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名字是什麽。”

“劍譜我沒帶在身上，我會跟你走默記給你。”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話讓等八卦的小魚打了個踉蹌，差點爬在樹上。鐵心蘭楞了下，嬌聲笑了出聲。還未等兩人再說話，調笑意味十足的聲音就從小魚兒那張魔嘴裏蹦了出來：“霍初，人家女方表白，通常是錦帕遮面欲說卻嬌羞不止；男放表白也是英雄折腰，一身英雄膽色盡為美人傾倒。你是美人遮面還是英雄折腰？”

聞言，鐵心蘭終是忍不住，用手遮住嘴，若不是那易容遮住，定笑的美艷不可直視。

小魚兒還未完，雖霍零還是一臉不在乎的冷淡樣

，可旁邊的那舞劍少年好歹臉紅了。這讓小魚兒產生了一個新的壞註意，還不等兩人開口就搶話道：“看你白白嫩嫩的，就讓人家舞劍的做男方吧。你看，他自覺不好意思臉色緋紅，若你還不快快一敘相思的話也許他就搶在你之前了。……啊，我忘了，要我幫你借塊錦帕？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絕不推辭。”

他雖口中說遺忘，眼卻不住的瞟向鐵心蘭那邊。

霍零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抱起雙臂索性不再言語，看向小魚兒的意思明明白白——若是我不配合，任憑你發揮又怎樣。

也不是霍零破罐子破摔，只是若是反駁，必定要花太多口舌，反而會使小魚兒更得意。若是說小魚兒作弊的問題，也不是一時兩時能說的清的，反而像自己在耍賴。

霍零不說話，可不代表別人不說話。蘇潭禮本就被氣的發抖，現在生高到有辱倫理的玩笑，更讓他氣的面色發紅，忍不住提起全身力氣大喝道：“無知小兒！我三弟的清譽可是你等可敗壞的！妄說他是一男子，就算是女子，山野俗女也妄言與吾弟匹配？！”

蘇潭禮一喊，不光掩嘴輕笑的鐵心蘭無聲了，活蹦亂跳的小魚兒也一時瞇了眼睛不說話，就連兩位當事人之一的蘇潭禮的弟弟，也雙目一凝，吞下了欲出口的話，不知是否是想起了他的母親臉上頗有怒色。

像沒事人的霍零向前走了數步，取回了插在地上的長槍甩了幾下，才看向自發言後就昂首挺胸，好一副傲然神色的蘇潭禮。

蘇潭禮見霍零看向他，也是理直氣壯的回瞪回去，好像比人高上兩等似的。

真是純天然的白癡一個。

霍零面無表情的轉過身把長槍掛在背後，三眼兩眼就看出了蘇潭禮的底細。論內力來說，的確基本上可以算是三流好手，論打鬥經驗來說，根本連不入流的人都還不如。身上又是濃厚的迂腐書生氣，一看就是平日江湖人不願接觸的那種木魚書生。

小魚兒也早早的跳下了馬，笑意昂然又邪昧，拍手偏裝成童真小子：“有趣有趣，往時都是霍初看不上人家，終於論到人家看不上霍初了。這人實在有趣的緊，小魚兒都不禁想護他兩個在身邊，讓你霍初無從報覆了。”

他的話雖然表面聽是針對霍零的，可熟知小魚兒接下來計劃的霍零卻感到了另一層意思。

護他兩個？

頗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難得不去算計反而幫她的小魚兒，心中直白道：把護字改成玩還差不多，那舞劍人傷未愈之前的確不是小魚兒對手。至於傷愈後，小魚兒早玩夠了。

“我三弟武藝超群，哪是你們這些庸手可媲美的？”

蘇潭禮全然不見剛才的焦脆神色，讀書人刻在骨子裏的一種傲然已經充斥了胸膛。待他的兄弟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看見的就是憤怒的鐵心蘭、玩味神色更重的小魚兒，和挑起眉準備看戲的霍零。

武林人最怒的就是被稱為庸手，尤其是被不如自己的人稱為庸手。三人中除了鐵心蘭反應正常，另外兩個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人。他在心裏嘆了一句，拱起手頗為不自在的彎下腰：“在下蘇飛謝過三位救命大恩，家兄蘇潭禮本是一文人不懂江湖規矩……”

