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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國師的大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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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鈺清走了一段距離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似乎感覺到一抹熟悉的視線。

“累了?”陸霖跟著停下問。

沈鈺清回頭,只有來往的人潮,頓時搖頭,“不累,走吧,放花燈去吧哈哈。”

自然她說什麽就是什麽,陸霖當即買來兩盞花燈…

到家已經是深夜,沈鈺清困得不行,陸霖不知哪裏來的興致,搬出幾個月前釀的桂花酒,架了勢要跟沈鈺清一醉方休。

沈鈺清撩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喝。”

一喝就醉。

陸霖輕笑,依舊給她倒上半杯,“就喝一點,陪我喝也不行麽?”

大過年的,沈鈺清也不好掃了他的雅興,何況她雖然是個一杯倒,倒不討厭喝酒。

這個桂花釀是她幾月前親手釀的,打開清香十足,勾的人口水都下來了。

陸霖拿起酒杯,與她碰了杯,擡眼看她端著酒先抿了口,又喝了小口,大概是覺得好喝,一口悶了…

陸霖:“……”

見她伸手來提酒壺,被陸霖按住,但陸霖想了想又給她倒了半杯,“這次喝慢一點。”

沈鈺清果然喝的慢了些。

陸霖一直註意著她的情況,不一會就見人臉色發紅,思忖的手也無力攤在桌上。

知道她喝醉了,陸霖起身坐過去,“沈鈺清?還喝嗎?”

沈鈺清還有幾分意識,搖搖頭恍恍惚惚站起來,“困了…想去睡了。”

陸霖沒讓人走,反而拉著人坐在自己大腿上。

沈鈺清臉上都是醉酒後的紅暈,反正在哪裏都是睡,就這樣窩在陸霖胸膛上閉眼睛。

被陸霖晃醒,“先別睡,有事問你。”

沈鈺清不厭其煩,睜開朦朧的眼睛,眼裏都是水霧,看的陸霖心裏一動。

有正事做,陸霖盡力克制,伸手擡起沈鈺清的下顎,手指摩挲在她嘴唇上,“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年到底多大年齡了?”

他事先有心理準備,道出,“不會真大我一輪吧?”

以沈鈺清的資歷,別說一輪了,兩輪他都不吃驚,三輪勉勉強強能接受,但陸霖最擔心的是她的體質。

這些事情憋在心裏許久,想問但沈鈺清總以各種理由將他打發,想到以她清醒時候的性子,定然不會乖乖回答的,陸霖才想出這個法子來。

醉酒後的沈鈺清果然很乖巧,她似乎聽懂了陸霖的問題,搖了搖頭…

陸霖試著問:“不是一輪,那是兩輪嗎?”

沈鈺清還是搖頭…

陸霖皺眉,“三輪?”

不能再多了。

沈鈺清搖頭,扳著手指,“一二三…五六…六輪,六輪半,我是你祖宗奶奶,所以你要對我好…”

陸霖:“……”

真的假的?

陸霖板著臉,覺得不可能。

沈鈺清已經開始說胡話了,迷離的視線看向陸霖,將人往懷裏抱。

“霖兒,我的霖兒…你可能不相信,你小時候我還給你過過彌月禮…你光著屁股哭的喲…”

陸霖:“……………………”

沈鈺清什麽時候睡著的陸霖不知道,反正陸霖一晚上睜眼到天亮。

這事說來天馬行空,陸霖以前也會懷疑,但他以為沈鈺清只是體質特殊,看著顯年輕了些。

講實話,沈鈺清到底多大年齡陸霖並不是很介意,他愛的是沈鈺清這個人,但他著實沒想到,沈鈺清真實年齡遠比他想象的……大得多……

當然沈鈺清醉酒後說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但意外的是,陸霖雖然錯愕,但並不吃驚。

他之前就看過沈鈺清中毒,在病床上從青蔥歲月變為老態龍鐘,那甚至到現在還會成為陸霖的噩夢。

他害怕沈鈺清就那麽躺在病床上再也醒不過來。

他那時候想,若是沈鈺清真的一輩子就變成這樣的老太婆,那他就娶沈鈺清,照顧她一輩子。

那個想法到現在都沒絲毫改變。

與沈鈺清相處以來,那種感情早已經從信任、依賴、愛慕轉變為濃烈的感情。

想來面對這件事,最難以接受的其實是沈鈺清自己吧?

夜裏很寂靜,沈鈺清睡覺一向很輕,也很老實。

借著月光,陸霖看清沈鈺清皎潔的臉龐,怎麽看都是二十出頭的姑娘,但就是這個人,有什麽事都憋在心裏,從不與人說,兩人夜夜同塌而眠,但陸霖從來看不透她。

不知怎麽陸霖突然的心疼,疼他的姑娘,就是心疼…

沈鈺清,你是老太婆,我也愛。

——

第二日沈鈺清醒來陸霖沒說昨夜的事情,他想了很多,想問的也很多,但最怕說出來沈鈺清介意。

這人想必與他承認關系都經歷過不少煎熬,她能為他踏出這一步,陸霖已經很滿足了。

早飯吃湯圓,陸霖早早起來煮的。

沈鈺清洗漱後,湯圓已經盛在桌上,吃飯前沈鈺清掏了掏袖口,掏出個紅包遞給陸霖,“壓歲錢。”

陸霖都這麽大了,哪還用壓歲錢,但他接過紅包,打開一看,一枚枚做工精巧的金葉子。

有心了。

這世上也只有沈鈺清一直將他當孩子看,陸霖幾步上前抱住,“謝謝,謝謝你沈鈺清。”

沈鈺清下顎剛好放在他肩上,拍了拍他的背,“說什麽謝,反正也是用你的金子去打的金葉子?”

