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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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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初夏,夏日的陽光明媚溫柔,陽光透過淡白色的窗紙,灑到簡陋幹凈的屋子裏。

蕭長淵神色淡漠地推開門,去竈屋裏生火做飯。

這三日,都是蕭長淵在生火做飯,照顧雲翩翩的日常起居。

他清冷俊逸的俊臉上,眉眼精致,帶著一絲饜足後的慵懶跟漫不經心。

雲翩翩雙頰嫣紅,渾身嬌軟無力地躺在床上。

那雙澄瑩秀澈的眼眸,失神地望著帳頂。

晶瑩的淚水,沾濕了她的睫羽,令她嬌柔動人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的纖細柔美,楚楚可憐。

雲翩翩怎麽也想不到,蕭長淵竟然會如此熱衷於修煉魔功。

熱衷到近乎於病態的程度。

原著裏的蕭長淵,分明是個清心寡欲清冷孤絕的冰山。

可現在,她卻被這座冰山折騰得三天都無法下床。

……真是太欺負人了。

想到蕭長淵這幾日的所作所為。

雲翩翩不禁潸然淚下。

哭得好不可憐。

獨自傷心了一會兒。

雲翩翩聽到竈屋裏傳來生火切菜的聲音。

她的肚子裏餓得咕咕叫。

心中有些不滿。

明明消耗體力的人是蕭長淵,為什麽餓的人卻是她呢?

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雲翩翩在床上自艾自憐了好一會兒。

吱呀一聲。

蕭長淵推開房門進來。

雲翩翩聽到動靜,嚇得立即用被子擦幹凈了臉上的眼淚。

蕭長淵自從恢覆記憶之後,就格外討厭她的眼淚,每次看到她哭,他就會發狠地折騰她,所以雲翩翩現在完全不敢在蕭長淵的面前哭,所有的眼淚她都自己咽進了肚子裏。

雲翩翩剛剛擦完眼淚,蕭長淵就端著一碗青菜雞絲面走到榻前。

他將碗筷放到床頭櫃上。

俯低身子,想要扶雲翩翩起來。

雲翩翩哪裏敢讓他扶,嚇得立即捂著被子坐起來。

“我自己可以。”

蕭長淵坐到床沿,端起那碗早膳。

他用筷子夾了幾根面遞到雲翩翩的嘴邊。

“張嘴。”

“夫君,我可以自己吃……”

雲翩翩伸出小手,想要接過蕭長淵手裏的碗筷。

蕭長淵微微皺起了眉頭。

清冷的聲音,陡然間凝結成冰。

“朕讓你動了嗎?”

雲翩翩嚇得眼眶一紅,立即將手縮回了被子裏,她惶恐不安地望向蕭長淵,見蕭長淵雖然皺眉,但眸中並無冷厲,她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死裏逃生了一次。

蕭長淵恢覆記憶之後,控制欲變得極強,尤其是在床上。

他無法容忍雲翩翩半絲自由。

他不準她自己吃飯,不準她自己洗漱,凡事都要他親力親為。

蕭長淵繼續餵雲翩翩吃面。

他餵一口,她就得張嘴吃一口。

有時她吃得急了些,蕭長淵就會微微皺起眉頭。

“怎麽急做什麽?”

雲翩翩看到他皺眉,心中就會下意識感到害怕。

她放慢速度,細嚼慢咽地將面吞進肚子裏。

然後擡起那雙濕潤清麗的杏眸,楚楚可憐地望向蕭長淵。

“夫君,我錯了。”

蕭長淵眸光冰寒地望著她:“繼續。”

雲翩翩覺得她這幾日沒被蕭長淵嚇得噎死已然是她自己命大。

她知道蕭長淵這病態的控制欲是在報覆她。

他過去一直都在被她擺布。

被她騙得團團轉。

所以現在,他才會用這樣極端的控制欲,報覆當初她對他的擺弄。

雲翩翩覺得蕭長淵恢覆記憶之後,她不僅失去了自由,還失去了她的尊嚴。

她覺得蕭長淵每天這樣餵她,就跟餵布靈布靈沒有什麽區別。

想到布靈布靈,雲翩翩有些擔憂地望向蕭長淵。

“夫君,這幾日布靈布靈餵了嗎?”

蕭長淵充耳不聞,只用錦帕擦了擦雲翩翩的唇角。

擦拭完她的唇角之後,他才擡起墨眸,冰冷地望向雲翩翩。

“翩翩竟然還有精力關心布靈……”

他濃黑幽暗的墨眸,落到雲翩翩的紅唇上,眸色逐漸轉深。

“想來是有力氣繼續練魔功了。”

雲翩翩看到他危險的眼神,心中一跳,臉頰滾燙。

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大暴君隨時隨刻都想拉她練魔功。

他似乎不懂得什麽叫做節制。

雲翩翩嚇得捂著被子,眼神四下閃躲。

因為感覺到害怕,所以嬌軀輕顫,抱著被子不斷地往後縮。

蕭長淵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傾身覆了上去。

一番狂風驟雨花落盡。

花瓣成泥,驟雨成濘。

事畢,蕭長淵神色清冷慵懶地穿上衣裳,拋下被褥裏的雲翩翩,將碗筷拿到竈屋裏收拾。

收拾好竈屋,蕭長淵將水缸裏的水灌到浴桶裏,用內功加熱之後,不顧雲翩翩的掙紮,伸手將床上爛成一灘春泥的雲翩翩抱進了浴桶裏,低頭替她小心翼翼地清洗身體。

雲翩翩紅著小臉掙紮。

但這都是徒勞。

蕭長淵握著她的腿,淡淡地說:“你身上哪個地方朕沒咬過……”

