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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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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暑日漫長,卻也過得十分之快。

白玉書摸著手上司衣坊送來的小衣裳,小鞋子,心裏說不出的別扭。

雖說這個謊不是她想撒的,可這騙人的滋味,卻是不太好受。齊煬隔三差五的就來長樂宮坐上一坐,弄得她總是心驚膽戰的。

在這麽下去,遲早精神衰弱。

寫意端著一個小盒子進到了內殿。

“這是什麽?”

寫意道:“襄王府送來的,說是襄王和王妃給娘娘的回禮。”

“你打開我瞧瞧。”

“是。”

寫意將那盒子打開,是一串紅瑪瑙手鏈,卻不是常見的圓形,細看來像是紅豆的形狀。

白玉書道:“襄王這東西,我倒不敢收了。”

寫意道:“娘娘只管收下,日後賞了人就是了。”

“你放著吧。”

寫意道了聲:“是”

白玉書起身出了內殿。

襄王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個意思呢。成了婚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其他人也就罷了,白氏可是大燕的皇後,便是真的紅杏出墻,他就敢接著麽。

殿外兩只金絲雀嘰嘰喳喳的,白玉書拿著鳥食餵它們。

指畫端著碗紅豆湯給她,白玉書想了想,讓她送到光明殿了。

白府前幾日傳來消息說是老爺子已到了關外。剛過了沒多久,那些蠻夷之人便又蠢蠢欲動了。

白玉書慶幸關外還有些小規模的戰事,否則四海升平了,白家定是第一個被端了的。

文臣武將向來都有自己的用處。

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打算去一趟華音宮。

正預備出去,容卿領著幾個人進了長樂宮。

白玉書問道:“容總管今日怎麽過來了,不在光明殿伺候著?”

容卿道:“皇上讓奴才來送點東西,順便交代點事情。”

他揮了揮手,後頭幾大箱子東西放在了地上。

“今日怎麽送了這樣多來。”

容卿道:“回娘娘的話,關外戰事頻仍,皇上打算親自去軍營一趟。”

“親自去?”

容卿點頭:“正是呢,皇上原是打算待二位娘娘胎象穩些便去的,近幾日正好。”

白玉書問道:“可有什麽人跟著一同去?”

容卿道:“皇上去的正是白將軍的營地,娘娘不必擔心。”

“知道了。”

齊煬這一去,來來回回也得耗些時日,沈竹煙的肚子,也有五六個月了,等他回來……

白玉書對容卿道:“告訴皇上,我晚些時候再去光明殿。”

“得嘞。”

容卿歡歡喜喜地領著人,出了長樂宮。

白玉書思量了片刻,還是帶人去了華音宮。

沈竹煙依舊是坐著繡花。

白玉書等宮人通報了,才進了殿內。

“齊煬要出宮了,沈妃可知道?”

沈竹煙放了手中的東西,道:“春秋兩季,親臨營地查看軍情是常有的事,皇上今年春日未去,如今去了也是合情合理,娘娘怎麽如此重視。”

白玉書道:“不是我重視,是戰事太小,而齊煬太過重視。”

沈竹煙問道:“去的是白將軍的營地?”

白玉書點了點頭。

沈竹煙思量了片刻,道:“不過去殲滅幾個餘孽,想來是掀不起什麽大的波瀾,皇上要去就去吧。”

“也是。”

白玉書看她不慌不忙地又撿起了繡花針,只覺得這才像是一個即將做母親的人。

她話鋒一轉,問道:“小皇子要叫什麽呢?”

沈竹煙道:“哪裏就是皇子了。”

白玉書道:“我看著像。”

沈竹煙笑而不語,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兩人用過了午膳,白玉書又和她說了會子話才出了華音宮。

這華音宮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向左是光明殿,向右是長樂宮,離得都不是很遠。

她在殿外站了一會兒,還是想回長樂宮去。

寫意知道了她的心思,提醒道:“娘娘,您跟容總管說過,要去光明殿的。”

白玉書道:“我晚些時候再去。”

寫意嗔道:“娘娘別騙自己了,您現在回了長樂宮,一準兒是出不去了。”

“成吧。”

白玉書提了提肚子,跟著寫意向左去了。

她剛到門外,容卿立刻開了殿門。

白玉書走進去,一眼看見立在案旁的齊煬。

“皇上。”

齊煬轉過身來,蹙眉道:“朕不是告訴容卿,讓你不用過來麽。”

容卿立馬跪在了地上,道:“回皇上,奴才是說了,可這再多的話也擋不住皇後娘娘思念皇上不是。”

“……”

白玉書心道容卿這套一準是跟寫意學的,瞧著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

齊煬走過來扶住她,白玉書下意識挺了挺肚子。

“我不過去個把月,你安生在長樂宮待著,千萬不要出了差錯。”齊煬吩咐道。

白玉書問道:“皇上幾時出去?”

齊煬道:“今日就收拾好了,明日一早便走。”

“這麽早?”

齊煬笑了笑,問道:“皇後舍不得?”

白玉書的“不”字剛打算出口,想了一想硬生生咽了回去,只道:“這後宮的嬪妃沒有哪個不想皇上的。”

答非所問,齊煬卻也沒有計較。

白玉書瞧著那案上的白瓷碗有點眼熟,齊煬見她目光定在了碗上,柔聲道:“皇後送的粥不錯,‘萬斛相思紅豆子’,有心了。”

“……”

有心的難道不是指畫麽,她只是吃不下又不想浪費而已啊。

齊煬又交代了她許多,總結一下大致就是讓她安分待在長樂宮,不要總往華音宮跑雲雲。

快到日暮西山了,齊煬才打算放她回去。

白玉書看著外面的天,仿似要下大雨似的,帶著寫意小跑回了長樂宮。其實這宮裏也不是沒有步攆和轎子,只是她實在不習慣被人擡著顛來顛去。

前腳剛踏入正殿,雨就跟著落了下來。

一場秋雨一場涼,白玉書穿的單薄,實實在在感受到了溫度在下降。

桌上的燈火晃得厲害,白玉書抱著盤點心,搬了椅子在殿門口坐著賞雨。

烤番薯的味道伴隨著泥土的氣息傳來,白玉書心道這司膳房很少用番薯入菜,是不是就因為把番薯都給了指畫。

這都快一個月了,指畫這孩子沒事就烤幾個番薯,吃不膩的麽。

白玉書看向小廚房的方向,不知怎的又想到了齊煬。這一去便是數月,她腹中的這個終於有機會走了。

雖然很對不起齊煬,但是她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蒼天作證,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出這種事了。寫意這孩子,她一定在這幾個月裏,好好給她做思想教育,凈化一下她不知裝了些什麽的腦子。

寫意打著傘給她送了晚膳來,一邊布著菜,一邊道:“娘娘您就少在殿門口坐著了,像什麽樣子呢。”

白玉書理直氣壯道:“齊煬也坐過。”

“……”

寫意皺了眉頭,有種想把晚膳扔進雨中的沖動。

作者有話要說: 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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