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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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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封簡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半個月後,訂婚的儀式就在兩家長輩的見證下完成了,從那一刻起,她的身分是封簡的未婚妻,生活也變得豐富多彩起來,而封簡也正式踏入藍煙的生活。

既然要留在國內,首要的事情自然是找工作,這個消息透過爺爺讓封簡知道,某個打著參謀旗號的男人就開始頻繁詢問她的事情,無論藍煙多麼不耐煩,他都會用一臉正經的表情說:「爺爺希望我們多多幫助、了解對方,你也答應過,難道又要後悔嗎?」

封簡會要求藍煙去公司附近陪他吃午餐,或者來到家門口堵她,要求共進晚餐,對於爺爺把自己住處告訴封簡這件事,藍煙很無奈卻也沒辦法拒絕,因為封簡會理直氣壯地說什麼促進感情,還一次次提醒藍煙當初的約定,這讓她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就比如現在,天色一晚,封簡又一次來到社區裏。

藍煙瞪著他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家?」

相對於她的不悅,封簡笑得很溫柔,「因為你沒地方可以去啊,除了爺爺那裏你還能在哪裏呢?」

「我今天不想出去吃飯。」

「沒關系,今天不吃飯。」封簡點頭,「我也覺得每天出去比較麻煩,工作了一整天我也很累,所以我們不去吃飯,去參加一個聚會吧。」

藍煙一下子瞪大眼睛,她不相信封簡怎麼會這麼無恥,瞪著他,藍煙氣結,「封簡,你真的很奇怪,經常下班後到我家裏,逼我陪你吃飯就很過分了,還要去什麼聚會,我為什麼要陪你參加莫名其妙的聚會?」

看她這樣驚詫,封簡失笑,覺得自己都變得幼稚起來,他竟然越來越喜歡逗弄藍煙的感覺。

封簡露出大大的笑容讓他看起來特別真摯,他慢悠悠地開口,表情卻是絲毫不退讓的樣子,「你當初答應了不是嗎?我不會公布我們幾個月後的婚事,相對的,你也要配合我的安排與我相處。」

「配合你的安排並不是順從你的安排。」

「所以我在詢問你的意見。」笑容狡黠,封簡伸出手紳士的做出邀請手勢,「藍小姐,我有榮幸邀請你參與聚會嗎?只耽誤你幾個小時而已。」

「我可以說不同意嗎?」

「當然。」封簡笑說:「只不過我想,媒體對於我們兩家的聯姻肯定很感興趣。」

藍煙發誓,封簡絕對是個卑鄙無恥到不行的壞男人,當初那麼痛快就答應秘密結婚的要求,現在卻一次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無數次的共進午餐、晚飯就算了,竟然還得寸進尺地邀請自己去參加什麼商務聚會,說是商務聚會,鬼知道他搞的是什麼名堂,自己和他一起出現在那裏,難道不會引起懷疑嗎?

想到那天的約定,藍煙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封簡,有沒有人說你很卑鄙?」

「有。」

藍煙冷哼一聲,「這個人很有眼力嘛。」

勾勾唇角,封簡點頭,「當然,能身為我的未婚妻,當然是很有眼力並且聰慧優雅的女人,雖然別人對我的評價總是積極向上的,但我親愛的未婚妻說我卑鄙,我也只好承認,那麼現在我想問一下優雅的藍煙小姐,拒絕未婚夫合理的請求是不是不太好呢?」

所有的諷刺哽住喉頭,藍煙無言以對了,這個男人哪還有第一次見面惜字如金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地痞無賴,若論伶牙俐齒,她實在不是封簡的對手,何況這個男人還握著自己的把柄。

「如果你實在不想去,我也不勉強,但是我們快要結婚的消息……」

這樣的口氣百分百就是威脅,哪裏給自己選擇的餘地了,狠狠瞪他一眼,藍煙氣結,「算你狠。」

「多謝讚美。」封簡並不氣惱,親自打開車門,「請吧,我的未婚妻。」

使勁瞪他,藍煙氣得要死掉了,「麻煩你別每句話都帶著未婚妻三個字,你得了健忘癥怕自己忘記嗎?」

「我是怕某些人忘記。」

「你……」

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封簡只覺得有趣又好笑,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從第一次見面的不快,到現在的殷勤,他所做出的一切都是順從自己心意的,盡管這看起來很奇怪,但是只要看到藍煙躲避自己的樣子,自己就越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看她氣得不行,封簡收斂了一下笑容,認真地說:「宴會一個小時後開始,半個小時路程,你只有半個小時準備時間了,如果可以,我現在帶你去準備。」

