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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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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謝雲開才知道兩個男的也能出事是什麽意思。

當然傳出流言的並不是他和江月明,而是江月明和蒙鋒。兩個人同框的照片照片滿天飛,從照片上可以看出那時候的蒙影帝和江月明還十分青澀,說是稚氣未脫也不為過。眼神的清澈就足以說明一切。

倘若是一張兩張照片也說明不了什麽問題,但是若是連續三年都和同一個人,兩個人一起就太過於巧合了。

社交平臺上的熱門話題前三位都是關於兩個人的:

有一種兄弟情叫蒙江

風景輪換,你我不變

我和我上鋪的好兄弟

評論也是各種YY和呵呵:

突然覺得心裏平衡了

為什麽好男人都不是我的

這是什麽金子般的兄弟情啊

原來蒙影帝和江哥是同學,室友,我好像腦補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淩疏(謝雲開和江月明合作的《守衛》角色)快來除除草,綠成一片韭菜地啦

呵呵

......

蒙鋒剛出片場就被一堆記者堵在了門口,話筒一個擠著一個,直往蒙鋒臉上招呼。助理和經紀人護著蒙鋒上了車,但是想開車離開是不可能的,車子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被圍的水洩不通。

他按下車窗,高挺的鼻梁上掛著能遮半張臉的墨鏡,臉上看不出何種表情。

“蒙影帝,請問網上流傳的你和江月明的照片是真的嗎?”

“蒙先生,你和江月明是什麽關系?

“蒙影帝,你和江月明既然能三年一同旅行,為何這麽多年,同處演藝界,卻只口不提你和江月明是好友,或者是比好友更密切的關系?”

“蒙影帝為何對和江月明的關系諱莫如深?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嗎?”

......

雖然開了車窗,但是從始至終,蒙鋒如雕塑一樣,一動不動。仿佛是一個忠實的傾聽者,竭盡自己的本職。

“對不起,各位媒體的朋友們,蒙鋒連續上工了48個小時,現在他十分需要休息,謝謝各位配合。”作為蒙鋒的經紀人許靜之開了口,說完就叫安保人員把攔在車前的記者拉開,黑色商務車緩緩從窄窄的巷子中駕駛離開。

蒙鋒靠在座位上的脊柱得以放松,他整個人如洩了氣的氣球一樣,看起來十分虛弱。他閉著眼,薄如蟬翼的嘴唇抿成一條線,消瘦的下巴胡茬若隱若現。他有氣無力的擡起手,拿出兜裏的手機,在江月明的名字上停留良久,最後還是鎖上了屏。

“阿鋒,我剛打聽了一下,這話題不是江月明那邊炒作起來的,是他前老板扯出來的,你倆?”許靜之欲言又止,雖然她待在蒙鋒身邊的時間不短,但是還是摸不清看不透自家藝人,她也很少因為這些事傷神,因為蒙鋒這個人極其自律,就連吃飯這件簡單的事情上,他都能以最紳士最標準的動作完成。

“絕對不會是江月明經紀人幹的,就他經紀人那點水準......況且江月明也不屑於靠蹭熱搜上位的人,他是那種別人打他一巴掌,他都能心平氣和的回擊的人,佛系得很。不用管,這個戲還有兩場拍完,安排一下你們也都好好休息一個月。”男人說完把座位放下去,蓋著毛毯睡著了。

謝雲開覺得今天片場的人看江月明的頻率比每天都高,他自然是知道原因的,甚至剛剛他也是聽完墻角回來,雖然不是有意的,但是他真的對這些人的腦回路不理解,兩個好哥們就不能一起去出去玩了還是咋了,兩個女的可以是好閨蜜,兩個男的就一定是基友麽,他也是昨天剛從網上學會這個詞,遣詞造句的能力很快,讓讓他剛好能熟練掌握。

今天是最後一場戲,謝雲開和江月明演的兩個角色都被虐的體無完膚,總之就是各種吐血,吐血,吐血。

江月明飾演的蘭雲禮今天為救謝雲開飾演的淩疏,生生扛下一十四刀,他們為了守衛最後的一扇門,雙雙遭受不測,最悲慘的是他們都以為自己的犧牲,能換取對方的一絲生機。但是,事實上,兩個人都互相許下了此生此世都不能踐行的約定,永世不能相見,還談什麽再見。

吐空了五袋血,江月明終於吐出了導演想要的效果,謝雲開這邊就不行了,他以前演戲也沒什麽機會被虐成這樣啊,吐血不存在的好麽。

他休息的時候,虛心敲開了江月明的門,他先是探進去半個腦袋,瞄了一圈,發現屋子裏就他自己,然後才把身子也擠了進來,“哥哥,你吐血都快封神了,你吐的咋那麽帥氣啊。感覺我這吐的和孕吐似的,太辣眼睛,請教請教哥哥是咋能吐的不那麽難看點唄?”

江月明被他那個孕吐的不倫不類的比喻弄得無語地很,“就是吐著吐著就習慣了,這個訣竅就在於你要把血含在嘴裏,咽在嗓子裏,只能咽下去一點點,其餘的都流在口裏。你就想著你看到了非常惡心的場景,或者是吃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你就能自然的吐出來。”

謝雲開嘗試著想自己吃飯的時候最怕什麽,感覺好像是沒啥能讓他吐出來的。“不行~,哥哥你這也太抽象了。哎,你知道嘛,我高中的時候和同學一起吃麻辣面啊,吃到了一條菜蟲,就是那種綠綠的,軟軟的,小小的,細細的......”

