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喜歡右鍵或是x32倍速快進的同學，總有那麽些時候，你會發現，一不小心快進掉了什麽很重要的劇情。

於是我們再次回放。

克萊爾想嘗試醉一場，但是在她喝醉之前……“說好的禮物呢。”

“別急。”托尼也打開啤酒喝起來。“其實，這麽多年了，我一直想問，你當初為什麽拒絕我。”

夜晚，屋頂，啤酒，二人世界，不談心都浪費了氣氛。托尼也終於問出了這些年偶爾困擾他的問題。

“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開口問。”畢竟在她說出‘no’之後，再見到托尼，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切回到了托尼吻她之前。甚至兩人這麽多年的相處中沒有出現過任何尷尬，只是偶爾克萊爾也會回想在那個時間點，那個地方，在托尼吻她之後，在他還沒有說出開始的時候，她先說了不。

“克萊爾，有時候我覺得我足夠了解你的時候，你總是讓我意外。或許有很多事，關於你，我不太確定。但是你喜歡我，這件事，我非常確定。”說完托尼伸手看了看表，似乎很在意時間。

克萊爾沈默地喝完一罐啤酒，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後，“其實……”

還沒等克萊爾說完，托尼突然說，“時間到。擡頭，看天空。”

無數的煙花從城市的四處躥上天空，最醒目的莫過於中間那個c&t。

“我記得你說過，你以前很喜歡看煙花。”托尼在旁邊輕聲說。

克萊爾覺得他們倆又回到了那個怪圈，暧昧的怪圈。其實有些話，她從來不介意說清楚，只是托尼想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她也不願意強說，否則倒像是她在欲拒還迎了。“托尼，沒錯，你知道的，我愛你。”倘若那個時候還不能確定，現在已經臨近30的克萊爾，也足夠弄明白喜歡和愛的區別。

“那個時候，我不願意給我們一個開始，也正是因為我在意你。”說著，又灌下一口啤酒，“我不介意當你一輩子的好朋友，只要你開心就好。這也不是什麽多麽偉大的愛多麽無私的感情。愛永遠不只是羅曼蒂克這一種，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一無所有，你是我唯一的焦點到現在依舊不變。我不願意因為一時荷爾蒙的作用，讓我們關系走到一旦破裂就回不了頭。”

在漫天的煙花下，黑發的女子說著如同告白般的話語，托尼也跟著克萊爾的動作一口一口地灌啤酒。

“膽小也好，懦弱也好。至少在你足夠認真之前，托尼，我賭不起。25朵玫瑰的含義，希望你快樂，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如果有一絲的希望能走到最後，當時我也不會在你開口之前說no，比我更了解你的，就是你自己。甚至是現在，我也毫無把握。但是我知道，你很在意我，起碼這些年走來，在你身邊陪著你，也值了不是麽。”克萊爾在感情上是一個很缺乏安全感的人，這是她在穿越前就意識到的。所以對於托尼的感情，她也一直很小心地在抑制它的成長。她可以笑著送走那些夜裏和托尼纏綿的女人而不感覺心痛，一來，她知道托尼壓根連這些人的名字都記不住，充其量也就是不漏氣的充氣娃娃。二來，也是時刻告訴自己的身份，只是朋友，才能保持平常心，愛著托尼這麽多年。

以她對托尼的了解，她並不是不知道他會是一個多麽不合格的戀人，但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你在發現對方有多優秀之後覺得喜歡，而是在知道對方有多糟糕的情況下，依舊不自覺陷進去。托尼史塔克，他或許有非常多的毛病，花心，傲慢，任性，自私，但無論知道他有多糟糕，他的任性甚至會傷人，哪怕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在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你依舊不自覺地答應他跟著他一起任性。

事實上，除了那次的吻，和今晚，其他時候，托尼在他們倆之間，也從沒制造過任何暧昧。這也是克萊爾越發堅定地堅持這種方式的原因。托尼史塔克，他會得到任何他想要的。從來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只有他想要和不想要的，沒有他能要的和不能要的。倘若他真的認真，真的執著，他會用主動爭取。所以克萊爾寧願退到朋友的被動位置，倘若他喜歡，她一直在這裏。即便不喜歡，日日的陪伴相處，照顧，人心是肉長的，也是一步一步走進對方的心裏的方式。克萊爾並不是一個自卑的膽小鬼，她只是以退為進，在保證立於自己不會受傷的位置，一步一步地打動她所愛的人。哪怕是戀人，婚後逐漸褪去那些沖動和荷爾蒙的作用，也不過是親人一般的存在。所以克萊爾從不執著那種形式，或許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憧憬過，和愛的人廝守一生……但成長讓她懂得妥協，也懂得珍惜，也令她害怕失去。

“也許只是因為你沒有你想象中那麽愛我，否則也不會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托尼的聲音比起平時低沈了三分。

克萊爾只是默默地喝酒，並沒有回答托尼的話。現在的托尼，在沒有經歷生死，經歷蛻變，他只是那個習慣站在聚光燈下，讓世界圍繞著他旋轉的人。他不會懂，她的愛有多小心翼翼，也不會懂，她如何用盡所有的理智，來保護她的心。更不懂，她微妙的自尊，這段感情中的作用。

直到煙花散盡前，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煙花燃盡，整個城市都寂靜下來了，之前來自城市居民的各種對煙花產生的噪音和汙染的咒罵也好，單純的歡呼起哄聲也好，都歇了音。

托尼轉過頭發現身邊的克萊爾已經淚流滿面。

這是這麽多年來，他第二次見克萊爾哭。他有些慌了。

“你不懂……你現在還不懂……”托尼試圖替卡萊爾擦去眼淚，結果對方整個人都倒進托尼的懷裏。無意識地重覆著同一句話。

托尼才意識到克萊爾已經喝醉了。也正是這個認知，才知道，克萊爾原來並不沒有他想象那般開心，不然也不會在她喝醉後，看到她的眼淚。

“你是托尼史塔克……你不會懂……”托尼史塔克，永遠只會讓別人來體諒他，而他永遠不會為別人著想，即便有，也是從他自己認為的好的角度出發從來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替別人考慮。這也是她最大的顧慮，她沒有自信，能在這種不平等的心態的地位下，維持兩個人的關系。

此時的托尼，對於克萊爾這番醉話也沒有特別在意，知道他在囚禁在山洞的那幾十個夜晚，他似乎才有些明白，有些事，他那時候可能真的不懂。

於是，新的一個生日，兩人都如願以償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個關於no的答案，一場不省人事的大醉。

……

時間軸終於拉回了現在時，那個克萊爾宿醉的清晨。

“holyshit!”克萊爾發誓，她永遠不會再喝到爛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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