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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明明是從主神那裏拿到的……無限子彈高斯手槍……”被殘酷的現實擊跨的佛羅多先生無法接受,不斷扣著扳機的同時,彈夾退出又裝回,翻來覆去的觀察槍身,甚至還從槍口向裏看,只是,槍膛裏回蕩著的始終只有空膛的輕響……

我攤手看著東方不敗。東方教主厭惡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小醜,揮了揮手,馬上有人上來將他拖走。受驚清醒的佛羅多先生歇斯底裏的大喊:“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了!你們要殺東方不敗不就是靠狙擊手嗎,我已經告訴……”眉頭輕皺的東方教主反手一彈,一枚鋼針射入佛羅多的前額,喊叫聲嘎然而止。

有些不忍的閉上眼睛,我擡手理了理頭發,拂過左邊耳墜時輕輕一點。

微型空間幹擾器,半徑1000米範圍內,C級以下空間裝備無法正常運作。同樣是主神兌換菜單的隱藏選項。

有矛的人往往也會帶盾呢。

談笑間取人性命的東方不敗依然一臉雲淡風輕,微笑著對我說:

“我觀這高斯手槍,雖犀利無比,卻並不適合正面對決,最契合的戰鬥方式應當是遠處偷襲。再加上我聽聞有射程可達千丈的槍械存在,是以今日我已命令本教教眾嚴密監控周遭二十裏範圍內所有可疑人物,想來不會有什麽不開眼的家夥打攪這場對決。那麽,芙若婭小姐,我們這就開始嗎?”

“……不適合正面對決嗎?我可不這麽認為。前幾日風清揚前輩都說,這手槍最適合獨孤九劍。”

“……你和風清揚那老東西交過手?勝負如何?”

“鏖戰半日,勝負未分。風老前輩讓我給教主帶個話,說當日敗在教主你手下的,是令狐沖那個蠢材,不是他風清揚的劍。”

“哈,不是他風清揚的劍?我毀了那令狐沖,本來估計那老家夥最近也該來找我麻煩了,結果是你先找上了他嗎?”

“半日?拖得這麽久,你竟然能夠完全不給他近身的機會嗎?只是這樣的戰鬥長達半日,那老家夥應該被拖垮了吧。可是結果卻是不分勝負?有意思——”

拖著大紅色的長袍——或者說是裙子——東方不敗緩緩向我走來,明明人就在那裏,在我的精神力掃描中卻無法鎖定,人影的邊界模糊不清,仿佛每一刻都在高速的顫動著。

“那老東西身經百戰,又踏入意境多年,能與他相持不下的你,絕對有意境級的實力。只是,那樣的話,耗盡了風清揚的體力,最終應該是你獲勝才對。不分勝負的話,只能說明,你能以不到意境級的境界發揮意境級的戰鬥力,只是消耗頗大,和那老東西差不多同時到達極限。只有這樣才說得通,你說是嗎,芙若婭小姐?”

越來越近的身影讓我倍感壓力,意義不明的目光讓我脖子發涼。我沒有答話,只是用雙手持搶護在胸前。

“你和你那情郎,都正卡在意境的門檻上,境界上只是一步之遙,戰鬥力卻應該是天差地別。譬如你那情郎——叫做希爾瓦是吧——我要殺他,只需三十招,就算不以負傷為代價的話,也不會超過百招。想來風清揚那老東西要敗他,或許會多費些手腳,也絕不會超過四分之一個時辰。”

“可是你竟能維持一個不勝不敗——”距離被不斷拉近,我槍口微擡,紅色人影停在我的百米警戒線外,“僅憑資質就能拉平這一個境界的差距嗎,又是如此美人,我見猶憐。果然呢,天下之大,總有真正的天縱全才存在,即使妒忌,痛恨,喊罵,不忿,痛苦,天才的存在,都不會因此消失。只不過,資質也只是一個起點而已,自己的實力,是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創造。,也許從根本上無法超越完美,但是,同樣能站在,同樣的高度……

“所以,既然這個天才並非出自我華夏民族,你又不自量力前來挑戰,就不要怪我今日將你摧折——”殺意凜冽,卻又馬上轉為隱伏,東方不敗轉頭向遠處眺望:“還真有不開眼的家夥來搗亂嗎?”

