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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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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紫秋從旁, 將一切看在眼裏,她不免覺得好笑,這個顧玉磬可真行, 太能裝了,想到就是這麽一個人,竟然嫁給了她癡心想了那麽久的九殿下,簡直是懊惱悔恨得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心裏真得好恨。

她甚至已經開始想著等她嫁給蕭湛初,她要如何孝敬討好黃貴妃, 還要如何盡快為蕭湛初生孩子。

甚至連孩子名字都想了一圈。

結果現在, 到手的鴨子飛了, 皇上竟然賜婚了顧玉磬?

若說別個也就罷了,可偏偏是顧玉磬,顧玉磬除了長得貌美,哪還有半點別的好,她憑什麽呢?

馮紫秋沒說什麽, 她只是靜默地站在角落裏, 就那麽幽怨地盯著顧玉磬看。

顧玉磬自然感覺到了, 掃了馮紫秋一眼, 也沒說什麽。

其實她對馮紫秋要說多有怨念, 倒是也不至於,馮紫秋對蕭湛初癡心一片,苦熬了兩年,竟然還惦記著要給蕭湛初做小。

當時黃貴妃提起來,讓她去和蕭湛初說, 她當時也就去說了。

結果蕭湛初說:“她還沒嫁人?”

聽到這話,顧玉磬當場都不知道怎麽回話了。

一個癡心念著他的女人,為了他苦熬著不嫁人, 而他竟然不知道,竟然以為人家早應該嫁人了。

想想馮紫秋也怪可憐的。

這麽想著間,時候也差不多了,大家也都各自告辭,顧玉磬也上前和馮夫人說了幾句話,準備告辭。

馮夫人握著顧玉磬的手,一臉親熱,又說貴妃娘娘想她,讓她沒事多去貴妃娘娘跟前盡孝,當著那麽多人的面,顧玉磬自然是答應著,甚至誠懇地表示喜歡貴妃娘娘,想著每天都去請安。

至於去不去,是另外一回事,顧玉磬先說個漂亮話,估計這話不少人聽到了。

要走的時候,卻有教養嬤嬤過來,說是傳的蕭湛初的話:“殿下說,看看娘娘衣服,若是娘娘想再玩一會,那就等一下回去。”

顧玉磬:“殿下不是說今日還有公務要處理嗎,還是別耽擱了。”

那教養嬤嬤才道:“殿下在外廳等著,他陪你一道回去。”

顧玉磬頷首:“好。”

一時教養嬤嬤退下,在場婦人再看顧玉磬的眼光,就不太一樣了,大家有些羨慕,又有些好奇。

那位冷清的九殿下,是什麽性子,大家多有耳聞,沒想到人家現在娶妻了,竟然對妻子如此體貼。

而馮紫秋聽得那話,站在角落,呆了半響,後來一低頭,眼淚差點落下來。

她若是嫁給他,他也應該這麽對自己吧!

**************

顧玉磬一出了內廳,果然就見蕭湛初正等著自己。

月牙門旁的廊下,也有人來回走動,見到他,意外之餘,紛紛上前拜見,他也只是頷一下首,並不怎麽答言。

一直到擡頭看她,四目相交,他原本沈寂的眸光便亮了。

之後邁步走過來,也不顧及大庭廣眾,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顧玉磬可以感覺到,旁邊幾位客人看到這樣,都詫異地看過來。

顧玉磬就要將手抽回來:“別人看著呢。”

蕭湛初挑眉:“為什麽管別人?”

顧玉磬一時無言,也就不說了。

蕭湛初握著她的手,親自陪著她出了馮大將軍府,周圍人等,男女客人,全都側目看過來。

顧玉磬面上隱隱發燙,他是不是太出格了?

不過又覺得,管別人怎麽想,我心裏喜歡!

