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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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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並中校門口。

站著一個少女。

站著一個美麗的少女。

站著一個與並中的風紀委員長有七八分相像的少女。

她亭亭玉立的在門口站著。

一會之後,她向樹上招了招手,“嗨~~小嬰兒~~”

片刻之後,裏包恩面無表情的現身,“你是誰?”

少女笑容燦爛地說:“我叫雲雀千瀾,是來找哥哥的,今天起就轉學到並中了。請多指教哦~~”

“哦?是嗎?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家族?小丫頭?”小嬰兒饒有興趣的邀請道。

“誒?大家一起玩嗎?好呀~~”女孩歪了歪頭,高興的答應了。

然後她踮起腳尖朝上望了望,很惋惜的說:“真的好想翻過去呢...”

“為什麽不翻呢?”裏包恩問道。

少女開始對手指,“因為哥哥說...”腦海裏浮現出哥哥黑著臉的樣子,頭和聲音一起低下去,“穿裙子的話,什麽運動都不能做,然後又只準我穿裙子....”

“跟哥哥住一起?”裏包恩眨了眨眼睛,“原來是離家出走了嗎?意外叛逆的小丫頭呢。”

“不是這樣的,”少女急急分辯道,“一開始只是想做一個樣子而已,誰想到....”

...迷路了呢?“然後,哥哥就讓我到他這裏來,於是我就來了...”想到這裏,少女的頭上分明布滿陰雲

這樣啊,所以是處在絕對不可以犯錯的情況下嗎?裏包恩了然。

於是他沒有說什麽,只是陪少女一起等待著。

然後下課了。

呼啦啦——人群沖出來了。

少女被圍觀了。

“是今天的轉學生嗎?”“真可愛啊~~~”“夢中情人.....”“宅男去死吧!!!!”“小妹妹你叫什麽?”..................“委員長來了!!!”

然後人群頓時消失。雲雀恭彌,來了。

“兄長大人!!”一臉‘得救了’的表情,少女撲了過去。

雲雀一只手迅速按下微微有些飄起來的裙擺,另一只手穩穩地接住了少女。

“...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雲雀瞇起了眼睛,危險的說。

“....呃,我有點想你了...”少女心虛的對手指。

不再多言,雲雀直接將她帶到了風紀委接待室,扔給她一套校服,“穿上。”“哦”少女乖乖地穿好。

雲雀甚為滿意的看著自己久別重逢的妹妹,“過來。”他淡淡的說。

少女很聽話的坐在他旁邊,眼睛亮晶晶的,亮晶晶的。

雲雀瞟了她一眼,“把那表情收回去,難看死了。”

“哦。”少女馬上一改之前的乖巧,翹起二郎腿,“那老哥我就住你這了。”

“...先說說你離家的原因。”雲雀挑眉道。

“只是實在不想在父親安排的學校裏待下去罷了。”o(╯□╰)o少女一臉囧樣,“改天哥你也去一下就知道了,那裏嚴重的需要風紀校正啊。雖然都是些草食動物。”

“哦?那父親給你安排的那所學校?”

“...文月學園。”

“這樣啊,那你就暫時住這吧,有時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雲雀作出決定。

“老哥你真是好人啊.....”少女淚光閃閃的蹭著她哥

“你確定你要繼續這種草食動物的行為?”努力壓下心底的一絲笑意,雲雀不動聲色地說。

少女馬上恢覆原狀,“好了嘛老哥。”馬上她又湊過來說道,“其實你並不討厭的,對吧,哥哥?”

“......”

“啊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雲雀來到文月學園※※※※※※※※※※※※※※※※※※※※※

“就是這裏?”雲雀皺眉道。

“是啊,就是這裏。”少女無力的點點頭。

“因為考試睡著了所以我在F班...”門打開了。

“瀾醬汝回來啦~~”秀吉馬上迎上來,“你不在的時間老朽真是度日如年.....”

......然後很自然的握住了瀾的手。

“什麽?瀾你答應過我不穿男裝的!!!”明久發現了雲雀的存在,

“明久是大白癡,我什麽時候穿過男裝了!!”千瀾很是無語的說。“你在看哪邊啊!”

