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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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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的結果還是很迅速的, 畢竟陳瓶也算得上是市內一名比較出名的人物了,他來的這家醫院往日都是專門為敖放服務的, 他也算得上是沾了敖放的光,醫生很快就給他做完了檢查。

“沒什麽大礙是嗎?那就好。”

得到了一個讓他放心的結果,陳瓶頓時松了一口氣,整個人身上本來淩厲的氣勢也變得緩和了不少。

“不過還是建議你好好休息一下,最好是能夠在安靜的環境, 這樣會比較好一些。”醫生把人送到了門口, 陳瓶點點頭表示他一定會按照醫囑做的,這才一臉歉意地看著在等著他的巫黔兩人。

“看樣子應該沒有什麽大礙?”巫黔拉著時謙站了起來,看著陳瓶說道。畢竟醫生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瞞著任何人,他自然也是聽見了的。

“嗯, 還好。麻煩兩位在這裏等我了。”

三個人很快又坐上了車, 這次是陳瓶開車,他先是把時謙和巫黔兩個人送回去之後,這才開始著手安排那些應該處理的事情。

那個叫做歐沫的女人, 有了這次的事情作為線索, 再加上這一通的鬧劇, 她也終於肯說實話, 陳瓶安排的人很快就挖出來了她懷孕的‘真相’。

原本歐沫其實是一個想要努力進娛樂圈發展的女人,她甚至還是專業的科班出身, 長相也很不錯, 是一個好苗子。

只是她心比天高, 雖然因為長相出色被邀請去參演了幾部不痛不癢的作品, 但是畢竟都不是什麽知名的大制作,她一個沒有背景的人,怎麽可能憑借這個火起來?

而讓她有了算計敖放這個念頭的,是一個同期的同學華念帶給她的沖動。

陳瓶查到的時候,不得不又順便把這個華念給查了一下,這一查,差一點跟拔紅薯似的,一拔跟出來一整條都是滿滿的爆料。

華念是和歐沫同期同伴的女同學,出身貧寒,據說她原本真名叫做華招娣,華念是她自己上大學之後給自己改的名字。

這個華念的履歷很有意思,她出身在一個很貧困的農村,甚至是那種數年也很少有村民會走出外界的大山裏。

他們那邊只有一個希望學校,是集小學、初中、高中為一體唯一的一所學校。

而這所學校,卻很意外的,幾乎每一年都會有成績斐然的村裏的孩子考上很不錯的大學,只是這裏面,不包括華念就是了。

華念是家裏第五個的孩子,上面一水兒全是姐姐,下面還有兩個妹妹,最小的那一個,是家裏唯一的男丁,也是父母長輩的心頭寶,從她三姐開始到七妹為止,名字基本上都是什麽招娣、帶男之類的,一看就知道小地方老思想觀念有多少的傳統了。

而華念作為家中不上不下的女孩,從小除了長相出挑一些之外,沒有任何亮點。

等到她開始上學了之後,成績更加是平平無奇的,基本上可以這麽說,完全看不出來她有能夠考上大學的實力。

但是這些事,漸漸地開始從華念上初中之後,有了變化。

華念開始變得越來越白,白得不像是一個天天要餵豬餵雞甚至還得下田幫忙幹活的女孩應該有的皮膚。而她在班上也越來越受到老師們的喜歡,很多老師甚至經常偷偷給她加餐,比如說帶一點雞蛋,塞一塊肉,給一點水果零食之類的。

華念的成績也漸漸地爬上去了,她從下游的部分爬到了中游,但是也僅此而已。

真正讓華念有機會走出大山念書的,是一個莫名其妙跑來他們學校,說是要資助貧困學生的山西煤礦老板黃先生,他表示他的妻子常年身體不好,為了給妻子祈福,要過來資助一名學生上大學,最好是學生。

當時的華念不知道是怎麽的,居然就入了黃先生的眼,成為了那個幸運兒。

從這開始,華念穿上了新衣服,也有了自己的一點零花錢,更是在黃先生的資助之下,考上了大學。

而她上了大學之後,那個黃先生和她來往得更加密切了,經常帶她回家裏去吃飯,仿若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而華念也跟著其他有錢的同學們一樣,用起了名牌的服飾、包包、化妝品等,她的手機更是一直走在潮流的最前線從不落伍。

陳瓶看到這裏的時候,都已經驚呆了,這份資料看到這裏為止,簡直就開始出一個人物自傳,【一個山裏的女孩如何走出大山的故事】什麽之類的!

