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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兩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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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被沈靖勒在腋下有些哆嗦, 甚至,開始後悔從前一直與她交好。

她從不擅長拒絕別人,尤其眼前這個看起來豁達大氣的女子是自己替陸晏打算好的,選定好的, 無論是性情, 還是模樣都是極出色。

這本就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事兒, 怎麽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就後悔了呢!

只是她真的, 實在太舍不得她的陸晏哥哥。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像陸晏這樣的愛著她的男子。

她正不知所措之時,不遠處昂首闊步走來了一個人,近了一看,來人身上穿著青色圓領窄袖袍, 黑色牛皮靴,身形高大,面容風神俊朗,見到不遠處的姜阮, 十分矜持的頷首。

“弟妹。”

此人正是陸晏的二哥陸攸,如今在軍營裏做中郎將,平日裏住在軍營裏, 只有休沐時才回家來。

姜阮每回見了陸家兩位哥哥都十分的緊張, 見今日並不是休沐之日,他居然回來了,想要行禮, 又把嚇到他, 只是十分尊敬的向他點點頭,以示友好。

方才還勒著她脖子的沈靖不知何時已經松開了她,不過瞬間便出現在了十分拘謹的陸家二哥哥面前, 手足無措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隨即抱拳,“陸二哥哥好。”

平日總是不茍言笑的陸攸見到她楞了片刻,然後露出一副如同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結結巴巴道:“是,是你?”

而這段時日看著大大咧咧的沈靖露出一副靦腆中透著幾分激動的表情,這下手更不知道往哪兒放了,歪頭捏著自己的耳尖,臉頰通紅,眼睛亮的嚇人。

“沒想到,沒想到,陸二哥哥,還,還記得我,我我真高興!”

她話音才剛落,陸二哥哥面色白了兩分,忍不住後退兩步。

一旁的姜阮瞧得十分仔細,沈靖是真高興,但是陸二哥哥面上也是真害怕,只見他連忙向沈靖作揖,“某,某還有事,先,先走了!”

姜阮見他話音剛落,招呼都不同她打,一陣風似的走了。

她心想,陸家兩位哥哥最是穩重,上一次出現這副模樣,還是自己頭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這其中也不知究竟有什麽隱情。

不過,她並未想太久,最是藏不住話的沈靖一臉失望的走到她面前蹲下,擡起她的手爪子,道:“嫂子你說,他為何每次見到我,總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姜阮還未說話,她又兀自摸著自己的臉頰道:“還是他覺得我很醜?”

姜阮趕緊搖搖頭,“喵喵”叫了幾聲。

“你很好看,真的!”

她說的是實話,沈靖雖然沒有長安貴女的柔美,但是,她相貌生的不俗,尤其是眉眼,微微上揚,也許是行軍打仗的緣故,不笑時,比男子還要淩厲。

可她笑起來的時候,有著長安貴女們沒有的鮮活與灑脫,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番風流姿態。

同時,姜阮覺得她也最是好哄,看見自己點頭,頓時一掃方才眉宇的萎靡,來了精神,搓著手有些不大好意思,“嫂嫂,我方才就是想問你,陸二哥哥定親了沒?可有中意的女子?”

姜阮瞧著她的模樣,想起她經常哼唱邊疆的老老少少唱的那句歌謠,怎麽唱來著,“她的眼睛圓又亮,只看見她的情郎在眼前啊”,眼前的沈靖可方才不就這個模樣,那烏溜溜的黑眼珠子,都快黏在陸二二哥身上了。

她瞬間就悟了:原來她陪我聊了那麽久,是醉翁之濟不在酒啊。

她的的確確是想要加入這個大家庭,只不過,她看上的對象根本就不是她的陸晏哥哥,而是陸晏的二哥哥。

難怪,她每回來,都是挑著陸晏不在的時候,且很少問起陸晏的事兒,總是不經意的問起府中兩位哥哥。

從前她只以為沈靖是個行軍打仗的將軍,喜歡打聽軍營的事兒,沒想到她竟懷揣著這樣的心思。

那為何陸晏每回瞧見她,神色總是很詭異。

若不是每回見到陸晏露出這副模樣,她也不會懷疑沈靖喜歡過陸晏哥哥,而陸晏哥哥因為害怕她知道,才不喜歡她來府裏的。

盡管她並不明白為什麽,可是這段日子心中壓了許久的大石頭好像瞬間就被人拿走了,就連呼吸都順暢了些。

姜阮輕松之餘,又覺得自己費勁心思的撮合著沈靖與陸晏,一邊拿刀戳著自己的小心肝,日夜寢食難安,一邊給自己包好傷口,開著大門樂呵呵的將沈靖迎進門,並總是有意無意的替他倆留下獨處的空間,想著將來就算自己不在了,也算是對陸晏的一種補償。

