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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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勞德·蘭斯的表情嚴肅極了。從他被叫出來到現在，即便是在談論巨人這個話題時也沒見他有如此嚴肅的一面。
北澤沒說話，其餘幾人也沒說話。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最後還是利威爾提出要帶布勞德·蘭斯去見埃爾文。
“那我怎麽辦？”見他們出門，北澤趕忙站起來問道。
利威爾回頭瞥了她一眼，頓了下說道：“那就變小了帶過去。”
“……”早知道就不問了。
於是北澤在內心極不情願下，還是被利威爾變小塞進了上衣口袋裏。
因為從來沒看過這麽有趣的現象，充滿了科研精神的布勞德·蘭斯還企圖對變小的北澤研究一番，卻被利威爾揍了頓押著他去了埃爾文的辦公室。
去了埃爾文的辦公室也僅僅停留了數十分鐘。很快，調查兵團那些老資輩的分隊長們就被召集到了會議室，就巨人之謎開了場緊急會議。
會議上布勞德·蘭斯將當初為何制造巨人以及巨人的產生都解說了下，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目前正居住於王都的那些王族與貴族的身份立場……
巨人是人類在接觸病毒變異後的產物，曾經共有數個實驗場分布在世界各地，但到絕大多數人類全聚集到墻內的現在，巨人實驗場也只剩下大陸最西邊與之相連的海島——挪亞。假如有和目前為止都不同的巨人出現破壞墻壁，只可能是那片巨人實驗場派來的戰士。如果說在外面游蕩的巨人是失敗品的話，戰士則是試驗巨人之力的成功例子，他們能在為了目的而自殘的情況下變成巨人，而後還能順利恢覆人類的外表……
諸如此類即便犧牲了數以萬計的士兵依然沒能查到的情報，現在卻輕輕松松地全部得到了，然而並沒有人為此感到慶幸，反而個個臉上死灰一片，整個會議室也顯得壓抑極了。
“我要瘋了。”坐在埃爾文邊上的一位分隊長略顯痛苦地抱著頭，“我們為什麽能這麽輕松地討論這些事情，明明至今為止都死了好多人了……而且聽到沒，竟然還有擁有智慧的巨人，明明只是奇行種就夠讓人受不了，沒想到還有比它更難搞的巨人。”
“是啊，若他們一起進攻的話，實在很難想象人類有獲勝的可能。”另一個人也撐著額頭，頓了下才扭頭看向布勞德·蘭斯，“餵，難道沒有克制那種巨人的方法嗎？除了削掉他們後頸……”
“當然……沒有，”布勞德·蘭斯仿若置身事外地聳了聳肩，不出意外收到了眾人或仇視或怨恨的目光，他卻依舊不以為然，笑瞇著眼睛繼續說道，“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如果能在他們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斬殺他們那就可以省下很多麻煩了。”
“說得簡單……”有人抱怨，然而布勞德·蘭斯卻擺了擺手道：“那就沒辦法了。”
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實在很拉仇恨，尤其對象還是可以稱之為“巨人之父”的罪魁禍首。
“還不是你……”那位率先開口的分隊長忽得站了起來，雙掌拍在桌子上發出的沈悶響聲瞬間吸引了眾人的註意力。他卻恍若未覺，充滿憤怒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布勞德·蘭斯，簡直像是要把他吞了，“是你提議制造的巨人吧，如果沒有你、沒有你的話，我們、我們人類根本……”
因為這位分隊長的話，整個房間的氣氛猶如被拉直的鋼琴線瞬間緊繃到了極點，絕大多數人臉上顯露出殺意，好似只要一等他把話說完了，這些人便會不要命地撲向坐在一邊的布勞德。
“冷靜點，”就在緊繃的弦快要崩斷的瞬間，埃爾文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說話，“這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修覆破損的墻壁。就在剛才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西崗席那區的兩扇大門已經被修覆了。”
這是個喜訊炸彈，頓時讓在場大多數人松了口氣，表情也跟著稍許輕松了點。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畢竟關鍵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Wall·Maria西邊的漏洞還是嚴重威脅著他們。