回去的時候,顧玉磬坐馬車,蕭湛初也就陪著她一起坐馬車。

其實顧玉磬挺喜歡蕭湛初陪著她的,現在天氣仿佛沒那麽悶熱了,坐在馬車裏,她偎依著他,還能趁機捏捏他胸膛,多美啊。

可顧玉磬習慣口是心非,故意道:“你怎麽總是和我膩在一起,你不是一個應該去騎馬嗎?”

蕭湛初擰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不想騎馬。”

顧玉磬:“為什麽啊?”

蕭湛初默了一會,把她手握住了,握住後道:“就是不想。”

顧玉磬覺得這樣子的他固執又倔強,想笑,不過忍住了,反而溫聲誘哄他:“難道你是想陪著我?”

她的笑聲甜軟,呼吸聲也近在咫尺,如同羽毛一般撩著他的心,他低頭看著她的手,憋了一會,才模糊地嗯了聲。

盡管那嗯聲輕微模糊,不過顧玉磬卻瞬間心中暢快,比夏天吃了冰鎮荔枝還舒坦,她抿住笑,壞心眼便起來了,眼珠轉了轉,故意道:“嗯是什麽意思啊,是根本沒想陪著我嗎?”

蕭湛初擡眸,看她笑得眸底漾出柔軟,自是知道她的意思。

他蹙眉:“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顧玉磬低哼:“我就是不知道!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蕭湛初看她笑意中的調皮,明白了:“你故意逗我。”

顧玉磬湊過去,仰著臉,唇已經落在他下巴處,輕輕貼著去哺:“殿下是我的夫君啊,我不逗你逗哪個,難道要我去逗別的男子?”

她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然而他睫羽驟然擡起,瞳孔微縮,手竟下意識用力。

“啊——”顧玉磬軟綿綿地低叫出聲,好疼。

蕭湛初意識到了,忙放開。

顧玉磬抽回來自己的手,鎖著好看的眉,低聲埋怨:“你幹嘛用那麽大力氣,好疼,好疼!”

蕭湛初捧著她的手在手心:“很疼嗎?”

其實也沒有那麽疼,不過顧玉磬覺得,一分疼她得說成十分疼,不然怎麽讓他憐惜自己?

顧玉磬嬌聲嬌氣地喊:“疼!”

蕭湛初:“那我們去讓禦醫——”

顧玉磬一聽禦醫,忙道:“才不要。”

蕭湛初:“那要如何?”

顧玉磬軟聲撒嬌:“你哄哄我。”

蕭湛初抿唇,蹙眉看著她。

顧玉磬宣布:“你得說點好聽的話,不然我就要生氣了!”

她這話,要多孩子氣有多孩子氣,就像小時候她會說,你得把那個風箏讓給我玩,不然我就要生氣了。

不過蕭湛初並沒有哄她,他斂眸,低聲道:“你以前,也這樣逗過別人嗎?”

這話沖口說出後,其實就後悔了。

他眸底泛起狼狽,甚至恨不得將這句話收回,他並不想這麽問她。

顧玉磬聽到這話,卻是想了想。

她想起來上輩子,她這樣逗過他嗎,其實有的吧。

只那麽一兩次而已,很少很少,因為大多時候,他性子太過冷清了,她打心眼還是有些怕。

蕭湛初將她蹙眉思索的樣子盡收眼底,心裏也就明白了,他斂眸,握著她的手:“我隨便問問而已。”

顧玉磬並不知道蕭湛初多想了,她還想著上輩子的一些事,輕嗯了聲,也就不再提了。

馬車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顧玉磬偷眼看看蕭湛初,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到他清晰的側影,挺拔的山根下,薄薄的唇繃緊了,下頜線微收,沈默疏離,明明人就在身邊,心思卻仿佛距離她很遙遠。

顧玉磬暗暗蹙眉,回憶著剛才的話,他是怎麽了?

是以為自己逗過別的男人,所以生氣了,吃醋了?

因為她沒有趕緊向他澄清自己沒逗過別的男人,他就以為是有,然後幹脆問也不要問了?

