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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驚現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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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轉眼便至,齊煬本想再禁上白玉書幾天的足,卻又礙著規矩不得不在這一日放她出來。

長樂宮上上下下忙著準備皇後當晚的衣裳首飾。

白玉書站在銅鏡前任由寫意給她打扮著,她望著鏡中的白氏,不由地感嘆起齊煬的審美。明明也是個美人,怎麽他齊煬楞是瞧不上呢。沈竹煙美則誒,可那竹板一樣的身材哪有這白氏前凸後翹呢。這寫文的太太可真真是不知道男人的心思。

嗯,白玉書低頭看著自己白花花的胸脯子,思量著改日得給沈竹煙尋些豐胸的方子來。

寫意手裏提著件絳紅色繡有鳳穿牡丹的宮裙,白玉書本覺太過艷麗卻又想到今日是除夕,紅色喜慶些,便由著寫意的意思了。

兩個時辰後,天色暗下來。照例,齊煬該來長樂宮接她了。

她立在宮門口,乖乖地等著齊煬的到來。

帝後的移駕浩浩蕩蕩到了光明殿,齊煬進殿時握住了白玉書的手,旁人看來無不感嘆帝後情深。只有白玉書心裏清楚的很,她這帝後情深是被齊煬 硬生生逼出來的。

眾人行禮後兩人入了座。

齊煬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左側依次是三弟襄王和七弟晉王,那邊最小的是九弟。右側的是各宮嬪妃你該認得。”

白玉書偷眼向左望去,襄王儒雅,折扇玉佩從不離身,眉目俊秀非常,透露著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味。晉王不過十七八歲,正是青春的年紀,又生的一副笑顏,討喜的很。

書裏的沈竹煙原是在閨中便主意襄王的,選秀出了彩才失了這段姻緣。若是她並未進宮,兩人志趣相合,想必也是一段佳話。

她下意識往右側嬪妃的席位上看去,果然看見沈竹煙的目光閃躲著留在襄王身上。

【叮~系統提示,宿主還有未完成的任務喲!】

“……”三個月沒露頭,這會子出來鬧心,還讓不讓人好好過年了。

“我曉得。”

白玉書看著面前金樽裏的酒,忽有了主意。心道憑他什麽冷淡性子,幾杯酒灌下去,不信他不倒下,到時候差人往華音宮一送,嘿嘿。

白玉書抿著嘴,暗戳戳往齊煬的酒杯裏添酒。

皇親貴胄的家宴一向很無聊,幾個親王講話文縐縐的,白玉書沒一會兒便坐不住了。齊煬偷偷按著她的手,提醒她安分些。

白玉書只得坐著,目光流連在一眾皇弟和嬪妃身上。晉王本在喝酒,不經意間擡頭,正對上白玉書癡漢一般的目光,便回了一個十分陽光的微笑。

白玉書一陣心虛,訕訕地收回了目光。

齊煬看她總是心不在焉的,低聲問道:“這便坐不住了,仙子?”

白玉書湊上去道:“坐是坐得住,不如你放我出去透個氣,我再回來。這百來號人,我都悶死了。”

齊煬早知她不想待在這拘束之地,便揮了揮手由她去了。

白玉書喜出望外,趁著眾人飲酒賞樂之時,提溜著裙子從大殿側門出去了。

光明殿不遠處有個沒名兒的小亭子,白玉書斜倚在欄桿上,一個人閉著眼吹著小風,好不愜意。

“偷得浮生半日閑。”白玉書也不知道自己現下的光景算不算這“半日閑”。

身後忽有聲音響起:“皇嫂到是閑了,留咱們皇兄一人在那裏應付場子!”

白玉書聞聲轉過去,正看見帶著一臉笑意的晉王立在亭中。陌上人如玉,偏偏少年郎,這晉王簡直就是少女心中的白月光呀。

白玉書張口道:“白月光,啊不,晉王有所不知,我自在慣了,這樣的場面實在不適合我。”

晉王一下跳起來坐在欄桿上,問道:“皇嫂口中的白月光是何物?”

白玉書擺了擺手:“不過是說晉王年少英俊罷了。到是晉王,不在宴上吃酒,怎麽跑到這亭中來了。”白玉書雖是喜歡晉王的脾性樣貌,卻也是知道晉王是向著襄王的。襄王面上與世無爭,內裏可是難以令人捉摸。白月光此番前來,必然是有所試探。

兩人在亭中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這晉王在書中筆墨不多,今日相處,倒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一陣風吹過來,白玉書只覺周圍冷了不少。

晉王見她打了個冷顫,道:“皇嫂咱們往殿裏去吧,人多暖和些。”

“也好。”

白玉書跟著晉王離了亭子。來時雖然只用了一點時間,她卻不大記著回去的路,好在有晉王這個原裝的引路。

一刻鐘過去了,仍未聽到長樂宮的絲竹聲,周圍的燈火也漸漸少了。

白玉書一把抓住晉王的袖子,問道:“你當真記得路,怎麽越走越遠了?”

晉王無辜道:“想是許久不來,走錯了。呀皇嫂你看那是誰!”

