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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或許 (番外篇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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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漆黑的林子的時候,玖辛奈只覺得很害怕,這種害怕的來源除了對自己未來的不可預測之外更多的則是失去,感覺一旦離開了這個叫木葉的村子,自己就會失去一切。說來可笑的是,自己本來擁有的就不多,原本的自己只是個被人拋棄,被人交易的棋子而已。

她的手被綁得很緊,粗糙的繩子摩擦著嬌嫩的手臂,疼得厲害。

他們會不會發現呢?他們會不會來找自己呢?他們有沒有擔心過自己?

玖辛奈茫然地被前面的陌生人牽著走,腦袋裏裝滿了未知的念頭。走到木葉邊境的時候,所有念頭一起破碎,她絕望地想,到頭來自己還是孤身一人,大概沒有人會想起還有個叫玖辛奈的人了吧?

她也沒有想過,在那個最無助的時刻,會有那樣一個人出現。然後像神一樣,把自己從敵人也從孤獨的陰影中拯救出來。

波風水門把所有敵人都打倒後,很輕松的走到她面前,替她解開綁得緊緊的繩子,看著粗繩在她手腕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紅印,眼裏止不住閃過一絲心疼,他輕輕扶著她,用最溫柔的語調對她說:“我來救你了。”

他的聲音是那樣好聽,宛如潺潺流動的清泉,玖辛奈只覺如夢似幻,往前邁了一小步便跌倒在地上。

波風水門連忙扶著她,然後對她微笑,說:“我帶你走。”之後一把抱起她,躍上一棵高高的樹。

玖辛奈能清楚地看見,那天晚上的月亮有多圓,皎白無瑕,猶如一塊純天然的玉璧。

玖辛奈也能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天波風水門湊在自己耳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失去你。”

那一天,她被人綁走時,心裏淒楚絕望,只覺得或許這就是地獄了;也是那一天,因為波風水門的那一句話,她驀地發覺天堂也不過如此。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正是如此吧。

事件發生的第二天,剛得到消息的夏子慌慌忙忙的往玖辛奈家裏趕。和玖辛奈為了一件小事冷戰了這麽久,她也覺得不值得。一聽說玖辛奈出了事,便很是關切的玖辛奈的狀況,連翹了一上午的任務跑來看玖辛奈。

夏子因為太過心急,走得十分匆忙,來不及從正門進入,便跳到窗臺上。

眼前的一幕讓夏子的心一下次跌倒了谷底。她從來沒有感到這麽後悔過。她和老師爭吵,她屢次惹出麻煩,她被或輕或重的懲罰了一次又一次,但她從來沒有為了自己有意或者無意犯的錯而感到這麽後悔過。那種感覺,就像是拿了一把巨大的鐵錘在自己心口上狠狠地敲了一錘一般。

她在心裏問自己,眼前的這一切究竟是什麽意思?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該去醫院看看才好。

波風水門坐在玖辛奈的床邊,手裏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夏子是溫度專家,她能真切的感覺到,那碗湯很燙很燙。可是就算是再灼人的溫度,波風水門也毫不在意,依然像捧著珍寶似的捧著。他用調羹舀湯,舀一口便小心翼翼的吹著,每一口都要吹的溫度適中了才敢餵到玖辛奈嘴裏去。躺在床上的玖辛奈凝望著他的一舉一動,秀麗的臉微微泛紅,露出溫柔款款之色。

夏子看得呆了,而那邊的兩人依然沈浸在自己的世界,沈迷到竟然連她的出現都沒有發覺。她以為自己會大發脾氣,然而她只是牽了牽嘴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有資格破壞這一切麽?