但是等他往下繼續看的時候,眼珠子好懸沒直接滾落到地上去。

一路開啟了仿佛頭頂女主光環一樣的華念,在畢業之後,和班裏的同學們完全不一樣,她開始在市裏最有名的影視城附近一家咖啡廳裏面當女侍應生!

而且不到一個星期,她居然就被一名星探看中了,直接以B級新人合約把她給簽了下來!

這還不算什麽,華念的經紀人甚至是一名曾經帶出過影後的知名經紀人,華念剛到了她的手裏,就立即撞上了有一部新出的清宮劇,整整七十幾集的電視劇中,華念一舉拿下了一個出場高達三十多集的妃子的角色。

這個角色有血有肉,一經播出直接帶得她也火了起來,迅速篡位成為今年最熱的流量小花不說,她的演技也被媒體大肆稱讚起來。

幾乎就是大寫的人生贏家無疑了。

不過如果是這樣,那歐沫和華念就沒有幹系了。陳瓶知道這裏面肯定還有什麽貓膩,就繼續看下去,果然,下面的內容更加的精彩了。

華念出名之後,她很快就和原身家庭脫離了幹系,被黃先生和黃夫人收為養女,只是依舊保留了原本的姓氏。

這位黃先生在商業圈子裏也算是有點名氣,陳瓶也大概聽說過他的名字,華念憑借著他的幫助,開始在商圈的宴會中出席了數次,就這麽好巧不巧,一次宴會上面,被魯莽的侍應生一個撲倒,把她推到了一個讓陳瓶感覺到很熟悉的人懷裏,這個人的名字,叫做閆禮。

閆禮???閆先生???

陳瓶盯著上面的資料看了又看,下巴直接磕了下來,這怎麽可能呢?閆禮他接觸過的,乍一看是溫潤如玉的君子,但是實際上,他幾乎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個性!

而且他除了他的寶貝弟弟,從來不讓任何人近身的,怎麽可能會和這麽一個女人搭上關系?

陳瓶趕緊翻了一頁,繼續看下去。

華念撞到了閆禮懷裏之後,就被閆禮當場賞了一巴掌。

看到這裏,陳瓶趕緊舒了一口氣,他就說嘛,不是所有人都跟敖放一樣,是個大豬蹄子的。

華念被扇了這一巴掌,頓時梨花帶雨落淚了,正巧,在場有一個人是閆禮的死對頭,本家的少當家本鈞。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勾搭上的,反正沒過多久,本鈞就高調的宣布,要取華念為妻,更是大費周章的開始為華念鋪路,在娛樂圈裏砸進去了不少錢。

而華念也很為他爭氣,各種資源接到手軟,人氣一路上升,結果一年不到就一舉有孕,兩個人迅速舉行婚禮之後,成功為本家誕下嫡長孫。

而最近剛坐完月子的她又接下一部新的電影,同樣是古裝歷史劇,不過這次,她飾演的,是女一號的角色。

可以,絕對的人生贏家,這差不多可以說是老天爺的親生女兒了。陳瓶必須承認,看到這裏,他不禮貌的妒忌一下,都有點對不起這位小姐的人生履歷了,簡直是他知道最成功沒有之一的人了。

不過到了這裏,就是歐沫交待的口供了。

只是歐沫的口供裏面,華念和這資料調查出來的,簡直判若兩人。

歐沫口裏的華念,是一個相當自私甚至在大學的時候,私底下曾經一腳踏幾船的女人。她甚至還搶走了歐沫當時很喜歡的一個男生,不過將那個男生身上的利用價值敗光了之後,就很快甩了他。