只是沒想到,她心窩子都快戳成馬蜂窩了,沈靖心裏惦記著竟然是別的男子。

姜阮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終究是錯付了!

她怒了!

既然兩人根本沒有什麽關系,陸晏從前自然與她並沒有什麽深入的過往,為何總是露出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來!

她牙齒磨得咯吱作響,恨不得立刻沖到陸晏面前去,問一問他,這到底是何道理?

沈靖見自己不過就問了一句陸攸有無成親,眼前平日裏最是溫和的小貓齜牙咧嘴,一臉猙獰的模樣,嚇得趕緊告辭,灰溜溜的跑了。

她走後,姜阮心裏翻江倒海了一會兒,蹲坐在那兒看著湖對面的山上火紅的楓葉,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顆躁動不安的心終於平靜下來。

此刻夕陽西下,像個巨大的火球一樣,落在楓葉樹林裏,像是隨時隨地,點燃美麗的楓葉林。

她想,秋天這麽美,楓葉那麽美,夕陽那麽美,自己還是想多活幾年。

而且,行刺楚王,也不是那麽順利的事兒,要不,她再等等,萬一,陸晏真的有辦法呢?

你瞧對面的楓葉多美,她的陸晏哥哥可是答應過她,等山上楓葉紅了的時候,他就帶自己去看楓葉的。

她越想越覺得,這段時間自己就是著了魔,被那日瘋魔的姜婉嚇到了,才會生出這麽荒唐的心思。

她怎麽能把陸晏哥哥讓給旁人呢,若是陸晏哥哥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兒,心想:當初成親的時候,說了要與他百年好合的,婚禮上的誓言怎能不作數呢,而且她還與陸晏結了發,將來無論如何,是要“生同衾死同穴”的,這若是將來哪一天多了一個總是擠得慌。

她從前聽人說,這世間是有輪回的,輪回的路上有一座奈何橋,奈何橋的入口,有一個叫孟婆的鬼魅,專門負責熬孟婆湯,說是人若是飲下,能洗去今生的記憶,來生幹幹凈凈的再入輪回之路。

若是以後她的陸晏哥哥先去了,那……

隨即她自我否認搖搖頭,不,一定會先是她,若是她先去了,便在奈何橋等陸晏,來生他們再做夫妻,她一定傾盡所有對他好。

她想的入神,絲毫沒有註意到陸晏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旁邊,看著自己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是點頭的小貓,道:“我就知道這狗東西死性不改,覬覦我二哥哥已久,果然如此。”

他為了證據自己心中的猜測,特地寫了一封信送去軍營給他二哥哥,說是家中有急事,請他務必回來一趟,果然,他方才一直遠遠瞧著,那個狗東西一見到他二哥哥,眼睛都直了。

姜阮仰頭看著那張眉目如畫的面皮,之前心中的郁結與方才的憤怒瞬間煙消雲散,立刻擺出了一副求知欲極強的面孔,睜著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她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了。

陸晏蹲下在與她並排坐在湖邊,將她的手爪子放在手心,看著夕陽,絮絮叨叨,將那些陳年往事娓娓道來。

沈靖,不,確切的應該說是沈和。

他當時跟現在模樣差不多,就是個子比現在矮些,瞧著稚嫩些。

陸晏的那些朋友,就數他年紀小,個頭矮,一開始都有些瞧不上他,不願意帶著他一起玩兒,可後來與他吃了幾次酒,發現他個頭雖小,可酒量極好,眉宇之間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吃了酒,吹起牛來,無人能及,身上還有一股“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概。