陸霖“……”

沈默一會,陸霖突然道,“沈鈺清,等我這次上京考上狀元,就回來接你,跟你成親。”

這話說的太突然,沈鈺清雙目微張,似有愕然,楞怔了好半響。

感覺到懷裏人身體微僵,但很快放緩,沈鈺清沒說話,抿了抿唇推開他,“吃飯吧,湯圓該涼了。”

……

春節裏最是閑,村民三五成群圍在一起打長牌,婦人家紮堆鬧磕。

外邊天冷,沈鈺清平日裏除了接待村裏來往的禮客,都不想出門,呆在家裏與陸霖窩在一起。

陸霖看書她就在旁邊烤火嗑瓜子,或者把香料拿在房裏做。

有時候陸霖會教她畫畫,帶她練字,天南地北講些有意思的故事,倒也不會無聊。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江南都下了雪,外邊白茫茫一片。

沈鈺清怕冷的很,將陸霖給她買回來的貂皮都穿上了,暖手爐更是從不離手。

以前她還特嫌棄與陸霖睡一張床,現在晚上缺了陸霖床都睡不熱乎。

為此陸霖專門找人出去打聽,有沒有手藝人,會做北方的熱炕,江南濕冷,有熱炕沈鈺清要好過的多。

沒想到下午工匠師傅就過來了,打算先看看現場情況。

來了三人,陸霖帶著師傅去了房間量尺寸,沈鈺清抱著白貓出來的時候看見院子裏還站著一人。

他背影高大,沒進屋,反而側頭隨意打量院子頭花花草草。

聽到動靜,他轉頭過來,與沈鈺清打個照面。

一接觸到那雙淺灰色的眸子,沈鈺清潛意識後退,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張沒見過的臉。

“又見面了”,男人瞇了瞇淺灰色的眸子。

正待沈鈺清回憶的時候,男人道,“春節燈會上,我救過你。”

原來是他。

沈鈺清反應過來,面色稍緩,再次與他道謝。

男人繞開石凳過來,高大的身形站在沈鈺清面前,令人很有壓迫感。

小白已經開始齜牙,磨爪霍霍,兇神畢露。

他突然擡手,沈鈺清警惕後退,她很少會如此忌憚一個人的時候,身體反應更快,像面對天然的威懾。

但下一秒,男人只是伸手將剛才落在她頭頂的樹葉取下來,笑道,“我從北方來,剛好懂這熱炕的構造,聽聞這位陸少花大價錢來尋手藝人,我便畫了圖紙予這位師傅。”

“你是生意人?”沈鈺清狐疑,男人穿著不像生意人,除了那雙過分犀利的眸子,長得還算面善。

但她知道南北有些商人來往,許是專門做這熱炕圖紙的生意人吧?

男人就笑了聲,深深看她一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道,“他對你,真不錯。”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沈鈺清聽懂了,頓時怪異的看他一眼。

這時候裏屋的師傅出來了,許是拿著圖紙還有哪裏不懂,來跟男人請教。

“齊先生,您來看看這裏…”

沈鈺清聽到師傅喚男人“齊先生”,帶著鄉音,所以到底是念齊還是啟不得而知。

解決好圖紙問題,約定動工日期,齊先生旁邊的男子接下陸霖付過來的定金,退回齊先生身後。

“合作愉快”,齊先生似笑非笑,看了眼陸霖,又回去看沈鈺清。

也就是此時,沈鈺清手上的白貓突然跳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直奔齊先生面門而去!

途中被齊先生身後男子擋住,他厚重的披風下居然藏著刀,刀身薄如蟬翼,見血封喉。

“刀下留情!”

沈鈺清驚呼,隨之更快的是陸霖,已經一手接過白貓,憑空一手擋住那刀刃,一推一拉,將人拍開。

齊先生眸色微動,斥退手下,讚賞的目光望向陸霖,“陸公子身手不錯。”

陸霖沒說話,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位齊先生,身後帶著高手,絕不是簡單的“生意人”。

沈鈺清已經過來,確定陸霖沒受傷,這才看向兩人,神色微怒,“先生,小小白貓,何必下死手?”

這事本來沈鈺清也有錯,沒管教好自己的貓,但這人公然就在院子裏用刀,還險些傷到陸霖,實在不能忍。

“區區白貓,也敢…”

乍一接觸到齊先生涼絲絲的視線,身後手下停了口,低頭退下。

“是我的人做法欠妥,我跟你道歉”,齊先生顯得非常誠懇好說話。

他甚至接過剛才的定金,“為了表示歉意,這份圖紙就贈予陸少和這位…先生了。”

既然道了歉沈鈺清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何況她也有錯,都是做生意該給的錢還是得給。

正要說話,陸霖先她道,“如此,勞煩齊先生費心了。”

沈鈺清一楞,看過去,陸霖與齊先生對立而站,兩人身高相仿,看似客客氣氣,但氣勢上誰也不輸誰,頗有些爭鋒相對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從明天開始,日更時間換到每天下午18點整,編輯說不要卡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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