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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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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山怪巨怪陰屍是炮灰,隨後閃亮登場的火龍同樣也是煙霧,其目的只是為了掩護,給偽裝成食死徒的攝魂怪爭取近身機會。他們根本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攝魂怪對我們的克制能力,直接瞄準了我和希爾瓦的心魔。

而另一隊的遭遇也是如此。四階的鄭咤先生,三階的櫻空妹妹,再加上楚先生借鑒我的戰鬥方式後改良的槍鬥術,他們在中近距離的戰鬥中可以說應該無堅不摧。結果迎來的卻是遠程飽和導彈打擊。連楚先生的黑客入侵,據說也遭到了完全以拖延時間而不是阻止入侵為目的的數據洪流。

以及最後的,早就等在我們匯合地點的反潛艦隊。

雖然這已經是我們中洲隊的第三次團戰了,但要說正面交戰的經歷經驗,我們其實並不豐富。

對陣印洲隊,那完全是恃強淩弱。本來就弱於我們對手,不積極利用先入場的機會造勢,卻肆意的浪費時間,最後反而被後入場的我們打了個伏擊。占據天時地利人和,我們贏得順理成章眾望所歸。——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印洲隊是事先知道覆活真經的作用的,或許是因為過於在意這件覆活道具,而導致整個任務中計劃行動的進退失據。真是不值,從完美風暴中就可以看出來,覆活的機會主神是不會太過吝嗇的。

對陣惡魔隊,那純粹是避實擊虛。在我們的精心布置之下,再加上一點運氣,我們成功的避免了和更強大的惡魔隊直接交戰的情況出現。雖然積累了很多智戰的經驗,也對主神的行為模式有了更多的了解,但真正直接戰鬥的局面,我們依然沒有實踐的機會。

所以,嚴格說來,我們只擅長打順風戰。而像本次任務這樣,被驟然扔到了堪稱絕境的劣勢戰局中,不得不面對到極具針對性的布局和戰法的我們,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損失。

“也有可能,他們只是從什麽地方得到了我們的情報而已呢?嗯——比如說,他們上次任務遇到的是惡魔隊,惡魔隊出於某種目的,不但放過了他們還提供了這樣的情報?呃,貌似不太可能……又或者,我們的對手擁有某種預言系的能力,就像我們的朱雯一樣?”

我抱著搗亂的心態提出反論。這也是擁有覆數名智者的優勢:一人從正面嚴謹推論,另一人從反面發散質疑,完全不同的思路和角度,最大限度的避免了思維定式和死角的出現。楚先生推斷我挑刺,這已經成為了我們慣用的配合方式,而且也有助於旁聽者們的學習進步。

“惡魔隊也不應該知道我們擁有潛艇,那是趙櫻空被覆制進惡魔隊之後我們才兌換的道具,他們沒有理由知道。至於預言、預知,或是其他類似的能力,本質上講,和時間技術差別不大。因為我們不需要也不可能完全確定對方的能力。我們需要的只是制定應對方案。對於我們來說,應對這幾種情況所需要的方案都是類似的。”

“好吧,無論通過什麽方式,我們的對手在情報方面擁有了絕對優勢。可為什麽說時間技術是最壞可能呢?”

“入場時間間隔確定,我們對手的綜合能力上限就可以說是固定的。如果他們是通過自己的能力掌握情報,那麽相對的其戰鬥能力就可以適當低估。但如果只是通過本次任務世界的一個魔法道具做到這些……而且根據奧卡姆剃刀原理(Ockham's Razor),既然在這個哈裏波特世界中,正好有一個能夠扭轉時間的道具,那麽就完全沒有必要再假定對手也擁有預知類能力。”

“如無必要,勿增實體嗎?嗯——那是不是可以這麽說:主神安排的這次任務,本來就是要他們用返時器對付我們?呃——等一下……”

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形成了“主神是隨機挑選任務世界”這樣的印象呢?是鄭咤先生的胡亂猜測,還是張傑先生的刻意誤導?或許主神不屑於對我們說謊,但就像使用恐怖片作為任務世界背景一樣,它想必也是會樂於見到我們陷入誤解和思維定勢的桎梏。能夠在這一方面有所突破的人,才有資格得到主神更多的關註吧。

那麽,我是不是也在這個思維的迷宮中原地打轉了很久呢?