天空中一個黑點般的人影迅速飛來,那巨大的蝙蝠翅膀,以及撲面而來的不死生物氣息,一時間讓我以為又看到了那位德庫拉親王殿下。直到看清來人的面孔,我才發現,除去那一道醒目的刀疤,就完全是鄭咤先生的樣子。

人群騷動,“妖怪”的驚呼此起彼伏,就連紀律嚴明的日月教方陣也有不穩的跡象。

東方不敗回頭輕斥:“鎮靜!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任何魔法仙術,不過是充分發展了的技術;任何神仙妖怪,也不過是掌握著這些技術的人而已。”

——那句話,已經被傳達給東方不敗了嗎?

子不語怪力亂神。人們總是會畏懼未知的事物。像笑傲江湖這樣一個武俠背景的任務世界,原住民們很容易把高新科技或是主神那裏來的新奇能力當成仙家手段而敬畏膜拜,而利用這一點也是一種相當簡便的造勢方法。雖然我們布局時沒有太多的借用這方面的因素,但也要封住惡魔隊從這個方向破局的可能。

采取的辦法就是,激發這個世界武者們,特別是東方不敗的驕傲。

武者可以敬畏神魔,但那只應該是對強者的尊敬,心中應當堅信,自己有超越它的可能。若是一味崇拜恐懼,就等同於放棄自我。

對於神仙的膜拜,或許早已被潛移默化的烙印在了意識深處。但是,如果被告知那並不是什麽神聖的存在,只是走在不同道路上、取得了一定成就的普通人,武者的自尊,意境級高手的驕傲,就絕不會允許自己迷失。

任何魔法仙術,不過是充分發展了的技術;任何神仙妖怪,也不過是掌握著這些技術的人而已。

只要是人,就存在被擊敗被超越的可能,就沒什麽好怕的。

東方不敗輕揮手臂,從方陣中走出數人,各挽強弓,幾只貫註了內力的箭矢以接近高斯子彈出膛的速度向來人激射,卻被惡魔鄭咤揮動大劍一一撥落。

帶著強大的威壓,來人在場中降落,深深的打量著我。希爾瓦護在我身前與來人對峙,我從他身後探出腦袋:

“惡魔鄭咤先生嗎?怎麽,您要阻止這場決鬥嗎?”

大約是感覺到了東方教主不善的目光,惡魔鄭咤迅速澄清:

“當然不是。我們的楚軒戰死後,我就對破局不抱什麽希望……”

真的嗎?

“……佛羅多的死純屬他的個人行為。負一分還在我們的承受範圍之內……”

負一分?意外死亡不給對方加分卻要給己方扣分嗎?

“……我也很有興趣,不用狙擊槍的話,你要怎麽戰勝東方不敗。不管你們的居布得再怎麽嚴謹,在這裏失敗的話可就逃不出全軍覆沒的命運啊……”

哼,那你就好好看著吧。

“……當然,我來這裏,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個人,應該就在場下吧?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為了不游離於主線之外,你們的其他人應該都在人群之中吧。只不過……”惡魔鄭咤的眼神越發淩厲,“想不到芙若婭你居然也是精神能力者,而且我們隊的兩名精神能力者聯手都破不開你的屏蔽。楚軒居然還說你們的精神能力會是弱項,哼,沒有能完全取代張傑的人,你們又怎麽會輕易發動呢?”

弱項,為什麽?張傑,怎麽會提到他?發動,發動什麽?

取代張傑的話,惡魔隊的人認為他是我們隊的原精神能力者。雖然確實有這個能力,但實際上張傑先生只展露過一次他的精神技能,惡魔隊的人是怎麽知道的?難道說,當時被張傑先生攻擊的印洲隊的阿羅特似乎有所突破,然後在被抹殺的前一瞬間被覆制進了惡魔隊嗎?

這麽說起來的話,張傑半引導者半隊員的身份,惡魔隊是不可能猜到的,那麽他們就不會知道我們在鄭咤之前一直處於無隊長狀態。從鄭咤先生基因鎖的跳級上,他們得出的結論只能是,我們最近發生了隊長更疊。然後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認為張傑是我們的原隊長,再結合“取代、發動”的字眼,他們認為這次更疊是一場內訌嗎?