白玉書順著他手指的地方,隱約看見假山後不遠處有兩個人影。晉王將她拉下來,兩人蹲在暗處靜靜聽著。

“你已入宮,便不該見我。”

“你要明白,我本,無心入宮!”

“他……待你不好麽。”

“好又如何,壞又如何。我的心在何人身上,你當真不明白?”

“他比我更好。”

“齊晏!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種攀附皇室的女人麽,你若是當真嫌我,輕薄我。我今日便碰死在這,遂了你的願,再不見你!”

“使不得!”白玉書一個健步沖上前,正被沈竹煙撞了個正著。

“嗷!”一聲哀嚎響徹夜空。

“娘娘!”沈竹煙忙去扶她,眼裏的淚珠子一顆接著一顆地掉下來。

白玉書看著梨花帶雨的沈竹煙,又看了一眼那面無表情的襄王齊晏,心裏有些亂。

這劇情亂了套了,沈竹煙這顆玻璃心,沒被皇帝呵護著,還惦記著襄王呢。這要是被齊煬發現了,還了得。

襄王拱了拱手:“皇嫂。”

白玉書皺著眉頭,一門心思全在沈竹煙身上,饒是襄王模樣再俊俏也不想多看一眼。她將沈竹煙拉到身後,提醒道:“襄王在此逗留多時,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襄王略略一笑:“臣弟多謝皇嫂,只是皇嫂出來的時間,想必比臣弟要長。”

哎呀,要死,這前前後後怎麽也得有一個時辰了。一下少了四個人,齊煬怎麽也覺出異樣了。

她回頭對著沈竹煙道:“你先行回去,若是寫意出來找我,只說我酒吃多了出來透氣,片刻就回。”

“是。”沈竹煙用帕子擦了把臉,淚眼看了襄王一眼,不舍地去了。

白玉書看襄王未有離去之意,還想提醒幾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沈竹煙清清白白的一個人,若是襄王真斷了念想,今夜便不該來見她。如此藕斷絲連,實在不妥。

襄王卻是先開了口:“皇嫂現在必然是在想臣弟的不是。可是皇嫂聽得真真切切,此事不全然是臣弟的錯。”

白玉書道:“我只知道親王私見嬪妃很是不妥。”

襄王彎了彎嘴角:“那,皇後私下會見親王呢。”

白玉書瞪了他一眼,提著裙子照著原路去了。

冷風一陣接著一陣,不多時又下起了雪。襄王站在原地,看著白玉書離去的身影久久不曾離去。

待白玉書摸索到光明殿,團圓宴已是近尾聲。齊煬最後說了幾句話,以此了結一年的光陰。白玉書看著左右一如之前平靜的幾人,心裏有些煩躁。

通往長樂宮的路上,齊煬發現她比往日沈默了些,低聲問道:“你今日出去,透了一個時辰的氣?”

白玉書看了一眼他的臉色,道:“我走得遠,找不到回光明殿的路了。那裏人少,燈火暗,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齊煬低頭看著她,眸中有隱隱閃過波瀾。

一直到長樂宮門前,齊煬都未有離去之意。

白玉書提醒道:“下雪了,路上不好走。”

齊煬等著她的後半句。

“您早點回去吧。”白玉書笑道。

齊煬替她整了整衣襟上的褶皺,一字一句道:“除夕夜,按規矩,皇上要宿在皇後宮中。”

“……”她突然想辭職了。

長樂宮中,寫意將一壺酒遞給白玉書。

“這……”

寫意擠著眼睛:“娘娘喝些酒,暖暖身子。”

白玉書接過酒壺,放在手邊的案上。齊煬看著她,擡起了自己的胳膊。

白玉書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大張著雙手,心想這皇帝睡覺前怎麽還要感受下天地精華?

齊煬的臉色沈了幾分,雙手仍是張著:“更衣。”

“……”白玉書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

未等寫意遞過寢衣,齊煬已經被白玉書麻溜地扒光了。她站在齊煬的身後,心裏被方才發生的事裝的滿滿的,連近在眼前的好身材也無心欣賞。今日一過,就是小半年了,沈竹煙身為一個主角入宮這麽久連名字都沒被皇帝記住,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寫意將衣服遞過去,白玉書依舊想的出神。

齊煬掃了寫意一眼,寫意立馬將衣服強行塞進了白玉書的手裏。白玉書回過神,把手裏的衣服給他穿在了身上。

仍舊是兩床被子。

除夕夜徹夜燈火不熄,白玉書翻來覆去的,沒有丁點兒睡意。

齊煬被她吵醒,問了句:“怎麽了?”

白玉書轉過身來,看著他:“後宮都知道皇上勤政愛民,可是再忙的君王也斷沒有終日不入後宮的。”

齊煬挑了挑眉:“你想說什麽?”

白玉書擰著眉頭道:“有些話我,我不大好問出口。”

齊煬冷眼看著她,大抵知道後半句準不是什麽好話。只一把將她摟在懷裏,連頭也按在了胸膛上,他閉了眼睛,輕聲道:“住口吧,明日還要早起。”

兩床被子疊做了一床。芙蓉帳暖,燈火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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