「我還沒答應要去。」

「現在答應也不晚。」走上前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封簡把她推進車子裏,這才坐上駕駛座,「時間緊迫,我們出發了。」

他的霸道讓藍煙氣結,一路上幾次三番瞪向封簡,卻還是沒辦法改變這個男人的決定,車子很快把她帶到一家百貨公司,如果藍煙沒猜錯,這是封家的產業。

封簡開始替藍煙挑選禮服鞋子,請人替她化妝打扮,二十幾分鐘過去後,他看著眼前的藍煙滿意地笑了,「現在我們可以出發了。」

從百貨公司離開,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輕微的晃動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藍煙平時做事都很小心,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從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何況她現在還是一身盛裝打扮,整個人必須端坐著才能不破壞形象,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封簡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就會不由自主釋放真性情,就像是現在,明明兩個人不是很熟悉,她卻完全沒有戒心,整個人昏昏欲睡起來。

第五次扭頭看她的時候,封簡笑了,「藍煙,不準睡。」

沒料到他會突然開口,藍煙猛地驚醒了一下,幸好剛才沒靠在後面,不然做好的頭發就泡湯了,扭頭看他,藍煙皺眉,「我才沒有。」

封簡的目光在她光滑白皙的臉上停頓片刻,突然伸手在她額角輕敲一下,「好,你沒睡,馬上就到了,堅持一下。」

他那個笑容格外寵溺,讓藍煙摸著自己的額頭楞了一下。

封簡笑笑,轉頭認真開車,車速不是很快,所以車窗外的風景看得清晰,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腦海裏是空白的,卻又滿滿的都是藍煙的樣子,第一次她的鄙夷,第二次她對自己的不屑,自己猛烈糾纏時的無奈,還有現在孩子一般的嬌嗔薄怒。

窗外的微風拂動樹葉,封簡覺得自己的心也有些隨風飄動。

藍煙是十分不願意陪著封簡參加什麼見鬼的聚會的,可既然來了總不能跑掉,飯店宴會廳歡聲笑語,那麼熱鬧,但這一切都和她無關,原諒她又習慣性的找個不顯眼的地方一個人發呆。

托著下巴望著晃動的酒杯,藍煙一點也不覺得把自己藏起來的行為哪裏不好,如果不是那個臭男人義正辭嚴的說什麼這是她的義務,還威脅她把已經訂婚的事情說出去,藍煙才不來呢。

一群互相敷衍吹捧的人、一群無聊的女人,真的讓她提不起一點興趣。

想到剛才一進大廳封簡就被人纏住,她也要踩著高跟鞋,像個花瓶一樣陪著笑,還要忍受大家好奇的目光,藍煙就覺得渾身無力,恨不得在腦海裏把他捶打一頓,天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商務聚會,幸好剛才封簡被人纏住,她才找到藉口逃開,不然肯定還要忍受別人好奇目光的洗禮。

想到封簡回頭找不到自己的樣子,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習慣了簡單的裝扮,現在穿著小禮服還真是不舒服,撥弄一下披肩上的長發,藍煙沒形象的趴在角落的吧臺上,這裏只有她一個人,她可以盡情的放松自己。

藍煙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壓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抑或是什麼都沒想,只是發呆。

封簡從人群逃出來的時候籲了一口氣,他的目光在宴會各個角落巡視,看到藍煙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女人像個慵懶的小貓咪一樣,坐著高腳椅靠在吧臺最角落的地方,自己挑選的那件淺白色的小禮服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如瀑的長發就那麼簡單披散著,如果這裏不是宴會廳,如果不是周圍有交談聲,他會以為藍煙是從天下逃下來的小仙女。

可惜這個小仙女身為女伴實在是太不及格,竟然半路從自己身邊逃掉,不過想到她面對別人好奇的目光愁眉苦臉的模樣,封簡決定原諒她,眼睛裏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溫柔,目不轉睛走到她面前,手指在她頭頂摩挲一下,「為什麼躲在這裏?」