似乎,這其中有著很嚴重的誤會呢。

“……雖然你的屏蔽讓我暫時沒有辦法找到那個人,不過,一旦決鬥開始,你還能保持屏蔽嗎?畢竟,負分總不是件好事。雖然不太相信,但既然你如此胸有成竹,這一戰說不定你真有贏的可能。那麽,在你們的決鬥結束之前,我會把那個人找出來殺掉……”

“我的本體,我會親自為他送行——”

有如實質的殺氣掃過全場,凜然的眾人中,卻有一人放聲大笑,便是那自惡魔鄭咤一出場就饒有興致的盯著他看的東方不敗:

“哈哈哈哈……仇恨!竟然是仇恨!——我本以為,江湖中除了風清揚那個縮頭烏龜之外,又出了一個夠資格向我挑戰的高手。想不到這樣的一個男人,修的意境竟然是仇恨——是誰?是誰引導的?是誰毀了你?哈哈哈哈……”

仇恨意境?憎恨的對象是自己的本體?為什麽?而且,以仇恨為主導情緒的話,一切以覆仇為目標,大仇得報的時候,意境豈不是會完全崩潰?這樣的意境,簡直是完全犧牲進一步提升的可能,來換取一時的力量。為什麽他會選擇走這條路呢?

惡魔鄭咤身上騰起黑色的火焰,用血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東方不敗,東方教主卻毫不在意的向他擺了擺手:“稍等,我解決了這個小麻煩馬上就來找你。難得遇到一個值得我出手的人,今天我說什麽也不會放過……”

惡魔鄭咤先生終究沒有搶先出手,重重地哼了一聲,退到場邊雙眼不住的在人群中掃視。看著跨過百米警戒線的東方不敗,我通過精神枷鎖在隱藏在人群中鄭咤本體的腦海中留下最後一句話,隨即收回了一直維持的精神屏蔽,改為半徑一百米的全視角精神掃描。

“最多三分鐘,堅持住!”

作者有話要說: 月刊……

糾結啊!很想趕快結束這個任務,進入下一關哈裏波特的。可是總覺得為東方不敗準備的葬禮不夠華麗啊,女兒的金手指是不是開過了?

於是卡文……

☆、笑傲江湖五

東方不敗的身影在我眼前瞬間模糊,化作一道紅黑色的虛影。當然,我知道這是極快的速度所產生的錯覺,紅色是衣服的顏色,黑色是外放護體的內勁氣芒,只不過,以我的眼力,也沒有辦法分辨出清晰的影像。那應該已經突破音障了的速度,卻連一絲微風也沒有帶起。

記憶中的經驗告訴我,對於槍手來說,最難纏的敵人有兩種:打不著的和釘不死的。

最可怕的敵人也有兩種:跟不上的和打不動的。

追不上的敵人,可以反過來讓敵人不得不追逐自己;槍口盯不住的敵人,可以讓敵人主動撞上槍口;視線無法鎖定的敵人,可以憑借其他感官甚至精神力輔助偵查;

打不著,至少還知道應該向哪裏打。可要是跟不上呢?

若是面對連精神感應都無法跟上其行動的敵人,絕對是槍手的噩夢。

很遺憾,東方不敗就是這樣的對手。

在我的印象中,《葵花寶典》這門武學最大的特點就是快,雖然並不是為了速度犧牲一切,但每一個修練了相關功法的人出手速度都會提高一個檔次卻是不爭的事實。林平之能夠輕取木高峰,岳不群能夠完勝左冷禪,東方不敗甚至可以在三名絕頂高手的圍攻下來去自如。保守估計,她至少擁有數倍於希爾瓦的反應速度和移動速度。

基於這樣的考量,我也準備了針對性的應對措施。

“槍手覺悟”這個技能,賦予了我29位頂級槍手的所有戰鬥經驗,從他們菜鳥的初戰,直到敗亡的終戰。

那29位槍手中,有超過三分之一的人,是死在戰鬥速度超過自己感應極限的敵人手上的。

面對這種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的敵人,那些頂級槍手們,在最後的時刻,摒除掉絕望和無力的情緒,能夠得出的最可行的設想,也幾乎都是謀求精神感應能力上的突破,來對抗這非人的速度。除了一個人。