江月明立馬阻止謝雲開孜孜不倦的想要細節描述的決心,他現在就決定以後再也不碰麻辣面了。

“哎,你這人,還挺那啥的。就是吧,吃到一條蟲子。”謝雲開拉過凳子,倒坐在上面,雙手搭在椅背上,繼續說。

“然後,你發現你吃了一半,是吧?”江月明覺得這種情況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了,要是謝雲開這都可以忍受,那他真的不是什麽正經人。

“沒,那樣就直接吃了得了唄,還剩啥半條,都是蛋白質。”謝雲開揮了揮手。

“謝雲開,我現在說我不想聽了,你能不說嗎?”江月明鄙夷的把自己挪遠了一點,好像面前坐著的是一條巨型的菜蟲一樣。

“你這個人,真是沒情趣。”謝雲開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兩人之間還是保持著一個頭的距離。他停頓了半晌,好像是在考量自己能不能止住自己的嘴和回憶的饞蟲,保持不到兩分鐘,他就憋不住了。

“好像不行,我還是得說。我吃到了一整條菜蟲子。我發現的時候,它就躺在生菜上面,非常之安詳,但是高溫之下,焉有奇跡。它早就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我吧,就給他從碗裏拿出來,放在餐巾紙上,還它一個全屍。然後,我還繼續接著吃,畢竟我是第一口就吃到了,剩下不吃太浪費了。”謝雲開繪聲繪色的覆原當時的場景。

“你走開,你不會是為了讓老板給你免單吧?你說最後吃到的?”江月明還是要試圖找到一個謝雲開能不動聲色吃下去的理由,高中的時候大家都比較窮,但是好像謝雲開不是。

“沒有,老板當時給了我雙倍的錢,讓我下次別來了。不過當時高中,我可窮了,我生活費都是固定的,就那麽一點點,當然正常吃飯是夠的,但是我都玩游戲了。”謝雲開漫無邊際的又開始了一個新話題。

雖然這個麻辣面讓江月明挺惡心的,但是他還是想要知道故事的結局是什麽樣子的,“然後,為啥給你雙倍的錢。”江月明都沒發現自己開始被謝雲開帶的有了口音。

“因為店面小啊,不足一米寬的過道,兩側都是桌子。中午放學,吃飯高峰,就和豬出欄了一樣,我們高中學校人特別多!食堂少,還難吃,我們都去外面吃,爭分奪秒,跑著去的那種。這家麻辣面,我現在還記得叫餘師傅麻辣面,好吃還便宜。哦,對了,回到正題。就店面小麽,好幾個人都得擠一個桌,當時和我們班三個男同學一起去的,拼桌的是個女生,我坐她旁邊,她全程圍觀了,然後啊——的一聲,說句有蟲子,很多人進來點餐的人都走了。害得我那學期都沒機會去他家店裏吃,都是我同學給我帶回來的,我那時候怎麽那麽可憐啊。”謝雲開攤開雙手,一臉無辜。

“那你第二個學期就可以正常去了?”江月明覺得謝雲開也是個奇人。

謝雲開失望地搖了搖頭,“老板和老板娘去別處做生意了,不開了,換人之後特別難吃。哎,好懷念啊。不過,我知道我怎麽能吐的像你一樣好了。”

果然開拍的時候,謝雲開吐血吐的沒讓導演失望,就連在場的演員都不得不感嘆,西施皺眉都不過如此了。

謝雲開這貨,給他一個根火柴,他能燃燒整片森林。當下殺青,他立馬跑去江月明身邊讓他給自己點評。

“哎,怎麽樣,怎麽樣?”謝雲開一副你快誇誇我的表情,眉毛都開始眉飛色舞了。

“嗯,一百分。你是想到什麽惡心的場景了?”江月明問完這句就後悔了,因為這可能又是一個冗長冗長的故事,他其實就是想知道結果。他以前覺得自己肯定是不太能忍受話癆的人,自從碰到謝雲開,他覺得他以前對話癆好像可能有什麽誤解。謝雲開才是話癆的開山鼻祖,一部戲拍完,他根本不用去網上看粉絲考古謝雲開的過去,他已經知道謝雲開太多太多的囧事了。

“......然後,我打完籃球就特別渴啊,我們就買冰淇淋,吃得慢的都會被搶。我們班有個孫子特別不嫌棄。我吃最後一口,他過來我嘴裏搶了,真的,就離得這麽近。”謝雲開其實說了半個小時才說到正題上,江月明一直都給他一個禮貌又不失風度的微笑,其實他真的快要睡著了,終於在眼皮打架之前聽到了故事的結局。

他推開謝雲開的腦袋,示意他繼續說結局。

“然後我就怕我的初吻被一個男生給奪去,我就趕緊把最後一口冰淇淋吐在垃圾桶裏了。”謝雲開說完還咦了一下。

江月明聽到這個結局,忽然覺得自己嗓子裏剛才的血包是奶油味兒的,他有點想吐怎麽辦。

方導為了慶祝殺青,晚上定好了酒店。看到這麽高檔的酒店裏的菜譜上有一道麻辣面,江月明瞬間覺得什麽都吃不進去了,而謝雲開高興得像個傻子,他開始懷疑這酒店的老板是高中的麻辣面的老板,在點了一份麻辣面,發現熟悉的小菜蟲子,他終於可以確定絕對是高中的味道。

這次坐在他身邊的是江月明和劇裏的兩個女配角,看到碟子裏平靜地躺著綠色的小菜蟲,倆人也是無師自通,用與生俱來的女高音喊了出來。江月明有了預防針,他自顧自的吃著自己點的茶樹菇湯。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神仙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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