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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42你是個磨人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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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洛臉上溢著一絲淺淡笑意,一雙琉璃眸只細細盯著如意,又嘆了一聲道:“那倒未必,他只說跟我說他願意照顧蘇君瑤一生一世,卻沒說要放棄美色。”

如意笑道:“依他的性子叫他放棄美色獨愛一人怕是也難,不過感情的事也說不準,說不定到時他真會為蘇君瑤改了性子,如果蘇君瑤能得他照顧也算是找了個好的出路,不然她整日裏待在冷宮也是等死,如今舒妃死了,我也只能自己想法子將她弄出宮,幸好她在冷宮那樣的荒僻地方,不然還真要費些手段……”

玄洛眼睛一眨不眨的只盯著如意的看,只見她皓腕如雪,蓬松的秀發隨意披散下來,薄薄的紅唇似兩葉桃花芳菲,幽暗的光落在她如白玉瓷般的娟秀臉龐上,有著說不盡的風情與清媚,他的心情不自禁的又沈落了下去,他的聲音微微低沈,只俯在她耳邊道:“好不容易見你一次,你卻總說著別人的事,要說也該說說咱們自己的事。”他的氣息噴薄在她耳邊,她覺得一陣陣發癢。

“那我聽你說可好?”如意靈動的眸子閃了閃,像開在黑暗裏璀璨的星光,她面露幾分俏皮與可愛之色,又笑道,“今晚我就要聽你說說咱們倆的事。”

玄洛深深的看著她,眸子都舍不得移開半點光,她很少有這般俏皮可愛的時候,大多數,她都是平靜而沈冷的,她的眸子裏始終帶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清寒的光,他知道她的心是活過兩世的心,而且今生還為覆仇而來,所以她的心總是愴然而充滿仇恨的,他愛她憐惜她,也恨不能將她所有的不快和仇恨通通都抹去。

她對前世孩子的父親輕描淡寫,她甚至沒有告訴他是誰,他知道她的擔憂,她不肯說的原因必是那個男人很難對付,而且他覺得那個男人就是宮裏的某一個人,興許是哪個皇子,他現在很想直接問她,可他知道她若不肯說,任是他磨破了嘴皮她也不會說,他臉上微露出幾分茫然而無可奈何的神色,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道:“酒兒,咱們是至親至愛夫妻,夫妻之間就不該有所隱瞞是不是?”

她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只是咱們現在還不是夫妻,待它朝你成為我名副其實的夫君之時,我必不會再瞞你。”她的極其輕松,淺淺梨窩蕩在笑魘之上,她的笑漸漸淹沒下去,只伸手撫了撫他鬢間的發嘆道,“前世之事我不想帶到今生讓你為之所困。”

他親了親她的發道:“不管是前世今生,我都想為你所困,只是我錯過了你的前世,便不想再錯過今生,你不肯說我也不會逼問你。”他望著她,鄭重道,“只是酒兒你該知道,不管遇到什麽事,我總在你身邊,你入宮我不攔你,因為我知道宗政一門的你不查清這輩子心裏都放不下,可我始終擔心你,更恨自己不能助著你,身為你的夫君,你想要什麽我便應該幫你去奪,你要想找誰覆仇,我便應該幫你去殺,可如今,我竟連你的仇人了不知是誰,我這個夫君當個也太失職了。”

“玄洛,你可是怪我有事瞞你?”如意轉過身伸手勾了勾他的脖子,又道,“其實我入宮也不全是為了宗政一門的事,還為著我整個寧遠侯府的前程,父親雖然治災有功,但現在依舊還是戴罪之身,再加上大房出了個慕容湘蘭,她畢竟是寧遠侯府的嫡長媳,慕容世家謀反,我寧遠侯府又如何能完全置身事外,皇上本還想抄了慕容世家之後再派人來我寧遠侯府撤查,若不是瑞親王和莫塵希從中斡旋,若不是我在皇上和太後身邊還算得力,皇上豈肯善罷幹休,寧遠侯府其他的人我可以不管,但父親和楠兒我卻不能不管,如今皇上和太後都待我極好,我在宮裏也遇不著什麽危險,你真的不用太過擔心。”

“當真如此簡單?”