那位槍手,在生命的最後閃現出一個或許能克制這一類型對手的設想,只可惜,他已經沒有了實現的機會。

繼承了那道閃現的靈光的人,是我。

只要不是對於速度有著深入研究的人,都會自以為在時間上感覺是連續的。譬如目標在一定時間內劃過一道軌跡,軌跡路線上的每一個點都能與某個時間點對應。他們會認為每一個時間點上目標物的位置狀態都被自己的感官捕捉到了。剖析自己的記憶,無論怎樣慢放,都可以看到目標物在預訂軌跡上連續的運動。整體看到的那一段動態畫面,它的幀數可以與代表這一段時間區間上的實數建立一一對應關系,是不可數的無限。

但是,那只是無知者的囈語。

就好像再快的計算機也存在CPU時鐘周期一樣,那是CPU發出連續兩個指令的時間間隔,以這個時間段為單位,無論多麽流暢的計算機,它的行為都是離散的、間斷的、不連續的。

同樣的,每個人也有自己的時鐘周期,或者說是主頻。連續的感覺,實際上是由無數個時間片段組合而成。簡單的說,大腦發出連續兩個指令時,也是有最短時間間隔的。我們看到的動態畫面,實際上是自己的感官以最小反應時間間隔為周期捕捉目標的瞬間圖像,所連貫組成的幀數有限的幻燈片而已。

只不過人並不是量產型的CPU,每一個人、甚至同一個人在不同狀態下,都會擁有不同的時鐘周期。這個周期越短,就意味著這個人反應越快,可以在同樣的時間內作出更多的判斷,發出同樣指令所需要的時間更短。

當然,反應速度不等於絕對速度,身體的移動速度還要受到物理因素的制約,不可能隨心所欲。但在相同的移動速度下,反應速度越高,運動就越穩定,越能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實現準確的變速變向。所以,對於速度型的戰士來說,更高的移動速度,需要更快的反應速度來駕馭,如若不然,眼高手低的結果,就好像剛解開四階基因鎖的鄭咤先生,突破音障後一頭把自己鑲在墻壁上。

既然時鐘周期因人而異,就有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在甲方的一個時鐘周期內,乙方有能力離開甲方的觀察焦點,或是變向兩次以上。甲方連續兩個時鐘周期內觀察到的乙方的狀態存在足夠大的斷層,以至於無法連貫起來判斷乙方的運動趨勢。正常速度下看到的一團虛影,即使慢放後也是一幅幅不連續的畫面。

當出現這樣的情況是,我們稱戰鬥雙方之間存在“絕對速度差異”。

存在絕對速度差異的對手,就是槍手們所謂的“跟不上”的對手。面對這樣的對手,是無法單憑感官捕捉到目標的。想要尋找那渺茫的勝機,就要另辟蹊徑。

第一時間,變身手鐲啟動。

半徑百米的地面上,鋪起了一層浮現微微白光的透明地毯,而在空中,是縱橫交錯的密布著的透明光帶,將整個空間劃分成無數的立方網格。防禦力可以忽略不計,但回覆力卻被極度強化,雖然被東方不敗的護體氣勁輕輕一觸就會崩解,甚至簡單的踩踏都會破碎,卻會在對手離開那個位置後迅速重生,就好像簇擁著的肥皂泡一樣,不停的破碎,卻又能瞬間再生。

我的自創魔法——光之氣泡室。

氣泡室是高能物理研究中,探測帶電粒子徑跡的一種有效的手段,它曾經是高能物理實驗的標準探測設備,為高能物理學創造了許多重大發現的機會。

氣泡室是由一密閉容器組成,容器中盛有工作液體,液體在特定的溫度和壓力下進行絕熱膨脹,由於在一定的時間間隔內(例如50ms)處於過熱狀態,液體不會馬上沸騰,這時如果有高速帶電粒子通過液體,在帶電粒子所經軌跡上不斷與液體原子發生碰撞而產生低能電子,因而形成離子對,這些離子在覆合時會引起局部發熱,從而以這些離子為核心形成胚胎氣泡,經過很短的時間後,胚胎氣泡逐漸長大,就沿粒子所經路徑留下痕跡。如果這時對其進行拍照,就可以把一連串的氣泡拍攝下來,從而得到記錄有高能帶電粒子軌跡的底片。