之後，眾人就修補墻壁提出了各種意見，在此前墻外調查是為把補給物資以及所需材料運送到西崗席那區，但在西崗席那區的兩扇大門都修覆完成的情況下，之前所擬定的行進路線估計要廢去一半，並且重新打造全新的路線。
有這個必要嗎？北澤疑惑地掃了眼討論得相當熱烈的一群人，明明建造墻壁的人就在面前，為什麽不問問他墻壁的建造方法而是討論那種不切實際的做法？不過這樣的問題北澤很快就得出結論了，因為除了他們幾個外，那個建造墻壁的人從始至終都沒說過是他建造的墻壁。
那知道真相的人呢？北澤仰頭，利威爾單手撐著頭，斜睨著坐在他們左手邊的布勞德·蘭斯，而納拿巴同樣一臉奇怪地看著那位建造墻壁的人，大概他們都在等當事人主動開口坦白吧。
而在五分鐘後，就在討論聲漸歇時，布勞德·蘭斯終於開口了。
“我可以說句話嗎？”布勞德自以為很親切地笑了笑，“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了吧，墻壁是由巨人建成的，只要利用擁有巨人之力的巨人的硬化能力便能建成墻壁。”
“……”若說剛才是五成人產生了把那位“巨人之父”碎屍的想法，那現在已然上升到了八成。他們同時怒瞪向布勞德·蘭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估計“巨人之父”已被殺死無數次了。
被仇視的人卻還是毫無所覺，摸了摸胡子繼續：“不過還是要跟你們說個壞消息，我忘了怎麽讓人類擁有巨人之力。”
“……”
“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用絕望，因為還有個好消息，我把記載了這些事情的手劄放在王都的圖書館裏。”
“……”
已經不止是全身心關註墻壁的人無語了，就連北澤這種純粹來旁觀的都深感無力了。好在坐在這裏的人都算有素質，倒是沒發生什麽流血慘案。
眾人對布勞德·蘭斯的話半信半疑，畢竟這位曾經的貴族先生還不是那麽可靠，更何況他的態度自進入這個會議室後都表現得模棱兩可，實在令人很不放心呢。
所有人都沈默不語，唯獨埃爾文在思索了片刻後突然問道：“蘭斯先生，我可否問個問題，使用了巨人之力的人類在變成墻壁後還能順利脫離嗎？”
瞬間的沈默，而後布勞德·蘭斯摸著下巴，好半天才開口：“這個……目前還沒有這個技術，事實上在外面那層遮光的外壁被破壞後裏面的巨人是會自己走出來的，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嘗試去敲破墻壁什麽的。”
“這麽說，如果要填補上那塊墻壁，也需要好幾個巨人吧……”埃爾文說得很輕，然後突然低下了頭。布勞德·蘭斯在他安靜下來後，卻一反常態顯得極為認真地說道：“先不說這個墻壁裏是否還留有使人類變成巨人的病毒，就說要掌握巨人之力也要耗費不少的時間，更何況熟練運用硬化能力，沒幾年根本不可能成功。而且……一旦失敗，那只巨人就會變得和外面的巨人沒兩樣了。”
埃爾文沒回答，但他的答案卻再明顯不過了——哪怕只有一點點可能也絕不輕易放過。
所以最後的結論還是去取來那本據說記載了巨人之力與建造墻壁方法的手劄，人選自然是有外掛裝備的北澤，以及作為陪同的利威爾和只有本人才知道存放地點的布勞德·蘭斯。
其實北澤壓根不想去，潛入王都什麽的既麻煩又危險，還不如在房間裏睡睡覺呢。可有什麽辦法呢？在這群人面前可沒有她反對的權利，她嘆了口氣，無奈只能去了。
兩人是在晚上出發的，並沒有走正常渠道，而是利用任意門到達王都內部，才開始摸索都城內的圖書館。
據說王族專用的圖書館位於城堡二樓最西面的房間，因為裏面可能存放著絕密資料，平日裏還有憲兵團的人把守著，進去需要經過嚴密的審查。
這些都是來之前聽別人說的，縱然有道聽途說的成分，卻不得不拿來作為參考。
他們偷偷摸摸在城堡外圍逛了一圈，又快速溜進了城堡裏面。不得不說盡管外面是黑夜，但城堡內部卻跟傍晚時分的街道沒兩樣，所有走道上的油燈都亮著，就差把個別死角都照得通亮了。
這要怎麽辦，根本沒地方躲啊。北澤只用嘴型問著利威爾。利威爾沒回答，似乎在衡量著什麽，反倒是站在他們身後的布勞德·蘭斯一臉理所當然地提醒他們。
“你們不是有那個能讓人變小的燈嗎？把所有人變小了以後不就行了。”說完還不忘附送一枚萬分鄙視的眼神。
“…………”被鄙視的兩人心情都不怎麽好，但還是按他說的做了。
變小以後三人走在走道上就跟到了巨人國似的，所有的東西都放大了不止一倍。對此北澤早已習慣了，而利威爾也沒有表現出過分的興趣，只有布勞德大叔很是捧場，一邊走著，一邊仰頭觀望四周，嘴上還時不時冒出感慨……什麽變小原來是這樣的、這種感覺還真是新奇之類的雲雲。
這時候走道上並沒有憲兵巡邏，也沒什麽人走動，三人一路暢通無阻，期間還不忘發揮立體機動裝置的價值瞬間飛上二樓。