“當真。”她點了點頭,忽又搖頭笑道,“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夫君,這會子倒會管這麽多了,若他日我嫁到你府上還不整日要被你聒噪死了。”

他擡手起輕呵了兩口氣往她身上撓去,只笑道:“誰說我現在不是你夫君的,既這麽著,我現在就做了你的夫君。”

如意觸癢不禁,早笑倒在櫻色紅的金線棉被之上,手足綿軟到無力,只輕聲叫道:“玄洛,你快放手,好癢,哈哈哈……”

玄洛的手漸漸松開,一種莫名的激蕩從指尖直達心底,整個人半俯在她身體之上,卻不敢再動分毫,窗外的桂子香一陣陣飄來,風卷起雪白絞紗簾賬一層層的泛起波浪,吊銷金鉤微微晃動,映著那一圈將要燃燼的燭火發出蒙蒙之光,床不兩個人以極暧昧的姿勢彼此對視著,瞬間,剛剛淡下的旖旎之光又覆燃起。

如意臉上頓時通紅,他的眸子裏翻騰著絕艷而異樣的光,那光灼的她渾身火熱,她雪白的貼身小衣不知何時散落開來,微露出魅惑人心的鎖骨,她掙紮著擡手想要整理衣衫,他的唇卻輕輕覆了下來,她伸手抵往他的唇,他握住她的小手親了親,她心中一動,手也不自覺的捏緊了幾分。

不染丹寇的指甲泛著令人心動的淡淡粉紅,她的手細若無骨,膩而生香,就如那開放在溫暖陽光下最純凈的百合花,柔軟脆弱到讓人不忍用力。

她凝神望著他,感受到他的炙烈,生生把那一聲嬌吟逼下,眸中泛著水樣光澤,她輕聲道:“玄洛,別……”

玄洛無盡不舍的翻身倒在她身邊,單手支著頭沖著她笑道:“你真是個磨人的妖精。”

如意身邊微往旁邊挪了挪,只笑道:“我若是個女妖精,那你就是個磨人的男妖精。”

他隨著她的身體又往她身邊挪了挪道,唇角溢出一絲戲笑道:“咱們果真是至親夫妻,連心裏的想法都一樣,既然咱們都覺著磨人,不如索性就不磨了。”

玄洛說著大有動情之態,手不自覺的伸向她,似要撫上她的臉龐,她呆了一呆,又將身子往床頭邊挪了挪,只笑道:“想得美,我偏喜歡這種磨人的滋味。”

他只含笑不語,目光裏水意溶溶,忽然他一個逼近,覆又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嘴唇貼近她的耳邊:“那今晚我就要好好的磨一磨你。”

如意含羞再笑的磨了磨牙道:“你再不正經著些,我不理你了,看你明兒跟誰定親去。”

玄洛望著她的臉白裏透紅,又是一陣歡喜,他小心翼翼的在她臉頰落下一個吻道:“酒兒娘子,我已經很正經了好不好?”

她推了推他又笑道:“你若正經便沒有不正經之人了,這會子我也不跟你纏鬧了,你好好躺著,咱們安安靜靜說會話,然後你趕緊回你的清平侯府去,明兒還有那麽多禮節規矩要守,到時又有的累了。”

他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歡愉之極,雖然不是婚嫁之日,但定則定也,這一輩子她都不能再逃開他身邊,她宗政酒兒此生便成了他的女人,一想到此,他哪裏還能睡得著覺,不過,他擔心她休息不好,畢竟剛從皇宮裏趕了回來,她應該也累了。

想到此,他便安靜了下來,只輕嘆一聲道:“酒兒,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我幾乎以為我再等不到,可上天如此眷顧我,讓我這樣幸運能擁有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你,可我時常在想自己終歸還是太自私了,我原本不該擁有這樣美好的你,可我的心早已被你禁錮,我走不出這心的枷鎖,也不想走出,所以我又禁錮了你的,禁錮了你這輩子的幸福。”

他的眼裏漸有濕意,兩年時光,太過短暫,他若走了,便毀了她,其實他該放手的,可他還是想自私一回,這一輩子就徹底了自私了這一回,還是對著他心愛的女子,就算不能天長地久,他曾經擁有過她,此生已是了無遺憾。

他可以了無遺憾,而她呢?她的下半生要如何面對,如果她愛他抵不過他愛她,或許她的痛苦會小一些,他望著她明凈的眼,忽然覺著胸口一緊,他這一生還是要對不起她了,唇邊漾起溫柔而又微微苦澀的笑意,他定定道:“酒兒,倘或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會不會恨我?”