而關於她成功上位成為本家少奶奶的事情,歐沫則是冷笑的表示,那根本不是什麽美好的邂逅之類的。

那個撲到她的人,根本就是華念自己安排的人,本來她的目標就是市內出了名潔身自好的閆禮,只是當場被扇了一巴掌之後,華念就發現他不好惹,就將槍口對準了閆禮的敵人,直接黏了上去。

歐沫坦然地表示,她這些都是她私底下讓人在華念身上按了竊聽器才得來的消息,而她懷孕的法子,和華念懷孕的法子是一模一樣的。

她還表示,華念比她更加狠,她不過是買通了一家黑市醫院,和醫生說好騙三個女生流產,那個華念,可是直接買通了一家大醫院,足足讓九個胎兒流掉,才保證她生出來的是男孩而不是女孩。

看到這裏,陳瓶忍不住毛骨悚然起來,他把手裏的資料放了下來,靠在自己的辦公桌邊上,喝了一杯熱可可。

太不對勁了,這個資料裏。

歐沫說的話,他保證這個女人是不敢說謊的了,但是如果真的沒有說謊的話,那麽她說出來的這些內容,就太駭人聽聞了。

為了讓自己懷孕,去欺騙無辜的孕婦墮胎?甚至是不能超過三個月的,一定要在三個月之內的胎兒,這到底是什麽邪門的法子?

而且,他覺得這裏面有一點太可疑了。

假設這個法子有用,那麽華念怎麽可能這麽隨隨便便就把法子說出口?這樣見不得曝光的法子,她應該會更加小心謹慎才對,怎麽會被歐沫這麽輕易的得到?

再聯想到,歐沫被巫天師認定為假懷孕這件事,陳瓶心裏頓時閃過另外一個念頭。

除非,這個華念,根本就是故意要讓歐沫去這麽做的,這個法子根本就不是她用過的,而是她設下來的一個陷阱?

猛地一哆嗦,陳瓶不得不說,這次的事情,真的有點讓他毛骨悚然了。

陳瓶在心裏琢磨了許久,忽然註意到了一個重點。

假設這個華念是個這樣聰明而且精於算計的女人,那麽關於歐沫懷孕碰瓷敖總的事情,會不會也是她一手策劃的呢?

歐沫那個女人的智商很低,否則的話頂著那樣一張臉,她也應該能夠賺到一點名氣了早該。而那個華念卻不一樣,從她這樣精彩的人生履歷來看,十之八九,她很有可能,就是操控了歐沫的幕後之人。

只是歐沫這個沒腦子的女人,可能還以為自己很聰明。

但是如果是這樣,那麽這個華念是為了什麽要對敖總下手?他們和本鈞作為同一個圈子裏的人,卻沒有任何利益上的沖突,畢竟他們涉及的方向完全沒有重合的地方。

如果是這樣,這個華念的設計,是為了什麽目的呢?

陳瓶對這一點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既然這個華念對歐沫這顆棋子這麽在意,那倒不如……

《鳳儀》劇組拍攝現場。

“好!不愧是演技派,這條也過了。”導演一聲喊卡,一個膚白貌美仿若十八少女的女人頓時露出一副溫柔的表情來,她的目光如同秋水般看著在場的眾人,捂著嘴儀態萬千地笑道。

“導演為了讓我們拍得快一點啊,真的是天天捂著良心在吹噓我們,也是不容易啊。”

她的話音剛落,和她搭戲的男人頓時就露出一個反對的表情來。

“小念你這就說得不對了,導演說的可沒錯,你這演技都能帶著我走了,確實是很棒。”他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真心實意的,在場的其他人居然也露出同樣的表情,深感讚同的點頭。