男人嘛,而且還是半大的男人,不就是一開始不服氣,幹趴下管你叫哥的物種。

時間一長,大家慢慢發現他人瞧著個頭不大,可武藝一點兒也不差,除了陸晏,簡直就是打遍長安無敵手。

以至於,一塊玩兒的,後來都對他十分服氣,管沈和叫哥,而沈和總喜歡管陸晏叫一聲晏哥。

當時在陸晏看來,沈靖是所有人裏面心眼最少最實誠的那一個,一笑起來,甚至有些憨傻。

當然,那是陸晏一開始的想法。

他至今想起來後面發生的事兒,都有些捶胸頓足的後悔,心想若不是現在突然發現他竟然是個女子,最一開始見面早就拳頭硬了,上去將他狠狠揍一頓。

“你不知,我從未懷疑過他是個女子,旁人也是,他舉手投足之間與普通少年並無無兩樣,甚至,還要瀟灑俊朗,你如今瞧著他每日找你玩的時候一副傻兮兮笑呵呵的模樣,當年打起架來,狠的跟頭狼崽子一樣。”

有些話他沒好意思說,有人曾將他誤以為是女子,可一起的沈和,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那麽多人當中,沈和對他是最熱絡的,時常跟在他後面晏哥長晏哥短的叫,日子長了,陸晏見他人不錯,也與他走的最近,到後來,大家慢慢大了,懂事了,聚的時間少了,可他們倆一直是所有朋友裏處的最長久,也是關系最好的一個。

好到什麽程度呢,沈和沒事的時候,就愛往陸晏家裏跑,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是可以自由出入忠義侯府與長公主府,而且每次去,從不空手,帶著各種小玩意兒獻給長公主,什麽邊疆傳說中能夠招魂的骨風鈴,能夠美容養顏的雪蓮,等等長安見不著的各種有趣的玩意兒。

長公主原本最是不喜歡陸晏的那些狐朋狗友,卻唯獨對他最是喜愛,每回見到他,都要誇上一句,這沈家的郎君,實在是太懂事兒,太討人喜歡了。

陸晏覺得自家娘親喜歡,也很高興,甚至有時候李域來的時候,也喜歡叫他去家中做客玩耍。

那時候,陸晏的大哥已經進了軍營,陸家的二哥哥還在家中,四人便時常聚在一起,或是飲酒,或是下棋,或是比箭,日子倒也愜意的很。

姜阮聽的認真,陸晏說的時候,她的腦海裏浮現在四個正年少義氣的錦衣華服的俊美少年郎,是何等的恣意,忍不住心生向往。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陸晏,期待著他接著說下去。

陸晏托腮看著她,心想,後來是什麽時候鬧翻的呢?

好像是重陽節的時候,沈和不知從哪兒弄了幾壇好酒來了,說是重陽佳節,何不帶上好酒,去登高望遠,感受一下文人騷客詩作文章中的暢快。

陸晏記得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地將他二哥哥叫了來。

陸攸那日本不想出門,可架不住沈和太熱情,且又一直拿那壇據說是不知埋了多少年的女兒哄,拉著大家一起去了郊外的蒼梧山,找了一個風景極佳,視野十分開闊,可以一覽半個長安城的涼亭,叫仆從擺好了酒菜一同賞景飲酒。

酒是真的好,如同沈和所說,確實是埋了十幾年的女兒紅,也不知是哪家姑娘的出嫁酒,竟然舍得拿出來。

也不知幾人在那兒坐了多長時間,只記得沈和帶的那幾壇酒全部空了,三人醉的狠了,一時困意來襲,直接趴在亭子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晏被尿意憋醒,擡起眼皮子正要說話,看到眼前的情景,差點沒把魂兒給嚇沒了!