“誒?怎麽有兩個千瀾?”明久狠命的揉眼睛。

“啊~~千瀾桑~~~~”某個找死的男生撲了過來,千瀾閃過。

然後,裙擺動了。

在0.0001s的時候雲雀將它按了下去。

在0.00009s的時候悶聲色狼已經出動。

於是——

“咬殺。”已經完全黑化的雲雀少年暴走了。

啊,真是F班的劫難啊。

“你過得還蠻滋潤的嘛,老哥。”少女洗完澡,擦著頭發走了出來。

“哼。”雲雀不置可否,“早點睡。”

“哦。”少女乖乖的上樓去了。

雲雀想了想,突然打電話給裏包恩,“餵,小嬰兒麽?我妹妹先天不足,不要讓她運動過度。”然後就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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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開始了。

“大家好,我叫雲雀千瀾。”少女微笑著介紹著自己。

...怎麽都很像女版委員長。

不過,這個委員長...感覺好溫暖。

路人班的所有同學臉紅了。

.........諸如此類。

所以,就這樣,除了阿綱他們班,少女沒地方可去了。

雲雀超——超超級不爽,卻也無可奈何。

“哎呀哎呀,哥哥不要擔心被這麽多人喜歡也是無可奈何的..........”少女呵呵笑著,結果...“我錯了...”(叫你得瑟~~)

裏包恩看著手中的一張紙,“身體...虛弱麽?算了,雲雀,還是你自己來認清吧。”然後,他將那張紙收了起來,註視著少女,“不過,有點了解你的心情了呢,雲雀。”

少女在笑。

嘴角微微翹起,眼睛彎的很美,不是十分燦爛,卻如微風細語般浸入心田慢慢的將心情傳達,平靜而溫柔。

與兄長完全相反,少女就這樣不被人察覺的,安靜的微笑著。

“裏包恩,為什麽我總覺得....不,應該是我的錯覺吧。”阿綱有些猶豫地說。

“她身體很差,所以,阿綱,如果她有什麽閃失,雲雀會殺了你的。”

阿綱被驚嚇到了。當他看向正在與京子相談正歡的少女時,這才發現少女的皮膚有些蒼白的過分了。

“果然...”他有些失落的喃喃道,就是因為膚色太過蒼白,才會有那種錯覺吧。

“京子,你人真好。”少女微笑著對京子說。

“你也不錯啊,小瀾。”京子也笑著回應道。

“不,我是指這裏。”少女的手撫上了自己胸口,“京子,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呢。”

“你過獎了,小瀾。”京子有些不好意思。

少女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山本君也是個好人,獄寺君也是,京子,圍在綱君身邊的都是一些非常不錯的人呢,能與你們認識,我很高興。”

“哎呀哎呀,怎麽這麽說,不過,我也這麽覺得呢,因為綱君是一個很讓人放心的人啊。”

“這樣啊,謝謝京子能陪我聊天呢,什麽都不懂的,很沈悶吧。”

“哎呀,哪裏的事,跟小瀾聊天很愉快啊。”

上課了。

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晚上,千瀾突然問雲雀,“你孤獨嗎?哥哥?”

“為什麽問這個?”

“恩,覺得哥哥身邊的人都很不錯呢。”

“...我才沒有記得與這群家夥群聚過。”

“切~~明明都成為綱君的守護者了。”

“.....”雲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好啦,我不說就是了,(小聲)暴力哥哥...”

“.....”雲雀幹脆的抽出了拐子,

“我錯啦,不要隨身攜帶武器啊那是犯規的!!!”

第三天。

阿綱發現瀾穿的是老校服。

“誒?校服的樣式不對?”少女有些驚奇的說,隨即笑道,“不用在意這種小事啦,綱君。”

有一點奇怪的感覺,但阿綱沒有說什麽。

一會之後他忍不住再次看向千瀾,“可是千...”

後面的句子沒有說出口便凍結在了嗓子裏。

瀾的身形,慢慢變得透明...