“行啦,我還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吃我的嘴軟啊?今天我讓禦膳軒送了點補氣的湯水過來,按人頭分啊。不過導演和副導你們可不能喝,要多註意身體,我給你們另外點了別的。”導演和副導演頓時感動的表示,那就先休息一會兒,大家趁熱喝湯。

華念矜持地笑著,眉眼彎彎地跨下臺來,立即就有一個助理沖過來要扶住她。

“別啦,不就是花盆底嗎,你看看我現在,都已經穿習慣了。”華念躲過她伸過來的手,言笑嬌艷輕輕挽起了一點點她的裙擺,露出腳下的鞋子,自在的在劇組裏走了幾下,證明她的說辭。

“華念可真的是敬業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麽不嬌氣的女演員,又溫柔人也大氣,又會說話,天啊,我真的是她的鐵粉了!”一個女性工作人員忍不住拽著身邊的另一個女生說道。

“就是說啊!演技還超好的,這雙花盆底那些演妃子的,尤其是那個什麽琳娜,到現在也還站不穩,看看人家華念,還跟跑起來,難怪人家能這麽火呢。”

旁邊的一個男性工作人員聽了一耳朵,也忍不住湊了過來,“關鍵是什麽你們知道吧?我之前不小心聽到華念讓她的助理去禦膳軒訂湯,她居然記得我們上一次喝過之後說的口味!我的天啊,真的是超級有心的,我從來沒接觸過這麽不耍大牌,還這麽貼心的女演員!”

兩個女性工作人員一聽,頓時被感動到了,“天啊真的嗎?我們就知道她肯定不是裝出來的!她真的超有氣質,特別像這部戲裏的女主角一樣,又善良又溫柔,而且又特別出色,真的好想成為他這樣的人啊。”

踩著花盆底一路走到自己的專用休息座位上,華念自然地輕輕脫下了鞋子遞給助理,聲音不算小的交代她,“小聲點啊,別弄臟弄壞了鞋子,這樣會給服裝組帶來麻煩的。”

大家的註意力頓時被轉移到了她對服裝組的貼心上,助理更是猛地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華念溫柔地笑著露出一副完美的笑意,隨手拿過放在桌面上的湯碗,端在手裏看了一會兒,才優雅又斯文的喝了起來。

這不,花一點小錢,再甜言蜜語幾句,她的人設不僅鞏固了,還能光明正大的休息喝著她想喝的東西,這鞋子嘛,也可以等一下再穿了。

畢竟要是穿得太久了,對她的身體造成的負擔還是蠻重的,也會影響她完美的腳型,適當的安排放松的時間,才是真理啊。

慢悠悠地拖延著時間用完這一碗湯水,華念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滋補的藥膳帶得柔和了一些,雙腳的感覺也變得舒服多了,這才又第一個站起來,讓助理把鞋子拿過來讓她穿上,準備繼續勤奮的拍戲。

休息和開拍都應該自己主動掌握在手裏,這樣才能保證她的身體既不會出問題,又不影響戲的進度,聰明人,就應該做聰明事。

劇組裏果不其然又響起一片暗暗的讚賞聲,感覺到無數的崇拜眼神向自己投來,華念臉上掛著的笑容更加完美了。

果然啊,這個世界,就是圍繞著她而旋轉的。

巫黔和時謙回到了事務所,梁夕正抱著時幸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著她睡覺。

一看到兩個人走了進來,他的眼睛先是一亮,然後低頭看了看懷裏的時幸,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房間裏的搖搖床上,這才蹦蹦跳跳地出來,看著時謙好奇地問道。

“時叔叔這次去幹了什麽大事嗎?”他還記得巫黔他們和他說過的,那個叫做訣陽子前輩的人,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在國家都相當的出名,都是做些為國為民的大事的。

所以他就認為,時謙跟著那位大人物出去,一定也是幹了什麽大事的。

“小鬼,好奇心這麽重,不知道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嗎?”時謙揉著他的頭發摁著人的腦袋旋轉了幾遍,才撒開手,開始了日常懟梁夕的節奏。

