監視我們！”
我聽了夜長宇的話，不想再說任何話了。我閉著眼睛不願意搭理他，夜長宇良久後哄我說“我可以給你別的補償。”
“那好，我想去外面走走。”
夜長宇面露難色說“這個我也不會同意的，你再換一個吧。”
“我聽說你有一個白玉芙蓉的手釧，賞給我吧。”
“你已經有了夜長清給你的白玉芙蓉簪，幹什麽還要芙蓉手釧！”夜長宇臉色又沈了下來。
我知道這又犯了他的大忌，立刻又道“那我聽說你有一串紅寶石的項鏈。”
“那個前幾天就給趙綰表姐了。”
“那給我黃金百兩。”
“你要黃金又沒有用，你的吃穿都從我這裏支，我玄甲營最近要添置新的兵器，正在用錢的時候。”
“那我要那副秋雨鶴山圖。”我要了他心頭最愛。
夜長宇楞了片刻，看了這房子一眼說“你想看，隨時去我那裏看不好嗎？”
“算了。”我不想再跟他說話了，他卻又往我身上湊。
“卓衣，卓衣。”他叫著我。
“我身體不舒服。”我拒絕他。
“怎麽又身體不舒服！”夜長宇終於生氣了“既然這樣不舒服，那麽就叫禦醫來看看。”
“不用。”
“不行！今天一定要叫禦醫來。”夜長宇較了真說“我一定要看看，你到底好沒好！”
我屋裏沒有伺候的人，夜長宇一般來都是偷偷溜來的，他說著穿鞋要去找人叫禦醫。我心裏暗道大事不好，如果讓他知道我有身孕該怎麽辦？！
“站住！”我喊住他。
他楞了一下，轉身得意的笑著。
“我根本沒有事。”我對他說，夜長宇笑的更加厲害了，他搖頭晃腦的說“我當然知道了。”
我想了一下，又將下面的話說了出來“我只不過是不想再讓你親近我而已了。”
一句話，讓夜長宇的笑凝固住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我，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問“你說什麽！”
“我不想再讓你碰我了。”我清楚的告訴他。
我跟他說完，他攥住我的手更加緊了，他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片刻後問我“卓衣，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沒有，只不過從一開始我就很討厭你。”我知道他心中的軟肋，一根根刺向他的死穴。
“你騙我”夜長宇一把推開我，他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今天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了，你先睡一覺，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好了。”夜長宇說著推門而出。我一個人在床上，也累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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