“……主神選擇任務世界的標準嗎……或許對於任務世界的安排本來就不是隨機的——不,這本來就不應該是隨機的!不過,也不確切,應該說,不完全隨機。任務世界的選擇在一定程度上存在針對性——針對任務參與者來定制,但這種針對性的程度會根據小隊狀況而浮動!”

相對於平時楚先生平直的語調,楚軒現在的狀態似乎略有不同,只是差別太過於細微,我無法保證不是我的錯覺,或許櫻空妹妹可以確認?不過我也顧不上這些,思路上的豁然開朗讓我的大腦也高速運轉起來——

“說小隊狀況是不確切的,應該說,是根據實驗階段。對於像印洲隊那樣程度的小白鼠,在現成的任務世界裏隨機挑一個就可以了,最多控制一下難度。這種階段的試驗品不需要太多關註,哪怕由此產生的交換情報的行為都是可以容忍的;然後,在某一方面表現出潛力的實驗者,會得到相應的關註,任務會在能夠刺激這方面進化的世界中選擇,比如本次任務,表面上看來是我們的對手用攝魂怪來針對我和希爾瓦的心魔,但這又何嘗不是主神圈定任務世界時就準備好的呢?再往前……”笑傲江湖中意境之於我,完美風暴中幻風之於希爾瓦,這麽明顯的痕跡,我居然現在才意識到嗎?!

“……也就是說,當我們發展到一定高度之後,會出現完全根據我們的狀況定制的任務世界——”

海量篩選、定向培養、極限測試,古老而又普適的實驗三大步驟!我瞪大了眼睛,楚先生把視線藏在眼鏡的反光後面,久久不語……

“那個,你們兩個跑題也就算了,怎麽還神游啊?我們的時間可是不多的……”良久,旁聽生之一終於不耐煩的小聲提醒著。

不滿的橫了他一眼,看在他因為砸軍艦搞得遍體鱗傷的份上,我決定不和他計較。畢竟他也沒有說錯,現在身背5點負分的我們,確實沒有浪費時間的資格。雖然剛剛得到了一個重大的發現,但畢竟不是特別的緊迫。分析主神的行為模式,這是我們一直在做、並且預計要相當長久的做下去的工作,不必急於一時。倒是眼前的任務更加重要。

順帶視線掃過正若有所思狀的旁聽生之二。我接上話題:

“那麽,以假定我們的對手使用了返時器作為前提。在這個基礎上,想要得到我們的詳細情報,應該就是應用預知悖論的模型。只需要和自己做下約定:在將來的某個時刻,自己會使用返時器帶著情報回到現在這個時間點,那麽,自然會有來自未來的自己出現在眼前。而且,這應該只是最初級的用法……”

“等……等一下啊,如果帶回來的不只是情報,而是戰勝我們的方法的話,我們豈不是……”

“警告一次!現在不是旁聽生的發言時間!”希爾瓦伸出爪子狠狠地揮了揮。話說用名為“爆炸”的自殘技能擊破阻擊艦隊之後,鄭咤先生因為傷勢嚴重而不得不品嘗了我的鮮血,此後希爾瓦看他的眼神就一直不善。說起來我都快要忘了,我在隊伍中的定位原來是奶媽呀。

“主神不會讓我們輸得連一點掙紮餘地都沒有,所以‘戰勝我們的方法’這種東西,雖然一定是存在的,但絕對不應該是我們的對手能夠通過這種方法得到的。只有在正面的戰鬥中,這種東西才可能被發現。但要是我們的對手真能在戰場上找到勝利的契機,就沒有必要接受未來自己的幫助。你明白了嗎?”

