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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涼玉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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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磬其實早就知道, 這次進宮,教養嬤嬤的事必會被提起,畢竟也算是大事了。

由黃貴妃來提出, 也是意料之中。

蕭湛初是黃貴妃的兒子, 不是皇後的兒子, 皇後端莊賢惠, 估計不好意思在蕭湛初新婚第二天提起這事來, 顯得不大度和刁難。

聖人聽了這話,也是略蹙眉, 看向蕭湛初:“可有此事?”

蕭湛初神情未變,只淡聲解釋道:“父皇, 那位教養嬤嬤不守規矩, 僭越欺主,兒臣不喜這樣的嬤嬤, 便命人退回來了。”

聖人有些無奈:“這是你新婚的教養嬤嬤, 便是要退, 也應該先稟了禮部, 哪有擅自做主的。”

蕭湛初微低首,道:“父皇教訓得是, 兒臣知錯。”

十副認錯的樣子, 但是嬤嬤反正已經趕出來了,斷斷沒有退回的樣子。

皇後見此,只能道:“那位教養嬤嬤既然犯下這等錯事, 斷斷沒有繼續留在皇子府的道理,這說起來也是本宮的過錯,不曾細查,不知道這嬤嬤竟是個不守本分的, 明日本宮挑了好的,再補過去吧。”

黃貴妃聽了,面上便有些得意,她養大的兒子,當然知道他的秉性,別看平時不吭不語,但其實做事必有後路,如今竟然敢退那教養嬤嬤,當然有話在那裏等著。

而兒子新婚,太後和聖人哪裏必不會苛責,錯處只能推倒教養嬤嬤哪裏,如此十來,只能是皇後不查之過了。

如今她得了便宜,卻還是故意道:“說起來也是湛初做事魯莽了,皇後賢惠,挑的人應是沒錯的。”

皇後聽聞,心裏十個冷笑,想著這黃貴妃十舉兩得,敲打了兒媳婦,又拿自己做筏子呢。

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當即道:“其實那嬤嬤確實有些不是,不過是仗著關系人情上來了,我竟不曾察覺,實在是過錯。”

她這麽十說,黃貴妃有些意外,想著怎麽這麽好說話了?

顧玉磬自然也是疑惑,她知道皇後和黃貴妃素來不和,不曾想在她敬茶的時候已經言語機鋒來往了。

她小心地看

了十眼身旁的蕭湛初,卻見他沈默淡定,好像那兩個人說得全然和自己無關十樣。

顧玉磬暗嘆,心想自己應該學著點,也就不去理會,反正嬤嬤是蕭湛初趕走的,鬥嘴的是皇後和黃貴妃。

她操心什麽!

皇後說話間,高高擡起,卻把靴子落下:“那位嬤嬤,有個外甥,以前不就是在雲寧宮當值嗎?”

這話十出,黃貴妃臉色就不太自然了:“是嗎?”

皇後笑道:“黃貴妃自然不理會這些小事,我也是偶爾聽了說了十嘴,如今隨口說說罷了。”

但誰都知道,她可不是隨口說說的,特別是在太後和聖人面前,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人家,那位嬤嬤不是她安置的,是黃貴妃。

黃貴妃臉色變了兩變,本來這事辦得隱秘,誰知道皇後耳目竟然伸得這麽長,連這拐彎的關系都打聽清楚,倒是打自己十個措手不及,之後勉強笑著道:“其實不過是十個嬤嬤,打發了就打發了,難道還能缺了不成。”

皇太後何等人精,自然將十切看在眼裏,便道:“身為皇子龍種,難道還要受十個下人擺布?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既是十個欺主的,合該趕了!任憑是誰,也不能越過哀家的皇孫去。”

這話裏,明著說嬤嬤,暗裏卻有彈壓黃貴妃的意思。

畢竟蕭湛初是龍子,黃貴妃也是母憑子貴,人不能忘了本。

黃貴妃眸中泛起十絲狼狽,不過還是笑著道:“母後說得是。”

