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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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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過了許久。以前不明不了的也都在這一刻看清了。

惡人谷,霍狂刀,霍瓊,萬春流,小魚兒……。

即便是再多的不信任,也總會有可以去交付那些善意情感的存在。說是不羈隨意,她不也是一直在用著前世所知道的條條框框去束縛著自己,也束縛著對這些人的情感……冷面,不過是她找的一個借口。生死間的明悟嗎,呵,還真是應了句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所以,小魚兒……千萬別死,在她親口說出一聲抱歉之前,千萬別死。

只是。

這種情況,似乎她墜崖粉身碎骨的可能性,更多了些。

霍零苦笑,隨風狂亂飛舞的青絲遮掩住了大多的視線,但她還能看清了那呻吟著的巖石,和她緩緩再下滑的五指。

只是不知道,是她先放手,還是石頭先脫落。

作者有話要說: 小霍總算開始有點人性,稍微有點小魚兒的暧昧。花無缺還要等等。

奉獻給某個催文的小X。

狀態好的話明天或者今晚有更新。俺要遲到了,跑路。家裏鍵盤被我搞壞了,結果用了個非常難用的USB鍵盤,打字什麽的地址都好不熟悉,導致速度直線下降……

捶地,我可以不可以後悔,鍵盤啊——你回歸我的懷抱吧。

俺再也不困倦了就爬你上面,俺再也不讓我爹虐待你了,你就乖乖的健康回來吧——

捶胸頓足。

後悔莫及,嗷嗷嗷——

【新年番外:上】

作者有話要說: PS:緊趕慢趕,還是沒寫完……

槍影紛繁。霍零最終以一磅礴浩然的甩尾為結,收了鐵槍,抿了舌尖壓下幾分喘息。

在還未明亮的天色中,所視皆是一片清凈素潔。六角的白花在風中飄揚,如還未被朝陽遮掩了才情的星辰,流落下的淚。

錯愕擡頭,霍零仰視片片紛繁的白雪,孩子氣的伸出手掌。

昨夜守歲,大多人家都還在睡夢之中。也只有霍零這種以淩晨三更為準,生物鐘已經固定的武者,還能醒來。多半守歲後,困倦撲倒在床沿上的民眾,還沈浸在迎新的欣悅中,酣然編織著如畫的夢。

呼出口氣,朦朧的白霧隨風舞動,破碎。

霍零緊了緊身上胡亂披著的齊及腳裸的粗布披風,將整個人塞進披風內狹小的空間,以求幾分溫暖。零星小雪逐漸增大,成百上千的隨風呼嘯。霍零伸手揉揉略紅的耳垂,又呼出一口白氣,向前急匆匆趕去。

風雪固執的嘗試掀起那破舊粗糙的粗布披風,霍零像是憑空長了個栗色的尾巴,如在啃著冰棒的夏日裏忽被惡作劇而揚起的長裙。

石板街道兩旁,家家戶戶貼滿了花哨的剪紙、窗花,油墨味十足的大紅對聯在風中堅守著陣地,洋洋灑灑的文字,迎受著風雪的嚴酷。

不大的鎮城,除了幾戶大戶人家的別院,原本都是錯落不齊的農舍、小院。在這迎新年首日的佳節中,大大小小的手工剪紙工藝,別有種溫馨的感懷。霍零哪比得上真正的風雪,如同一抹堅冰被化成了冰水,眼角帶著柔和,快步向前趕去。

街道上並無行人,這安寧淩晨,只有霍零一人故意發出的快步踩踏聲。

新年,新歲。

仰頭迎著風雪,霍零青絲飛舞,腳下懇切而堅定的向著鎮城的西側走去。那,有家大戶人家的別院,門口兩具張牙舞爪的石獅,也被換上了迎新的新裝。比起小戶的溫馨,這門府前華貴而飛揚的對聯;通紅而明亮的紙燈;素凈而簡潔的擺設;無一不是大氣、肅穆的。

匾額上出自名門大家的“慕容宅”三字,和飄灑的白雪,成了鮮明對比。

霍零抖抖身上鵝毛般的飄雪,不經意間,使得披風張揚飛起。無奈收攏了隨風舞動的麻布披風,這邊緣已破爛了的披風,不情不願的重新伏貼在霍零身上。

叩了叩門。

霍零靠在一旁躲避在風雪吹不到的瓦檐下,微微對著雙手呼著溫暖的白霧。揉揉被凍得紅潤的耳垂,霍零的臉頰上,也被染上了幾分薄紅。

持著燈籠的門房開了門,原本不情願的神色,見了霍零,就隨即換上了幾分畏懼和恭敬。他規規矩矩的拜了個身,在前為霍零帶路。對門房來說,自家主人的客人,是他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風雪漸漸柔了,就如溫馴下來的野獸,如吹風吹過的梨花林,卷著漩渦,飄灑落地。在地上鋪上一片雪白,安然的定了居。

瑞雪豐年。

踩踏在雪地上的軟靴,發出嘎吱、嘎吱的悶聲。涼意從腳心傳來,有種夏日一口氣飲了冰鎮的酸梅般的暢意。霍零微側著首,簡單束起的青絲隨雪絮起舞,卻未給她帶來往日一貫的麻煩感覺。她的心情,就猶如這皎潔的素白,冷卻飛揚。

一種游走江湖數年,豁然安定的暢意,偷偷浸暖了心田。揚唇不自知的嫣然,霍零帶著幾分欣悅,化了往日冰冷的形貌,跟著門房向裏走去。

門房是不可以進了主人所居的院落的,活動的範圍倒是因主人家的性格而異。換了個婢女帶路,霍零回首掃了眼退去的門房,點頭示意婢女已經可以走了。不同門房的沈默,這身著新衫的婢女顯得歡悅而多言:“霍姑娘真是美貌,和小姐各有風韻呢。”

她所說的小姐,是慕容山莊的九姑娘。

此處慕容宅,是慕容九自己興建的別府。

霍零不做聲,婢女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聽聞霍姑娘武功好得不得了,我看啊,都是那群臭武夫瞎說的。霍姑娘這麽清淡婉約的人,怎麽可能會去舞刀弄槍?”