藍煙正自己一個人發呆,冷不防被嚇了一跳,她深吸口氣,沒好氣地說:「幹嘛?」

「你還問我,我倒要問你躲在這裏幹嘛,身為我的女伴把我丟在那裏像話嗎?」封簡擺出一臉嚴肅的模樣,坐到她的對面。

看他的表情分不出真的生氣還是假的,藍煙有些心虛的解釋,「這裏人那麼多,走掉我一個也沒有什麼,再說不是有很多女人想要在你身邊圍繞,何必非拉著我?」

「你吃醋了。」封簡突然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被他的說法弄得渾身不舒服,藍煙冷哼一聲,「我才沒有,我又不喜歡你,幹嘛吃醋。」

看她這樣隨意不在乎的表情,封簡只覺得心頭一悶,他承認藍煙說得沒錯,可看她以無所謂的表情說出這番話,自己心底卻不太舒服。

收斂了笑容,他端起酒杯喝一口酒,「你記得我們已經訂婚也即將結婚就好。」

「我一直記得。」

「那身為我的未婚妻,你應該陪我跳一曲吧。」

「不要。」

眉梢一挑,封簡看著她笑,卻沒什麼誠意,「如果你不盡到自己的責任,是不是代表我可以介紹你的身分,是我的未婚妻。」刻意拉長了最後三個字,封簡陰惻惻地看她,「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

「你……」藍煙沒想到她會被接二連三的威脅。

她盯著封簡的眼睛看,男人的表情認真又不懷好意,心知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藍煙自暴自棄的瞪他一眼,纖腰一扭加重動作走下高腳椅,卻冷不防身體一個不穩,失去重心的高跟鞋讓她扭了一下,整個人撲到封簡身上。

撲通撲通,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只有清晰的心跳聲。

藍煙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到封簡的心跳聲,因為四周有亂七八糟的聲音,可她又好像能聽到這個男人的心跳聲,還有屬於男人的清新的味道。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如果這也算的話。

許久藍煙都沒有說話,封簡也沈默了,這個擁抱讓兩個人都安靜下來,直到腳腕的疼痛傳遞到全身,藍煙呻吟了一聲。

這低低的一聲呻吟打碎了屬於彼此之間的沈默,封簡伸手扶住了她的身體,眉眼間都是關心,「怎麼了?」

藍煙整個人靠在他的身體上,哭喪著臉,像孩子一樣委屈,「我的腳好痛,好像扭到了。」

她的臉皺成一團,十分可愛,封簡卻沒什麼心思笑她,蹲下身體幫她查看,果然腳踝的地方有些腫脹,「怎麼這麼不小心。」

自己扭到腳的罪魁禍首還不是他,封簡居然還責怪自己,藍煙十分不爽地瞪他,「都怪你。」

「怪我就怪我吧,去看醫生。」封簡說道。

「這裏哪有醫生。」

「有我在,放心吧。」

剛才鬧得聲音太大,已經有人看向這邊,藍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封簡,「你告訴我地方,我自己去就好,你還是留在這裏吧,現在你離開會不會不太好……」她話未說完,卻被男人突然的動作嚇到。

「沒什麼不好。」脫下外套系在藍煙腰間,蓋住她的身體,封簡一個彎腰把她抱起來,不容置疑地就這麼往外面走去,甚至不在乎別人好奇的竊竊私語。

藍煙臉一下子漲紅了,推著他的手臂,「不用啦、不用啦,其實不會很痛,你這樣會害我的。」

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抱著走出大廳,還說什麼保密訂婚的事情,現在的舉動更引人註目好不好,她可不想上明天的頭條,封氏少東與一名身分不明的女子親密相擁離開,想想都讓她頭痛。

藍煙搖搖封簡的手臂,有些哀求地說:「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閉嘴。」沒好氣地撇她一眼,封簡十分不爽這個女人的行為,明明都受傷了還要和自己撇清關系,難道自己就這麼被人嫌棄?