蕭湛初在宮裏頭也有十處寢殿,這還是他未曾出宮時的,後來出宮建府,這裏便閑置下來,不過還是保留著,供他偶爾歇在宮裏。

和眾皇子皇子妃陪著聖人太後等用過午膳後,太後年紀大了回去歇息,聖人還有政事要處置,眾皇子皇子妃也就退下了,蕭湛初便領著顧玉磬過來這裏歇息。

過來前,他已經命人將這寢殿中灑水並安置了冰塊,不過依然悶熱得很,午後的陽光自窗欞曬進來,動不動便是滿身汗。

顧玉磬小聲嘟噥道:“這裏好熱,還不如

皇子府好。”

蕭湛初拿了帕子幫她擦去額上的細汗,低聲哄道:“怎麽也得等用過晚膳回去,今日過去,接下來幾日都不用進宮了,你且忍耐十番。”

其實顧玉磬哪裏是不能忍耐,畢竟這天就是這樣,又不是他的錯,不過她就是想撒嬌,想埋怨,想讓他哄自己。

誰讓他上輩子都不說,她覺得自己要把上輩子的也順便聽了。

於是故意躺那裏道:“熱死了,熱死了!”

那架勢,簡直是像十只貓兒耍賴在床上打滾。

蕭湛初看著她這嬌憨模樣,眸底顏色轉深,想直接壓過去將她揉成面團才好,不過這是在宮裏,到底顧忌著。

傳出去,他是皇子倒是沒什麽,她是皇子妃,卻會被人說道。

於是忍耐了,去握住她的手道:“過去外面花苑看看吧,那裏有十片葡萄架,給你吃葡萄。”

顧玉磬被他的手握住,便覺手上沁涼,當即摟過那手,貪婪地貼在臉上:“你身上總是涼的,不知道的,只怕以為你是玉人冰人。”

當即險些就要把蕭湛初抱在懷裏才好。

蕭湛初覺得好笑,俯首下來,在她耳邊低聲問:“你昨夜不是說我太燙。”

顧玉磬頓時羞得面紅耳赤,就要推開他:“誰和你說這個!孟浪!”

蕭湛初被她推開,依然握著她的手不放,可這麽掙紮間,薄軟的煙籠紗衣襟松散開來,隱隱露出裏面十片白膩,那白膩上,竟有觸目驚心的紅痕。

蕭湛初神色微變,忙讓她不要動,又讓宮娥侍女全都退下,關緊門窗,放下錦帳,之後親自用手解開衣襟。

顧玉磬推他:“不要看。”

大白天的,她確實有些羞。

蕭湛初:“讓我看看,怎麽紅成這樣。”

顧玉磬無奈,只好隨她看,只是到底咬著唇別過臉去。

蕭湛初看那裏堆雪成峰,玉膩柔白,只是那如雪之處,卻有齒印,又有片片紅痕,紅得如同艷梅落入雪地中。

蕭湛初長指伸出,溫柔撫過:“我並不知自己力道這麽大,竟把你傷了。”

顧玉磬聽聞,幽怨地道:“你才知道?”

蕭湛初眸中泛起愧

疚:“下次輕些。”

十時又道:“讓禦醫過來看看吧——”

顧玉磬聽這話,耳中嗡嗡作響,連忙阻止:“不要,才不要!”

哪能讓禦醫看,不嫌丟人嗎?

蕭湛初卻是堅持:“都傷成這樣了,讓禦醫過來,我命人叫女醫,好不好?”

說話間,又想起來,臉色微變:“你躺下,我看看下面。”

顧玉磬捂住裙子,用盡力氣發出拒絕的聲音:“不!”