夏子黯然跳下窗臺,像只沒有方向的小船,一人獨自漂流在大街上,然後被人海的潮流淹沒。

喜歡一個人的結果究竟會怎樣,誰也不知道。就像一個迷,猜來猜去,猜不到結果,終究是輸家。不管這中間的過程你給出的謎底有多接近,不管你費盡多少心思,猜不到結局,只能是輸了。

時光漸漸流逝,三人還是和以前一般吵吵鬧鬧,表面上看起來似乎還是那麽融洽,但是他們心裏都明顯的感覺到,無形的隔閡已經在三人之中漸漸形成了。

川端夏子似乎變得越加的依賴波風水門,無論什麽事都要跟著他,為此她的師傅大蛇丸直罵她沒出息,但夏子不管不理,奮不顧身的跟在波風水門身邊。好像他一離開,自己就會失去他似的。

有一天,玖辛奈從忍校門口經過時,忽然看見獨自坐在秋千上發呆的川端夏子,不由得一怔。

川端夏子也註意到了她,朝她燦燦一笑便招呼她過來坐。

玖辛奈站在秋千面前瞧著川端夏子,說:“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

川端夏子指了指忍校,說:“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想過來看看。”

玖辛奈笑了笑,說:“你還真是念舊,不過那麽念舊當初怎麽不好好念書,老是逃課呢?”

川端夏子微微沈默,然後擡起頭望著玖辛奈,一字一句地說:“其實,我不喜歡木葉。”

玖辛奈有點發懵,重新問了一遍:“你在說什麽?”

“我不喜歡木葉。”

玖辛奈知道木葉暗部的成員隨處皆是,生怕被人聽到,連忙搶斷夏子的話頭,“夏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夏子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說:“我不怕被人聽見,聽見了又怎樣,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

玖辛奈沈下了臉,生氣的說:“誰怕你連累!只是你怎麽能連自己的村子都不喜歡呢?”

“是我的村子麽?”夏子嘲諷的笑了笑,說:“我不覺得。我本不是木葉的人,我從哪裏來的都不知道呢。反正木葉村的人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們。”

“可是,夏子……”

夏子打斷她的話,說:“雖然如此,但我還是一直在說服自己去熱愛這個村子。”

玖辛奈心中一震,不解的望著她。

夏子朝她一笑,笑容裏似乎有苦澀的味道,“第一天到這個村子的時候,我還不到六歲,當村子裏的人看到我能空手燃起火焰,眼裏露出的那種恐懼的眼神起,我就知道他們是不會喜歡我的。人總是害怕比自己強大的東西,一旦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就想盡辦法去征服或者得到,如果不能成功則會產生憎恨之心。”

玖辛奈聽了她的話,不由得聯想到自己的家族,他們不就是因為太過強大而被消滅的幹幹凈凈麽?

夏子繼續說:“可是盡管如此,盡管互相討厭著,我還是逼迫著自己去喜歡這個村子。”

“為什麽?”

“因為水門喜歡。”

玖辛奈的眼睛驀地瞪大,三秒內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是沒想到川端夏子對波風水門的喜歡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夏子淡淡地瞥了一眼玖辛奈震驚的模樣,自顧自地說:“他喜歡的,我也會喜歡,他討厭的我也會討厭,他開心,我就開心,他難過,我就去揍讓他難過的人,不管是誰都好。玖辛奈,於我而言,他就是我的整個世界,我什麽都沒有,就只有他。”

我什麽都沒有,就只有他。

我什麽都沒有,就只有他。

……

這句話在玖辛奈腦海裏響了不止一百遍,她忽然覺得很難受。夏子的身世比她好不到哪去,她唯一比自己幸運半點的就是提早遇到了波風水門。只是為什麽讓川端夏子遇見了,還要讓自己遇見?抑或者,讓自己遇見了為什麽還要讓川端夏子遇見?到底誰的遇見是對的,誰的遇見是錯的?

“夏子……”玖辛奈猶豫了半天,不知道下句話該說什麽才好。

夏子倒是很冷靜,微微一笑,忽然說:“玖辛奈,你也喜歡他,對不對?”

玖辛奈的臉忽的漲紅,平時說話的幹脆果斷頓時無影無蹤,“我……”

“沒關系,你在等他,我也在等他。”夏子說到這裏已經站起身來,往前走出一小步。

玖辛奈楞楞的望著她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在這時夏子忽然回過頭,陽光照在她皓如明玉的臉上,微風揚起她的發絲,美的令人不敢置信。

“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一直等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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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或許(番外篇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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