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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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曲越溪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樓景陽的身影了。他揉了揉眼睛，慢悠悠起身。
屏風外的樓景陽聽見裏面有起身的動靜，走了過來：“師兄。”
曲越溪笑了下，朝他點了點頭。
樓景陽說：“師兄，早飯後，我們就離開此處，你還有別的想去的地方嗎？”
曲越溪楞了下。這麽快？但也確實是樓景陽的作風，他待在這裏的時間越長，墨長淵那邊估計就越是想要把魔君的位子再還給他，以防萬一，還是趁早離開比較合適。
穹雲峰去過了，顧遙山也見過了，那邊倒是沒有什麽牽掛。只是……
沒記錯的話，上次回去好像沒見到曲采菱和寧無塵，不知道他們倆跑去哪裏玩了。走前，是不是應該去見見他們？
寧無塵其實是次要的，主要是得見見曲采菱，不然自己不告而別，她肯定要生氣，又要擔心自己了。
他說：“我想去見一見我妹妹。”
樓景陽點了下頭，像是猜到了曲越溪會那麽說。
“知道了，先起來吃個早飯吧，”樓景陽牽起曲越溪的手，將他從床上帶起來：“我派人打聽過了，你妹妹現在跟寧無塵在京城，也就是寧無塵的本家。”
曲越溪一楞，寧無塵的本家？
他忽的想起原著裏提起過的寧無塵的身世，貌似是人族的皇室啊！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穿著一身金光閃閃的衣服的樣子，一看就是有錢人！
他感慨著點了點頭，正好，自己也去親眼看看寧無塵的家是怎麽樣的，是不是真如原著裏說到的那般金碧輝煌！
早飯後，樓景陽便真的要帶著曲越溪離開了。
他們走的時候，墨長淵站在門口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眼裏有些意味深長的情緒。他身邊，是安靜站著的淩霄花，視線所看的，也是樓景陽那邊。
只是，她的視線只在樓景陽身上。
墨長淵瞥了她一眼，而後笑著伸出手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好了，人都走遠了，別看了。”
淩霄花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
墨長淵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又說：“該放棄的時候就得放棄，不該堅持的事情，一直堅持，是沒有意義的。”
淩霄花楞了下，應了句：“是。”
她知道這番話是墨長淵說給她聽的。也確實如此，不該堅持的事情，一味的堅持，是愚蠢。
她再次看了眼樓景陽帶著曲越溪離去的那個方向，忽的笑了下，也轉身，離開了那裏。
京城。
曲越溪第一次來，想著時間還早，要不先拉著樓景陽在這裏閑逛一會兒再去找曲采菱的時候，背後響起一個熟悉的女聲：
“哥哥！”
曲越溪一楞，轉身，而後看見曲采菱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衣裙，面帶笑意的朝著自己跑來的畫面。
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伸出了手，接住了撲過來和自己擁抱的曲采菱。
“哥哥！”曲采菱笑著，聲音清脆：“今天早上有人來傳口信說你會來，我還以為是騙人的呢，沒想到你真的來啦！”
曲越溪拍了拍曲采菱後背：“我還想著要先在京城裏逛一圈再去找你，沒想到你倒是更先出現。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該不會是一直等著吧？”
“那肯定啊，”曲采菱松開曲越溪：“聽說你要來，我想著你肯定不認識路，所以吃過早飯後就在城門口那裏等著了，你進來的時候居然都沒看見我，還好我看見你了，不然啊，我可要滿城到處找你了！”
曲越溪笑了起來。
她倒是有心了。
曲采菱看向樓景陽，笑了笑。自從知道樓景陽魔族的身份後，她一直都不太喜歡他跟在曲越溪身邊，更別提之後知道他們倆居然是那種關系。但無奈，曲越溪就是喜歡他，她也沒辦法。
哥哥喜歡的人，自己難道還能強行拆散他們不成？
