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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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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長惟面上難掩得意之色,聽說這蠢女人在大火之中被燒傷昏迷了數天,先前見她出來以紗巾掩面行為十分怪異還以是受了刺激後性情大變,原來還是一樣蠢得令人發笑。依他對安瀾公主的了解,多半是之前被烏冬海拂了面子,此時要大發淫威一番找點存在感罷!如此正好,烏冬海那廝又臭又硬可惡之極,這下可以煽煽風坐山觀虎鬥了。

他優雅地向前踱了幾步,繼續聲如碎玉道:“事關生死存亡之大事,還望公主能夠力挽狂瀾,救萬民與水火之中!”

什麽救萬民與水火之中?分明就是自己不想上岸拖著旁人跟著他冒險吧?小浮冷笑不已,玄鳥說得對,此人看著笑意融融,如沐春風,其實心思深沈,深不可測!瞧著綠蘿的驚恐神情,就曉得此人以前曾做下怎樣的壞事,太可惡了!

若就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真當天下的女子是好糊弄的了……

小浮一手扶著腮,一手又勾勾手指,“你,再靠近一點。”

杜長惟已走到離小浮不足兩步遠的地方,瞧著這女人笑得如蕩漾,心想莫非是被自己的風采所傾倒,要當眾……調戲不成?

雖說他對這蠢女人無甚好感,可男人嘛,恨不得天下的女人都對他癡心一片要死要活的才好,就算被當眾“輕薄”一下,也吃不了虧,倒可以借題發揮一下。杜長惟笑得愈發燦爛,又繼續向前走一步,暧昧不清道:“莫非公主是對長惟有……哇哇哇!”

話不及說完,整個人如活見鬼一般落荒而逃,狼狽地跌坐到地上!

“哈哈哈!”惡作劇得逞的小浮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其實她也沒做“壞事”啊,只是“不小心”將臉上的紗由扯滑下來而已。

這事要是換作玄鳥,估計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杜長惟不一樣,他最愛美人兒,安瀾公主雖比不上湛露公主的驚為天人,倒也勉強入眼,誰料華美如夢的輕紗之後竟藏著一張恐怖如女鬼的臉,當即嚇得魂不附體!尤其是當一個人全神貫註地看一樣東西時,若是突然發生變故,那震撼感更要強烈百倍,沒被活活嚇死已算他幸運了。

在場的眾人中也有被嚇得哇哇大叫的,抱頭鼠竄的,原本劍拔弩張的局面瞬間亂作一團兒!

小浮滿意地揉揉肚皮,這才是開胃小菜,好戲還在後頭呢!

她愜意斜靠到榻座上,回想了一下玄鳥臨走前的話,心下有了計較。原來笑意盎然的臉陡然變色,抓起旁邊小幾上的茶盞狠狠地摔到地上,勃然大怒道:“大膽,敢對本宮不敬!誰再敢鬼叫一聲,孤陽,上去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

精致的茶盞應聲而碎,尖銳的瓷片四濺,“恰巧”有一片滑破了還失神地癱坐在地上的杜長惟臉上,劃開一道淺淺的血口子。一個大男人竟被嚇得嚶嚶大哭,如受驚的小兔子般一把抱住了身旁一人的小腿,尖叫不止。

腿的主人原本就黑的臉這下更黑了,冷著臉一腳將杜長惟踹開!

小浮冷眼瞧著孤陽的反應,玄鳥提醒她要小心黑甲衛,說不定這些原本是保護“安瀾公主”的侍衛眨眼就化身暗夜殺人的魔鬼。可惜這孤陽的臉板得如同石刻一般,看不出絲毫情緒,其他黑甲衛亦是紋絲不動地站著,一如平常。

這識人讀心的本領哪是一朝一夕就能琢磨透的,小浮瞅了片刻也就作罷,覆又靠坐到尊位上,怪氣怪氣道:“聽說這裏有人要造反,不聽官家的差遣。烏大人,可有此事?”

“公主請息怒!”烏冬海已被弄懵了,生怕惹毛了這女魔頭真殺人放火,小心翼翼地將他要棄船登岸的緣由細細陳述,並特意強調是出於以“公主安危”為重,不敢貿然犯險。一番話確實有理有據,他先後派出三批人進王城報信,一個人影都沒見著,可見要麽是從九離江入王城的這段水道出了事故,要麽就是王城發生了難以預料的大事。

總之,前路兇險難測,倒不如棄船登岸來得穩妥。

小浮聽著也挺有道理的,點點頭道:“那還不快點吩咐下去,難道坐在船上等死嗎?”

“可是……”烏冬海為難地掃了一眼擋到門口的數十人,“有些人不願意登岸,還擋著下官執行公務,公主您看?”

“是嗎?”小浮冷哼一聲,“這船上儲備的糧水不多,誰要找死的就站出來,正好給大家節省點口糧,這是好事啊!”這就是清官與惡霸的不同,烏冬海不敢對這些人來硬的,安瀾公主敢啊,反正這女人名聲早就臭了,也不在乎多做一件混蛋事!

