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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吾家有兒初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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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啊,難為大家看了這麽久的笑話。

也是,這□□的,這李員外又是出了名的會做人,怎麽會做出這般人神共憤的事情。

許俊辰拿著合約看下來,越看越是心驚,這…

白紙黑紙清清楚楚,沈道長怎麽會糊塗到簽了這麽一份合約?

他不知道,一來沈鈺清本就對這文字不感冒,多加推敲都覺得費腦子。

二來,當時沈鈺清急著追出去找陸霖,被這李員外拉著軟磨硬泡,心煩意亂沒怎麽細瞧就簽了字。

何況,她那雙眼睛,將字眼咬碎了放到眼跟前都不一定看得清楚。

這般糊塗的事情,確實是沈鈺清做的出來的。

崔曉娟在旁失了神,“不可能,絕對不是,許先生你再仔細瞅瞅?鈺清不是那樣的人…”

關乎沈道長的名聲,許俊辰自然不敢大意,這般來回仔仔細細推敲了幾遍,怎麽也抓不出一絲錯誤。

他很快知道不能從這信上做文章,咬著李員外,“那為何,在今日的大日子裏沈道長會昏迷?”

李員外早找好說辭,“她前兩日感染風寒,今日不小心吃錯了藥包,把那副安眠藥吞下去了,實在大意,讓各位見笑了。”

雖然解釋有些牽強,但也實在讓人拿捏不到錯處。

這般再擋著路就實在說不過去了,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還等著吃流水宴,早就鬧騰開了。

眼看著接親的隊伍再次動起來,崔曉娟六神無主,“怎麽辦?怎麽辦啊?這可如何是好?…”

許俊辰當即轉身,“我去躺衙門!”

崔曉娟急的跳腳,但手裏鐵牛還昏著,急迫間背起楊鐵牛匆匆放去認識的熟人那裏。

等她轉身趕去李府門外,外邊都快要散場了,在坐間都在討論剛才的事情。

幾人喝醉了酒,就開始滿嘴跑火車。

“聽說那李員外好那口,接回來的新娘子沒一個好下場,是不是真的?”

“哈哈,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我看那新娘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座宅子就把自己賣給了李員外。”

“對對對,沒準也是個淫/蕩貨色,不然怎麽湊成一對…”

他說完背後就一陣涼風,崔曉娟提著椅子使出渾身力氣砸人腦袋上!

當即見了血…

旁的幾個兄弟見此,猛地詐起!

崔曉娟一弱女子被這幾個八尺大漢圍過來,不住後退。

慌亂間後背擱上一人,她回頭,頓時睜大了眼,立刻像有了主心骨,“快!快去…”

……

新娘子睡著呢,這拜堂的事情當然免了,直接被送入洞房。

沈鈺清其實中途就醒了,李員外對她用的迷香,她自己也調過,身體有了一定的抗藥性。

她睜開眼,還是什麽也看不見,屋子裏沒有動靜,只聽到外邊來回走動的腳步聲。

或許是李員外對這迷香太信任,之前被束縛住的手腳也放開了。

她從床上坐起身,活動僵硬的手骨,她偏頭想了一會,突然試著憑空伸出了手。

看不見的對面是個架子,架子上放著個青瓷花瓶,殊不知她伸手這麽一張一合,那瓶子瞬間碎成幾塊。

這個時候門外有響動,是喝的醉醺醺的李員外回來了…

陸霖離了家就一直心神不寧,一會想到臨走前忘記交代嬤嬤夜裏點上院子裏的燈籠,沈鈺清會害怕。

一會又想到房裏的被褥薄了,沈鈺清晚上睡著會不會太涼?

院子的水池子千萬不能讓沈鈺清過去…還有只交代了沈鈺清愛吃的菜色,忘記說她不喜歡吃的菜…

這般心懷揣揣,考試幾天中更是無端端有種危機感,潦草寫完試卷,提前交了卷子就離開了。

原本是要等去放榜,但陸霖實在不放心沈鈺清,交了卷子當天就急急忙忙趕回長寧鎮。

與他一道回來的還有在路上遇上的丘神君。

滿心期望,趕回來看見那宅子上掛著的大紅綢,陸霖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丘神君感知到裏邊有人,將束手束腳的嬤嬤抓出來,嬤嬤見他回來,大肆訴苦——

滿籮筐的話,陸霖只聽到一句,沈鈺清出事了。

他轉身就往李府趕,風擠壓著心臟,憋得滿嘴腥甜,陸霖進了李府的宅子。

那些醉漢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崔曉娟竭力那一凳子他也看見了,此時胸腔裏的暴怒,如同拿心臟在油鍋裏煎,他心中那只野獸終於壓抑不住奔騰而出。

陸霖表面上風平浪靜,接過崔曉娟手裏的凳子就往那醉漢腦袋上砸。

他雙眼漆黑,重覆做著這一件事,用最冷靜的表情做著最殘忍的事,鮮血四濺,被溫熱噴了一臉…

尖叫聲不絕於耳,“殺人了!”“來人啊,殺人了!!!”

