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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都在說明這個事實,可是腕表的存在本身已經宣告,清晨這個詞對我身處的地方來說沒有什麽意義呢。

換上一身便於運動的武士服,我才發現面紗已經不見了。大概在昨天與皇後戰鬥的時候掉了的吧,那時那麽緊張,戰後又精神疲憊,居然沒有發現呢。我理好頭發,找出一件新的戴好。

推開房門,就是所謂的主神空間了。對著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我身後的希爾瓦道聲早安,我一邊仔細觀察著四周,一邊向著那醒目的懸浮光球走去。

楚軒先生已經早早的來到了光球下方,閉著眼睛一臉嚴肅。輕聲道過早安,我也開始與這個叫做“主”的神溝通。

沒有什麽人影臭屁的出現,眼前是一個很科幻的屏幕,上面羅列了各種屬性和選項。智力256,精神力361,細胞活力121,神經反應速度289,肌肉強度81,免疫力強度100,怎麽說呢,典型的法師嘛。問了一下希爾瓦的數值,深受打擊,於是繼續。

兌換什麽的先不著急,我在心裏問到:

“主神,我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

沒有反應。

“為什麽不回答。是你無權回答,還是我無權知道,抑或是你也不知道?”

沒有反應。

“好吧。那麽我怎樣才能回去?”

屏幕一陣變換,一個選項跳了出來:

“回歸原點。永久性回歸現實世界,需要獎勵點數50000。”

不少,可又不能算太多。我和希爾瓦加起來一次任務就拿到了將近12000點,似乎很有希望的樣子。不過……

“現實世界是哪裏?地球嗎?即使是對我和希爾瓦來說?”

“地球。”

在等待答案的時候,我心情緊張,可是得到了答案,我卻莫名的失落。拋下那麽多的親人和朋友回到地球會不會太絕情?把希爾瓦帶到一個光怪陸離的陌生世界會不會太殘忍?看到地球這樣的字眼,心中會湧起親切的歸屬感,可是真要問自己一句為什麽要回去,卻發現怎麽也答不上來。

地球,是屬於章天正的;而對於芙若婭來說,那裏才是家鄉啊。

“怎樣才能回到我來的地方?”

沒有反應。

好吧,姑且認為我的權限不夠,無法查閱吧。那麽把盡快回家的想法暫時放到一邊,我又撿起昨天晚上所發下的小小心願,輕輕點開有關強化的選項。

“無法解析神聖水晶。故無法融合血統、無法兌換絕大多數技能、無法強化屬性。另,修覆身體傷害時需消耗神聖水晶儲備,每克1000點獎勵點數。”

神聖水晶嗎?似乎是奧丁大神制造我的身體時使用的材料呢,據說是神界最好的東西,果然是珍貴的高級材料呢,不過似乎太高端了,這裏有些不兼容呢。我在想什麽啊?

現在的狀況是,想要變強的我無法從主神這裏得到任何直接的幫助,再加上限於體制原因,無法修煉鬥氣、無法使用攻擊性魔法的我,變強的路似乎艱難而曲折呢。不過我是誰,我是……算了,這個問題太深奧了,我的意思是,繞過這個障礙並不是沒有可能啦。

首先,武器道具我還是可以使用的,那麽,以槍械作為攻擊手段似乎是一種簡便的方法,以我的負重能力,帶上兩三把手槍就不錯了,所以沖鋒槍不必考慮。無限子彈的高斯手槍,需要一個D級支線劇情。不錯的東西,先記著。

其次,不能直接兌換技能,不代表不能參考秘籍修煉。B級的槍鬥術,使用原理只需要幾百點,A級的淩波微步,秘籍也只不過需要一個C級支線劇情和少量點數而已。另外,如果是不涉及到體內能量運作,僅僅是直接灌輸記憶和戰鬥經驗的技能,似乎也是可以兌換的呢,A級技能槍手覺悟:29位頂級槍手的戰鬥經驗和心得。既然被主神評定為A級,那麽就必然有與其相匹配的戰鬥力,可見這是一條可行的強化修煉方向。

當然,治療、防禦和輔助這些方向也不能放棄,光系魔法解析、神聖魔法解析,都是需要一個B級支線劇情的魔法筆記,不過這些都是遠景規劃,現在靠著我半吊子的光系魔法、治療魔法配合天靈聖血,當一個奶媽暫時沒什麽問題,所以不需要著急。

