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又是那些蠢貨搞出來的吧。”

當跡部看到了流傳的所謂照片，並且這張照片還被忍足拿到他面前的時候，誰也不知道跡部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忍足聽到的時候也十分氣憤，在他的心裏已經把立香當做了救命恩人。雖然他還不能釋懷地看待中川，不過這些事情歸根究底和立香本人沒有任何關系。

她是無辜的，收錢辦事結果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跡部也很火大，以前雖然放任那些所謂的後援會，但是沒想到今天會搞出這樣的事情。對於跡部來說相當於是一個醜聞了。

雖然照片上他的面部被刻意打碼，但是當時在場的人誰都清楚這就是跡部給立香付尾款的現場。他很難去想立香聽到了這些話之後會是怎樣的一個心理狀態，必須盡快解決這些事情才行。

但是沒有讓跡部想到的是，立香自己已經把事情解決掉了。

早上來學校的時候，她就聽到有人指著她說援/交/妹。她還沒想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就看到自己的桌子上貼著昨天跡部給她付尾款的時候的照片。

偏偏那張照片還不是在網球場附近拍的，而是在學校另一個角落拍到的。搞不好是那些被她反擊的人，跟蹤她然後拍下來的。

立香非常聰明，她完全了解到了對方的意圖。在廁所裏反擊的時候立香說如果她真的是跡部的女友就會給他告狀，而對方跟蹤她就是為了看看到底是不是這麽一回事。而恰好被派到了跡部給她錢的畫面，證實了跡部說“立香是我的女友”這件事是假的。

而這盆臟水潑的相當到位，蕩/婦/羞/辱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女孩子身上都是難以想象的災難。尤其是有所謂的，含糊不清捕風捉影的證據，就更加難以證明了。撕破臉皮立香也不能大聲辯白我沒有援/交我是個處/女，之類的話。

“雖然愚蠢，但是依然是毒辣。”立香覺得東京上學是不是一件錯誤的決定，而在這個看起來非常良好的學校裏，原來也有這樣蠢毒的人。

中川當然也知道了這件事，下課的時候她跑來找立香，看起來表情十分擔心。而同班的小早川玲子和田村加奈子對中川沒有一點兒好感。

“你還來做什麽啊，真是討人厭。”加奈子似乎聽說了一些關於中川疑似在學校向跡部告白，然後被啦啦隊後援會抓個正著的事情。她是女子網球部的正選，當然知道一些事情的內幕。

玲子也很生氣：“你快走開，不要來找立香了。”雖然她們不知道那個時候立香為什麽也在現場，但是剛轉學來的立香怎麽可能是跡部所謂的“女朋友”，肯定是她搞的鬼。

立香安撫了一下義憤填膺的加奈子和玲子，和中川走到一邊去問她：“怎麽了，她們欺負你嗎？”

中川躊躇了一下說：“我去告訴她們真相，你不是跡部君的女朋友。我沒想到這件事會發展成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說著她眼神堅定了起來，“我要拿出勇氣，不能讓她們這麽汙蔑你。”

就在這個時候，立香看到了中川身上隱隱約約浮現的東西。半透明，帶著一點點珍珠白。樣子很像是之前遇到的那個生靈，立香心裏吃了一驚，中川這個體質……恐怕有些危險。

然而沒等立香叫住中川，她就匆匆跑走了。於是她只好暫時放棄這件事，不再去想中川會做什麽。

而跡部這邊因為這張潑臟水的照片也在大發雷霆，他倒是想要直接說明立香不是在學校裏搞援/交。但是那天晚上已經約定好了誰把那件事說出去，就會被詛咒。而跡部不確定說出去時會不會有危險，而他的自尊心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被一個生靈追著跑。

就在這樣兩難的境地下，發生了第二件生靈事件。

當天下午放學之後，散布謠言和拍照的女孩子在學校裏就遭遇了不明幽靈的襲擊。而這些人就是在廁所裏圍堵過立香，也威脅過中川的那些人。

而這一次比跡部那次還要嚴重，他那次僅僅是被追著跑，而這幾個女孩子不但被追著跑，而且追的她們從二樓的平臺摔到了噴水池裏面。散落的書包裏掉出了照相機，裏面是沒有處理過的跡部和立香的照片。

