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色眼瞳的赤司微笑著看著黃瀨：“怎麽不說話，涼太？你沒有看到立香在哪裏嗎？”

這種詭異的感覺比之前還要嚴重了，黃瀨遲疑了一下回答赤司：“我被殺之前是和她在一起的，但是現在也不知道她和誰在一起。”

赤司點了點頭：“好，那麽我們去找她吧。”

黃瀨還清晰地記得剛才赤司用手捏爆了一個人的頭，雖然是在電子世界裏，被殺的人還會覆活。可是就算是他，下手幹掉對方的時候也會使用武器，也會有一些心理陰影。

可是赤司為什麽能這麽輕描淡寫地，用手？比起武器的高效率，這更像是對力量的宣告，一種威懾感。黃瀨有個大膽的猜測，赤司是不是因為察覺到他過來了，所以才會這麽做？

不過赤司沒有糾結黃瀨是不是說謊，他冷靜地說：“那麽我們組隊吧，把大輝也找到。”

“我們三個人是熟悉的，至少在撕破臉之前還能夠組成聯盟。要是被逐一擊破，我們是沒有任何還手餘地的。這一點涼太你剛才也是體驗過的吧？”

黃瀨臉上的表情變得很難看，赤司說的沒錯，他剛才豈止是輸得難看。根本就是被吊打，而且立香就在旁邊看著，根本沒有援手的意思。

“立香不會幫我們的。”赤司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如果你還殘留立香會站在我們這邊幫助我們的想法，最好徹底打消掉。”

他們一邊走，赤司一邊對黃瀨說：“這是立香的世界，和我們平時相處的立香是不一樣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立香不會想要我們得到聖杯。不管我們想要的願望是什麽，她都會阻止我們實現。”

“哪怕我們的願望並不是和她在一起？”黃瀨歪著頭，露出一個看似天真的笑容。

赤司回給他一個同樣涼薄的微笑：“我現在已經不考慮這種事情了。立香想要和誰在一起都無所謂，但是她應該得到懲罰，不是嗎？”

因為她又讓你出現了，對嗎？黃瀨心裏毫無波動，不管是對赤司現狀的幸災樂禍也好，還是對立香的關切也好，都不存在了。他一想到能夠輕易殺死自己的人，會擁有立香這件事就心如刀絞。但同時他也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來。

——要是殺掉立香，是不是這種痛苦就能停止了？

在和六道骸一起尋找迷宮下一個出口的立香，突然打了個寒噤。她有些疑惑地回頭看看，然後裹緊了身上的聖骸布。

“怎麽了？”六道骸問立香，“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立香摸了摸胳膊：“總覺得，暗處有什麽東西在窺探我。而且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惡意……”

六道骸不以為意：“你不是應該知道嗎，被殺掉的人覆活過來之後都會帶著一種恨意。雖然他們不會記得殺死自己的人是誰，但是他們會記得被殺的那種感覺。一次一次疊加之後，人性是會被扭曲的。”

立香斜眼看他：“這麽說，你體驗過這種感覺了？被殺的感覺。”

“那倒是沒有，不過你忘了嗎，我是可以附身在別人身上的。”六道骸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的殺手鐧，“在電子世界裏同樣可以做到這一點，不如說更加簡單了。你這麽看著我是什麽意思？”

立香有了一個好主意：“不如這樣，我們接下來遇到的人，用你的附身和我的令咒將他們控制住，然後讓他們去和我們接下來的敵手自相殘殺。然後我們避開戰鬥去找殺生院，直接停止這個程序。”

六道骸默默地看著立香說：“你還真是用一臉天真說出了可怕的話來呢。是因為在我面前已經徹底暴露本性，所以肆無忌憚嗎？”

立香不以為意，伸手勾了勾六道骸的下巴：“因為骸你是特別的，所以我對你很放心。”

——因為他們都想殺了我，而你並沒有這樣。所以這才是你能活著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行動的原因。

六道骸和立香彼此心知肚明，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實。沒有被殺生院幹擾認知而對立香產生殺意，六道骸很是感激自己之前和立香的相處，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被強取豪奪也有強取豪奪的好處”來，宛如一個合格的斯德哥爾摩患者。

要是他也產生想要獨占立香，抱著殺死立香的感情，那麽立香就會毫不猶豫拋棄他，轉身投向下一個人的懷抱，然後看著他被殺死，被覆活，再被殺。最後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都不會給他，這才是最可憐的狀況。只不過他們那些人無論是山本武，雲雀恭彌，還是黃瀨涼太，赤司征十郎，青峰大輝都是一樣的。