如意沈默不語,眸目盈然有淚,她傾過身子張口狠狠的在他肩頭咬了一口,他眉尖閃過痛楚之色,只是他心裏還是愉悅的,她松了口,有血竟然從黑衣裏滲了出來,她惡狠狠道:“你既然和我定了親,他朝必要娶我,你身上有我留下的印記,你是我的男人,我沈如意的男人,如果你敢離開我,我一輩子恨你,恨毒了你,你是知道我的,我若恨毒了一個人,那個人必會付出慘烈無比的下場。”她說著,輕撫上他的眉尖又輕聲道,“痛麽?”

他笑著點頭道:“痛!”頓了頓又道,“除了痛還有快樂。”

她捶了捶他的胸膛:“以後不準再說離開我的話,我找到了駱無名,我相信憑我和他的醫術一定能找到解毒的法子,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麽?”

“我信你,我怎麽不信你。”玄洛緊緊擁著她,淚慢慢濕潤了雙眸,他輕閉上眼,享受著她的溫軟和甜蜜,他輕聲道,“就算我不信我自己,我也會相信你,酒兒……”

“嗯……”她輕聲應了他,堅定道,“待我們成親之後,我陪你看一生一世的日起日落可好?”

他半支起身子,溫如琉璃的眸子深深的凝望著她,仿佛要將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刻到骨子裏去,俯下身,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他唇角微勾,眼裏有喜悅的笑,輕輕的說了一個字:“好……”

……

清晨,天空如藍絲絨般透明清亮,東方泛起淡淡紅暈,照著透明雲彩鍍上一層層嫣紅金色之光,雲彩簇擁著半輪紅日,紅日漸漸升起,露出整個張圓圓的通紅的臉,經幾日陰雨,今日卻是極好的天氣。

如芝踏著細碎的步子,望著那滿院的秋色,一切恍似都是昨天,擡眸望向東方那一輪紅日,卻有些睜不開眼,她記得他擁著她坐在山頭看旭日東升,他的身子那樣溫暖,溫暖的讓她沈淪,微風吹起,激起一層冰涼涼的寒意,她一個激靈,收回神思,快步走向晚晴閣。

晚晴閣內似染了雲彩的鮮艷,就連那金桂上也鍍上了幾許鮮艷的淡紅之色,晚晴閣的紗窗在昨兒早上就已經換上了金織造的松綠色軟煙羅,遠處望去,如蒙上了一層新綠的雲霧,軟厚輕密。

如芝還未進屋,蓮青就迎上來笑道:“早起姑姑要為小姐梳頭,小姐還念叨著二小姐來為她綰發,不想二小姐這麽早就來了。”

如芝著了一身淡紅色暗花翠紗露對襟長裙,頭上單綰了一個簡單的隨雲髻,髻上斜斜的插著玉蘭簪子,雖看著清簡,卻是說不出的清俊與俏麗,只是俏麗之下又隱著一層疲憊之色,淺金色陽光照在她臉上,臉上細軟的絨毛在清晨的光下蒙上一層淡然光華,她笑了笑道:“我這就趕緊進去,想必三妹妹要等的急了。”

沁夏手裏捧著一個精致的描金鑲寶玉紫檀盒子只笑道:“二小姐一夜未睡,總算趕制出來了。”

“什麽好東西?”蓮青疑惑道,“還拿這樣精致的盒子裝著。”

沁夏笑道:“這會子偏不告訴你,你且進來,待會自然知道是什麽東西。”

“你這蹄子,跟我還賣關子。”蓮青癟了癟嘴,那眼裏的笑意卻是掩不住的,“今日是小姐定親的日子,想必是二小姐送給小姐的定親之禮吧?”

蕊草笑盈盈接口道:“這些日子沒見你,你的嘴巴還是這樣伶俐,自打你們都走了以後,這府裏可冷清死了……”

蕊草說著,忽又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笑道:“大清早的怎麽扯上這個不吉利的字了。”她輕輕的又呸了三口,好似要將這不吉利的‘死’字呸凈,她上前又拉著蓮青的手道,“好不容易等來這喜慶又熱鬧的日子,我瞧著心裏也是高興極了,昨兒晚上連趕著給三小姐剪了些窗花,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蓮青又笑道:“昨兒湖筆還誇你剪窗花剪的好,小姐必會喜歡的,在宮裏小姐就十分喜歡木蓮剪的窗花。”