具體原理不同,但思路是一樣的。不求主動捕獲敵人狀態,而是布下感知網等候敵人的到來。

不斷破碎的光帶,標示出了敵人的軌跡坐標;不斷的重生,又保持著探測網坐標系的完備。即使無法用感官捕獲對手位置,也可以連接軌跡坐標分析預測對手行動。

——既然身體追不上敵人,就讓敵人主動拉近距離;既然槍口追不上敵人,就讓敵人主動迎向彈道;既然精神感應追不上敵人,就讓敵人主動通知我們他的位點——

雖然得到的依然是間斷的離散結果,但有了精確的軌跡點坐標,想要預測對手行為,只需要優化算法,以及——加大計算量。

計算量,是的。雖然有人彪炳戰鬥的本能和野獸的直覺,但我更願意相信,那是計算之後的結果。

在戰鬥中,找到應對當前戰況的最佳方案,又怎麽可能不經過計算呢?根據對手行為趨勢預測攻擊落點,結合自身實際制訂反擊手段,這個過程,不是你沒有察覺就真的不存在的。無論是主意識還是潛意識,無論是能量反饋還是意境引導,在那一瞬間,確實是有什麽東西幫助你作出了分析和決斷,這是毫無疑問的。

以此為分類的話,發展的方向有兩條,一種就是宣揚本能和直覺,把這個計算過程封裝起來,剝離出主意識,以求得到最快的計算速度和抗幹擾能力;另外一種,則是窮究計算的細節、優化計算算法,以提高自己每一個行為的戰鬥效率。

兩種方向,談不上誰好誰壞,只能說各有優劣,都有最擅長和最不擅長應對的局面。

因為計算過程被封裝,外界的幹擾或是自身情緒的波動都不會影響到計算結果,所以前者最擅長應對的莫過於覆雜而持久的戰局;但是相對的,沒有什麽算法是完美的,一旦遇到前所未有的情況,超出了算法的適用範圍,因為被封裝而難以做出修改的算法就會成為致命傷,而此時,這種超出經驗之外的遭遇戰,正是後者大展身手的最好時機。

譬如說,連對手運行軌跡都無法精確描繪的現在——

兩點確定一條直線,三點確定一個圓,依次出現的散布在坐標空間中的位點,為我估計對手的運動趨勢提供了越來越詳實的數據。用折線連接,用弧線逼近,求解曲線方程,預測下一個坐標,然後用子彈捉住它……

這便是我的戰法,會許也會成為我的路……

對於驟然出現的網格空間,東方不敗迅速退出範圍外,謹慎的逡巡試探著。揮手灑出的鋼針毫無阻礙的打出一條通路,只是這樣呆板的路徑只會讓我更熟悉現在的計算模式。輕松的,我將暗器一一擊落。鋼針留下的空洞軌跡也被迅速抹平。

揮手打出一道氣勁,看著造成的破壞被迅速彌合,東方不敗微微一笑:

“強度可以忽略,不是用來進攻或防禦的,那麽用途是偵查吧?我們武者內功大成之後,都可以憑借外放的護體氣勁來感受對手動向,只是範圍沒有這麽大。芙若婭小姐雖然沒有內力在身,卻也有著另外的奇妙法門,而且看起來也是借助外物呢。”視線在我的手鐲上停留了一下,東方不敗接著說道,“這麽大的範圍,想必你也是了解過了我的戰法,對我的速度很忌憚是吧?只是為了擴大範圍,力量分布得如此稀疏,就算是感知也不可能太精確吧?對付風清揚那老東西或許足夠了,想要鎖定我的行動,你做得到嗎?”

“這種事情,不試試看怎麽知道呢?”