“十代目,你怎麽了?”獄寺關切地問道。

“千,千瀾...”阿綱好不容易才擠出了幾個單字。

“瀾?她睡著了啊,怎麽了?”山本也湊過來問,用手推了推在阿綱眼裏已然變得透明的少女。

“瀾,醒醒,要上課了。”

“嗯...有事麽?”少女皺著眉醒來了。

在醒來的一瞬間,少女突然恢覆了正常。

阿綱揉了揉眼睛,最後只好判斷為自己的幻覺。

“啊,沒什麽,只是快上課了...”綱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說。

“哦,謝謝。”少女點點頭,但還是在上課沒過一會的時候睡著了。

...因為體弱的關系....不是的。

知道了,感覺她....越來越,不像個人了。

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

先是血色慢慢褪去。

然後就是體溫漸漸降低。

再是四肢全部癱瘓。

後來雙目逐漸失明。

耳朵會突然聾掉。

最後連話也無法說出。

最最後——

我死了。

先是校服的樣式不對,然後身形開始一點一點的走形。

再是走路的方式更像在飄。

後來有一天無意中發現地面上少了她的影子。

最後——

她的手指冷得像冰。

“啊咧啊咧,還是被察覺了麽?”回過神來,面前的少女站在一片暮色中,手指點著下巴,一臉的惋惜。

阿綱這才想起事情的前因後果。

對了,是這樣的。

眼前的少女早已不是人類。

在那天之後,漸漸地,少女的樣子變得越來越模糊,她走的時候,與其說是走路,不如說是靜態的飄移。最後的最後,一次偶然的意外,他碰觸到了少女的手——冷得像冰。然後他因為害怕而跌坐在了地上。

就是現在的情景。

思及此,阿綱不禁害怕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綱君其實可以不用這麽怕我的。”少女有些無奈的說,“因為我馬上就要走了啊。”

“要....走?”阿綱發現自己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嗯。”少女點點頭,“畢竟不想再死一次了。”

“再死一次?”阿綱重覆道。

“創造我的就是思念啊,嗯...這個問題太深奧了,簡單來說就是如果哪怕只有一個人當著我的面指出‘我已死’失誤這個事實,我都會消失,但在我消失之前出現的就是我的人生的最後體驗,就是人生倒帶,如果沒有人來強行打斷的話,我就要再次體驗一遍死亡的痛苦。”

“而且,我自己又不能說出來,所以真的是謝謝綱君了呢。”

少女微笑著,她的身形最後一次變淡,最後化作一縷輕煙,消散不見。

阿綱坐在原地,耳邊回蕩著少女最後的話語。

『今天不在現場的人都會遺忘掉我的所有的,所以,綱君就不用為怎樣解釋而發愁了呢。』

不,他在意的不是這個。

阿綱仍在原地,為自己的無力而深深嘆息。

好像到此為止了。

其實還有最後一句的。

『再見了,哥哥。』

那張被裏包恩扔掉的紙條上寫著——

雲雀千瀾,女,死因:先天性虛弱。享年:13歲。

★★★★★★★★★★★★★★★★★★★★★★★★★★★★★★★★★★★★★★★★★

我喜歡哥哥,很喜歡。

因為哥哥從小就在保護我啊,所以喜歡哥哥是很自然的呢。

想錯了呢,真的只是,兄妹之間的喜歡。

剛看到他的妹妹的時候,就是白白的一團。瘦弱,幼小,是他對妹妹的最初印象。

“恭彌小時候也是這樣子的哦。只不過,要比她健康些呢。”母親溫柔地笑著。

而父親則是很嚴肅的告訴他,“你的妹妹體弱,要小心保護她。”

他看著那個眼睛烏黑,亮晶晶的小女孩,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或許後來的對小孩子沒有免疫力也是因為她吧。後來的雲雀坐在天臺的欄桿上仰望著渺遠的天空,那是雲雀千瀾最後到達的地方。

其實他早就知道結果,只是一直不願接受,僅此而已。

從剛見她的那一天起自己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個結果。

他的妹妹早晚有一天會離開他。

這一天隨時都可能到來。

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幻想。

雲雀千瀾,在初一畢業的時候就逝世了,再正常不過的死因。

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認,一直固執的認為她尚在人世。

不然...怎麽會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呢?

雲雀恭彌有雲雀恭彌的驕傲。

所以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當時的心痛。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想還是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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