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雲清歌只是在這瑤華宮的一處涼亭之中乘涼，碧玉等人在旁邊伺候著，原本是愜意時光，想著那一日月貴嬪和李美人，尤其是李美人說的那些話，總覺得是有些事情要折騰出來，可如今看來倒是風平浪靜，是山雨欲來之前的寧靜？還是其他，那個李美人身份低微如何能折騰？

雲清歌剛剛還陷入沈思之中，便聽到外頭進來的人，直接在她跟前見了禮，直接道：“奴才見過雲貴人。傳皇上口諭，特請雲貴人禦書房陪皇上用膳。”

雲清歌是識得此人，他是皇上身邊的李公公，以為這幾日清凈下來了，不會這麽快就想起她，畢竟這後宮多得是美女，要忘了她也是容易，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傳她去用膳？

到了禦書房，雲清歌先去給皇上請了安，便後再一旁，等那人處理完政務，再放眼看著一方的膳桌上已經布置好精致的膳食了，坐在龍案前面批閱奏折，處理政事的人很快將手中的動作停下。

夜清塵起身走到雲清歌身邊，習慣性的就牽著雲清歌的手直接朝著那膳桌走過去，各自坐下來。

被夜清塵忽然牽手的雲清歌還有幾分遲疑，也許皇帝就這樣，對每一個在禦書房等候他的妃子都會牽著過去一道用膳，想著也沒有什麽好在意了，“皇上今兒個怎麽有這樣的興致，想要找臣妾一道用膳？”

“朕這兩日朝務繁忙，倒沒去後宮，今日忽然想起禦膳房中新來了個廚子，做的一道鴨子，味道極好，想起你來，正好叫你過來一同嘗嘗。”夜清塵說的十分隨意。

雲清歌眼睛打量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不過一次侍寢，不過一夜的纏綿悱惻，說白了在這後宮之中也是常事，只不過會讓皇帝想到這樣細致的小事上面可見一般。“皇上想起的不是臣妾吧，而是雲家！”

“你似乎對朕的看法很有意見，你總是將朕當做一個壞人在看待，現在你在皇宮之中，是朕的妃妾，你應該知道分寸，朕不相信你兄長他們沒有囑咐過你如何與帝王相處。”

夜清塵的話就像是過耳的風一樣，雲清歌壓根不放在心上，笑道：“教了又如何，沒教又如何？皇上想必已經對臣妾調查的很清楚了吧，若是我不給皇上一點意外，又怎麽能讓皇上知道隨意調查一個人並不好，而且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所謂的資料並非面面俱到。”

“你明知道雲文懿同意你入宮的目的，你卻還如此肆無忌憚。”

“皇上應該明白臣妾之所以能肆無忌憚，這都是歷代帝王給雲家人的恩賜，至於皇上說到的目的，皇上為何不說這事情是皇上的目的呢，雲家從來就沒有任何想法，尤其是存在皇上腦中的那些所謂想法。”雲清歌說的十分直接。

“你難道就不怕朕因為你而問責雲家？”

“皇上在宣臣妾侍寢的那一天，不是就已經知曉了孔雀臺的事情，想必在皇上心中應該不會認為臣妾是一個好人，當然臣妾也沒有把自己定位成為一個好人，至於問責雲家，若是皇上真的有把握可以做到的話，又何必納我入宮呢？”

夜清塵聽到雲清歌將他心底的那些全盤托出，顯然面上有些無光，可是心中對於雲清歌的想法一點點變得奇妙，“既是如此，那日你為何還那般享受？”

“皇上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若是不能反抗不如好好享受，說起來挺羞恥，可卻很實在。”說話之間，不知道何時，雲清歌的手臂之上，清晰的能看到一條蛇蜿蜒而上，雲清歌直接讓那條蛇直接落在那膳桌之上，沖著夜清塵笑道：“皇上不是說新來的禦廚做的著道鴨子味道不錯嗎？果不然，食肉的動物都能嗅到味兒了呢。”

夜清塵不知何時這禦書房中跑出來一條毒蛇，更不知為何雲清歌能讓這毒蛇在她面前如此乖順，看樣子他對雲清歌的了解確實少之又少。“你真的很放肆。”

雲清歌笑了笑，“皇上所言甚是，確實很放肆，只是皇上一定很好奇吧，那日孔雀臺那個侍茶宮女怎的就被毒蛇咬了，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臣妾對她的一點小教訓。”

“小教訓便是要人命？”

“皇上，臣妾說過了，臣妾不是好人，自然是壞人的話可不就該怎樣就怎樣，下手輕重可不會考量，重了就是死人，不重就還僥幸活著唄！”雲清歌輕輕撤下一小塊肉，餵著那膳桌之上的那條小毒蛇。

“朕聽說前幾日月貴嬪和李美人去你宮裏了？”

“皇上看樣子政務也沒有那麽繁忙嘛，臣妾宮裏去了什麽人都這麽清楚。”雲清歌那雙眼睛瞬間上揚，看著夜清塵。

夜清塵邪魅一笑，淡然說道：“這樣的你，想必你那幾位兄長從未見到過吧。”

“皇上說的可不是，以前總有幾位兄長護著，誰都不敢對臣妾不敬，如今進了這後宮，可不就得靠自己了，所以就得自己來做壞人了。”雲清歌壓根不將夜清塵這些話放在心上，該是說什麽就說什麽。“只不過皇上對臣妾這樣有心，怕是要讓後宮裏其他的人心裏不舒服了呢。”

“她們不舒服你應該不會放在心上吧。”

“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需要稍稍顧念一下，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雲清歌放下筷子，膳桌之上的小毒蛇已經消失在這禦書房，“其實到今日，臣妾和皇上所說的約法三章還是可以成立的，不過當然一切還在皇上，畢竟臣妾說了不作數。”

“你還真是敢呢。”

“對一個壞人來說，又有什麽所謂的敢不敢呢？”雲清歌說的十分理直氣壯。“其實皇上忌憚的不應該只是雲家吧，其實雲家是怎樣的皇上心裏明白的很，皇上忌憚雲家只是忌憚軍權，可是除了雲家呢？皇上不過是在那臣妾和臣妾母家做樣子罷了。”

“難道做朕的妃子你就這般不屑？”

“也沒有不屑，只是身不由己，入宮也算是為雲家做點事情，為雲清歌這個身份做點事情，不過好在皇上年輕，若是個老皇帝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知為何，夜清塵聽這話不覺生氣，反覺得像是一種別樣的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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