戰鬥方面考慮完了,接著是後勤方面。一個大容量的空間裝備是先決條件。我翻開空間裝備的選單,雖然款式令人目不暇接,但實際上只有兩個系列:一個是純粹的空間裝備,沒有其他附加功能,從D級、2D級開始往上,容量5、50立方米呈10倍遞增;另一個附有附加的能量攻擊或防禦功能,容量只有同級純空間裝備的五分之一。我看上的是一個叫做光輝掛件的墜子,銀色的十字架,輸入光系魔法元素可以產生聖光護盾,容積100立方米,需要一個C級支線劇情。

選擇完畢,不急著兌換,我詢問希爾瓦的情況。果然不愧是希爾瓦呢,被主神評定擁有雙A級的聖級鬥氣,修煉的武技雖然沒有記載,不過等級應該也在A級以上。天位鬥氣兌換需要S級支線劇情,不過似乎希爾瓦對此不感興趣,說什麽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神既然可以給他力量,自然也可以在什麽時候把這個力量收回去。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強者的驕傲、武者的尊嚴吧。

對於希爾瓦來說,似乎交流的問題更緊迫一些。現在地球上的十種最流行語種,打包學習只需要10點,雖然學習之後還需要經過深化記憶反覆練習才能熟練掌握,另外還有常有語種的同聲翻譯器,很小巧的耳機樣式,同樣是10點。對於只會半吊子英文的我來說也是很必要的呢。

那麽現在的希爾瓦,最限制他實力發揮的應該是武器了吧。那對鋼裂爪似乎是他老師的遺物呢,連異形血液的腐蝕都不怕,堅固鋒利都沒得說,只是似乎僅僅只有物理攻擊的能力,遇上一些偏門詭異的對手很容易吃虧呢。不更換武器的話,有了,武器附魔,低級需要一個C級支線劇情,強化到高級需要一個B,再繼續的話還可以花一個A兌換一個叫做“進化印記”的東西,可以讓武器擁有吸收外界的合適能量,自動進化成為最適合主人的形態並擁有初步的靈智,似乎已經是接近神器,或者說法寶的好東西了呢。希爾瓦也很滿意,附魔的屬性,希爾瓦選擇了暗屬性的冥火,能夠灼燒到任何生物的靈魂。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個小傷口就能帶給對手巨大的打擊,不錯的選擇呢,淡藍色的火焰也很漂亮。

初步選定了需要的東西,我沒有急著兌換,說不定會遺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呢,還是進一步了解一下情況比較好。

好像花了很久的樣子,張傑先生和那位叫做娜兒的大姐姐、零點先生還有詹嵐姐姐已經出來了,楚軒先生一臉狂熱的拿著紙筆記錄著什麽,鄭咤先生似乎還在欺負小妹妹,真是的。娜兒姐姐和詹嵐姐姐邀請我一起去做早餐,也好,有些餓了呢。希爾瓦也想跟進廚房,被我一腳踢了出去。

原來娜兒姐姐是張傑先生創造的人物啊,那麽那個小妹妹,叫做羅莉嗎,也是這種情況了?不一樣?是鄭咤先生以前的戀人嗎?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嗎?創造人物的時候造出了記憶中的人?真是失禮呢,把自己在意的人拉到這樣一個危險的世界裏面。不過究竟是覆活了記憶中的人,還是按照記憶中的形象造人,鄭咤先生分得清這兩者的區別嗎?

每個人都有一次免費造人的機會嗎?昨天似乎沒有註意呢。如果能造出記憶中的人的話,我把劍聖或者校長,不,太沒魄力了,把洛基和奧丁造出來,足夠把這個世界砸得稀巴爛了。那麽更大的可能是按照記憶造人,並且實力絕對會有所限制。考慮到每個人都有機會的話,實力的上限能有普通人的三倍左右就不錯了。那麽記憶方面呢?如果我選擇造王語嫣,是不是也可以打包那個時代的絕大多數武功秘籍呢?明顯不合理。關於技能的記憶,應該也是創造者有所了解才能讓被創造的人物擁有吧。另一個問題是創造的人物能強化嗎?如果可以的話……誰推我?什麽?我走神了嗎?對不起。早飯做好了嗎?哎呀,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呢。

出來招呼大家吃飯,還沒出來的鄭咤先生就不去管他了。楚軒先生依然在寫寫劃劃,不但早餐吃的心不在焉,連看見放下面紗的我都沒什麽反應。好在張傑先生和零點先生浪費食物的行為讓我寶貴的自尊心得到了伸張。希爾瓦,你的喉嚨不舒服嗎?