“木蓮是誰?”蕊草滿臉疑惑。

“這會子也沒空跟你說,咱們趕緊進去服侍著,等得了空我一並細細說與你。”蓮青連忙拉著蕊草跟著如芝和沁夏一起進了屋。

阿月和阿日經久未見,昨兒個姐妹重逢已是感慨萬千,今兒一早兩人又說到一處,阿日瞧著阿月的眼裏微有失意閃過,她輕輕的縷了縷她的眉心,阿月會心一笑,只打著手勢道:“你放心,我心裏卻是高興的。”

阿日唯有心裏嘆息,阿月的心思她不是一點不知,但阿月是個安靜沈悶的,有什麽心思都喜歡放在心裏從來也不說,她對玄洛的感情也唯有她這個同胞姐妹能看出一星半點,今日玄洛公子與小姐定親,阿月就算再能放得下,那心裏也會隱著些許酸楚的。她握了握她的手,只給她一絲最暖的安慰。

阿月望了望她,只點了點頭臉上展露出欣慰的笑意,她從來都知道玄洛不屬於她,玄洛就像那天邊最不可觸及的雲彩,她只有仰視著他,再將他妥貼的安放在心中,若他能夠幸福,她也是幸福的,從前她不知道像玄洛公子這樣的人究竟有哪個女子才能配得上他,自打她見到如意姑娘,她方明白姻緣天註定,唯有這樣的女子才與玄洛公子相配,今日他們終於定下親事,她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為他們感覺高興的,喜歡一個人不就想著他能幸福麽?

她靜靜的打量著如意,一些日子沒見她益發清逸如仙了,她烏黑的長發在如芝靈巧的玉指之下緩緩流淌,那樣的柔,那樣的滑,如芝拿著沾著茉莉花水的雙燕鑲金玉梳輕柔的為她梳著,然後將頭發攏到一處拿簪子綰了傾髻,只見她烏發如雲悉堆起高貴典雅的發髻,益發襯的她眸如明月,眉似煙籠,如芝又執筆為她在眉心畫額黃,不過片刻,一個光彩照人的美人兒便讓眾人在霎那間被驚艷了。

只見她:嬌紅雙臉似花明,兩彎眉黛隔春山,當真是明艷不可方物,眾人只連連讚嘆,冬娘又端來一盆子玫瑰汁子,如意將手放進那似紅杜灩媚的玫瑰汁子之中,益發顯得她的手皓白如玉,盆中激起一圈圈鮮艷旖旎的漣漪,一陣陣沁人的幽香撲鼻而來,只聞得人心神欲醉。

如芝回頭笑道:“沁夏,還不把東西拿過來。”

沁夏笑著將盒子放到桌子上,蓮青早是一肚子好奇,連忙走上前看著,沁夏輕輕將盒子打開,只見滿眼的紅色,那紅卻是最純正的最新鮮嫵媚的顏色,帶著一種喜慶而又吉祥的意味,如芝走到桌邊,取了那抹紅色,展開來,卻是一件好看的令人炫目的紅色紗衣。

如意愛不釋手的伸手摸了摸紗衣,觸手之處柔軟絲滑,如意只笑道:“二姐姐,你從哪裏弄來一件這樣好看的裙子?”

沁夏笑道:“自打二姐姐聽話小姐要與玄洛公子定親的時候便買了衣料,親自制了這件紅色紗衣,她還說要親手為三小姐穿上,方不辜負三小姐的大好日子。”

如意心中感念無比,這樣精巧的做工怕是京城裏最好的繡娘也未必能織的出來,其實論繡藝二姐姐比不過蕭荷娘,但凡事都怕用心,這件衣服的繡藝雖不一定能比得過蕭荷娘,但新穎精巧之處卻令人眼前一亮,足可見二姐姐又化了多少心思,蓮青只張著嘴,口裏發出嘖嘖的讚嘆之聲,雙手一拍問道:“二小姐,你可真是你做的麽?”