雲翩翩聽到睫羽一顫,只覺得臉頰滾燙,羞得無地自容。

她緊閉雙眸,任由他在水中擺弄她的身體。

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像並不是一個可以擁有健全人格的人。

她只是他手中的布娃娃。

他會餵她吃飯,給她清理身體,待她溫柔仔細。

但他卻並不尊重她的意志。

尤其是後來,蕭長淵給她清理身體之後,抱著她再次練了一次魔功。

她的身體似乎已經到達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

窗外陽光明媚,生機盎然,蟬鳴雀叫,但這個世界卻已經不再屬於她了。

雲翩翩擔心自己下半輩子都得在床上度過。

她渾身酸軟,眼眸空洞無神地望著朦朧的帳頂。

雲翩翩突然想到了一個詞來形容自己。

“破布娃娃。”

嘭!嘭!雲翩翩腦海中那一黑一白兩個小人突然冒了出來。

白色的正義翩說:“我們正義的穿書少女永不為娃!翩翩快逃走吧!”

黑色的邪惡翩說:“為什麽要逃?你們明明那麽相愛!”

白色的正義翩義正言辭道:“我們正義的穿書少女不需要愛情!我們只需要正義!”

黑色的邪惡翩蠱惑道:“可是翩翩,你也感受到了愉悅,他是你最愛的男人,你們練魔功的時候你明明感受到了他帶給你的愉悅,他現在只是太生氣了,你哄哄他就好了。”

白色的正義翩怒聲道:“那是蒼白的愉悅!空洞的愉悅!我們正義的穿書少女不需要這種可恥的愉悅!”

黑色的邪惡翩忍不住踹了白色的正義翩一腳:“翩翩明明感受得到蕭長淵還在愛她!”

白色的正義翩仰著白臉,擲地有聲地說道:“但是他沒有從前那麽愛她了!”

但是他沒有從前那麽愛她了!

聽到這句話,雲翩翩眼眶中晶瑩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滾燙的熱淚從她粉頰上滑落,洇濕了耳畔的枕頭。

這是最能戳痛她的話。

白色的正義翩看到雲翩翩哭了,一腳將邪惡翩踩到地底下,趁熱打鐵道:“翩翩!快逃走吧!你要推翻殘酷的剝削!你要代表正義反抗這個萬惡的舊社會!你要讓大暴君知道你的厲害!”

雲翩翩聽到正義翩的話。

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眸,緩緩聚焦,漸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沒錯,她要讓大暴君知道知道她的厲害。

她一定要讓他後悔這樣對她。

她必須要跑路。

心中有了這個念頭之後,雲翩翩覺得自己的生命仿佛豁然開朗。

所有的陰霾都被陽光驅散。

她開始仔細計劃該如何從蕭長淵的身邊逃離。

蕭長淵每天都黏在她的身上,只有挑水跟做飯的時候,他才會短暫地離開她。

但這個時間太短,不足以令她跑路。

所以她必須想個辦法支開蕭長淵。

雲翩翩正在苦思冥想。

蕭長淵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聲音低沈暗啞。

“翩翩,你在想什麽?”

雲翩翩一怔,立刻收了神色,怯懦道:“我在想該如何向夫君贖罪……”

蕭長淵墨眸幽邃,伸手用指腹刮掉了她眼角尚未來得及擦拭的眼淚,語氣清冷:“想到了嗎?”

雲翩翩點頭:“想到了。”

蕭長淵問:“是什麽?”

雲翩翩伸出纖白細嫩的小手抱住了蕭長淵,她將小臉埋在他溫熱的懷裏,嬌嬌軟軟地說道:“我要給夫君贖一輩子的罪,永遠都不跟夫君分開。”

我要跑路,讓你追悔莫及。

蕭長淵聞言,微微瞇起了深似寒潭的鳳眸。

“朕的翩翩變聰明了。”

蕭長淵伸手,想要繼續拉她練魔功。

雲翩翩立即縮了起來:“夫君,我好疼呀……”

蕭長淵動作一頓,微微皺起了眉頭。

“哪裏疼?”

雲翩翩突然想到一個可以支開蕭長淵的方法,於是她忍住羞澀,湊到蕭長淵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個地方,蕭長淵聞言,墨眸深邃幽暗地望著她。

雲翩翩紅著小臉道:“我應該要抹藥……”

蕭長淵依言,檢查了一會兒,他從被褥裏鉆了出來,神色冷峻:“我去買藥。”

雲翩翩可憐兮兮道:“我好疼,不想走路,夫君幫我去縣城裏買回來吧。”

蕭長淵道:“好。”

雲翩翩拼命忍住唇角上揚的弧度,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開心。

“謝謝夫君,夫君待我最好了。”

蕭長淵起身出門,去縣城裏買藥膏。

臨走之前,他對雲翩翩道:“在家等我,不準到處亂跑。”

雲翩翩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好,我絕對不會亂跑。”

蕭長淵離開之後,雲翩翩立即心花怒放起來。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雲翩翩立即穿上衣裳下床,雙腳剛落地的那個瞬間,雲翩翩雙腿一軟,春泥一樣癱到了地上,暗自罵了蕭長淵兩句,顧不得雙腿發軟,雲翩翩艱難地爬起身來。

關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蕭長淵眸光沈沈地望向雲翩翩。

“翩翩,你要去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不虐呀。

為啥有小天使覺得虐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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