但這混亂不僅是院子裏的,還有內宅裏,一群小廝丫鬟狂奔而出,個個嚇得臉色煞白,生怕慢一秒就要被後邊的怪物吃掉。

而在他們身後,有人慢慢走出來。

沈鈺清一身紅衣,衣服頭發稍微有些淩亂,踩著光腳走出來,身後居然還扯著個物體…

仔細看才知道那是個人!

沈鈺清一手抓在那人頭發上,就這麽拖拽著人從內院到外院。

感覺到周圍不同尋常的安靜,她擡起那張白皙的臉,紅與白的色彩交織,美的驚心動魄。

而她手上李員外,披頭散發,張嘴流著口涎耷楞著肥碩的身軀,身上全是拖拽的痕跡,竟似個破布袋子似的任人宰割…

李府裏能跑能跳的都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無非就是失控的陸霖,鎮定的丘神君還有震驚的崔曉娟。

陸霖在那抹紅色出現時就停了手,他踉蹌走了兩步,似乎力氣才恢覆過來。

沈鈺清困頓的站在高門之間,側耳聽到有人過來,先是走後是跑,朝著她急速飛跑。

下一秒她被容納進一個懷抱,熟悉的味道。

沈鈺清丟了手上的東西,擡手回抱住來人,“是陸霖嗎?你回來了?”

陸霖泣不成聲,“對不起,都怪我…”

陸霖的回來讓她松了口氣,她之前還在想要如何回去呢,這裏她一個人也不認識。

沈鈺清拍拍他的背,拍了拍,再拍了拍…

許俊辰帶著官府的人到了,見此也是松了口氣。

地上兩人貌似受過巨大摧殘,這得是多大的恨意才會把人打成這樣?

得知官府人來,外邊人膽子又大了,都要插嘴來說上幾聲。

排首那位官差剛好是上次與沈鈺清一同出勤的其中之一,早知道這位來頭不小,趙縣令都微微瑟瑟。

頓時先行禮,再查案。

沒想到沈鈺清揮了揮手,“人沒死,給他了一點教訓。”

“……”,地上躺著那位都變了形,這是一點點教訓?

沈鈺清累了,不想再呆在這,她習慣性往陸霖懷裏靠,這裏她就信陸霖一個人。

原本依著事態的嚴峻性當事人都要去衙門做筆錄,但沈鈺清身份特殊,沒人敢攔她和陸霖。

陸霖沒帶她回鎮上的宅子,駕車去接回楊鐵牛和崔曉娟一同回了村上陸宅。

沈鈺清是真的累了,路上一句話都不想說,昏昏沈沈回了陸宅倒頭就睡。

陸霖幫她蓋好被子,起身時換了個人。

剛沖進李府時,陸霖是失控的,腦子裏只有空白。

這時候的陸霖冷靜的不像話,他出來關上門,讓崔曉娟幫忙照看沈鈺清,轉身就駕車回了鎮上。

事情還沒完呢——

陸霖直接去了衙門,丘神君等在外邊,見他來一點也不意外,跟著一道進去。

所有人都覺得,那些年陸霖生病的日子裏將性子都磨平了,陸大富也這麽想,為了搶占陸宅,曾還打過將他過繼到自己家的主意。

陸霖什麽都知道,叔嬸裝鬼在陸宅裏嚇人,叔叔看上了他的宅子。

他們從他身上拿走的東西,他都知道,有一次他故意在面粉裏撒上□□,他親眼看見叔嬸以無關緊要的理由扛走那袋米面,那晚上,他端著凳子坐在門前,等了好半晚,也沒有動靜傳來。

後來才知道,叔嬸貪得無厭還提了袋米走,因為太重路上翻了車,將那袋面粉全部倒入河裏。

陸霖實在遺憾,要不怎麽說好人不長命,壞人留千古,不是沒有道理的。

感慨之餘,塑造的還有陸霖扭曲的世界觀,這是個吃人的世界,想要走的久,你就要比惡人更惡。

陸霖話不多,想到什麽就做什麽,他腦子好用,轉彎也快,什麽法子效率高就用什麽法子。

所以那塊金羽令甩出來,直接頂了趙縣令的角色,親手接管李府李員外的案子。

陳年舊事,只要他想,帶人將李府翻個四腳朝天,果不其然,翻出四具屍體。

李府上下妻妾挨個拷問,打的皮開肉綻,越大的罪吐出來越好受,不然要將那牢裏的刑具塗上鹽水,再挨個用上一遍。

條件擺在這裏,什麽話不敢說,一晚上就審出好幾本舊賬。

有了這些,別說坐牢了,殺頭抄家鞭屍祖墳都夠了,死還是最輕松的,可惜陸霖不會這麽便宜放過他。

親自帶著人抄了李家,掘人祖墳,那陣仗就夠嚇人了。

但事情還沒完,因為解決了罪魁禍首,陸霖開始對那天流水席上出口惡言的人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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