巫黔在旁邊似笑非笑,這次他幫梁夕,“我也挺想知道的,為什麽你最後是和這群人回來了。”

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明顯對時謙有意思的女人。

時謙被他這麽一看,頓時安分守己的按著巫黔坐了下來,反正現在沒有外人在了,有些事情就能說了。

“我這次去,純粹就是幫個忙,所以才能這麽快回來,但是那群和我一起回來的人,我覺得他們不是為了調查命案這麽簡單。”

現在都是自己人了,時謙也不再是之前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了,開始一點一點和巫黔說起他的觀察來。

首先是那一位叫做睿老的人。

“那個老頭的實力是最好的,雖然比不過我,但是我有一種感覺,他身上藏著什麽大殺器,如果他使出來我沒有防備的話,也有可能會受傷。”所以他在路上才會挑挑揀揀似的說了一些自己的事情,省得惹怒那個叫做睿老的老頭。

“你說他?”巫黔仔細回憶了一下,因為當時時謙在場,他的天眼就沒有開啟,所以完全是憑借自己的感知,他也能感覺到那個睿老身上的威脅,但是他原本還以為,這是因為那個老頭實力比他強的原因。

“能感覺到大概是什麽嗎?”巫黔有點擔心地問,按照那些人的說法,他們接下來估計要和時謙暫時成為同事了,放著這麽一顆□□在時謙的身邊,他很難放下心來。

時謙看得出他的擔心,白皙如玉的臉頰上面頓時多了幾分得意,薄薄的嘴唇湊了過來,輕輕落在巫黔的唇上,不過因為梁夕在場,他也沒有深入,只是一觸即發,算是表達出他內心的喜悅。

“阿黔放心,我既然已經感覺到了,只要做好防備,他傷不到我的。”

嘴唇上的觸感輕如鴻毛一般,但是卻像是同時有羽毛在他的心頭上輕輕刮了刮,巫黔心跳微微加速起來,勾了勾唇,“那就最好了。”

時謙握住他的手把玩,繼續說下去。

“剩下幾個人,分明是大明、大寶、大鵬,還有一個老頭他們都沒喊過,我也不知道叫什麽。”而其中,按照他對這些人的觀察,這幾個人的關系也很微妙。

雖然他們自己介紹的時候,都說是一個部門的上下級而已,但是時謙卻能夠看得出來,他們對著睿老的態度,卻有點像是對著家中厲害的長輩一樣。

而這其中,他們幾個互相之間的感情也很不好。那個叫做大寶的大概是睿老跟前的得意人,沖鋒陷陣都是他在最前面。

而那個叫大鵬的,則是看起來定義為一個打手,不過他做事比較貼心,一路上安排得妥妥當當,是個實際行動上的好手。

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則是像個啞巴一樣,每天跟著睿老身後,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而那個叫做大明的,則是更加奇怪了。他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睿老卻經常讓他跟在本釧的身後跑腿,比如說巫黔他們見過那一次就是。

本釧平時一有個什麽不如意就喜歡亂跑的習慣估計也是因此而來。

“那個叫做大明的,我覺得他實力其實是那幾個人裏除了睿老之外最高的,但是估計他的身份背景很差,所以被人當成牛馬一樣使喚。”時謙另一只手把他專用的抱枕給勾了過來,和巫黔細細分析。

那算是什麽?莫不是出自一脈?畢竟大鵬、大明、大寶,感覺就像是親人一樣。但是時謙這麽說,如果是出自一脈,那個大明這樣的天賦,為什麽又得不到尊重呢?