蘇飛本是驕傲之人，說到如此又怎說的下去那些奉承的話？他皺起眉頭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一句平日常聞的奉承言語，一時間不知再說什麽為好了。

“三弟！不可辱沒家……”

還未等蘇潭禮說完，小魚兒就一下竄了過去，用泥巴打在了蘇潭禮一旁的樹幹上。突來變故使蘇潭禮駭地一驚，閉嘴不言以免那泥堵進嘴裏。

“住口！”蘇飛像是憤怒的幼獅，咆哮中，也牽動了傷勢而吐血連連。

像沒事人兒地小魚兒拍著雙手，口中直道有趣有趣。就是不知道他指的是蘇飛吐血有趣、還是蘇潭禮不懂規矩的挑釁有趣了。

霍零實在厭煩透了這類自譽不凡的公子哥，目光不屑地掃了眼那理直氣壯的蘇潭禮，就向小魚兒兩人走去。自然，霍零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翩翩公子，和小魚兒相處了數年，自然對毒舌一門深有研究。

她邊走邊道：“蘇飛，三月後此處，我再此恭候。到時別帶旁人來，即便是你傷勢痊愈，見了多舌的婦人，我也絕不含糊。”

一指蘇潭禮對於蘇飛旁人；二指兩人之間的事用不到他插手；三指蘇飛完全不是她霍零的對手，對蘇潭禮她想殺就殺。

冷淡的聲音，配合著狂妄的語氣，讓被弟弟攔住的蘇潭禮，氣的臉色發白。

小魚兒更是火上澆油的笑嘻嘻鼓掌，盡顯頑童風采。

初出江湖，意氣風發。

就是指這群年輕到沒經歷過磨難的江湖人，不管是提槍上馬的霍零，還是面色發白的蘇潭禮；又或是面帶怒氣的鐵心蘭，擊掌調笑的江小魚……

揚鞭策馬。

流浪和小白菜踢踏著馬蹄，不一會就回了剛才路過的茶棚。小魚兒勒住了小白菜，跳馬扶下了鐵心蘭，對牽住了流浪韁繩的霍零，建議休息片刻。

霍零看著眼珠微轉的狡猾小魚，點了下頭，牽過小白菜，一起栓好。

茶棚裏沒剛才逃竄的那夥人，大概離的太近，三人給他們的印象也太過深刻。小魚兒要了三大碗茶、一大碟牛肉、兩道下酒的菜，對不倫不類的搭配吃的是精精有味。鐵心蘭托著下巴，含笑地看著美滋滋的小魚，也不吃東西。

剛剛路過這茶棚一次，也就小魚兒的胃口還這麽好。

霍零將槍往地上一插，從小魚兒手下搶過碗清茶，不急不緩的喝。

“霍零，從我這學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對我小魚兒連聲師父都不叫，你也太不尊師重道了。”小魚兒笑嘻嘻的湊了來，用種認真中又多了幾分戲謔的語氣，重重的要住了“師父”兩字。翹著腿，他俏皮的動作卻沒點正經。

鐵心蘭也習慣了兩人或早或晚的鬥嘴，笑意盈然。靜坐不動時，像極了那大家的閨秀。

“小魚兒師……”故意在之後頓了片刻，霍零喝了口茶，才悠然的道：“弟。”

小魚兒自然不會示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起嘴來。

也許玩笑更利於消化，鐵心蘭也細嚼慢咽的吃起東西。不一會，三大盤下酒菜都空曠了不少，就連流浪、小白菜，也吃了不少豆子混合的草料。

十裏地只有此唯一一家茶棚，蘇家兄弟出了樹林，也是向這邊的方向走來。五個人、兩匹馬，沒什麽意外的，又碰頭到了同處。

相比蘇潭禮的氣憤，霍零和小魚兒根本像是沒看見蘇家兄弟。

蘇潭禮本打算轉頭就走，出去三年的蘇飛卻寵辱不驚的尋了個空處一坐，叫了兩碗茶、兩個小菜，把劍拍在桌上，神色冷淡傲然的開始進餐。完全不覆剛才狼狽的傷患的樣子。茶棚小二表情略為變色，參上了幾分恐懼。

小魚兒突然跳起來，指著一桌快吃光的菜大叫道：“不行不行，不吃了！給小爺重新上一份。”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迷題啊，讓我再沈沈再揭露。嘿，很OTZ的猥瑣答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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