沁夏盈然笑道:“那還有假,小姐為了制這件紗衣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幾乎熬……”

“沁夏,這會子扯這些不相幹的做什麽。”如芝笑著輕喝了一聲,又轉頭對著如意道,“三妹妹,你別竟聽沁夏胡說,你是知道的,平日裏我挺喜歡做女紅,在寧西的時候聽二叔提及你與玄洛定親的事,我就想著要為你趕制一件新衣,只可惜時間倉促,恐有不合意的地方,不過也不打緊,待你出嫁之時,我必再為你趕制一套嫁衣,雖然比不得外面買的,但權當是姐姐的一片心意。”

“姐姐說的哪裏話,妹妹喜歡的不得了,這會子妹妹就換上。”如意感動道。

如芝親自服侍如意穿了紗衣,細看去,從腰際一直蔓延到裙擺處,紗衣上都繡著朵朵暗花玫瑰,玫瑰含苞待放,似有若無,極是清雅脫俗,腰間一根紅色鑲金邊的寬腰帶緊緊勒住她不堪一握的楊柳細腰,益發顯得她身段兒玲瓏有致,窈窕無方,袖口衣領處用金絲銀線勾繡出精美簡單的吉祥紋樣,行動處,裙幅熠熠流光溢彩如雨露下最嬌艷的玫瑰盛開,裙擺拖施於地,更襯托的她清麗高貴,襛纖得衷,仿佛這周圍的一切都隨之暗然失色,眾人紛紛喟嘆,這樣的紅顏人間哪得幾回能見。

屋內一片靜謐,如芝正要說話,卻聽到一聲嬌俏無比的軟軟聲音:“如意姐姐,如芝姐姐,可想死我了。”

如意和如芝相視而笑,她們猜著明欣今日必會來,想不到竟來得這樣早,明欣輕快掀了簾子就走了進來,也不受人行禮,直接望向如意讚道:“如意姐姐,今兒你倒成了天仙下凡,叫妹妹看的都失神了,怪道哥……”

她正說著忽又掩了口,親熱的執了如意和如芝的手道:“二位姐姐,咱們好久都不曾在一處談天論地了,昨兒妹妹的心就飛了來,只是公主姑姑說你剛回府必是累了叫我不要過來打擾,我也只能聽姑姑的話,今兒一早我立催著姑姑派人送了我過來。”她說著又回頭道,“還不把公主姑姑吩咐我帶來的東西給如意姐姐。”

兩上丫頭趕緊捧了兩個大大的盒子走上前,冬娘和蓮青伸手接了過來,如意笑道:“明欣你回去替我跟公主道聲謝,也不是什麽大事,還叫公主多費心了。”

明欣臉上綻出明媚笑意,只是如意和如芝看著總覺著她眼中蒙著一層莫名的哀愁的光,又聽她道:“如意姐姐你這麽客氣做什麽,公主姑姑還說薄待了如意姐姐你,趕明兒待你出嫁的時候,她還有大禮贈送呢。”

如芝伸手替她拭了拭額頭上的汗只笑道:“還是這樣的嘴快,快過來坐下,瞧你跑的一頭一臉的汗。”

明欣也不拘束,一屁股就坐在了圓凳子上,冬娘打開箱子笑道:“公主送了一整套形態不一的羊脂玉如意,大大小小,個個晶瑩溫潤,通透瑩潔,只是連奴婢也不知這玉產自哪裏,竟看著比和田美玉還有上呈。”

明欣笑道:“這可是公主姑姑最寶貝的一套玉如意,聽公主姑姑說這套玉如意還是太後賞賜給她的,這玉卻不是咱們天縱產的玉,而是產自大理國,這還是當年大理國進貢的,公主姑姑說如意姐姐名喚如意,她再送如意,必定能事事如意。”她說著,又指了指另一個鋪著軟緞的盒子道,“那裏面是一雙玉鞋,卻是我大哥托我帶來的,他吩咐我只說這鞋子也是公主的送的,我知道大哥的心思,只是我覺得送一雙鞋子也不必藏著掖著,明明是他自己送的,為何要說是公主姑姑送的,也不知道合不合姐姐的腳?”

如芝感嘆明欣真真是心直口快,在寧西的時候莫塵希聽說如意要定親,有一次喝的酩酊大醉,她少有見到他失態的時候,也唯有那一次,他醉的神魂不知,還是憑闌將他扶回去的,憑闌回來後就感嘆莫塵希對三妹妹用情至深,原來那一晚,莫塵希抱著一雙玉鞋睡覺,口裏卻聲聲喚著三妹妹的名字,莫塵希自所以沒托瑞親王妃的人送來此鞋而是托了明欣,不過就是怕瑞親王妃心裏放不下,為著他的婚事,瑞親王妃愁斷了心腸,任是哪家天仙似的女兒他只不肯相見。

他怕再增瑞親王妃傷悲,方讓明欣借著公主的說辭送來此鞋,不想明欣想辜負了他一片苦心,一股腦兒的都說了出來,她只笑著打趣道:“鞋子合不合腳只有三妹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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