巫黔想來想去感覺到很難理解。

“至於那個叫做本釧的……”時謙一提起這個名字,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嫌惡的表情來。

有件事情他不想和巫黔說,因為太過於惡心了。

那個本釧在中途的時候,曾經十分下/.賤地露出身體試圖勾引自己。只不過當時他反應很快立馬就離開了。

“她對你有意思。”巫黔直言道,他就算是個瞎子,那個女人說話的口氣那麽酸,他也能聽得出來。

“她自稱是一個高級天師,說是過來接任隊長的職位的,不過她貌似和帝都那邊沒有關系,她是市裏這邊的人。”時謙腦子裏轉著從那些人嘴裏聽出來的細節,一點一點地和巫黔說道。

“她是本地人?”巫黔眼睛微微放大,嘴巴也有些合不上,那個女人看起來趾高氣昂的,他還以為是帝都那邊什麽名門望族的貴女呢!沒想到啊,她居然是唯一一個出身本地的人?

難怪她會被調派回到這邊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十有八九,她說自己是被調派出來做隊長的話,應該不是假的。

“嗯。”時謙一想到這個就有點頭疼,撒嬌一般沖著巫黔伸出雙手,巫黔了然地看著他,很配合地把人整個摟進了懷裏,像是抱著一只兩米左右的熊寶寶,特別的有存在感。

“她嘴巴最大,我不少事情就是從她嘴裏聽出來的。”時謙果斷埋胸走一波,鼻子在巫黔結實的胸肌上蹭來蹭去,忍不住悄悄用牙齒叼住了巫黔的領子,微微拉下一點,舌尖迅速在上面輕輕一舔。

“啪。”一記重創無情地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梁夕看到這裏,已經感覺自己快要超過太陽光的量度了,默默站起身來,“我去洗一點水果來吃。”

說完撒丫子立馬跑開了,捂著嘴也擋不住他嘴裏洩出來的偷笑。

時謙僵硬著身子,從他戀戀不舍的胸大肌裏擡起頭,一臉指控地看著巫黔的下巴,“阿黔,你變了,你居然在小夕面前對我動手動腳!”說著還忍不住有點委屈巴巴的,嚶,阿黔居然打他的屁屁!他感覺到他已經在慢慢失寵了!

“手滑。”巫黔舉起一只手用兩個字無言地證明它的清白,還有小孩在場呢,這家夥就敢亂來,不打他打誰?

“哼,我不說了,我生氣了。”時謙更加委屈了,他都出門好幾天了,阿黔一點兒也不想他,還打他!寶寶好委屈!

胸大肌上面措不及防被埋進來一張臉,巫黔感覺到時謙幼稚的在他的胸肌上面蹭來蹭去,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是時三歲嗎?嗯?”像個孩子一樣刷存在感不說,還專門在他胸肌上蹭,簡直跟一個要吃奶要哄的孩子沒有什麽區別。

“那你就當我是個寶寶吧。”時謙幹脆不要臉的把自己又往巫黔身上蹭了蹭,跟恨不得整個人都埋進巫黔的身體裏似的。

“行吧時寶寶,那給你一個親親,你能繼續好好地說事嗎?”巫黔被他逗笑了,眉眼裏都泛著溫柔,低下頭來鼻尖親昵地蹭了蹭他高挺的鼻梁,一點一點從時謙的眼睛開始吻下去,膩人的氣息和時謙的氣息交纏在一起,一個比一個還要甜的親吻落在時謙的臉頰上,頓時讓剛才還在委屈的時寶寶頓時忘光了他所有的委屈,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露出來的甜蜜笑容,幾乎能夠迷倒眾生了。

……嘖,冷冷的狗糧胡亂地往嘴裏塞。

站在廚房門口正打算走出來的梁夕看著這一幕,默默地又縮了回去,幹脆在廚房裏坐了下來,慢慢地享用起他剛洗好的水果來。

反正那兩個人應該糖分過剩了,這麽好吃的水果,還是不要辜負它的美味,讓自己來消滅它們吧!

哄好了只有三歲的時寶寶,巫黔總算是聽到了重點了。

就是關於那群人要來這裏辦的案子。

“據說是從一年前開始,他們就斷斷續續地發現這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命案懸而未決,起初他們也那邊也沒有註意,畢竟各地的辦案水準都參差不齊的,有些案子破不了也不是不存在的。”時謙說的時候心裏有些無語,要是上面全都是抱著這樣的態度的話,那犯罪的事件只會越來越多,這樣的打擊力度還是不夠。

巫黔:“那他們現在發現了什麽?”