“嗯——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戰勝我們的方法’這種東西,應該是可以通過返時器拿到的,但為了保證戰鬥公平,主神會禁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我提出了問題,所以鄭咤先生盡管頂著希爾瓦吃人的目光,卻依然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並不確切。打個比方,討論一個議案時,我們確認,某一位擁有一票否決權的議員會行使否決權,那麽我們就能得到這個議案不會被通過的結論。但並不能說,這個議案被否決,僅僅是因為這位預定要行使否決權的議員,因為可能有其他擁有否決權的人搶先否決了議案。某位議員行使否決權,只是議案被否決的充分條件,而不是必要條件。同樣的,我們知道,主神會盡量保證實驗的觀賞性,會避免因為任務設定而造成的實力懸殊的戰鬥。但我們的對手拿不到‘戰勝我們的方法’,這件事情具體是由主神來保證還是由返時器本身來保證,這一點我們無法確定。應該大概就是這樣,楚先生,你覺得呢?”

時間旅行,是人類一直以來的夢想,但一旦假定這種行為的可操作性,就會引發相當多的邏輯上的混亂。最著名的基於時間旅行的悖論有兩個,分別是外祖父悖論和預知悖論。

如果抽象成數學符號,這兩個悖論分別代表了兩種因果錯亂的典型模式。

在外祖父悖論中,外祖父一直存在直到穿越者的母親出生,這是因;穿越者的行動,這是果。因可以推出果,果卻能否定因——通過回到過去殺死自己外祖父的方式。這樣的模型,等價於集合論中被明令禁止的集合定義:P={x|x不屬於P}(可惡,數學符號打不出來。)。可以推翻自己本身的命題沒有意義。

而在預知悖論中,穿越者在某個時間點得到未來的自己傳遞的信息,又在之後的某個時間點將此信息傳達給過去的自己。以穿越者接收到信息為果,那麽未來的上一個自己——不妨定義為穿越者二號——接收到信息並通過時間旅行的方式傳達過來,就是因;但想要實現這個因,需要更前面的一個穿越者三號重覆同樣的過程,即為因2。以此類推,因2需要因3,因3需要因4……因N需要因(N+1)……按照常理來說,一個這樣的因果鏈需要一個最初的起源,但這個起源被用無限循環的方式,隱藏在了正無窮的深處,變得無法企及不需要存在了。這樣一來,當把這名穿越者的全體得到信息作為果,這個果不需要因存在,或者說以自己為因。信息的出現不需要原因:如果是文學作品,不需要創作者;如果是科技成果,不需要締造者。轉化成數學語言,即為P={x|x屬於P}這樣的無效定義。能夠證明自己本身的命題不應該存在。

為了規避這兩種悖論,科學家和哲學家們做出了很多新奇有趣的設想,但目前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一種想法才是符合實際的,甚至時間旅行的可能性都沒有得到證實。

但在眼前這個哈裏波特的任務世界中,無法回避的出現了返時器這樣的時間道具,而且有極大可能正被我們的對手所使用著。那麽這兩種悖論是否依然存在?通過了哪種方式規避?采用了那樣的方式之後,會對時間旅行造成什麽限制?……以及最重要的,我們的對手,能夠通過返時器得到怎樣的幫助?

“……這一次的團戰,我們的對手,會不會太弱了一點?”

弱嗎?第一波攻擊給我們造成了那樣的巨大損失——五名新人只剩一個,小白殞於心魔,連王俠先生都不幸罹難——這樣的對手也可以稱為弱?

“二對一,長達七十五天的準備時間,允許他們調控我們的出現地點。這些還不夠,還要為他們準備返時器這樣的道具。在這諸多條件的幫助下,才有了和我們一爭勝負的機會,這樣的對手,算不上弱嗎?”