吃完飯回到大廳,鄭咤先生才姍姍來遲。哪裏來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呢?可憐的羅莉小妹妹,那高領外衣下面一定滿是傷痕,譴責的瞪了鄭咤先生一眼,我把小妹妹抱在懷裏,手指間微微閃動的是治療術的光芒。

楚軒先生的演講吸引了其他人的註意力,我也豎起了耳朵。創造人物嗎?上限是普通人的兩倍?不出所料。特種部隊的經驗與性格?楚軒先生是軍人的話應當有所了解,不能當作參考。可以強化?這樣一來……充當保鏢嗎?或許吧,不過我覺得這是一個補齊小隊所需要類型隊員的機會,畢竟很多職業和發展方向是需要天資的,如果可以造出這樣的人的話,隊伍的成型會快得多。不過楚軒先生的嚴厲譴責真是大快人心。

可以兌換材料制造高價值物品嗎?這麽說來主神就不會提供退貨和典當服務了。相關知識和能力,我大概只能配配草藥,可是什麽藥能趕上天靈聖血呢?早知道就學學煉金術了。

接著是武器的配備,這方面我沒有什麽發言權,只好全聽專家的。只是希爾瓦會不會願意練槍呢?

回到現實世界嗎?只是暫時的啊,沒什麽意思呢。驗證這裏是不是幻境?在那個世界誰能做出這麽有創意的幻境?總之興趣缺缺。可以回到經歷過的任務世界啊,這倒是一個獲得修煉時間的好辦法。回到異形一的世界練練槍法是個不錯的主意,也可以讓希爾瓦練練。就算他不願意用槍,至少也要學一下躲子彈吧。可是怎樣找到這樣的訓練營呢?嗯,零點先生一定是位不錯的向導。

奇怪呢,楚軒先生似乎在引導鄭咤先生回到現實世界呢。有什麽其它用意嗎?看著鄭咤先生一臉戒備卻依然越陷越深的樣子,真是很好笑呢。不過,最適合回去的不應該是點數更富餘的希爾瓦嗎?難道是擔心我們不在中國停留,或者說會被當成間諜追殺?楚軒先生好像說過來自哪個秘密軍事基地的,似乎大有可能呢。

鄭咤先生禁不起誘惑終於決定冒險了呢。張傑先生提議大家合力為鄭咤湊一套標準裝備。楚軒先生貢獻了一把高震動粒子切割匕首,價值600點以上。這樣都沒有看出來嗎?我實在是不想說什麽了。既然決定明天上午出發,那麽我和希爾瓦的那份明天可以嗎?

第二天十點,大家再次來到廣場。鄭咤先生居然兌換了一立方米的鉑金!?他到底在想什麽啊?算了,反正楚軒先生應該會有所準備的。我拿出自己準備的東西,治療術卷軸,兌換需要500點,不過如果兌換材料自己抄的話,成本不超過50點。況且我還在魔法墨水中加入了少量天靈聖血,在拿出空間裝備的一天時間內使用,效果應該會有所加強吧。

整裝待發的鄭咤先生一臉憧憬,我卻覺得他的未來有些坎坷呢。

消失了大約10秒的時間,重新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兩個血人。羅莉小妹妹雖然滿身血跡,倒是看不見什麽外傷,只是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應該是治療術的後遺癥。鄭咤先生卻很淒慘的樣子,左臂的骨頭似乎是碎掉了,左腿則是被完全斬斷,身上還有幾個彈孔。搖了搖頭,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治療能力,我可不想暴露天靈聖血。

修覆完畢,鄭咤先生一言不發抖開匕首猛的沖向了楚軒。阻止他!一道黑影閃過,他已經被希爾瓦壓在地上動彈不得。不理他憤怒的嘶吼,我看著楚軒先生,等待他的解釋。

絕對不能將‘主神’空間的事物告訴外界嗎?暫時回到現實世界有這樣的限制啊,確實很合理呢。可是這樣就被騙過了嗎?還是說故意放水?畢竟智慧的閃光也是很具有觀賞性的,是值得鼓勵的吧。送出高科技圖紙,嘗試送進來特種兵同伴,不愧是軍人的想法呢。

理由似乎是很充分呢。事實上就這麽推算的話,造成現在這種結果的幾率不超過四成,鄭咤先生有些不走運呢,不過明知道會被算計還要冒險,算不算是自找的呢?