她只能接受。
曲采菱說：“你們是頭一次來這裏吧，我帶你們逛逛，然後就回無塵家裏。他今日有事，不能跟我一起來接你們，你們別見怪。”
曲越溪搖頭：“不會。”
樓景陽沒說話，但曲越溪不介意，他更不會介意。何況，他和寧無塵也不熟，寧無塵來不來沒什麽所謂。
曲采菱帶曲越溪在城裏逛的時候，樓景陽就跟在他們身後，買的東西，都是他負責提著。原本曲越溪是想幫忙拿一些的，但樓景陽不想影響他逛街的心情，就把所有東西都拿了過來。
到最後，樓景陽手裏抱著的東西已經可以堆起來了，曲越溪轉身時，詫異了下，而後阻止了曲采菱想要繼續買的行為。
曲采菱也回頭，看見樓景陽手裏那些東西時，才意識到自己買了多少。她有點不好意思，她買的開心，倒是忘記自己買了這麽多了。
她連忙拿過來幾個盒子抱在懷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買的太多了。”
曲越溪也拿過一些後，樓景陽手裏的東西才少了些，雖然他本人並不覺得那些東西很重。
看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逛也逛完了，曲采菱帶他們去寧無塵那邊。
那是一處獨立的宅院，沒有和寧無塵本家的屋子挨在一起，但就在這滿京城富貴的院子來看，這一處，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家裏的管家很快迎了出來，帶著人把他們手裏的東西拿了過去。
曲采菱解釋道：“無塵已經成年，他家裏已經允許他在外面獨立設府邸了，以後啊，這也是我們的家。”
她笑著，眼睛彎彎的，提到寧無塵和他們的以後的時候，眼裏都是光。
曲越溪也忍不住笑了，看著曲采菱時，眼中都是欣慰。她能過得好，自己就放心了。
要離開的事，是曲越溪親自和曲采菱說的。
曲采菱剛聽他說完，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下意識的擡起頭看向旁邊安靜坐著沒開口的樓景陽。
曲越溪大概能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於是又說：“這件事是我做的決定，與他無關，他只是陪我而已，你不要那樣看他。”
曲采菱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收回了目光。但情緒依舊覆雜，一時半會兒很難接受曲越溪要跟著樓景陽一起離開這件事。
何況，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的歸期是何時，又要去往何處，這難免讓她覺得不放心。
曲越溪和樓景陽對視了眼，這種情況他也設想過，但他覺得，曲采菱是可以理解他的。
良久後，曲采菱嘆了口氣。
她說：“既然這是哥哥你的選擇，我也不好說什麽，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
她看向曲越溪，眉頭緊蹙：“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受傷，知道了嗎？”
曲越溪心裏暗暗松了口氣，他笑著伸出手去握住了曲采菱的手：“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至於受傷這件事……
好歹還有樓景陽在自己身邊呢，自己能受什麽傷啊。該擔心這個問題的，是別人才對。
“還有，”曲采菱抓著曲越溪的手，有點緊張：“那個，師尊和無塵的父母商量過，定下了我和他的婚期，在明年夏至那日，哥哥，不管你們去哪裏，那天必須要回來！這個必須要記住，千萬不能忘！”
“知道了，”曲越溪拍了拍曲采菱手背，兩眼都是欣慰且溫柔的笑意：“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好！”
寧無塵辦完事回來時，接近黃昏。剛下馬，便急匆匆的跑進屋子，氣都還沒喘勻就來到了曲越溪他們面前。
看見曲越溪和樓景陽後，寧無塵反而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只恭恭敬敬朝他們行了個禮，用的是對待曲采菱兄長的態度。
曲越溪笑著把他扶起：“不必如此客氣，以後可都是一家人了。”
寧無塵笑了下，又看了看樓景陽，最後視線落回到曲越溪的身上。
寧無塵道：“我已經命人將房間給你們準備好，歇一晚再離開吧。”