時謙:“機緣巧合,他們最近新引進了一個新系統,將所有檔案整理分類的時候,發現了這些案件居然都有一個共同點。”

“有共同點?”巫黔有點小吃驚,那怎麽會沒有人註意到這一點?

“很不明顯的共同點,估計就算註意到了,也沒有想到這個點。”時謙說道,“這些人死的那一天,都是滿月,而且天色都是陰天。”

“所以他們懷疑,這不是普通的殺人案件,而是有東西在作祟了?”巫黔立即反應過來,確實,滿月這樣的共同點,很難會有人註意到,畢竟天氣這個因素在不同的命案裏面,一般太不惹人註目了。

“嗯。”時謙也是聽到那個大嘴巴的女人多嘴,才知道他們的想法的。

“他們懷疑,這可能是一只即將成精的精怪幹的。”

這麽一說,巫黔秒懂他的意思了。

“所以說,這群人根本不是為了查清命案來的,而是為了那只即將成精的精怪來的?”

“我是這麽猜的,不然的話,這些命案都放置了這麽久沒人管,怎麽會一發現有可能是要成精的精怪做的,就有這麽多人沖著命案而來?”時謙又說,“而且那個叫做本釧的女人說漏嘴過一次,她在帝都那邊的前途相當不錯,這次回到這邊來做隊長,那跟自我放逐沒什麽區別,如果不是為了什麽利益,他們怎麽可能會這樣大費周章地跑過來?”

巫黔懂了,“他們都是為了生擒那只精怪。”

“是啊,十有八九是這樣了。”時謙往他腿上一趟,“我打算和訣陽子前輩聯系一下,往外面躲一躲,這些人的態度來看,有點想要拉我下水。”

“這是必然的,你現在的體質簡直就是招引精怪最好的誘餌,他們怎麽可能恢覆放過你,估計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才會特地和你偶遇吧?”

“嗯?”時謙利索地翻起身,有點驚訝,“為什麽?”

他的體質怎麽了嗎?

“你不知道?”巫黔看著他,時謙難道沒有發現嗎?

“知道什麽?”時謙一頭霧水。

巫黔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摁在他的手腕上,“上一次……之後,我們的體質都有所改變了,你該不會真的一直沒註意到吧?”

時謙耿直地搖搖頭,他其實對這方面也不過是半路出家,哪裏知道太多的東西?

巫黔這才確信他確實不知道,和時謙解釋了起來。

上次他們兩個進行了一次十八厘米的負距離接觸之後,他就發現到身上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了。他本身就是陽氣重的人,而時謙應該是天生的體質使然,陰氣較重,這也是為什麽他的手腳和身體經常都是冰涼冰涼的原因之一。

他本來以為他們兩個男性結合在天道嚴重是逆轉陰陽,違背陰陽調和這個真理的。結果事實卻讓他十分意外,天道似乎是只看到了他們的體質特殊,一陰一陽自然得到了承認。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他的實力猛地漲得一大截不說,天眼也跟開了作弊器似的一日千裏。

而最特殊的變化就是,他身體裏的陰氣,全部轉移到了時謙的身上去,而相反的,時謙身上的陽氣,也全部灌輸到了他的身體裏。

這樣就導致了,他們兩個現在,一個是純陽體質,一個則是純陰體質了。

而不管是山精鬼怪、魑魅魍魎全都好,純陰之體對於他們來說,不外乎是一顆人形大補丹,尤其是像他們剛才說的,如果那個精怪真的是即將要成精的話,那麽純陰之體的時謙,就是最好的補藥,跟唐僧肉一般無二,吃了時謙,就跟能直接白日飛升差不多了。

相反,他現在的體質正好就變成了鬼見嫌,只要是非人的生物,估計都很不喜歡他了,所以他現在不得不收斂一些,不然的話,他還怎麽去賺錢養家?