希爾瓦回到了我的身邊,鄭咤先生坐起身來,雖然無話可說卻仍然生著悶氣。盟約解除,決裂嗎?大家都嘆氣著回了房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搖了搖頭也離開了廣場,身後只留下楚軒先生孤零零的身影。

晚上,鄭咤先生帶著羅莉小妹妹敲開了我的房門,似乎是來為那個卷軸道謝的呢。明明洗了澡換了衣服,為什麽還是會有一絲血腥味呢?心情微微有些不好的我沈吟了半晌,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鄭咤先生,關於今天的這件事,我有三個問題,希望你能夠仔細想一想。

“第一,你是先試圖殺死楚軒先生,在被阻止之後才願意聽解釋的呢。這個順序代表了什麽,你能體會出來嗎?

“第二,一立方米的鉑金,足以震動國際金融市場了呢。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沒有楚軒先生的設計,你的父母會過上怎樣的生活呢?

“第三,你覺得,從對團隊的作用這方面來看,你和楚軒先生,哪個更重要一些呢?”

不理會那兩個人之間的冷戰,我和希爾瓦與零點先生一起回到異形一的世界,在那裏我練習了兩個月的槍法,兩把女式無限子彈高斯手槍成了我的主戰武器(希爾瓦幫我買了一把)。槍鬥術我也基本上琢磨明白了,那是一種把確定目標、出槍、瞄準、射擊這一過程最簡化、耗時最小化的技術。憑著敏銳的感官,我的槍法提高很快。希爾瓦果然對槍這種武器不感興趣,以他的身法躲子彈輕輕松松,運起鬥氣護身時,只有少量大威力子彈能穿透防禦,所以後來他就成了我練槍的移動靶。從一百米外沖到我身邊,開始我只能開上兩三槍,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我已經能夠周旋一分鐘以上了。另外,我還稍微練習了一下駕駛技術,雖然在主神那裏只需要10點就能兌換常用交通工具的駕駛技術,但不實際練習一下也還是紙上談兵呢。至於零點先生,除了保持狀態的訓練外,還買回了大量高科技武器和裝備,可惜核彈之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還是難以弄到。

☆、咒怨 上

“三十秒內進入光柱,轉移目標鎖定,咒怨開始傳送……”

七道光柱,八個人。楚軒先生和他的保鏢阿諾擠在一起。不過三十秒的時間,如果是希爾瓦的話……不過這一次就算了。

從半睡半醒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一間日本風格的房間裏,地上鋪著一層榻榻米,房間與房間之間是用紙門隔離,而且看房間的裝飾之類,應該是一間普通人家。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三位新人,那麽這次任務就有20人了,人數上限呢,代表了難度最大嗎?除了希爾瓦無所謂、楚軒先生面無表情,似乎其他人都有些緊張呢。咒怨,怨靈嗎?

“存活七天。殺死咒怨主體枷椰子一次,獲得恐怖片支線劇情B級一個,獎勵點數五千。”

殺死一次,也就是說能夠殺死很多次,說不定會有徹底殺死的可能?不過B級的難度,可能會有些棘手呢。

總有人無法適應和接受環境的劇烈變化呢。聽完了詹嵐姐姐的說明,有七個人選擇了直接離開。留下的人裏,只有一位始終在看書的小妹妹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希爾瓦悄悄告訴我,那位看起來沒睡醒的漂亮姐姐,從手臂的外形和手指的痕跡來看,應當是練習過很長時間的弓箭。