嗯,如果從這個角度講的話,剝離炫目的種種加成,不得不承認,我們的對手,南炎洲隊和森洲隊的自身戰力,確實是相當的孱弱,都還處於實驗的初級階段。

“既然對手和我們的差距如此之大,主神又為什麽要安排這樣的一場團戰呢?輪回小隊中,有比我們略勝一籌的惡魔隊,想來天神隊的戰力也應該相差無幾。既然我們不是一枝獨秀,那為什麽不讓我們和同一檔次的隊伍交手,偏偏要派上這樣的魚腩呢?”

如果說主神選擇任務世界不是隨機的,那麽選擇團戰對手,是不是也應該有一定的標準呢?

“……可以想到的理由:用來給我們的對手提升實力的種種措施中,有一些同樣也是為我們準備的。換句話說,主神首先確定的是我們要面對使用返時器的對手,再在保證戰力平衡的原則下選擇具體的哪一支輪回小隊。總之,返時器,是主神選擇這次任務世界的原因之一——

“……所以說,本次任務世界中,不僅是攝魂怪,返時器的存在應該也是針對我們而準備的。具體理由……大概是用來幫助我們理解朱雯的能力的……”

“——朱雯……的能力嗎?”

朱雯,完美風暴任務中出現的新人。雖然沒有能夠撐過第一次任務,但因為其本身具有的特異能力,我們第一時間保留了她的DNA樣本,並在之後利用制造人造人的方式,克隆出了具有相同天賦的覆制體,繼承了朱雯這個名字

人造人朱雯表現出了難得的天賦,不僅僅具有精神力資質,可以直接兌換精神力掃描等一系列特殊技能,在主神為她提供的兌換清單中,出現了隱藏的獨特選項——

“檢測到不完整天擇者進化體。來源檢索中……非兌換所得,滿足開啟相關兌換菜單條件。需要花費D級支線劇情一個,是否開啟?”

那並不是若幹個獨立而固定的能力,不像對所有輪回者開放的通用菜單中,那雜亂而孤立的眾多傳說魔法類技能樹。那是一個由近千種能力構建的完整力量體系。

精神交流、念力掃描、念動力……,這些熟悉的、或者說有著似曾相識效果的能力,不過是最基本的初級應用。遙感、預知之類的中階應用,就已經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疇。這個似乎完全建立於念力或者說精神力,到最後甚至可以跨越星系之間遙遠空間的浩大體系,僅僅是驚鴻一瞥,就把我和楚先生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當然,雖然被勾起了巨大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我和楚先生依然保持了必要的理智。

對戰惡魔隊時,我給覆制體楚軒送去了一句留言:“科學也好,魔法也好,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也好,都不過是一種解讀宇宙的語言,沒有什麽等級上的差別。而對於出自現代社會的人類來說,科學,才是自己的母語。”

雖然被評價為畫蛇添足,但楚先生並沒有阻止我留下這句提醒意味多於誤導的信息。那時的楚先生,無論是正體還是覆制體,都被主神兌換菜單裏眾多新奇的選項晃花了眼睛,完全無法靜下心來選擇一個特定的研究方向,而是試圖科學魔法修真一把抓。

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博采眾長,或許有助於產生創造性的思維火花。但在主神那龐大的兌換菜單面前,我們都還只是渺小的學習者。對於我們來說,集中自己的精力,在某個特定的方向上盡可能地走得遠一些,才是提高自己生存機率的正確選擇。

盡管曾經在某個任務中不死不休,但在任務之外,我們和惡魔隊都只不過是主神的試驗品而已。讓自己和覆制體走上完全不同的發展道路,只要走通了一個,就能有一個自己生存下來。在這種時候,楚先生總是有足夠的理智。

所以,在面對另一個看起來博大精深的力量體系面前,有過類似經驗的我們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僅僅是選擇了一個能夠對小隊力量起到最大補充作用的能力,而並沒有妄圖在這片未知的知識海洋中暢游一番。