曲越溪笑：“采菱方才也是這麽說的。我答應了。”
寧無塵笑著點了下頭：“好。我馬上讓人準備晚膳！”
曲越溪還沒說點別的，寧無塵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就和他剛才跑進來的時候一樣。
曲越溪搖了搖頭，但臉上笑容依舊。
是夜。
四人坐在一起吃飯，曲采菱心情激動，喝了不少，沒一會兒便喝醉了，趴在桌子上說著一些醉話。
寧無塵酒量還可以，一直堅持到了最後。
他把曲采菱背回房間的時候，曲越溪說：“寧師弟，好好照顧我妹妹。”
寧無塵點頭：“曲師兄放心，一定。”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曲越溪笑了下，心中有些許感慨。他舉起酒杯，杯中的酒微微蕩漾著些許波紋，而後映出他自己的面容。
他笑了下，最後還是放下了酒杯。
他看向樓景陽，說：“明日天亮後，我們就離開吧。”
樓景陽一楞，眼神略顯詫異。
曲越溪解釋道：“若是見著我妹妹了，怕是又走不掉了。她要是撒起嬌來，我可不忍心拒絕她。”
樓景陽笑了下：“也是。既如此，那便天亮後離開。”
“嗯。”
兩人一同回的房間。
曲越溪喝了些酒，有點醉意，很快就躺在床上睡去了。
樓景陽站在窗邊，擡頭望著夜空中懸掛著的那一輪圓月，嘴角微微上揚，眼裏閃爍著些許光芒。不知那是他眼底湧出的光，還是眼中倒映出的月光。
隔天。
曲越溪迷迷糊糊醒來，有風帶來的絲絲涼意，他以為是沒有關窗戶，一睜眼，發現自己被抱在樓景陽懷裏，而此時……
他們在天上。
曲越溪的瞌睡頓時醒了，他睜大眼睛的同時一把摟住樓景陽的脖子：“這是什麽情況？！！！”
樓景陽笑著：“師兄，天亮了，我們要走了。”
“……好歹等我醒了再走啊！”
“你睡得沈，你醒了，你妹妹肯定也醒了。”
“…………”
曲越溪無語，這邏輯也是……找不出什麽毛病來。
樓景陽又說：“放心吧，我給他們留了字條，不算不告而別。”
“你留的什麽？”
樓景陽笑了笑，沒回答。
此時寧無塵的府邸，曲采菱醒來後要找曲越溪，一進他們房間，屋子裏沒人。
她疑惑著走過去，桌子上，有一張只寫了八個字的字條：
來日可期，不必掛念。
曲采菱楞了會兒，而後笑了。
是啊，來日可期。
他們想回來的時候，自然能回來。
走出門。屋外陽光明媚，微風不燥，是個好天氣。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狗皇帝今天也想鹹魚》求個收藏～
大涼皇帝宇文縉四十二歲那年，京都叛亂，他被奸臣一劍穿心而死。
醒來時，回到了三十歲那年。那是他登基後的第五年，奸臣當道，民不聊生，邊境戰役頻發，將門軒轅氏堅守邊境半年後，滿門犧牲，那時的大涼，宛如人間煉獄。
他覺得那是自己死前出現的幻覺，於是沖出了寢殿，一躍跳下了寢殿外的蓮花池。
被人救起後，他躺在床上，滿臉的生無可戀。
此時，有個甜美女聲在他腦海裏響起：恭喜宿主綁定“悲慘人生”改造計劃，系統13579為您竭誠服務～
宇文縉面無表情大喊：來人，傳禦醫，朕出現幻聽了！
13579：……
搞清楚是什麽狀況後，宇文縉滿臉寫著震驚，然後迅速收拾了細軟趁著夜色逃出了皇宮。
13579：宿主這是做什麽？
宇文縉：朕都知道朕的結果是什麽了，還留在皇宮裏，你當朕是傻子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13579：……
趁夜逃出城門後，有人縱馬而過：
“邊境捷報，軒轅少將軍連破敵軍兩座城池，請求陛下立刻派援兵和糧草支援，以免敵軍卷土重來偷襲我方！”
月色下，有支羽箭自城墻射出，直直穿過那人胸口，而後應聲倒地。
夜色遮掩下，宇文縉背著包袱楞在原地，滿臉震驚。
他忽然明白，為什麽軒轅氏守衛邊境那會兒，從未有任何捷報傳入京都……原來，竟是如此！
該死！！
【足智多謀將軍攻＆想當鹹魚皇帝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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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越溪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樓景陽的身影了。他揉了揉眼睛，慢悠悠起身。