“你猜我看到了什麽?”陸晏幽幽問道。

姜阮眼中八卦的小火苗撲閃的極為厲害,求知欲膨脹的厲害。

陸晏仿佛眼前又浮現了當年那一幕,忍不住扶額。

他當時一擡頭便看見沈和正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的二哥哥,那平日十分張揚的眉眼裏面藏著溺死人的溫柔,哪是男子之間看待朋友的眼神,分明就是看喜歡的人才會露出的眼神。

陸晏起初還以為是自己飲多了酒,想太多了,誰知這時臉頰坨著紅暈的沈和,居然迅速的在他二哥哥臉上親了一下。

陸晏雖然混,可是在感情這一塊純的很,除了看過朋友之間傳閱的幾本春宮圖,其餘的根本一無所知,嚇得尿意憋了回去,覺得自己“哢擦”一聲,當場就裂開了。

他“倏地”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沈和,見他二哥哥仍在睡覺,提著他的領子,猶如老鷹捉小雞一樣,將他拎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去,。

沈和當時羞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道:“晏哥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陸晏眼睛氣得血紅,心道:“親都親了,還說不是我想得那樣,若是今日我不在,我二哥哥豈不是糟了毒手!”

他遂又覺得若不是自己交友不慎,一時失察,豈有讓外人可趁之機,玷汙了他清清白白的二哥哥,哪裏還聽的了他半句話,當即將人狠狠揍了一頓,若不是驚醒了陸攸,陸晏擔心他知道自己剛剛被一個男人親了受不了,這才收了手,都不知把人打成什麽樣了。

事後,他將沈和每回來家中的細節都仔細想了一遍,發現他每回來的時候,他的二哥哥剛好都在家,就算是不在家,沈和總是找借口坐在這個湖邊等,嘴上說是從陸晏家裏這個位置看對面的楓葉最是好看。

當然,每個季節的借口都不一樣。

春天看湖水,夏天聽蛙鳴,秋天看楓葉,冬天看落雪。

一年四季,各有各的景,還不帶重樣的。

他嘴上說的還極好聽,“晏哥,放眼整個長安城,你家院子裏的這個湖的景致最是美,每一季,都有每一季的好處。”

陸晏這才陡然醒悟,沈和之所以喜歡坐在這兒,不就是因為要去他二哥哥所住的地方,這裏是必經之地。

他想看的自然也不是什麽風景,而是人。

他又想起每回只要他二哥哥在場,沈和總是顯得特別的拘謹,與平時大大咧咧的行徑判若兩人。

而且他每次給大家送禮物的時候,哪次不是都是先把別人的送完,才裝作不經意的拿出二哥哥最喜歡的小玩意兒,十分隨意道:“我也就是在路上碰巧看見的,覺得很別致,陸二哥哥若是不嫌棄,就收著吧,可千萬別嫌棄小弟眼光不好。”

如今想來,他每回送他二哥哥的東西,比起送他們的,無一不精致,無一不名貴。

可憐他當時年少,楞是半點沒瞧出來,壓根就沒想過看著最是天真沒心眼的少年,套路最是深。

“喵喵喵?”姜阮激動的叫。

後來呢?

沈靖不虧是她看上的女子,厲害啊!

而且瞧著方才陸二哥哥那個模樣,不像是一無所知,肯定有後來。

陸晏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至今有些義憤填膺道:“後來,那個狗東西見我與他絕交,也不敢上門了,竟然背著我將我二哥哥約了出去,說是有要緊事相告。二哥哥不疑有他,便答應了。我知道後當時再三阻攔,可二哥哥為人最是講究誠信,認為他既然應了人,無論如何,一定要赴約的。我不敢說出真相,又不放心,沒奈何,只得偷偷跟在後面,心想只要他敢說,我就打死他作數。到了之後,我生怕離得太近被發現,躲在遠處,隱約好像說什麽對二哥哥一見鐘情,如何如何,這還不要緊,他說著說著,十分得激動,竟然伸手解扣子要脫衣裳。我一看,這還了得,那沈和你不曉得,個子雖小,可力氣大得很,我二哥哥為人最是老實,萬一再被他賴上了,氣的我咬牙切齒,什麽也顧不得,拿著劍就沖了過去。那狗東西見我不出來了,嚇得臉都白了,我見他還要胡言亂語,揮著劍就砍上去了,他大抵是見形勢不對,騎馬就跑,若不是跑的快,指不定被我捅出一血窟窿,命濺當場了。可饒是如此,我二哥哥被他嚇得病了好些時日,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理我,並嚴令禁止我往府裏帶人!”

“喵喵喵!”

姜阮聽的激動的手爪子都不知道要往哪兒放了,原地轉了幾個圈,手爪子在青石板上扒拉出幾道白色的印記。

我的天哪,這可真是太刺激了!