這也太……別扭了吧。

那她應該怎麽辦,趕緊哄哄他,告訴他說,自己其實只逗過他,可沒逗過別人,連那什麽前前未婚夫都沒逗過?

可是這樣說是不是太突兀了?他會不會覺得奇怪?萬一他不是因為這個惱呢?

顧玉磬深吸口氣,罷了,他小,年紀小,自己重活一輩子,加起來比他多吃五年米呢,這就是一弟弟,讓讓他怎麽了?

於是她硬著頭皮豁出去道:“殿下——”

誰知道這個時候,蕭湛初也突然開口:“你要——”

安靜的馬車中,兩個人竟然同時開口。

四目相碰,顧玉磬臉紅耳赤,有些尷尬地看著他。

蕭湛初的眸光沈默而無措。

呼吸縈繞間,他終於還是低聲開口:“你要我怎麽哄你?”

顧玉磬眸光晶亮,她歪頭打量著眼前的蕭湛初,他這樣子好乖,乖得確實像極了一個弟弟,明明身份貴重,明明自己也是很有脾氣的,卻願意彎下身段來哄自己。

顧玉磬的心便仿佛被泡在蜜糖裏,就那麽軟了甜了,她抿著笑:“我以為你生我氣了呢。”

蕭湛初:“不會,我不生你氣,怎麽樣都不生你氣。”

顧玉磬笑出來了,她想了想,要求道:“那你得對我說,我想你,我就想坐在馬車裏陪你。”

蕭湛初蹙眉。

顧玉磬拉著他的手撒嬌;“你要說,你答應我的。”

蕭湛初看著她明艷嬌媚的笑,艱澀地開口:“你不要看著我。”

顧玉磬楞了下,之後明白了,拼命地收住笑,一臉嚴肅地看向前方:“我不看你了,你說吧。”

蕭湛初沈默了會,才開口:“我想你,我就想坐在馬車裏陪你。”

他聲調平鋪直敘,簡直仿佛背書,不過顧玉磬卻聽得心花怒放,她貪婪地得寸進尺:“我還想聽你說,我天天和你待著也不膩,恨不得每天都看到你。”

蕭湛初蹙眉,顯然是並不情願。

顧玉磬:“說嘛,你剛才答應我的,難道你要說話不算話?”

蕭湛初喉嚨緊澀,幹咽一下,到底是開口:“我天天和你待著也不膩,恨不得每天都看到你。”

毫無起伏的話,就這麽被他直楞楞地說出來,比背書還楞。

說完後,他硬聲道:“夠了吧?”

顧玉磬的笑幾乎壓抑不住,夠了嗎,怎麽可能夠,壞心眼蠢蠢欲動,她眼珠一轉,繼續道:“差不多了,不過呢,你剛才弄疼了我的手,你還需要叫我一聲姐姐,今天我們這個事就算過去了。”

蕭湛初挑眉,以難以言喻的覆雜眼神看向顧玉磬。

顧玉磬笑得像偷了腥的貓:“叫嘛,我比你大兩歲呢,你得叫……我最喜歡別人叫我姐姐了。”

然而蕭湛初這次卻直截了當地道:“不叫。”

顧玉磬柳眉豎起,威脅他:“你如果不叫我姐姐,我就不理——”

然而她這話剛說到一般,蕭湛初手一拉,已經將她拉到懷裏,之後俯首去咬她的唇。

猝不及防,沁涼的唇貼上她的,探入她口齒之中,他的存在感強烈到幾乎無孔不入,酥麻感襲上尾椎骨,顧玉磬身子頓時軟了半截,氣勢也沒了,不過是任憑他親罷了。

誰知道他親了半響,終於放開她,拇指抵著她的下巴,四目相對,她擡睫看去,卻見薄唇潤澤,黑眸濃稠。

之後,她便聽到他啞聲道:“叫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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