屏風外的樓景陽聽見裏面有起身的動靜，走了過來：“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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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景陽說：“師兄，早飯後，我們就離開此處，你還有別的想去的地方嗎？”
曲越溪楞了下。這麽快？但也確實是樓景陽的作風，他待在這裏的時間越長，墨長淵那邊估計就越是想要把魔君的位子再還給他，以防萬一，還是趁早離開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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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無塵其實是次要的，主要是得見見曲采菱，不然自己不告而別，她肯定要生氣，又要擔心自己了。
他說：“我想去見一見我妹妹。”
樓景陽點了下頭，像是猜到了曲越溪會那麽說。
“知道了，先起來吃個早飯吧，”樓景陽牽起曲越溪的手，將他從床上帶起來：“我派人打聽過了，你妹妹現在跟寧無塵在京城，也就是寧無塵的本家。”
曲越溪一楞，寧無塵的本家？
他忽的想起原著裏提起過的寧無塵的身世，貌似是人族的皇室啊！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穿著一身金光閃閃的衣服的樣子，一看就是有錢人！
他感慨著點了點頭，正好，自己也去親眼看看寧無塵的家是怎麽樣的，是不是真如原著裏說到的那般金碧輝煌！
早飯後，樓景陽便真的要帶著曲越溪離開了。
他們走的時候，墨長淵站在門口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眼裏有些意味深長的情緒。他身邊，是安靜站著的淩霄花，視線所看的，也是樓景陽那邊。
只是，她的視線只在樓景陽身上。
墨長淵瞥了她一眼，而後笑著伸出手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好了，人都走遠了，別看了。”
淩霄花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
墨長淵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又說：“該放棄的時候就得放棄，不該堅持的事情，一直堅持，是沒有意義的。”
淩霄花楞了下，應了句：“是。”
她知道這番話是墨長淵說給她聽的。也確實如此，不該堅持的事情，一味的堅持，是愚蠢。
她再次看了眼樓景陽帶著曲越溪離去的那個方向，忽的笑了下，也轉身，離開了那裏。
京城。
曲越溪第一次來，想著時間還早，要不先拉著樓景陽在這裏閑逛一會兒再去找曲采菱的時候，背後響起一個熟悉的女聲：
“哥哥！”
曲越溪一楞，轉身，而後看見曲采菱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衣裙，面帶笑意的朝著自己跑來的畫面。
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伸出了手，接住了撲過來和自己擁抱的曲采菱。
“哥哥！”曲采菱笑著，聲音清脆：“今天早上有人來傳口信說你會來，我還以為是騙人的呢，沒想到你真的來啦！”
曲越溪拍了拍曲采菱後背：“我還想著要先在京城裏逛一圈再去找你，沒想到你倒是更先出現。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該不會是一直等著吧？”
“那肯定啊，”曲采菱松開曲越溪：“聽說你要來，我想著你肯定不認識路，所以吃過早飯後就在城門口那裏等著了，你進來的時候居然都沒看見我，還好我看見你了，不然啊，我可要滿城到處找你了！”
曲越溪笑了起來。
她倒是有心了。
曲采菱看向樓景陽，笑了笑。自從知道樓景陽魔族的身份後，她一直都不太喜歡他跟在曲越溪身邊，更別提之後知道他們倆居然是那種關系。但無奈，曲越溪就是喜歡他，她也沒辦法。
哥哥喜歡的人，自己難道還能強行拆散他們不成？
她只能接受。