猛然間,一股陰冷襲來。我激發了掛件上的護盾,希爾瓦也運起鬥氣護身,鄭咤先生拿出沖鋒槍胡亂掃射,但都沒什麽效果。每個人身上都被纏上了一絲絲若隱若現的陰冷氣息,只是似乎再沒有其他人察覺到了。果然呢,如果在任務的開始不被詛咒的話,就不會有危險了,所以這一次應該是任何防禦都無效的。

楚軒先生要單獨行動?活下去的幾率和人數的多少沒有幹系?他在胡說些什麽啊。有不好的預感呢:“我去追他回來。”

走得還真快呢。拒絕希爾瓦的幫助,我跑著追了上去:

“單獨行動的理由。”

“我已經說過了。”

“那種話也就只有鄭咤先生才會相信。”希爾瓦,不許笑!

“……”

“是因為那件事嗎?可是在我看來,您完全沒有做錯什麽呢。”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麽?單獨行動死亡幾率會提高多少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是有完成任務的把握,還是純粹是在找死?”沖到他的身前,我攔住他的腳步,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沒有憤怒,沒有委屈,也沒有算計,我能看到的,只有迷茫。

“……大概是,累了吧。”

震驚於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我任憑他從我身邊走過。轉過身來,我大聲問道:“你真的想去死嗎?”

腳步一頓,卻依然繼續走遠。我再次追了上去:

“理由呢?就只是因為累了嗎?”

沒有回答,只是無言的和我對視。半晌,我終於垂下頭來:

“好吧,或許是我太唐突了,我認可你的單獨行動。不過,”擡起頭,拿出一個小盒子遞到他的面前,“你必須把追蹤器和竊聽器帶在身邊。我一定要讓你擺脫那個愚蠢的想法,所以在那之前,我不允許你死掉。”

再次對視,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堅持,楚軒先生移開視線,將東西接了過去。

看著楚軒先生沈默著走遠,我卻陷入沈思:活著,累了嗎?從地球到那邊,再從那邊又來到這裏,我又是為了什麽而活著呢?有什麽一直支持我活著的理由和目標嗎?

有人輕拍我的肩,是希爾瓦呢。有人圍觀嗎?有些討厭呢。隨便敷衍了通訊器中鄭咤先生的問候,我們來到一家清靜的公園,找到一片無人的樹蔭。我坐在樹下,看著天空,心中一片迷茫。

當年的章天正是為了什麽而活著的呢?從幼兒園小學開始,日覆一日的學習,即使不知什麽時候擁有了探究生命意義的智慧,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重覆,過於熟悉的東西,是無法激發好奇心的呢。升學的壓力,父母老師的潛移默化,讓我沒有停下來問聲為什麽的閑暇。等到一路沖刺登上了大學,十幾年的洗腦式教育早已讓我形成了讓師長們滿意的人生觀,如果不是那次車禍,我大概會在這樣的人生觀的指導下,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吧。現在想來,真是有些毛骨悚然呢,那真的是我自己的人生嗎?那樣的活一輩子,和沒有活過有什麽區別呢?

極為幸運的,我有了再次開始的機會。雖然有了一些深遠的改變,但是芙若婭的生活還是充滿了歡樂。親人和朋友,事業以及尚在計劃中不知該如何發展的愛情。充實的生活讓我充滿自信,不必尋找,生命的意義就在我的手心裏。可是,真的是這樣嗎?無雙的外表,雖有缺憾卻依然傲人的資質,似乎連智力都提高了不少呢。雖然有了一些變故,但這真的不是計劃中的那場YY嗎?深夜夢回,是不是會有冷徹心肺的恐懼,害怕這眼前的一切只是那黃粱夢境,醒來便會發現自己仍然一無所有?快樂的活著,是不是太空虛了,太沒意義了,太自欺欺人了?

