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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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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妟揮手,兩具屍骸自乾坤袋取出。魏妟小心將他們安置在地上,動作溫和輕緩。又細致整理好蓋在骨駭身上的衣物,這才招手喚魏嬰:“阿嬰,過來!”

魏嬰自是一頭霧水,在窮奇道,魏妟便說另有一筆賬同金光善算,只未說是何事,他也來不及細問。魏嬰著實想不出自家兄長與金光善有什麽賬,亦不知這兩具骨駭是誰,又從何而來。只從衣物看出,該是一男一女。

即便如此,魏嬰還是很聽話地走過去。

“跪下!”

“啊?”魏嬰懵逼看著魏妟,跪下?且看魏妟神色,這是讓他跪兩具骸骨?這兩具骸骨莫非……

魏妟又道了一聲,“跪下!”

魏嬰這才確定自己沒聽錯,帶著心中疑慮,屈膝恭敬跪了下來。

魏妟袖中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來回數次,深吸一口氣,才讓自己的情緒平覆下來,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因為激憤而顯得顫抖。

他將書信拿出,“半月前,有人送了封信來雲夢,指名交給我。不知此事,金宗主知不知道?”

金光善眼前微閃,“此事我如何得知?”

“是嗎?那金宗主對這信中所提之事,也是半分不知了?”

“自然!”

“好!那金宗主且看看這兩具屍骨,這二人金宗主可還有印象嗎?”

金光善眸光一閃,這兩具骨駭他如何不知?若他猜的不錯,自該是藏色和魏長澤。然而,便是打死,他也不能認。

“人死之後,肉身腐爛,餘下骨駭大多類似,區別不大。魏公子這話,叫我如何回答?”

眾人聽得更是一頭霧水,姚宗主忍不住說:“魏公子,你這東一句西一句的,到底想說什麽?”

魏妟眼神更冷了幾分,“那好,我不妨提醒金宗主幾個字。端山,崖底,蝠王洞!”

金光善:“我不知道魏公子在說什麽!”

魏妟倒也不覺得金光善會這麽輕易承認,可他推的一幹二凈,這態度叫魏妟越發氣怒。他將信拿出來,“金宗主什麽都不知道,那麽,這信上為何會有蘭陵金氏所用的熏香?”

金光善身形一震。

魏妟已面向眾人說:“眾人皆知,蘭陵金氏財大氣粗,最是講究。金氏所用熏香獨樹一幟,非別家所能有。而金氏門類,嫡系所配又與旁支有所一同。這信上所染熏香乃金氏嫡系專用。金宗主,這你也不知道嗎?

若金宗主仍舊不知道,那麽可是金子軒,金子勳知道?只這信上所說,涉及十幾年前的舊事。彼時,他們還是個孩子吧。這可不像是他們會知道的事。”

金光善攢緊了拳頭,怒不可遏。魏妟!

沒想到他刻意改了字跡,一再小心,卻還是留下了這等把柄。

姚宗主見此情景,好奇之心更大了:“魏公子,不知這信上到底說了些什麽?”

“十幾年前,我生父生母外出夜獵,自此再未歸來,彼時我與阿嬰尚且年幼,不知他們去了何處,又是在何處出的事,竟是連屍骨都沒能尋回。這信上詳細敘述了我父母出事之地,指引我尋回父母遺骸。”

魏嬰臉色大變,如何還忍得住,蹭一下站起來,抓住魏妟的胳膊,“兄長!你……你說什麽?這兩具屍骨莫非是……是……”

“是!”

得到肯定答案,魏嬰心神大動,“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此間細則我容後在與你詳談。阿嬰,你先別急!”

魏嬰自是知道此時大約也不是他們兄弟敘話的時候,一點點松開抓著魏妟的手,轉身面向骸骨再次跪了下來。然雙目卻已然紅了。

父母離世之時,他實在太小,許多事情都已經記不清了。可正是如此,他才更是在意,抓著僅存不多的幾分記憶,緬懷悵惘。

他幼時顛沛流離,與乞兒為伍,曾無數次想,若他的父母還在,該有多好。後來被江叔叔帶回江家。江叔叔對他視如己出,可便是如此,終究不一樣的。而每每看著江叔叔與江澄師姐,他內心的悸動就會多上一分。

他總會想,他的父母是什麽模樣,他們會怎麽待自己,可是與江叔叔待江澄師姐一般嗎?

“阿爹,阿娘!”

這般想著,魏嬰的聲色不免帶了幾分哽咽。見他如此,魏妟嘆了一聲,隨後將情緒收斂。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金宗主,你說不知此信之事,不曉這兩具骸骨是誰,那你可知,我父母當年是在何處出的事,又到底遭遇了什麽?”

金光善神色數變,“這我如何知道?”

“呵!”魏妟冷笑,“金宗主,你看清楚了,這可是你蘭陵金氏嫡系所配玉牌,乃金氏族內身份象征,且內嵌術法,非是旁人所能仿制!尤其這玉牌上還有你的名諱!”