中階念力操作,精準預言類,應用型戰術技能。能力名稱:答案。

並不僅僅是面對一張考卷能夠知道正確答案的能力。嚴格來說,這個能力是整個念力力量體系的一個應用型產品,能力的使用者只需要具備一定程度的精神力,就可以借助某個兌換附送的,掛在朱雯胸前的念能水晶球,用自己的身體行動,直接實現心中問題的答案。

比如說,在笑傲江湖任務中,楚先生先棄後取兌子計劃的第一個關鍵點,那個看似偶然的跳彈事故,就是朱雯在向惡魔鄭咤開槍時向命運提出的問題:怎樣才能讓這顆子彈形成跳彈,並擊斃身後的楚軒。而朱雯射出那顆子彈時的角度和時機,就是答案。

又比如,本次任務中,因為隨時隨地都在問:怎樣才能讓自己不遭遇危險和意外,所以在遠程導彈的轟炸中,連王俠先生這樣的專業人士都遭遇不幸,身體素質不過相當於普通人的朱雯卻能毫發無傷。

雖然看上去很逆天,但我和楚先生設計了一系列有趣的實驗,很快就找到了這種能力的諸多局限之處。

首先我們發現,在執行答案的過程中,朱雯的行動力、自身能力,包括她所指揮的對象,所使用的物品,都不會獲得超出常理的改變。她不會爆發出超越自身身體素質極限的力量和速度,所涉及到的一切事物的運轉也都符合著物理規律。要說有什麽難以理解的東西存在的話,就只有在這樣的限制下找到實現答案的方法這一條了吧。

因此,朱雯的能力也不是什麽疑問都能給出答案的。原本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到的事,她的能力同樣也無能為力。比方說,無論如何她不能把一塊石頭扔出地球的引力範圍。

此外,除了那些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還有一些僅存在理論可能的答案,同樣無法實現。當問題是戰勝希爾瓦、楚先生,或者握著槍的我的時候,她無法得到答案的回應。

然後我們猜想,這可能是一個改變概率,能夠促使一切小概率事件得以實現的能力。楚先生用類似抽獎的方式,在指定範圍內選定一個數讓朱雯來猜,以此確定了能夠使答案出現的最小概率,大約是十的負十次方左右。

但限制不僅於此。我們註意到一條,能夠給出答案的,都必須是能在短時間內驗證其正確性的問題。時限隨著概率的增大有延長的趨勢,但最多不能超過三分鐘左右。如果把規則定為五分鐘後公布中獎號碼,那麽猜數字游戲的結果就會符合正常的概率統計規律。而且有趣的是,如果是楚先生以外的人主持抽獎,並且主持人事先知道正確結果,那麽時間限制就會失效。似乎答案可以通過主持人的微小本能反應,來驗證自己的正確性。因為這條限制,我們基本無法通過答案了解到未知的信息。

此外還有空間限制,不過就顯得更加覆雜。如果是睜眼或是回頭就能看到聽到結果判定的話,只要是朱雯的探查範圍內都不會阻礙答案的出現。但如果要求她親手打開能屏蔽掃描的盒子,對比其中結果這樣的模式,盒子與朱雯之間的距離就有了限制。同樣是隨著概率的增大有延長的趨勢,但也有最大限制,如果沒有阻礙的話是五十米左右,中間有障礙時會相應縮短,縮短幅度與障礙覆雜度呈近似正比關系。

對這種能力的諸多限制了解得越詳細,我們就越覺得迷惑。因為我們總是本能的試圖去探究這種能力的工作原理。但顯然,這種迥異於地球人類科技體系的產品,擁有著源自其力量體系特有思想烙印,想要解析翻譯極為困難,根本無法得到有意義的結果。

最關鍵的,作為一個應用型產品,其中間過程是封閉的。即使身體執行了答案,也不會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它只保證結果,這讓我們連debug都做不到。

在花費了相當的時間之後,我們終於選擇將這個課題擱置。可是,主神會為此特地準備一個道具,甚至附帶這個道具所處的整個任務世界,以及進行示範操作的敵對輪回小隊,只為給我們提示嗎?

而返時器和朱雯的能力之間,又有什麽聯系呢?