來到了這裏,又一次重新開始。當然算不上一無所有,外表、資質、技能、能力、甚至還有保鏢,沒心沒肺一點,說不定會把這當成一次旅游呢。真可惜,在見識到主神的威能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深深地意識到,短期內我是沒有什麽回去的可能了呢。那樣的手段,至少也是和奧丁同一層次的存在了吧,或許洛基會追查我的下落,但與其要和這樣的存在對抗,奧丁的選擇一定是禁閉洛基幾千年的吧。所以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第一時間我就正視了現實。

最慶幸的,甚至比發現希爾瓦還守護在我身邊時更慶幸的,是作為重構身體的附贈——清醒的頭腦和清晰的思維——我依然擁有。作為一名真正的智慧生物,只要邏輯依然存在,只要頭腦依然清醒,就不算是什麽值得絕望的困境(向塞壬的港灣致敬)。不過,如果思維本身出了問題,就像我現在,悄然間大幅增長的智力,與簡陋的世界觀之間的不協調,被突變的環境放大,又被另一位智者所激化,讓我現在鉆了牛角尖,思維混亂得無法自拔呢。

自嘲的苦笑。睜開眼睛,是希爾瓦憂慮的目光。不知什麽時候,他單膝跪在我身邊,溫暖的雙手捧著我的手。心事?確實是很嚴重的心事呢。我輕聲問到:“希爾瓦,你是為什麽而活著的呢?”

“……”奇怪的臉紅呢。

“……一定要有理由嗎?既然我以前活得好好的,那麽沒什麽事的話,現在和將來也一定是會活得好好的。如果活得好一定要有理由的話,那麽沒什麽改變的話,那些理由一定還在,又為什麽不好好活著呢?”

難得呢,希爾瓦也能說出這麽有道理的話,活著不需要理由,去死才需要理由,說得真好。微笑地看著希爾瓦,他的臉卻越來越紅,終於站起來轉過身去。我的心裏一陣輕松,居然會被這樣的問題困擾,我也是個笨蛋呢。世界觀不是短時間就能形成和完善的,既然沒有去死的理由,那麽慢慢來好了。雖然還不能形成系統的理論來說服別人,但我的心已經不再迷茫了呢。不過雖然不需要理由,還是要有個目標才好。想起自己現在堪比小醜的身份,氣就不打一處來,決定了!我猛地站了起來,仰天大喊:

“不管是那個混蛋把我扔到這裏來的,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找到了新的目標是值得慶賀的事情,那麽,犒勞一下自己,好不容易來一次日本,最主要的是,我的OTAKU之魂也要覺醒了啊。既然秋夜原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那麽即使是鬼鬼祟祟的冤魂小正太也擋不住我朝拜聖地的決心!

大概是被我拒不歸隊的理由囧到了,鄭咤先生連續好幾天都沒有聯系我,我得以進行了一場讓希爾瓦目瞪口呆的血拚。在我的影響啟發誘導撮合言傳身教下,那些精美的ACG周邊也引起了希爾瓦的興趣,於是除了偶爾在淡藍色火焰下慘叫著消失,或是在乳白色光輝下安詳的消散的蒼白臉小正太,就沒有什麽人來打攪這一對資深宅女和新晉宅男。直到……

既然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的,那麽還是叫它監聽器好了。這幾天聽得最多的是鍵盤的敲擊聲,看不出楚軒先生也是個宅男呢。可是現在,是楚軒先生和鄭咤先生的通話,不,那不是簡單的通話,那是——訣別。

在無人處拿出直升機,一邊監聽那邊的戰鬥,我一邊全速駕駛,連希爾瓦也正襟危坐一臉緊張。一定要堅持住啊!

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

繞過一棟大樓,楚軒先生所在的酒店天臺出現在了視野中。遠遠的,我依然清楚地看到了他掉轉槍口向自己的腹部扣動扳機的一幕,混蛋!你的死志就這麽堅決嗎?

從體內攻擊內臟?難怪,如果要自盡打太陽穴不是更快嗎?在空中收起直升機,挽著希爾瓦的胳膊,在降落的過程中,我就連續撕開三卷治療術卷軸,總算穩定了楚軒先生的傷情。呼,我總共就抄了五份呢。轉身,希爾瓦一臉嚴肅的與一個十幾米高的慘白女人對峙,這就是枷椰子小姐嗎?手腕一抖,兩把高斯手槍出現在手中,換上楚軒先生之前準備的靈類子彈彈夾,我高聲喊道:“全力出手,速戰速決!”

渾身閃現出強烈的藏青色光芒,那是希爾瓦把鬥氣運轉到極限的標志,幾乎掩蓋了雙手處的淡藍色火焰。第一擊的目標是,左腿。目標粉碎消失,可是枷椰子的主體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別說摔倒,連重心的調整都看不出來。反重力?飛行?還是不是實體?試探性的打出幾發子彈,中彈處有明顯凹陷,但很快消失,在那一瞬間以我的眼力甚至能看到她體內的一張張扭曲的臉——怨魂的聚合體嗎?