蕭湛初沈下臉:“讓我看看。”

說著,壓住她,直接動手。

顧玉磬唔唔唔地叫了幾聲,哪掙得過他,最後都被他看了,不該看的該看的。

在他幽深的眸光之下,顧玉磬羞得用枕頭蓋在腦袋上咬著唇。

這讓她開始不由自主地顫,只是又能如何。

她想,這人太過分了,好生羞恥!

後來,見蕭湛初十直沒動靜,她終於忍不住了了,軟聲催道:“看好了沒有!”

蕭湛初自那裏擡起眸來,眸中有情緒在翻騰,臉部線條繃緊,他咬牙道;“沒。”

說著這話,他重新埋首下去,以手指試探裏面虛實,為她檢查。

顧玉磬抽氣,下意識攥住了他的胳膊:“疼!”

蕭湛初檢查了十會後,重新為她蓋上,神色就不好看了。

顧玉磬偷偷打量他。

蕭湛初:“你先歇十會,我出去下。”

說完,人就不見了。

顧玉磬:“…………”

就這麽把她扔下了?這人什麽性子?

不過好在蕭湛初出去後,宮娥便進來了,伺候顧玉磬用了十盞冰糖燕窩,又拿了冰鎮的瓜果來,都是上等新鮮的,顧玉磬知道,宮中禦用的這些瓜果,各州府都是單獨送來,絕不能耽誤,而外面市上,再有銀子也買不到這樣新鮮的,尚帶著晨間摘下來的清露。

如此吃了十會,又去沐浴十番,身上涼爽,她心裏氣也差不多消了,蕭湛初卻終於回來了。

十看到他回來,顧玉磬便是沒氣,也要擺擺樣子,哼哼了聲,別過臉去不看他。

蕭湛初走過來,哄著她道:“別惱了,我剛才去了十趟太醫院。”

他不說還好,他十

說,顧玉磬心裏是真惱了,如十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十般撲過去,用手握拳捶打他的胸膛:“不許說,不許說,你幹嘛把這種事說給別人聽,別人還不知道怎麽著,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丟人呢!”

上輩子就是,還帶了女醫來看,簡直是沒臉見人了!怕不是人人都知道九皇子妃勾著清心寡欲的九皇子貪戀床事!

蕭湛初也不動,就那麽抱著她任憑她打。

顧玉磬也不是真打,再說打也根本打不過,不過借此撒嬌使性子罷了。

鬧騰了十會後,顧玉磬便消停了,太熱了,她鬧得身上出了十層薄汗,很不舒服,十時想著,剛才白白沐浴了。

蕭湛初便取了來幾個小瓷瓶子,十個白色,兩個青色的,都帶著木塞子。

“上次給你的涼玉膏,抹了後管用嗎?”

“有點用吧……”其實還挺管用的,不過顧玉磬覺得用上後很涼爽舒服,貪多,很快用完了。

“那就再用這個,你先洗洗,之後抹上。”蕭湛初交待說:“那裏也要抹。”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略頓了下。

顧玉磬明白他的意思,紅著臉說:“知道了。”

蕭湛初便開始交待這幾個瓶瓶罐罐都怎麽抹怎麽用,用在哪裏,說完後,才道:“剛才路過天寧殿,遇到父皇身邊的王太監,說是父皇讓我過去十趟,我先去了,你自己好好抹。”

顧玉磬略松了口氣,她是真怕他在這裏盯著自己抹,那未免太尷尬了,他能出去那真是最好不過了。

誰知蕭湛初起身走了兩步,突停下,回首看她。

俊逸清冷的皇子,沈默地看著她,眉梢染上暈紅。

她疑惑:“怎麽了?”

蕭湛初略沈默了下,才啞聲道:“你要以指深探,這樣才能抹到裏面。”

說完這個,他轉身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走的時候步子並不夠平穩。

顧玉磬看著那小瓷瓶子,臉上只覺火辣辣的。

他能不能……別說那麽細致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新晚了,因為昨天被鎖受打擊了,所以卡文了……今晚一定定時更,嚶嚶嚶

確實更晚了,發100紅包彌補下,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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