三人向西進發，然而突如其來的話語卻嚇得他們頓時打住了腳步。
“你說什麽？”說話的人似乎相當激動，就連吐出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竟然還沒有找到耶格爾？一年多了，除了最開始和艾倫·耶格爾有所接觸，之後就再沒有取得他的消息……”
聲音是從左手邊的房間裏傳出來的，或許是房門有些掀開的緣故，那些話語竟一字不差地傳進了他們耳中。三人好奇，皆慢慢靠近門扉，挨著掀開的門縫往裏瞄去。
說話的似乎是正對門扉站著的那位，而受訓的則是背對著他們半跪在地上的家夥。只是看到這模式，他們估摸著也知道兩人的身份了。
“抱歉……”半跪在地上的人垂著頭，語氣也有些怏怏的。不過他很快又擺正了腦袋，恭敬地繼續，“閣下，有沒有可能……格裏沙·耶格爾已經不在墻內了。”
“你以為普通人類能穿過Wall·Maria，能在滿是巨人的墻外生存下去？”
“……可是……”
“好了，既然找不到耶格爾，暫時把關註點放在他兒子身上吧，萬一他把……”
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說話的人猛地擡頭看向門口，在微微敞開的縫隙間是一閃而逝的細小黑影。
“誰？”
他快步繞過半跪在地的下屬，推開門，然而還算明亮的走道上卻空無一人。
簡直見鬼了！他啐了口，回頭沖下屬做了個不準多嘴的手勢後便讓他離開了。
直到那個瘦高的下屬離開了，三人才松了口氣地從門與墻壁間隙中走了出來。
“話說格裏沙·耶格爾是誰啊？”在走向圖書館的路上，北澤好奇地扯了扯利威爾的袖子。
“你問我我去問誰啊？”利威爾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
“原來你不知道啊。”北澤頗似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又作死地添了一句，“不過我想埃爾文團長一定知道……”
啪——才說到一半後腦勺就被賞了一巴掌。
真是久違的教訓啊。北澤郁悶地捂著腦袋，之後直到進到圖書館裏面都賭氣似的沒在開口說話。
一旦進入無人領域的圖書館，三人很快恢覆正常大小，開始在即便無人的晚上也依然點著燈圖書館裏尋找手劄，真是奢侈……
存放書的地方似乎只有布勞德·蘭斯知道，據他自己親口保證就算再過去一個世紀，也絕不會有人發現他的手劄。然後北澤就見他在歸類為料理的書架上拿下一本名為“性與愛的教育”的書，然後他又將繪制著男女性福生活的封面展示給他們看。
他臉上掛著洋洋得意的笑，配上那毫無節操的封面簡直猥瑣極了。北澤有些不忍直視，扭頭將臉埋進利威爾的肩膀。
“看吧，書還在這裏，一百多年了，除了書頁泛黃簡直跟新的一樣。”
“…………”
作者有話要說：註定被打臉無數次的章節。
話說有點卡文，所以才這麽晚更新。還有啊，評論君是真死了嗎？好桑心啊什＿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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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埃爾文的辦公室也僅僅停留了數十分鐘。很快，調查兵團那些老資輩的分隊長們就被召集到了會議室，就巨人之謎開了場緊急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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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類即便犧牲了數以萬計的士兵依然沒能查到的情報，現在卻輕輕松松地全部得到了，然而並沒有人為此感到慶幸，反而個個臉上死灰一片，整個會議室也顯得壓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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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若他們一起進攻的話，實在很難想象人類有獲勝的可能。”另一個人也撐著額頭，頓了下才扭頭看向布勞德·蘭斯，“餵，難道沒有克制那種巨人的方法嗎？除了削掉他們後頸……”
“當然……沒有，”布勞德·蘭斯仿若置身事外地聳了聳肩，不出意外收到了眾人或仇視或怨恨的目光，他卻依舊不以為然，笑瞇著眼睛繼續說道，“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如果能在他們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斬殺他們那就可以省下很多麻煩了。”