似乎也有所發現的希爾瓦高高躍起。定位,瞬發,聖光屏障。上升勢頭開始放緩的希爾瓦一蹬出現在腳邊的光幕,改變方向躲過怨魂組成的手臂,像一顆青色的流星撞進了那巨大怨靈的頭部,一穿而過,無聲的落到地上。

成功了嗎?不,沒有。從枷椰子的身軀裏湧出大量的白色魂體,不但殘破的腦袋逐漸修補成型,連消失的左腿也開始重新出現。經驗主義錯誤呢。僅僅只是人形而已,真正的核心應該在幾何中心才對:“胸口正中!”

伴隨著淒厲的嘶吼,枷椰子兩只手臂瘋狂的揮舞,企圖抓住四處閃動的希爾瓦,而以守著楚軒先生的我為中心,近百的白色身影形成包圍圈開始逼近。

告訴希爾瓦暫時沒什麽關系,我用還不算太熟練的槍鬥術清場,仍然關註著那邊的戰場。希爾瓦開始圍著枷椰子繞圈,忽快忽慢忽正忽反。雖然怨魂應該沒有視覺死角,但是枷椰子小姐的戰鬥經驗明顯不太豐富,才轉了幾圈,似乎就明顯跟不上了。希爾瓦猛地加速消失,下一瞬間卻從那巨大怨靈身體中央鉆了出來,似乎繞到了身後呢。渾身的藏青色光芒有些黯淡,對付這樣奇怪的對手果然有些辛苦,新兌換的淡藍色的冥火功不可沒呢。

耳邊傳來無數男女的哀號聲,視野中的怨魂漸漸消失,我也收到了獎勵的提示,看來確實是解決了。松了口氣,我收起手槍,蹲下來檢查楚軒先生的情況: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受到傷害最嚴重的應該是胃部,雖然在天靈聖血的作用下開始修覆,但一個星期以內是別想使用了,好在我準備了一些葡萄糖針劑,應該可以撐到任務結束。

似乎是醒了,我微笑著說:

“真遺憾,沒有死成呢。”

“……”

指了指他胸前口袋裏的小盒子:

“一直把它帶在身邊,看來你也不是真的一心求死嘛。在生物進化出感情和智慧之前,就存在求生的本能。或許是你下意識的忘記了它的存在,希望有人能夠在最後關頭趕來救你?”

“……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理由。”

“活下去的理由嗎?很遺憾我沒找到那個東西呢。或許我有,可是一定不適合你。不過,說起來,你有去死的理由嗎?”

“……死的理由嗎?”

“對啊。既然你能好好的活到上一個瞬間,就一定是有充分的理由的,你沒找到不代表它不存在呢。那麽現在,發生了什麽讓那些理由消失了嗎?有什麽改變可以作為去死的理由嗎?這是希爾瓦的精彩見解哦,”我轉頭欣賞希爾瓦的靦腆笑容,“我只是借鑒而已。”

“……因為慣性……而活著嗎?”

“當然這只是最低限度的標準,不過只有活著才能去尋找理由不是嗎?如果你嫌不夠的話,那我給你一個好了,”站起身來,左手叉腰,右手指著坐起來的楚軒先生,“因為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條命,所以在償還這個債務之前,我不允許你死!”

“……責任嗎?……好吧,在那之前,我會努力活下去的。”

他的語氣依然疲憊,他的眼神仍然迷茫。我知道我只是拴住了他,卻依然沒有真正的解決問題。算了,改變一只智慧生物的想法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呢,能有現在這樣的結果,我已經知足了。更何況——

“小心!”一只閃著藏青色光芒的拳頭,將剛剛出現在我身邊的白色女人打散。又來了嗎?我猛地出槍指向希爾瓦。沒有任何猶豫的,槍響的同時他反手一揮,從他身後詭異鉆出的白色身影被轟得粉碎。

又一輪嗎?根據剛才監聽器裏的零言碎語,接著是第三波吧,似乎是連續兩波的鬼海戰術呢。

“鬥氣還剩多少?”

“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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