話說這次應該去找那小子看看,問問看,他能不能設計一種專門隱藏他們體質的符箓來,否則的話,平時生活真的要添加不少煩惱了。

“……”時謙罕見失態地張著嘴看著巫黔,不敢置信地看著巫黔,後者也很無奈地看著他,他還以為,時謙早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呢。

不然的話,時謙天天往他身上蹭是為什麽?難道不是因為陰陽調和的感覺特別舒服嗎?

聽到這裏,時謙臉上的表情可疑的閃爍了一下。“咳咳,我是……在求歡啊,阿黔。”

他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太好意思直接看著巫黔,最後只好小小聲地開了口。

……。原來是這樣嗎?巫黔耳根瞬間紅了。

他還以為是……

巫黔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是不是有點太遲鈍了一些?戀人的求歡被他當成是普通的陰陽調和什麽的,巫黔遲疑了好一會兒,也壓低了聲音。

“你、你很喜歡那種事嗎?”

時謙眼神閃爍,但是那雙眼睛裏面亮晶晶的目光顯然已經說明了一切,巫黔這才知道,自己對時謙的誤解有多麽深了。

他大概是習慣使然了,腦子裏總掛念著當年時謙說的柏拉圖那句話。再加上時謙的樣子也很有欺騙性,讓他對這方面的事情一直有這麽一個誤解。

這麽一想起來,巫黔頓時想起了之前時謙被憋了太久,最後幹脆直接發/情了那件事,頓時心裏感覺到有一絲歉意,又覺得解脫了不少。

男人嘛,尤其是他也是當了二十多年的處男,好不容易開了葷,其實當然也想和時謙做一些戀愛之間應該做的事情。只不過他總擔心唐突了美人,所以心裏面一直有點對這方面放不太開,不然的話,這樣的美色在面前天天晃來晃去的,他早就按摁不住把人推到再騎上去了。

捂著鼻子,時謙磕磕巴巴的,“推、推倒也可以的,我都喜歡,只要是阿黔我都沒問題。”

他的腦漿都快要被巫黔這番話給炸得不能夠清醒了!

原來阿黔也這麽想他的嗎?他還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是每天水深火熱的活在欲/.求不滿的狀態下,沒想到阿黔比他還要……

眨眨眼,時謙忽然想明白了,對比起來,自己的身體和相貌應該對阿黔更加具有吸引力吧?所以他以後是不是,可以適當的,利用美色勾引阿黔?

比如說推到他坐上來自己動什麽的。

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面,勁瘦有力的腰腹在他的面前主動起起伏伏,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順著那小麥色的肌理一路摸上去,那是他最喜歡的觸感,像是絲綢一般頂級的觸覺。

若是那腰肢上還帶著火熱的汗珠,那幾乎就是一場最頂級的視覺盛宴……

“你流鼻血了!”巫黔手忙腳亂地從桌子上抽出幾張紙,慌慌張張地捂在了時謙的鼻子下面,剛想說些什麽,一看見時謙飄忽的眼神,他頓時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但是轉念一想,他和時謙都是成年男性了,又是相愛的戀人,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如果他們真的什麽也不想也不做,那才是有問題的對吧?

巫黔幹脆俯下身子,嘴唇輕輕觸碰在時謙的耳邊,聲音裏低低地說著只有他們兩個人之間才能夠聽見的情話,很快,時謙連耳根都燒紅起來,快要追趕上他流出來的血的艷麗,但是那雙鎏金一般的眼底,那一抹淺淺的金色,已經漸漸地向著暗金色開始轉變。

……我是不是,應該再去吃一盤水果呢?梁夕在廚房門口苦惱地摸了摸他的小肚子,可是他真的已經吃得很飽了啊。

這麽想著,梁夕忽然懷念起上學的時光來,快點開學吧,再不開學,他大概要被撐成一個胖子了,而且還是被逼的那種。

被狗糧撐成一個大胖子什麽的,不管換是誰一聽就覺得low斃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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