封簡的臉色很難看,藍煙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要是得罪他,誰知道這個不講信用的小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想到這,藍煙乖巧的縮在男人的懷抱裏,任由他抱著自己走到飯店大廳。

從走出宴會廳的時候就有人不斷看向他們,藍煙恨不得把自己完全藏在封簡胸前,他卻毫不在乎地走到櫃臺,「給我一個房間。」

盡管好奇他們之間的關系,櫃臺小姐還是笑得甜美可親,「好的。」

訂好房間,接過房卡,封簡隨即抱著她走向電梯。

「餵,封簡,我只問一句,我們去上面做什麼呀,不是找醫生嗎?」

「休息。」撂下簡潔的兩個字,封簡毫不遲疑地把她抱到頂樓房間裏,嗶卡進門,放到床上讓她坐好,一連串動作做得行雲流水般流暢。

「你在這裏待著,我去打電話把醫生叫來。」藍煙來不及多問什麼,封簡已經快步走出去。

十幾分鐘後他回來的時候,身邊已經跟著一個醫生模樣的中年女子,她的臉色肅穆得嚇人,戴著眼鏡,頭發一絲不茍挽在腦後,看著坐在床上的藍煙,「就是她?」

封簡回答,「嗯。」

女子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蹲下身體抓著藍煙腳踝左右扭動一番,「沒有扭傷,只是輕微挫傷,休息一晚就好了。」

「可是她感覺很痛。」

「你扭到不會痛嗎?只是暫時的。」醫生甚至沒有回頭,直接把他的話堵回去,「我很忙,你自己照顧,我走了。」然後就真的打算離開。

擋在醫生面前,封簡看她,「你不準備幫她做些處理嗎?」

「不需要。」扶一下眼鏡,醫生瞪著封簡,「雖然我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封先生你也別天天希望我隨叫隨到,我是你家的家庭醫生,不是超人。」

「你到了不是嗎?」封簡勾勾唇角,笑了,「謝謝你過來,那現在回去吧。」

閃身從他旁邊經過,女人毫不猶豫地走了。

聽著這樣的對話,藍煙眼睛簡直要瞪出來了,搞什麼,怎麼封簡的家庭醫生和他一樣都是怪人,受傷的是她的身體好不好,為什麼她來去匆匆都沒問自己一句什麼,怪人,絕對是怪人。

再看封簡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況,對醫生的離開視若無睹,蹲下身體看她的腳踝,「現在還痛嗎?」

「還好,一點點痛,你不要看啦。」藍煙還有些回不過神,她不習慣被不熟悉的人碰觸自己的身體,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

「閉嘴,笨蛋。」封簡瞪了她一眼,「今天我們不回去了,就在飯店休息。」

「為什麼?只是輕微扭到而已。」

「這件事情聽我的,今晚在這邊休息,明天早上再回去,你受傷了不好走動。」

「我不要。」

站起身,封簡環胸看她,「藍煙小姐,你一次次挑釁我的決定,是想讓我們訂婚的消息被宣揚出去嗎?我剛才抱你出來已經被很多人看到,說不定飯店門口就藏著記者等著拍照,如果你想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你……」

「給我躺著休息,我去外面房間處理事情,不要逃跑挑戰我的耐性,如果你不想被別人知道我們關系的話。」撂下這麼一句話,封簡轉身就走,留下藍煙一個人生氣。

封簡這個自大狂男人,他也太囂張了吧,憑什麼自己的事情由他作主,憑什麼不聽他的話就是挑釁,當他是主人嗎?

藍煙氣憤的想要起身,腳踝處的疼痛卻讓她又倒下去,憤怒地拍打一下床,藍煙恨不得立刻把那個男人抓過來暴打一頓。

封簡,我們走著瞧。

藍煙有一個小習慣,那就是嗜睡,無論什麽時候、什麽地點,只要安靜下來,身邊的 環境讓她安心,她都可以睡著。

曾經她還懷疑自己得了什麽奇怪的病,但檢查身體卻沒有異樣,醫生猜測也許是內心 充滿不安,她的睡眠一直不好,才一直想要睡睡睡,所以封簡離開之後,藍煙毫不意外地 睡了,這一覺睡得很安穩,少見的安心,好像身邊一直有讓她感到舒服的氣息,所以完全 沒有睡夢中的不安。

只是當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的房間,旁邊還躺著一個男人與她面對面的時候, 她一下子要抓狂了。

老天,誰來告訴她現在是什麽情況?為什麽封簡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兩個人還靠得

這麽近,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低頭看看自己衣服都好好的穿著,藍煙總算把尖叫的沖動壓抑下去。