若是沈和是個男子,做出這樣的事兒也就算了,自古好男風者也不是沒有,可偏偏沈靖是個女子,這就很讓人難以想象了。

她自由循規蹈矩慣了,這樣大膽的追求一個男子,簡直是聞所未聞。

難怪方才陸二哥哥見到她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不曾想居然是這個原因。

這個沈和,她真是太喜歡了!

她忍不住“嗷”一嗓子,恨不能立刻出門將沈靖叫回來,想知道當時她到底對陸二哥哥說了什麽,又為何當場脫衣裳!

嗚嗚嗚,這該死的好奇心!

陸晏見著自家惆悵了許多時日的小貓興奮的追著尾巴打轉,恨不得當場在地上滾幾圈,輕哼一聲,“你可別亂打鬼主意,她心意多的很。你不知,她當時裝了將近一年的女子,我都沒能瞧出來,這段時日,我見她時常拉著你一塊蹲在這個湖邊,就知道她死性不改,我二哥哥老實的很,可不是她的對手!”

姜阮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心想必定是當年對年少的他的打擊太大了,使得他如今都忘記了沈靖是個地地道道的女子。

不過沈靖若是穿著男裝走在大街上,她也不一定分辨的出,況且當年年少,身板稚嫩,瞧不出來,也很正常。

如今她回來了,肯定是放不下陸二哥哥,而且陸二哥哥年紀也不小了,莫說成親了,就連親事都未有一樁。

這各種緣由,誰知道呢。

姜阮滿腦子都在猜想當年沈靖到底與陸二哥哥說了什麽,恨不得立刻奔赴將軍府與沈靖見上一面,聽她好好說說關於當年的事兒。

陸晏見她興奮的都過了頭,轉身就要跑,一把拉住她的後爪,急道:“你可別去!”

姜阮掙紮不得,仰頭見他緊抿著唇,一臉嚴肅,知道他定然是不肯的,且瞧他那個樣子,往後必不肯再讓沈靖上門來。

事實上,他猜的也沒錯,陸晏就是這麽想的。

他這段時日一直不肯將這些話說出來,就是因為無論怎麽看,沈靖都是當年那個耍了他們一群人一年多的男子,心裏實在沒辦法將他看作女子。

在他眼裏,自家的小貓乖的很,單純的很,就跟當年他二哥哥一樣,至於沈和,不,是沈靖,就是個大尾巴狼,若不是這幾日他怕將人關在門外傷了自家小貓本就脆弱敏感的心,才不會讓他進來。

平日在自家府裏也就算了,他還能叫采薇跟阿定盯著點兒,如今他家小貓看這模樣是要往大灰狼嘴巴裏送這,可還得了!

哼,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姜阮思來想去,只得懷柔,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抱著他的衣擺扭來扭去,掐著嗓子,軟糯糯的貓叫聲一聲接著一聲,都快把陸晏的心都叫化了。

陸晏有些遲疑,可一想到當年沈靖的那副嘴臉,心腸立刻硬上兩分,不為所動。

他心想:你瞧我家小貓如此的天真,若是離開了府裏,被他三言兩語騙了可如何是好。

小貓見他固執的很,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搭在他身上一臉誠懇的伸手求抱抱。

陸晏猶豫了片刻,俯身將她抱了起來,道:“他那個人詭計多端的很,你不要同他來往,若是無聊,我明日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你瞧對面的楓葉多美,咱們明日去看楓葉好不好?”

小貓不說話,怯怯低下頭,將自己柔軟的手爪子扭成了麻花,然後,又擡眼淡淡瞥了一眼陸晏沒有言語。

陸晏覺得自己的心都不輕不重的撓了一爪子,有些酸癢。

他猶自掙紮,“他真的壞的很……”

小貓這次也不擡頭了,低著頭坐在他懷裏,手也不扣了,單手托腮,一言不發,身上又散發著前些日子的郁郁之氣。

“好好好,那若是她下次再過來,我不攔著,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方才還惆悵不已的小貓一下子躍起來,摟著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在他頸窩蹭來蹭去,激動的“喵喵”直叫。

陸晏覺得心裏被撓破的傷口立刻愈合了,伸手揉了她一把,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真是拿你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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