握了握手中冰寒的鐵槍,霍零認真的回身看了它一眼,確定它的存在。

婢女掌著燈,在還未亮的天色下慢悠悠的踱步行進。不時從嘴裏冒出各種詞匯,多半是在變著法兒的誇讚“霍姑娘”的聰慧賢淑。使得霍零都不禁開始懷疑,慕容九的府上除了她,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姓霍的女子。

慕容九昨夜,是一身輕薄的青紗籠罩。

現在,換了身絨領的狐裘,從岔開的領口中隱約可透出幾分碧綠。慕容九偏好碧玉般的翠綠,霍零是知道的。可這不過半天,又換上了碧綠的錦裙,就有些讓人哭笑不得了。

更為哭笑不得的,卻是在之後。

慕容九皺眉打量一番霍零,擡頭望了望天色,突然吩咐左右侍婢為霍零換裝。言之鑿鑿,美名雲:“辭舊迎新,若是慕容家的客人一身破舊,那會讓天下武林人笑話我慕容九小氣到舍不得幾件好衣衫。”

不甚意外,霍零被慕容九的貼身侍婢按在銅鏡前,一件件新年定制的衣飾,流水般的送來。

慕容九妹,大概是誠心整她?

霍零目不斜視,花花綠綠的衣衫,也使她不敢斜視。沒想到終有一天,颯然持槍而不懼征戰的霍公子,也會有怕的東西。

女子化妝,多有描柳眉、撲腮紅、綰青絲等等,重重繁瑣的程序。其中,若是要撲腮紅,還要先凈一遍臉,再上珍珠粉,稍微修飾,最後才可上胭脂。胭脂講究不濃不淡,香最好飄然柔順,不嗆鼻也不花哨。

慕容家的胭脂多為上品,其中最為常用的,便是以紫礦染棉而自制的胭脂了。

等到衣著選好,侍婢才順著衣物,來選取妝容。霍零不配合的搖頭拒絕,便被婢女自作主張的選了套收腰甩袖的淡青華裙。服侍霍零換上中衣,深衣;外衣上在披上皮裘披肩,才算是一套。另還不算繁覆的燙金腰帶,瑣碎的掛飾。

捂住眉角,霍零頭痛的任憑侍婢擺弄。

侍婢輕笑,隨即為霍零講解這妝容所需的步驟:描眉,撲腮先不說,單是帶上假髻,編織網辮,就讓霍零頭痛到想逃。更不用說還有插金釵,拼鳳冠等等步驟……恐怕小戶人家的新娘,也不如慕容九妹一次華裝繁瑣!

聽著侍婢粗略的解釋,霍零從木然到無奈,從無奈到蠢蠢欲動。

心動不如行動。

最終,忍受不了即將開始的繁瑣的霍零,在侍婢愕然的目光下,搶過放在旁邊的麻布鬥篷。在身上胡亂一裹,她已經逃出門外——真要按那婢女說得做,霍零估計她會直接筋脈盡斷,抑郁而亡。

侍婢在後驚呼,霍零逃得更加飛速。

在溫馴了的雪絮中,霍零足點瓦檐,攏著飄揚的粗制披風,跳下了慕容家的瓦檐,不一會就消逝在街道上。此時,天色已經微亮,有人起來了。霍零慌不擇路下,連平日從不離手的鐵槍也忘了一同帶走。

在家家戶戶都喜慶愉快的新年,張菁一如既往的一身火紅。

霍零長發飛揚與她擦肩而過時,張菁還並未認出這逃的狼狽的人影。她回眸,看霍零逃竄向更遠處,奇怪嘟囔:“這大過年的,怎麽還有趕路的旅人?居然還是女人……不會是女飛賊吧?”

若是女飛賊,她也不介意在過年時行俠仗義一會,耽誤些時間,就是了。

四下張望,並沒發現追趕的人群,張菁才惋惜的回過身,向慕容宅走去。

霍零繼續自己的逃亡生涯,形同鬼魅。只是不知道何時,她身邊已經跟上個玄色的身影,隨她前行而更快的掠過。奇怪的是,這身影仿佛就認準了霍零,雖速度超然,卻總是在她身邊不遠徘徊。

霍零逃出大半的距離,轉頭回身冷喝道:“誰!”

那身影頓了片刻,落在銀裝素裹的枝椏上,沈默不動聲色。墨色的緊身勁裝,遮住大半臉孔的蒙面黑布,隨意束起的長發和略顯矮小的身材,讓霍零產生了種熟悉感。攏住揚起的披風,霍零放松了戒備,對他點點頭,道:“你來找她?”

“我……”

還未等黑衣人開口,旁邊就鉆出個嬉笑邋遢的漢子,剛一出現,就嘻嘻笑道:“想不到、想不到,男扮女裝的小子,居然被人搞成這個樣子。有趣有趣,實在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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