濃郁的黑色氣勁以東方不敗身體為中心驟然迸發,在我的坐標系中制造了一大片空白地帶。覆生的網格尚未完全填滿,紅色人影已經閃進間隙處,腳尖落地的同時,又一次氣勁爆發,再次造成清場效果。如此反覆,不斷制造我的感知死角,讓我無法精確把握她的位置,同時又能迅速拉近距離。

這種情況當然不能坐以待斃,網格的恢覆速度確實是一個問題,但並不是不能解決的——以右腳腳跟為軸,我開始順時針勻速旋轉。

網格的重生速度跟不上,就調來完好的網格作為替補。

坐標系以我為中心軸,我轉整個網格空間自然也跟著旋轉,於是就隨時有完整的網格主動撞上在東方不敗的護體氣勁,用玉碎為我換來準確的情報。作為代價的,我只需要在計算的必要步驟裏多嵌套一個坐標旋轉變換公式即可。

處在外圈的東方不敗或許能勉力與我轉圈的角速度保持同步,不過那樣她的運動軌跡就過於明顯了,簡直就像移動靶一樣。所以,再又一次臨時變向讓開彈道之後,東方不敗似乎決定不再糾纏於這些細節上的技巧,直接正面突破。

距離手鐲的使用時限還有一分鐘,東方不敗揚手灑出一片鋼針,試圖在遠程攻擊的掩護下拉近距離。

當被對手納入攻擊射程的時候,面對攻擊,槍手們的應對手段大約只有閃避和用子彈抵消這兩種方式。因此,遇到群體、面積、範圍攻擊總是讓槍手們頭疼的事。

移動速度永遠不會是槍手們的強項,單位時間□□出的子彈也是有限的,勉強做出大範圍閃避或是強行提高射速會大大打亂戰鬥節奏,面對東方不敗這樣的對手,就是取死之道。

當然,頂級槍手們不會對自身的這個弱點置若罔聞,都會有特別的輔助防禦手段。

激活掛件中的護罩,氣泡室範圍被縮減為半徑三十米,省下的精神力量被用來強化防禦。乳白色的透明光罩被鋼針雨砸得波動不止,雖然偶有幾根被特別加強了附帶內力的鋼針被氣泡室鑒別出然後被子彈攔截,但閃爍不定的光罩似乎也標志著我風中殘燭般的危局。

距離時限還有30秒。

遠處觀戰的人群中傳來巨響,似乎惡魔鄭咤找到了目標,正打得風生水起。場邊希爾瓦似乎已經打算進來攪局了,卻被另一個黃種青年攔住,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我都沒有註意到呢。

數據收集得差不多了吧?再最後確認一遍吧。難以想象我現在居然還有這樣的餘暇,這次戰鬥的計算強度比起風清揚一戰要強了至少一個數量級,我卻還能夠在計算的同時分心想這些事情。以前沒發現手鐲還有這樣的功能啊,明明只是提升到天位的層次而已。可是從戰鬥開始,我就隱隱覺得,腦子裏好像有一臺超級計算機正在緊張而有序的運作,現在的計算量似乎還沒有讓它使出全力,隨著我漸漸適應這種感覺,甚至可以分出一部分精神開開小差。

當然開小差是不對的,雖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但至少現在來看不是壞事,先解決眼前的戰鬥吧,似乎勝算增加了不少呢。

還剩15秒。

光罩已經幾近消失,我開始移動腳步閃避後撤。雙方的距離已經只剩15米,我已經可以從殘影中分辨出東方不敗那勝券在握的微笑。

10秒。

隨著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防禦護罩壯烈殉職。同一時間,我大步飛退,手中雙槍連射,不過看起來似乎因為過於倉促,準確性大有問題,對手連躲都不需要躲。在我退出第五步時,東方不敗手中的針尖在我面前五米處閃耀。看她自得的笑容,再不做點什麽的話,對方就要喊一嗓子“日出東方唯我不敗”了。

回以同樣自信的笑臉,我激發了自後退以來的第五次雙槍齊射。

為了提高自己的用槍技巧,我翻遍了腦海中的記憶。只可惜大多數槍手的道路都不適合我,畢竟他們都沒有一副不能修煉鬥氣內力以及其他攻擊性技能的體質。所以,成為純粹技巧派的我,只能自己尋找方向。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為了開闊思路,我翻看了很多其他技能的原理介紹,比如唐門千回百轉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傅采林的奕劍術,以及,