“……事實上在那個力量體系之外,也存在著讓我們無法理解工作原理的技能。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零點的點線魔眼。

“我們認為,朱雯的能力其具體表現是改變事件的發生機率。而這個解釋,同樣適用於其他眾多我們無法理解其工作原理的技能,不論那些能力的真正工作原理到底是怎樣。因此,這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合理的假說。能用這種假說解釋的能力被我們定義為因果律能力。

“只不過,我們一直無法為這個改變幾率的解釋,在理論上找到一個可行的實現方法。

“但現在,我發現,通過一個可以制造預知悖論模型的時間道具——返時器,我可以做到改變幾率這樣的行為——

“基本思想是遍歷、遞歸、逼近。當要我找出1至100中的某個特定數字的時候:第一個我從1猜起,得到判定結果錯,然後把‘1不是正確結果’這樣的信息,通過返時器告訴第二個我。那麽下一個我就會試猜2,排除一個錯誤結果或是得到正確結果,將信息傳給第三個我。以此類推,直到第N個我試猜N,得到正確結果為止。此後,從第N+1個我開始,每一個我都能夠直接說出正確結果。這樣,總體表現出的效果就是,我把百分之一的幾率變成了百分之百。”

“等一下,你是說朱雯的能力也是類似於返時器的時間能力嗎?而且,為什麽對於這個悖論我們不但視而不見,反而還可以理直氣壯的拿來用啊?”我又開始下意識的揉著太陽穴。

“如果真的是時間能力,就不會有我們找到的諸多限制了。所以,我說的是‘幫助我們理解’,而不是直接告訴我們答案。

“事實上,從純技術角度出發,我並不認為這個世界的文明程度足以開發出時間技術。在主神的隱藏兌換菜單中,我目前的權限只能查閱到A級以下的索引,但並沒有發現時間技術相關資料的存在。而且,我一直以為,時間類悖論的產生,都是由於我們假定了要從世界的某個局部改變時間這樣的前提。”

“呃——什麽意思?”

“單看返時器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那麽悖論不可避免。但如果考慮到主神的存在呢?

呃……難道,主神還兼職時空管理局嗎?我有些黑線。

“在剛才提到的猜數字模型中,從第1個到第N個我的有限遍歷,是找到答案的因。而從第N+1個我開始,陷入預知悖論的無限循環中而不在需要這個因了。

“可如果第N個我得到正確答案之後,就停止使用返時器呢?”

雖然楚先生很有誠意的看著我,但我知道,此時的我臉上一定寫滿了迷茫。和周圍早已淪陷的旁聽生們一樣,我也終於無法跟上楚先生的思路了——555,原來我也不過如此嗎?怎麽感覺這句話我最近好像經常使用?

“……那麽,換一種說法。其實,你可以理解為返時器不是時間道具,而是空間道具。

“在這個世界的時間點A,主神設置了一個S□□E點,接著借用未來時間點B的我的名義把一份信息送到我面前。之後當我來到時間點B,使用返時器時,主神LOAD,一個停留在時間點A的覆制世界出現,返時器帶著我進入了這個世界,而原來的世界則被刪除。”

“……主神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呢?”

“主神可能並沒有這麽做,這只是幫助理解的虛擬模型。在預知悖論的模型中,那無數個我也只是虛擬的數學模型,但如果存在這麽一個能夠對整個世界進行S□□E、LOAD操作的存在,那麽世界和我都只需要一個就夠了。”

楚先生直視著我,眼中隱隱透出“你聽明白了嗎”的期待。腦中仍然一片漿糊的我,沒來由的突然湧起強烈的負罪感,總覺得想明白這個問題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和使命。

好吧,讓我來整理一下思路。使勁摧殘著我的眉毛,我壓榨著自己的腦細胞:

我們正在討論的問題是什麽?朱雯的能力?返時器?啊對了,楚先生正在描述一種能夠規避預知悖論的時間模型。那麽具體的規避方法是什麽?