那些擋在門口的外地人果真被唬住了,膽子小的已悄悄往後退了。

杜長惟急了,顧不得管臉上的傷口了,挺身怒道:“一派胡言!外面此刻大雨傾盆,洪流所到之處泥沙俱下,若是貿然亂走絕無生機!況大災之後必有大亂,公主養尊處優未見識過流民暴亂的可怕,燒殺掠奪,易子相食,橫屍遍野,情形之慘烈堪比人間地獄!”

比起那些先前嚷得兇,被嚇一嚇就畏葸不前的人來說,杜長惟確實算得上膽識過人了!

烏冬海也立即反駁道:“天災已降,就算躲在這船中逃得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嗎?”

“誰說要在船上躲一輩子?”杜長惟一張白臉漲得通紅,“往山上撤對於身強力壯的男子來說是多一分生機,而對於弱者來說有一留神就會喪命。況且下這麽大的雨,能攜帶多物資?到時候出現哄搶之事,烏大人你能阻止得了嗎?安瀾公主若有半點閃失,烏大人你能承擔得了責任嗎?在下再次懇求烏大人盡快下令向王城進發,趨利避害,人之常情。”

“好個趨利避害!說了多少遍了,水路根本不太平,派出去的人沒見一個回來的,對此杜公子又如何解釋?”

“沒人回來的原因太多!若果真如烏大人說料想的那樣王城發生了重大變故,那我們更該去看看,一味的往山上躲非大丈夫所為!”此刻的杜長惟儼然化身慷慨激昂的鬥士,“沒有破釜沈舟的決心,卻在這裏指責他人的不對,天下豈有這樣的道理!”

“別吵了,都給我閉上嘴!”小浮不耐煩地捂住耳朵,怪不得世上會有那麽多的昏君,底下的臣子每人一張嘴,你說一句我說一句,早就將人饒糊塗了。

可這下麻煩了,杜長惟說得似乎也挺有道理的,哎呦,這該咋辦呢?

此時船艙內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尊位上的小浮,目光如炬,令小浮心生不安。

一直沈默的綠蘿突然開口小聲道:“公主殿下累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小浮瞥了綠蘿一眼,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之後道:“事關重大,容我回去再想想。”差點糊塗了,這種大事她哪裏做得了主,還是回屋跟綠蘿玄鳥商量一下,聽聽他們的意見。說到底,小浮還沒有融入這裏的生活,完全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來看待整件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將會決定全船百餘人的生死,當然,也包括她自己。

杜長惟急了,上前一步脫口而出道:“不能再在渡口耽擱下去了!”

“都耽擱這麽久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吧?”一冰冷冷的聲音傳來,一身墨黑的少年緩緩從人群中走出,如寒劍出鞘,氣勢淩厲逼人!

“哪來的野小子,輪得到你來多嘴!”杜長惟擡眼一看,差點氣歪了鼻子!這不就是在茅津渡一腳踹他下河的臭小子嗎?什麽時候上船的,他怎麽沒看見?

玄鳥緩步向前,漫不經心地斜睨了杜長惟一眼,“你說得,為何我就說不得?”

小浮激動得差點從坐榻上沖下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嘿嘿笑道:“這位……少俠,有何指教快說說看?”嗚嗚嗚,臭二黑你終於回來了!

玄鳥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緩緩吐出三個字:“沒意見。”

小浮:“……”

玄鳥懶懶一笑,殘忍地又在小浮脆弱的小心肝上補上一刀,“這種大事當然是由公主殿下來定奪,我等閑人哪敢置喙?”

回房之後,小浮氣得“嘭”地一聲甩上門!這只破鳥發得哪門子瘋,幹嘛當眾讓她難看?還說什麽半個時辰後做出決斷,決斷你個頭啊!她哪知道該聽誰的?之前還以為這只破鳥去尋埠生老爹去了,原來一直躲要暗中看熱鬧呢!真要被氣死了!

玄鳥大搖大擺地推門進來,後面跟著神色不安的綠蘿。

這兩人進來之後,玄鳥擡手將門關上,設下結界,根本無視氣鼓鼓的小浮,嗓音暗啞地對綠蘿講了九離江方圓十裏他全搜尋了一遍,未見埠生老人的蹤跡。言於此,便沒有再多說。其實他心裏倒是覺得對於老人來說,活著太痛苦,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不過這些話太冷酷不近人情,也就沒說出來。

綠蘿神情有點呆滯,一時間覺得仿佛失去了人生的依托,茫然不知所措。朵朵不在了,爺爺也走了,她一個人茍活在這世上還有意義嗎?

小浮也不過是一時氣惱罷了,見綠蘿失魂落魄的模樣心又軟了,拉過綠蘿的手細細低語勸慰,忽又想到一件事,正色問道:“綠蘿,你與那個叫杜長惟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十萬字,紀念一下,嘿嘿……

路過留個爪印吧,或是點一下“收藏”怎麽樣呢╭(╯ε╰)╮

嗨皮的周末這麽快又過去了,好桑感。

這幾天速度又有點慢了,情節提不上來,騷包鳳凰和小白龍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加油!加油!

小浮撇嘴:蝸牛君就你這點智商還想寫陰謀詭計,切!看你把我寫得多白癡!

蝸牛君無奈:本來想寫出一只笨狐貍的成長過程,誰想到成長得這麽慢,都十萬字了啊!

這是要寫一百萬大長篇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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