曲采菱說：“你們是頭一次來這裏吧，我帶你們逛逛，然後就回無塵家裏。他今日有事，不能跟我一起來接你們，你們別見怪。”
曲越溪搖頭：“不會。”
樓景陽沒說話，但曲越溪不介意，他更不會介意。何況，他和寧無塵也不熟，寧無塵來不來沒什麽所謂。
曲采菱帶曲越溪在城裏逛的時候，樓景陽就跟在他們身後，買的東西，都是他負責提著。原本曲越溪是想幫忙拿一些的，但樓景陽不想影響他逛街的心情，就把所有東西都拿了過來。
到最後，樓景陽手裏抱著的東西已經可以堆起來了，曲越溪轉身時，詫異了下，而後阻止了曲采菱想要繼續買的行為。
曲采菱也回頭，看見樓景陽手裏那些東西時，才意識到自己買了多少。她有點不好意思，她買的開心，倒是忘記自己買了這麽多了。
她連忙拿過來幾個盒子抱在懷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買的太多了。”
曲越溪也拿過一些後，樓景陽手裏的東西才少了些，雖然他本人並不覺得那些東西很重。
看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逛也逛完了，曲采菱帶他們去寧無塵那邊。
那是一處獨立的宅院，沒有和寧無塵本家的屋子挨在一起，但就在這滿京城富貴的院子來看，這一處，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家裏的管家很快迎了出來，帶著人把他們手裏的東西拿了過去。
曲采菱解釋道：“無塵已經成年，他家裏已經允許他在外面獨立設府邸了，以後啊，這也是我們的家。”
她笑著，眼睛彎彎的，提到寧無塵和他們的以後的時候，眼裏都是光。
曲越溪也忍不住笑了，看著曲采菱時，眼中都是欣慰。她能過得好，自己就放心了。
要離開的事，是曲越溪親自和曲采菱說的。
曲采菱剛聽他說完，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下意識的擡起頭看向旁邊安靜坐著沒開口的樓景陽。
曲越溪大概能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於是又說：“這件事是我做的決定，與他無關，他只是陪我而已，你不要那樣看他。”
曲采菱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收回了目光。但情緒依舊覆雜，一時半會兒很難接受曲越溪要跟著樓景陽一起離開這件事。
何況，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的歸期是何時，又要去往何處，這難免讓她覺得不放心。
曲越溪和樓景陽對視了眼，這種情況他也設想過，但他覺得，曲采菱是可以理解他的。
良久後，曲采菱嘆了口氣。
她說：“既然這是哥哥你的選擇，我也不好說什麽，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
她看向曲越溪，眉頭緊蹙：“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受傷，知道了嗎？”
曲越溪心裏暗暗松了口氣，他笑著伸出手去握住了曲采菱的手：“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至於受傷這件事……
好歹還有樓景陽在自己身邊呢，自己能受什麽傷啊。該擔心這個問題的，是別人才對。
“還有，”曲采菱抓著曲越溪的手，有點緊張：“那個，師尊和無塵的父母商量過，定下了我和他的婚期，在明年夏至那日，哥哥，不管你們去哪裏，那天必須要回來！這個必須要記住，千萬不能忘！”
“知道了，”曲越溪拍了拍曲采菱手背，兩眼都是欣慰且溫柔的笑意：“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好！”
寧無塵辦完事回來時，接近黃昏。剛下馬，便急匆匆的跑進屋子，氣都還沒喘勻就來到了曲越溪他們面前。
看見曲越溪和樓景陽後，寧無塵反而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只恭恭敬敬朝他們行了個禮，用的是對待曲采菱兄長的態度。
曲越溪笑著把他扶起：“不必如此客氣，以後可都是一家人了。”
寧無塵笑了下，又看了看樓景陽，最後視線落回到曲越溪的身上。
寧無塵道：“我已經命人將房間給你們準備好，歇一晚再離開吧。”
曲越溪笑：“采菱方才也是這麽說的。我答應了。”