“說得簡單……”有人抱怨，然而布勞德·蘭斯卻擺了擺手道：“那就沒辦法了。”
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實在很拉仇恨，尤其對象還是可以稱之為“巨人之父”的罪魁禍首。
“還不是你……”那位率先開口的分隊長忽得站了起來，雙掌拍在桌子上發出的沈悶響聲瞬間吸引了眾人的註意力。他卻恍若未覺，充滿憤怒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布勞德·蘭斯，簡直像是要把他吞了，“是你提議制造的巨人吧，如果沒有你、沒有你的話，我們、我們人類根本……”
因為這位分隊長的話，整個房間的氣氛猶如被拉直的鋼琴線瞬間緊繃到了極點，絕大多數人臉上顯露出殺意，好似只要一等他把話說完了，這些人便會不要命地撲向坐在一邊的布勞德。
“冷靜點，”就在緊繃的弦快要崩斷的瞬間，埃爾文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說話，“這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修覆破損的墻壁。就在剛才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西崗席那區的兩扇大門已經被修覆了。”
這是個喜訊炸彈，頓時讓在場大多數人松了口氣，表情也跟著稍許輕松了點。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畢竟關鍵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Wall·Maria西邊的漏洞還是嚴重威脅著他們。
之後，眾人就修補墻壁提出了各種意見，在此前墻外調查是為把補給物資以及所需材料運送到西崗席那區，但在西崗席那區的兩扇大門都修覆完成的情況下，之前所擬定的行進路線估計要廢去一半，並且重新打造全新的路線。
有這個必要嗎？北澤疑惑地掃了眼討論得相當熱烈的一群人，明明建造墻壁的人就在面前，為什麽不問問他墻壁的建造方法而是討論那種不切實際的做法？不過這樣的問題北澤很快就得出結論了，因為除了他們幾個外，那個建造墻壁的人從始至終都沒說過是他建造的墻壁。
那知道真相的人呢？北澤仰頭，利威爾單手撐著頭，斜睨著坐在他們左手邊的布勞德·蘭斯，而納拿巴同樣一臉奇怪地看著那位建造墻壁的人，大概他們都在等當事人主動開口坦白吧。
而在五分鐘後，就在討論聲漸歇時，布勞德·蘭斯終於開口了。
“我可以說句話嗎？”布勞德自以為很親切地笑了笑，“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了吧，墻壁是由巨人建成的，只要利用擁有巨人之力的巨人的硬化能力便能建成墻壁。”
“……”若說剛才是五成人產生了把那位“巨人之父”碎屍的想法，那現在已然上升到了八成。他們同時怒瞪向布勞德·蘭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估計“巨人之父”已被殺死無數次了。
被仇視的人卻還是毫無所覺，摸了摸胡子繼續：“不過還是要跟你們說個壞消息，我忘了怎麽讓人類擁有巨人之力。”
“……”
“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用絕望，因為還有個好消息，我把記載了這些事情的手劄放在王都的圖書館裏。”
“……”
已經不止是全身心關註墻壁的人無語了，就連北澤這種純粹來旁觀的都深感無力了。好在坐在這裏的人都算有素質，倒是沒發生什麽流血慘案。
眾人對布勞德·蘭斯的話半信半疑，畢竟這位曾經的貴族先生還不是那麽可靠，更何況他的態度自進入這個會議室後都表現得模棱兩可，實在令人很不放心呢。
所有人都沈默不語，唯獨埃爾文在思索了片刻後突然問道：“蘭斯先生，我可否問個問題，使用了巨人之力的人類在變成墻壁後還能順利脫離嗎？”
瞬間的沈默，而後布勞德·蘭斯摸著下巴，好半天才開口：“這個……目前還沒有這個技術，事實上在外面那層遮光的外壁被破壞後裏面的巨人是會自己走出來的，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嘗試去敲破墻壁什麽的。”
“這麽說，如果要填補上那塊墻壁，也需要好幾個巨人吧……”埃爾文說得很輕，然後突然低下了頭。布勞德·蘭斯在他安靜下來後，卻一反常態顯得極為認真地說道：“先不說這個墻壁裏是否還留有使人類變成巨人的病毒，就說要掌握巨人之力也要耗費不少的時間，更何況熟練運用硬化能力，沒幾年根本不可能成功。而且……一旦失敗，那只巨人就會變得和外面的巨人沒兩樣了。”