要說這些人裏，最了解立香的還真的是六道骸，在立香並沒有產生完整的行動方針的時候，他已經猜出了立香的行動邏輯來。

“那邊是誰？”立香聽到了前面有戰鬥的聲音，並且戰鬥的聲音還很陌生。“我們去看看。”

立香用翅刃蟲作為斥候先去偵查了一下，接著她和六道骸趕到了那邊，所看到的情況就是士郎和遠阪凜，在和另一個魔術師戰鬥。

“是士郎哥和遠阪學姐。”立香對六道骸說，“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六道骸點了點頭：“我暫時不能和山本武他們匯合，只要雲雀找到我就一定會來殺我。和你一起的話，至少贏面會大一些。我可不想失去我現在的servent，這是最好用的寶具。”

士郎那邊戰鬥基本沒有懸念，他很容易就擊敗了對方；遠阪凜也發現了有人窺視，但是這些翅刃蟲讓她認出了來者何人。“立香！你沒事吧？”

“立香！”士郎馬上走了過來，檢查了一下立香並沒有受傷松了一口氣。“太好了，你沒事。”

遇到了熟悉並且能夠信任的人，立香的神色變得輕松了不少。他們交換了一下情報之後，一致認為應該先去找到殺生院。遠阪凜附身的servent應該是個能征善戰的ncer，而士郎是archer，六道骸根據他自己說是caster。

“所以立香你沒有servent嗎？”士郎問她，“那你戰鬥怎麽辦，會很困難吧？”

立香避重就輕：“到時候再說吧，我應該能保護好自己。我在迷宮裏遇到的熟人，似乎性格都發生了變化，變得不像是原本的他們。看起來應該是這個電子世界將他們內心的陰暗面放大了，這樣下去可能會影響到本身的認知，得快點將他們解救出來。”

遠阪凜點點頭：“說得對，我們不能在這裏長時間呆下去。控制中樞應該在迷宮的中心，所以我們得繼續往前走，只要打敗了殺生院，就能出去了。”

士郎沈默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個他思考很久的問題來：“你們覺得……她這個聖杯……真的就是我們知道的大聖杯嗎？”

眾人都沈默了，雖然名義上進入了電子世界之後就默認是聖杯戰爭。但是這個聖杯真的和他們知道的聖杯是同一個嗎，敗北的servent都會回到聖杯內部去，積累到一定的數量之後會打開與根源鏈接的孔。而進入大聖杯內部使用第三魔法，可以將靈魂物質化。

“殺生院的目的……會有多可怕？”遠阪凜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不行，必須要阻止她。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一定會出大事的！”

與此同時立香的腦海裏響起了一個哭唧唧的聲音：“主，主人……”

是桀派，立香耐著性子聽它哭訴：“主人，都是我的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覺醒了……”

“是殺生院，你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立香聽它這麽說，就感覺似乎殺生院和桀派之間有什麽關系。“現在補救還來得及，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然等我回去之後，就把你整根都泡在芥末汁裏。”

桀派的聲音帶著丟人的驚恐：“如果沒有錯的話，迷宮的中心應該在子宮裏。這個迷宮是人體的形狀，那些被殺掉覆活的人，都是從她的‘子宮’裏誕生的……所以他們的性格和之前就不太一樣了。”

被汙染了嗎，立香猛然想到，聖杯作為一個概念含義，其實並不只是指杯子。在某些時候，聖杯也代指女性的子宮。

按照這麽理解的話，那些靈魂最後被殘殺到無力再戰，就會匯聚到她的“子宮”裏，然後在那裏形成和大聖杯一樣的結構。殺生院她到底，打算從“子宮”裏誕生出什麽樣的怪物來？

桀派的話不能告訴士郎他們，立香左思右想都無法拿出一個更好的方案來。就在他們向前走的時候，突然整個走廊傳來了地震，這震動太過劇烈讓立香他們站立不穩。接著地面開始傾斜，立香一個沒站穩就滾向了一邊。

“立香！”六道骸伸手想要拉住她，但是就差一點兒，立香尖叫著滾到了走廊的盡頭。下一秒士郎三人趴在天花板上，從上面掉了下來。而立香徹底不見了，之前的道路而被堵上了。

立香尖叫著往下掉，然後就在要砸到地面的時候，她大喊了一個名字。接著她就被人抱住穩穩地站在了地上，令人安心的懷抱抱著她。

“立香。”殺生丸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裏是什麽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院院的寶具嘛……全部吸入什麽的（你wuli殺生丸少爺上線惹，咕噠的騷操作你們是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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