弓箭技——九箭射日。

那是一種用後射出的箭撞擊前面的箭,將能量完全傳遞,使得最多可達九支箭的威力集中到一擊之上,配合光之拋物面的魔法,這是相當適合我這樣的技巧派的招式。

連續八聲子彈撞擊的聲響,聽起來也只是一次很有立體感的爆音而已。繼承了八發高爆彈的遺志,一顆針對內力的破魔彈,以萬分之零點五光速,從我面前呼嘯而過。

僅僅這樣是不夠的。威力再大的子彈,打不中目標也是枉然。

繁冗的計算和數據收集,戰鬥被拖到手鐲時限的最後,就是為了盡可能地破解東方不敗的行為模式。直線時速度和腳步頻率的函數關系,曲線時速度和軌跡弧度的相關系數,面對危機的閃避習慣,以及勝券在握時的下意識反應。以上種種,抽象成數字函數,建立東方不敗運動軌跡的數學模型。

當然這個模型函數中有著眾多的變量,戰局中瞬息萬變的局勢對應成為軌跡函數裏大量的不定系數。對應到坐標系中,函數的圖像會隨著未知系數的變化而變化,幾乎不可能完全確定。

但我所需要的,只是在某個精確的時間點上,得到一個精確的位置坐標。

換句話說,就是求解不定函數的不動點。

不動點理論(fixed point theory):關於方程的一種一般理論。數學裏到處要解方程,諸如代數方程、函數方程、微分方程等等,種類繁多,形式各異。但是它們常能改寫成?(x)=x的形狀,這裏x 是某個適當的空間Χ中的點,?是從Χ到Χ的一個映射或運動,把每一點x移到點?(x)。方程?(x)=x的解恰好就是在?這個運動之下被留在原地不動的點,故稱不動點。於是,解方程的問題就化成了找不動點這個幾何問題。不動點理論研究不動點的有無、個數、性質與求法。研究方法主要是拓撲的和泛函分析的

簡單的說,就是因為系數不定,函數的圖像會在坐標空間中變化,但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無論系數如何變化,圖像總是要經過某個或是某幾個固定的坐標點,即為不動點。

對於一個函數來說,不動點是不一定存在的。但是,有了足夠精確的數學模型,我可以通過控制場上局勢的方式,縮小不定系數的變化範圍,人為地制造出不動點。

用武者們的話說,我倉皇後退,空門盡露,如同造就一個棋局定式,倘若東方不敗要對我發動攻擊,就存在一個她不得不停留之處。

這便是那顆接近第三宇宙速度的子彈掃過的位置。

自己的破綻,就是敵人的致命破綻。當你以為對方必死的瞬間,也是自己必死的瞬間。

子彈穿過東方不敗的右腹,消失在遙遠的天際。畢竟能確保命中就不錯了,還要瞄準關鍵部位實在是強人所難,不過直徑超過15厘米的貫穿傷,應當足以致命了吧。只是,卻留給了東方不敗最後反擊的機會。

真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身上帶了那麽多的針,先前已經用掉了近百,現在還能爆發出超過三十枚。含恨而發的最後一擊,又是如此距離,除了調動空中剩下的最後一發子彈射向已失去行動能力的東方不敗,我什麽都做不到。

瞪大眼睛,看著鋼針越來越近。感受擦過睫毛的麻癢,體驗突破角膜的刺痛。鋼針穿過瞳孔,景象破碎,那是晶狀體破裂的結果;接著是視野一片深紅,這是眼底出血的原因。最後,完全失去光感,只剩下最深沈的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完成這一章了啊,不管華不華麗,東方不敗總算被我弄死了。

自我感覺,這一章就是在圓一個彌天大謊,要構造一個看起來合理的東方不敗的死因。不能完全因為主角爆發,也不能有弱智光環的存在,還不能太過分的開金手指,這實在讓我大腦抽筋,所以裏面的數學、物理、計算機概念如果出現錯誤,請達人多多包涵。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個謊總算是圓出來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夠滿意呢?貌似真正的戰鬥場景沒有幾個字啊……

然後是最後一段,惡趣味兼重口味。那是本人的親身體驗啊,某想大一的時候做眼球手術,局部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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