魏妟將玉牌扔向空中,一掌打過去,金光閃閃的“善”字一目了然!

“不巧,這玉牌,我是在父母出事之地找到的!”

金光善眸光大震,下意識去按腰間玉牌。他如今所配這塊是後來再造的。當年情況危急,他只來得及逃命,哪裏還顧得上玉牌,上了崖頂後更是驚魂甫定,等冷靜下來才發現玉牌遺失。可那時連他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在崖底遺失的。而即便是在崖底,他也絕不可能再下去尋。這不是找死嗎?

一塊玉牌而已,崖底之地,也沒人會去。他便也沒放在心上。及至十幾年後,他更是忘了這一遭了。如何會料到,玉牌竟被魏妟翻了出來!

“金宗主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可偏偏這信出自蘭陵金氏,這玉牌為你所有!你若不知,玉牌又怎會出現在我父母出事現場!金宗主,我再問你一遍,當年到底發現了什麽事!”

這話聲音極大,語氣極重,顯然已是憤怒到了極點。

偏還有不怕死的撞上來。

姚宗主看看魏妟,又看看金光善,他雖不知金光善為何要對付魏嬰,但在來金陵臺之前,他們曾有過一次密談,對金光善承諾的種種好處,他自是心動的,這才答應了為他出力。可如今魏嬰之事被魏妟化解,金光善計劃失敗,他的好處怕也懸了。

姚宗主皺了皺眉,上前道:“魏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若真如你所說,是金宗主好心告訴了你父母葬身之所,讓你在十幾年後,還能有機會為父母收屍,你該感謝金宗主才對。今日這般咄咄相逼,未免也太過分了些!”

“過分?”魏妟雙目赤紅,一掌拍向姚宗主。

砰!姚宗主如斷線風箏,撞在門柱之上,又無力的跌落下來,面色鐵青,口吐鮮血,可見傷勢極重,然他已經顧不得表面傷勢,因為他發現了一件比這更嚴重,讓他心如死灰之事。

“我……我的金丹……我體內金丹,碎了!”

一招碎人金丹。修士之金丹,乃修士的根基。金丹碎了,還如何修行?

場中大多數人皺起眉來,只覺得魏妟出手太重。姚宗主門內弟子更是驚駭,“魏妟,你……你未免也太囂張了些。宗主不過說上兩句話,你不愛聽也就罷了,何必……”

“說上兩句話?姚宗主,你當我真不知你做了什麽嗎?不凈世宴會後,你便對我尤為忌憚,若非有何緣故,阿嬰之事上,如你等趨利避害之輩,怎會事事打頭陣,處處挑撥,將阿嬰逼入絕境?

你敢說你沒和人勾結,沒有別的謀算?我不說不代表心中沒數。只是不欲和你這等宵小一一計較,你便覺得我好性嗎?

當日你宗門出事,前往雲夢求助,江老宗主得知此事,二話不說,立刻與你同去。若非是他,以溫氏之狠毒,你宗門今日可還能剩下一草一木?此恩此情,你可曾記得半分?

若你記得半分,又怎會處處針對他視如己出的門下大弟子!如你這等蠅營狗茍之輩,竟不知你是如何坐上這一宗主位的!”

父母乃魏妟逆鱗,姚宗主這等人物,放在平時,魏妟是連看都懶得看的,只覺得對他出手,是落了自己的身份。可偏偏這姚宗主上躥下跳,還非得在父母之事上插一腳,叫他如何不怒。他此事耐心早已耗盡,如何還會手軟!

“好心告知我父母葬身之所,我還得感謝他?姚宗主說的可真好!若金宗主當真有這等好心,這十幾年來,他為何不說?眾人皆知我父母與江氏關系匪淺,更知他們還有一子尚在雲夢。金宗主非但沒告訴阿嬰,更沒告訴雲夢江氏。這是為何?

十幾年,他有的是機會,卻什麽也沒做,偏偏到現在突然送封信來雲夢,妙的是還刻意避開阿嬰,單單告知於我!這般做法,存的又是什麽心思?

再有,我帶著父母骸骨回來,當著眾人的面幾次詢問,他一一否認。這又是為何?此間種種,疑竇重重,說他是好心,誰人會信?姚宗主這是當我是傻子,還是當在場眾人全都是傻子,沒一個看得出這其中貓膩?”

姚宗主受了一掌,本就氣若游絲,唯剩了半條命,又遭受金丹被毀的打擊,只覺得生無可戀,心如死灰,哪裏還能說得出半個字來?

魏妟冷冷看向眾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是定要論個明白的。若還有人膽敢避重就輕和稀泥,莫怪我魏某出手無情!”

說完,又是一掌。

打的還是姚宗主。

這一掌下去,姚宗主兩腿一伸,自是再無活命可能。

然而就在此時,一把利劍從後而來,直刺魏妟!

作者有話要說:

金光善的盒飯沒發到,先把姚宗主的發了。

下一章發金光善的吧。我以為我能這章發的。結果……

所以,只能爭取下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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