留校的老師們發現了這個騷動，但是等他們趕來的時候，被嚇得渾身發抖的女孩子們嘴裏那個“幽靈”早就不見了。而相機也被老師沒收了。

第二天立香到學校的時候，援/交/女事件已經被更奇怪的事情取代了。昨天那些橫行跋扈的女孩子們的遭遇，是很多還在社團活動的人都看到的。當然幽靈這種說法這些中學生還是相信的，可是老師們則不以為然。

立香的那張照片也被偷偷公布了出來，而跡部對此的回應是：“我給我女朋友零花錢怎麽了。”

“你知道嗎，她們當時嚇得直發抖，嘴裏一直在大叫‘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應該這樣做’‘我們再也不敢了，救命’之類的話。”

“哈哈哈活該，誰讓她們那麽囂張。以為學校是她們的地盤一樣。”

“誰說不是呢，那張照片原來是拍到的是跡部啊，她們還能在學校裏呆的下去嗎？造跡部的謠，跡部不會放過她們的。”

“哈，搞不好援/交的是她們才對。”

“就是就是，誰會看到兩個人在一起就想到那個啊。只有自己做過這種事情才會這麽想咯。”

“是你做的。”午飯的時候立香在天臺找到了中川，她看起來精神不錯。正在拿著自己的便當吃飯，看到立香過來的時候，她眼神亮了起來。

中川吃了一口花椰菜，笑了起來。這個笑容比起之前虛弱的笑容，顯得要健康很多：“是啊，是我做的。原來之前我以為做夢追著跡部君跑，也是真的發生的事情。”

立香皺了皺眉：“你是特殊體質的人？”不是魔術師，只是體質很特殊。這種人有時候可以看到幽靈，也有些人可以操控他們。但是把生靈當做使魔操控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有這個能力。”中川說，“但是比起那張虛無縹緲的‘愛情’，似乎憎恨這種強烈的情感讓我力量變得強了不少。”

從聽說的情況來看，確實要強很多。畢竟跡部只是被追著跑，而那些女孩子身上好像還受傷了。

“我討厭她們，仗著人多勢眾就強迫別人按照她們的規矩活。”中川握住筷子，“就像你說的，憑什麽呢？我喜歡跡部君，那也只是我和跡部君之間的事情，和她們沒有任何關系。為了她們的所謂行為準則，我壓抑自己，結果有什麽用，還不是被逼到靈魂出竅。”

立香雖然不認同她的心態，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藤丸君……我可以叫你立香嗎？”中川有些忐忑不安地說，“照片的事情我善後了，現在她們說的話也沒人相信了。我……”

立香只是看了看她的精神狀況，點了點：“雖然我自己來處理也可以，但是作為事件源頭。你處理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只不過這種事情比較耗費精力，以後使用的話得謹慎一些。”

“怪不得我一直覺得精神亢奮地有些不太自然。”中川揉揉額頭，“立香，你是了解這些事情的人嗎？那天，打散我的生靈，救了跡部君的人也是你。所以他才會給你錢。”

立香默認了。

中川揚起一個笑臉：“放心吧，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奇妙的事情，那種初中生的戀愛對我來說已經不具備吸引力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學習怎麽控制這個力量，你可以教我嗎？”

立香沈思片刻：“不行。”

“誒，為什麽？我們不是朋友嗎立香？”

“你付不起錢。”立香直白地說，“所以還是放棄吧。”

中川想起跡部爽快付錢的樣子，啞口無言。

這兩天立香的手機上一直收到黃瀨發來的簡訊，還有她萬年不用的ins上被迫關註的黃瀨的賬號。似乎在明晃晃表示“我對你有意思”這件事，但是立香只覺得有些頭痛。

放學之後立香想要換一條路走，畢竟通常回家的那條路一定會去街頭籃球場那邊的蛋糕店，而一旦去了就有可能遇到黃瀨。她暫時不想和對方發生什麽普通友誼之外的聯系，於是今天的立香打算走別的路，去買點和果子。

平時沒有走過的路讓她有種意外的新鮮感，像是找回了小時候在街道裏探險的感覺。於是立香找到了一家和果子店，買了幾份看起來就很好吃的羊羹和水信玄餅之後，她看到了長長樓梯上的一個神社。

立香的視力很好，即便是站在下面也能看得到上面朱紅色的鳥居。鳥居前面的石頭上寫著神社的名字。

“日暮神社？”她挑挑眉，“說不定有點意思，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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