寧無塵笑著點了下頭：“好。我馬上讓人準備晚膳！”
曲越溪還沒說點別的，寧無塵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就和他剛才跑進來的時候一樣。
曲越溪搖了搖頭，但臉上笑容依舊。
是夜。
四人坐在一起吃飯，曲采菱心情激動，喝了不少，沒一會兒便喝醉了，趴在桌子上說著一些醉話。
寧無塵酒量還可以，一直堅持到了最後。
他把曲采菱背回房間的時候，曲越溪說：“寧師弟，好好照顧我妹妹。”
寧無塵點頭：“曲師兄放心，一定。”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曲越溪笑了下，心中有些許感慨。他舉起酒杯，杯中的酒微微蕩漾著些許波紋，而後映出他自己的面容。
他笑了下，最後還是放下了酒杯。
他看向樓景陽，說：“明日天亮後，我們就離開吧。”
樓景陽一楞，眼神略顯詫異。
曲越溪解釋道：“若是見著我妹妹了，怕是又走不掉了。她要是撒起嬌來，我可不忍心拒絕她。”
樓景陽笑了下：“也是。既如此，那便天亮後離開。”
“嗯。”
兩人一同回的房間。
曲越溪喝了些酒，有點醉意，很快就躺在床上睡去了。
樓景陽站在窗邊，擡頭望著夜空中懸掛著的那一輪圓月，嘴角微微上揚，眼裏閃爍著些許光芒。不知那是他眼底湧出的光，還是眼中倒映出的月光。
隔天。
曲越溪迷迷糊糊醒來，有風帶來的絲絲涼意，他以為是沒有關窗戶，一睜眼，發現自己被抱在樓景陽懷裏，而此時……
他們在天上。
曲越溪的瞌睡頓時醒了，他睜大眼睛的同時一把摟住樓景陽的脖子：“這是什麽情況？！！！”
樓景陽笑著：“師兄，天亮了，我們要走了。”
“……好歹等我醒了再走啊！”
“你睡得沈，你醒了，你妹妹肯定也醒了。”
“…………”
曲越溪無語，這邏輯也是……找不出什麽毛病來。
樓景陽又說：“放心吧，我給他們留了字條，不算不告而別。”
“你留的什麽？”
樓景陽笑了笑，沒回答。
此時寧無塵的府邸，曲采菱醒來後要找曲越溪，一進他們房間，屋子裏沒人。
她疑惑著走過去，桌子上，有一張只寫了八個字的字條：
來日可期，不必掛念。
曲采菱楞了會兒，而後笑了。
是啊，來日可期。
他們想回來的時候，自然能回來。
走出門。屋外陽光明媚，微風不燥，是個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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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回到了三十歲那年。那是他登基後的第五年，奸臣當道，民不聊生，邊境戰役頻發，將門軒轅氏堅守邊境半年後，滿門犧牲，那時的大涼，宛如人間煉獄。
他覺得那是自己死前出現的幻覺，於是沖出了寢殿，一躍跳下了寢殿外的蓮花池。
被人救起後，他躺在床上，滿臉的生無可戀。
此時，有個甜美女聲在他腦海裏響起：恭喜宿主綁定“悲慘人生”改造計劃，系統13579為您竭誠服務～
宇文縉面無表情大喊：來人，傳禦醫，朕出現幻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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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是什麽狀況後，宇文縉滿臉寫著震驚，然後迅速收拾了細軟趁著夜色逃出了皇宮。
13579：宿主這是做什麽？
宇文縉：朕都知道朕的結果是什麽了，還留在皇宮裏，你當朕是傻子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13579：……
趁夜逃出城門後，有人縱馬而過：
“邊境捷報，軒轅少將軍連破敵軍兩座城池，請求陛下立刻派援兵和糧草支援，以免敵軍卷土重來偷襲我方！”
月色下，有支羽箭自城墻射出，直直穿過那人胸口，而後應聲倒地。
夜色遮掩下，宇文縉背著包袱楞在原地，滿臉震驚。
他忽然明白，為什麽軒轅氏守衛邊境那會兒，從未有任何捷報傳入京都……原來，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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