埃爾文沒回答，但他的答案卻再明顯不過了——哪怕只有一點點可能也絕不輕易放過。
所以最後的結論還是去取來那本據說記載了巨人之力與建造墻壁方法的手劄，人選自然是有外掛裝備的北澤，以及作為陪同的利威爾和只有本人才知道存放地點的布勞德·蘭斯。
其實北澤壓根不想去，潛入王都什麽的既麻煩又危險，還不如在房間裏睡睡覺呢。可有什麽辦法呢？在這群人面前可沒有她反對的權利，她嘆了口氣，無奈只能去了。
兩人是在晚上出發的，並沒有走正常渠道，而是利用任意門到達王都內部，才開始摸索都城內的圖書館。
據說王族專用的圖書館位於城堡二樓最西面的房間，因為裏面可能存放著絕密資料，平日裏還有憲兵團的人把守著，進去需要經過嚴密的審查。
這些都是來之前聽別人說的，縱然有道聽途說的成分，卻不得不拿來作為參考。
他們偷偷摸摸在城堡外圍逛了一圈，又快速溜進了城堡裏面。不得不說盡管外面是黑夜，但城堡內部卻跟傍晚時分的街道沒兩樣，所有走道上的油燈都亮著，就差把個別死角都照得通亮了。
這要怎麽辦，根本沒地方躲啊。北澤只用嘴型問著利威爾。利威爾沒回答，似乎在衡量著什麽，反倒是站在他們身後的布勞德·蘭斯一臉理所當然地提醒他們。
“你們不是有那個能讓人變小的燈嗎？把所有人變小了以後不就行了。”說完還不忘附送一枚萬分鄙視的眼神。
“…………”被鄙視的兩人心情都不怎麽好，但還是按他說的做了。
變小以後三人走在走道上就跟到了巨人國似的，所有的東西都放大了不止一倍。對此北澤早已習慣了，而利威爾也沒有表現出過分的興趣，只有布勞德大叔很是捧場，一邊走著，一邊仰頭觀望四周，嘴上還時不時冒出感慨……什麽變小原來是這樣的、這種感覺還真是新奇之類的雲雲。
這時候走道上並沒有憲兵巡邏，也沒什麽人走動，三人一路暢通無阻，期間還不忘發揮立體機動裝置的價值瞬間飛上二樓。
三人向西進發，然而突如其來的話語卻嚇得他們頓時打住了腳步。
“你說什麽？”說話的人似乎相當激動，就連吐出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竟然還沒有找到耶格爾？一年多了，除了最開始和艾倫·耶格爾有所接觸，之後就再沒有取得他的消息……”
聲音是從左手邊的房間裏傳出來的，或許是房門有些掀開的緣故，那些話語竟一字不差地傳進了他們耳中。三人好奇，皆慢慢靠近門扉，挨著掀開的門縫往裏瞄去。
說話的似乎是正對門扉站著的那位，而受訓的則是背對著他們半跪在地上的家夥。只是看到這模式，他們估摸著也知道兩人的身份了。
“抱歉……”半跪在地上的人垂著頭，語氣也有些怏怏的。不過他很快又擺正了腦袋，恭敬地繼續，“閣下，有沒有可能……格裏沙·耶格爾已經不在墻內了。”
“你以為普通人類能穿過Wall·Maria，能在滿是巨人的墻外生存下去？”
“……可是……”
“好了，既然找不到耶格爾，暫時把關註點放在他兒子身上吧，萬一他把……”
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說話的人猛地擡頭看向門口，在微微敞開的縫隙間是一閃而逝的細小黑影。
“誰？”
他快步繞過半跪在地的下屬，推開門，然而還算明亮的走道上卻空無一人。
簡直見鬼了！他啐了口，回頭沖下屬做了個不準多嘴的手勢後便讓他離開了。
直到那個瘦高的下屬離開了，三人才松了口氣地從門與墻壁間隙中走了出來。
“話說格裏沙·耶格爾是誰啊？”在走向圖書館的路上，北澤好奇地扯了扯利威爾的袖子。
“你問我我去問誰啊？”利威爾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
“原來你不知道啊。”北澤頗似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又作死地添了一句，“不過我想埃爾文團長一定知道……”
啪——才說到一半後腦勺就被賞了一巴掌。
真是久違的教訓啊。北澤郁悶地捂著腦袋，之後直到進到圖書館裏面都賭氣似的沒在開口說話。
一旦進入無人領域的圖書館，三人很快恢覆正常大小，開始在即便無人的晚上也依然點著燈圖書館裏尋找手劄，真是奢侈……
存放書的地方似乎只有布勞德·蘭斯知道，據他自己親口保證就算再過去一個世紀，也絕不會有人發現他的手劄。然後北澤就見他在歸類為料理的書架上拿下一本名為“性與愛的教育”的書，然後他又將繪制著男女性福生活的封面展示給他們看。
他臉上掛著洋洋得意的笑，配上那毫無節操的封面簡直猥瑣極了。北澤有些不忍直視，扭頭將臉埋進利威爾的肩膀。
“看吧，書還在這裏，一百多年了，除了書頁泛黃簡直跟新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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