連跑帶跳的下床,她甚至忘記腳腕受傷的事情,隱隱的疼痛也都因為震驚而忽略,窗 外的天還暗沈沈的,很明顯還是晚上,藍煙不相信自己竟然睡著了,眼前的房間對她來說 完全是陌生的,身邊還有封簡,她竟然能夠睡得這麽踏實,這個事實讓藍煙無比沮喪。 跪坐到床上,藍煙沒好氣推著睡著的男人,「起來,你給我起來,封簡,你起來。」

封簡很淺眠,他緩慢地睜開眼,似乎一點也不訝異此刻的情景,「休息好了嗎?怎麽這 麽早醒來?」

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麽自然,仿佛兩個人正在別的環境中,而不是莫名其妙睡 在同一張床上,他這些自然的舉動會給人一種舒服的錯覺,讓人忘記不舒服的尷尬,顯然 藍煙也感染了這種情緒,看他這樣坦蕩,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無理取鬧,搞什麽嘛。 重新給自己鼓舞士氣,藍煙決定要問個清楚,「我怎麽睡在這裏?」

「你腳受傷了,我們在這邊休息一夜。」

「我當然知道那些,可是你為什麽在這裏?」

「這是我訂下的房間。」

「這算什麽理由,飯店這麽多房間,你難道不能另外找一個房間休息?」

封簡手臂撐著腦袋就這麽懶懶地看她,似笑非笑的說:「所以你是說我應該把這個房間 讓給你,然後去別的房間?」

「難道不應該這樣嗎?你幹嘛睡在我旁邊?」

「你也說了,我只是睡在你旁邊,又沒做什麽。」

「餵,你還想做什麽。」

「是你想做什麽吧,藍小姐,我確信自己睡相很好,倒是有些人睡相慘不忍睹。」封曹 簡完全退去抱她從聚會上離開時的溫柔,露出惡意的笑容,「再說你瘦巴巴的樣子實在引不 起我的胃口,我看你是多想了。」

藍煙要氣瘋了,這簡直就是侮辱,下意識挺直腰桿,「我這樣子又怎麽樣了?你……你 這個小人。」

「小人,我是小人。」

「你還笑。」藍煙要抓狂了,「我罵你小人你還笑,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被她一陣嘲諷,封簡翻個身繼續躺在床上,並不生氣,「還早,再休息一會吧。」

封簡覺得自己也有些奇怪,他看著藍煙對自己大呼小叫竟然不覺得厭煩,確切的說很 喜歡這樣逗她的感覺。

「誰要和你一起休息。」

「那現在總不能把我攆出去,天快亮了,如果我現在出去,別人一定會猜測原因的, 你不想引起關註吧。」

封簡極其正經的一笑,看她臉龐一下子紅了,忍不住捉弄她,「不過 你不用緊張,我們沒有做什麽,當然如果你非常非常害怕和我同處一室,會控制不住自己 發生什麽,我也可以理解。」

封簡不是輕狂的男人,只是有些時候一些調笑的話反而容易緩解對方的緊張,達到自 己的目的,果然話音未落,藍煙已經丟了 一個抱枕過來,臉上表情也活色生香起來,不再 被郁悶包圍,「作夢吧,誰害怕,你這麽惡劣,我才不會對你感興趣。」

「多謝讚美。」笑著接過那抱枕,封簡躺下去,「現在還早,你是打算繼續和我吵下去 還是安安靜靜再休息一會?」

「你離我遠一點。」湊到他身邊,藍煙恨不得把他推下床。

可惜使出全身力氣還是推不動男人的身體,藍煙很沮喪,剛想轉身自己躲到床腳,卻 沒料到封簡直起身,拉住她的手一扯,她整個人已經倒在床上。

封簡順勢彎下腰,把她控制在床和胸膛之間,眼神炙熱,「乖乖睡覺,如果你再隨便亂 動,我不保證接下來不會發生什麽。」手指在她發絲上纏繞幾下,又順著她的臉頰下滑,「乖 乖躺著。」

藍煙沒想到他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怔怔的躺在床上,兩人之間靠得親密,她甚至 能感覺到男人身體呼吸的起伏,他的眼神裏有危險的光芒,讓藍煙不得不屈服。

「你放開我,我就不鬧了。」

「乖。」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封簡倒在一邊,手臂卻還強硬的摟住她的腰,完全沒 有放開的意思。

「你放開。」

「噓,如果你再開口,我就真的撲過去了。」

一 口氣哽在喉嚨,藍煙再也不敢多說什麽,一切都像夢一樣,讓她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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