S□□E?LOAD?覆制?對,是覆制,覆制世界!當LOAD的時候,出現了一個覆制的世界,這樣的方式……

“聽起來,有點像平行世界的模型呢。”缺乏自信的我試圖從楚先生的神情中找到些許提示,但面癱男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好吧,那麽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

平行世界模型是一種認同度較高的規避悖論的時間模型。其核心觀點就是,穿越者離開的世界和來到的世界完全獨立。穿越者殺死的外祖父,並不是自己的在原本世界的外祖父;帶來信息的穿越者來自世界A,處在世界B的穿越者得到了信息,又在之後將它帶到了世界C。

雖然能夠很好的消除悖論,但平行世界模型有一個最大的困難,那就是:這樣的時間旅行對於穿越者離開之後的整個世界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穿越者改變的過去不是他原來世界的過去,穿越者看到的未來不是他原來世界的未來。對於原來那個世界來說,除了穿越者消失了之外,沒有任何改變。

楚先生所描述的模型,與平行世界模型最大的區別在於,穿越者原來的世界,被刪掉了。那麽——

“為什麽主神要把原來的世界刪掉?”

“對於整個模型來說,是為了保證唯一性。但對於其中的主神來說,是為了節約資源提高效率。”

節約資源?說得就好像計算機一樣。

不過等一下,如果把主神看成是一臺計算機,那麽任務世界不過是在內存中運行的軟件。刪除世界,釋放內存,節約計算資源……我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什麽。

……基本思想是遍歷、遞歸、逼近……

啊!原來如此!!

“最關鍵的,是要把整個世界,看成是主神這臺計算機內存中的運算數據,對嗎?”

預知悖論的矛盾之處在於,那個憑空而來的信息不需要來源,所以可以任意假設,通過一次構成循環的時間旅行,即使整個宇宙的所有真理,也是唾手可得。

而在楚先生的模型中,信息是作為在遞歸中傳遞的指針,用有限遍歷的方式找到的結果,是有始有終的。

第一次經過時間點A時,我得到的信息為空。從A到B的第一次遞歸,我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將“1不是正確答案”的信息帶回時間點A。下一輪從A到B的遞歸之後,信息變成了“1、2不是正確答案”,直到第N輪遞歸結束,信息收斂為“正確答案為N”。

此後的遞歸,信息的輸入輸出完全相等。達到這樣的條件時,主神就會中止遞歸,世界才會進入時間點B之後的時間。

在每一輪遞歸的過程中,整個世界不過是用來推導信息的邊界條件,在整個遍歷完成之前,作為不再需要的中間結果,刪除到達了時間點B的世界,只是用來釋放環境變量、節約內存空間的必然手段。

雖然對於那個世界中的人、乃至整個世界來說,那或許是天塌地陷的末日浩劫,但對於以信息形式存在於主神數據庫中的我們來說,只要代表自身的全部字符組還在內存中運作,只要還有信息完整的承載了自己的思想記憶心態,就可以認為自己依然存在,就會覺得世界一切正常。

就像長門大萌神一樣,沒必要跨越時間,只需要共享信息即可。

這樣看來,世界依然只有一個,只是原本平直的時間軸,在AB之間重覆了N次。但對於世界中的我,只記得最後一次AB間的經歷。

就好像無止境的八月中,阿虛只記得最後一次暑假的過程一樣。

在我的記憶中,我在時間點A得到的,貌似憑空而來的信息,實際上卻是之前的N-1個我窮舉遍歷之後找到的答案。與預知悖論中那沒有也不需要有來源的信息不同,我得到的信息,其來源是有據可查。只不過得到這個信息的過程被隱藏在了時間的夾縫中,不存在於記憶裏而已。

既然有了詳細的推導步驟,就不會出現得到宇宙真理之類的荒謬結果。在遞歸中收斂的信息,其高度會受到客觀條件制約。

以上的這個模型,應該就是利用返時器實現朱雯那個答案技能的工作方式。但實際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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