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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師父和她的石頭徒弟

作者:可愛的小餅幹

文案

文案一:八百歲的妙嫮(hu)真人因修不出靈力成了逍遙宗的笑柄,可某天她突然行了大運,撿了一個各方面都優秀至極的徒弟。從此,在徒弟的全方位幫助下,“成功”這兩個字不能說是與妙嫮真人越來越近,只能說是,毫不相關。

石玉:“師父,縱使全世界與你為敵,我也會為了你對抗全世界。”

豆纖纖:“全世界為什麽要與我為敵?”

石玉:“我來幫你。”

文案二:妙嫮真人豆纖纖奉宗門之命下山幫扶百姓,卻被賣進了瓦市,陰謀接踵而至,她陷入了麻煩中……

“我妙嫮真人雖修為低微,但也不可由你們這幫宵小之人算計,管你是九天神仙,還是地上惡鬼,但凡敢來招惹我,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諸君見我軟弱可欺,我見諸君手無縛雞,橫批,‘一群垃圾’。”

豆纖纖被賣進瓦市後,為了脫身,她打算借精怪的靈力,卻不料,這精怪是個法力高強的。從此,獨來獨往的豆纖纖便多了一個徒弟,因為這精怪是青石所化,又觸手生溫,她給他取名“石玉。”

石玉化形之日,耗去半條命,切開本命神武贈給豆纖纖,禮物珍貴是真,算計也是真,他要讓她覺得虧欠他,讓她憐惜他,讓她離不開他。

豆纖纖:“我此生最恨別人算計我,可那人若是你的話,我心甘情願。”

心善溫柔仙人師父(假的)×腹黑乖張妖怪徒弟(真的)

一句話簡介:兩位大佬練小號。

PS :1V1雙潔,師徒攜手打怪升級,每日21:00更新

1.女主因受傷重生變弱,後期重回巔峰做大佬。

2.男女主前世就是師徒,女主失去記憶,男主沒有。

3.非傳統仙俠修真文,修為漲多少,都看男女主造化。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重生 勵志人生 魔法幻情

搜索關鍵字:主角:豆纖纖,石玉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徒弟太愛我了,怎麽辦?

立意:不屈從命運,不向黑暗低頭,艱難困苦只會讓我們更加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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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嫮真人和石頭小人

她被賣進瓦市了。

豆纖纖原本是奉宗門之命趕赴過客莊為莊上養雞大戶捉拿偷雞賊的,可不知道為何,她還尚未到達,傳送陣上的靈力就消散了,她從天而降,然後摔暈了。

她的東西全被搜刮而去,身上的道袍被換成了繡著牡丹的紅裙,右腳腕上被繪了一圈黑色銘文。

這銘文她識得,這是專門封鎖靈力的咒印,不過對她無用,她雖已是真人之境,仙人之體,可卻沒有靈力。

烏黑柔軟的長發披散身後,只在耳側別了一朵大紅牡丹,眉心被點了一顆紅痣,唇上卻未點朱砂,誘人蝕骨的媚與惹人憐愛的嬌在她的臉上達到了平衡。

修長的手指捏住胸前的布料往上提了提,而後,豆纖纖對著已在寬衣解帶的青年行了拱手禮,道:“這位居士,還請您不要與我為難。”

修道之人最忌大喜大悲,豆纖纖平常說話時都是斂著性子的,這樣的聲音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安寧。

賈木楓解腰帶的手一頓,擡起臉,“嘿嘿”笑了兩聲,他一顆心被化了去,道:“不為難你,不為難你。”他急不可耐。

“您若是執意如此,得罪了。”豆纖纖彎彎眼睛,而後擡拳直沖賈木楓的面門。

賈木楓沒有防備,結結實實挨了一拳,留下了兩行鼻血。

“真是抱歉了。”豆纖纖十分禮貌地說完,然後越過賈木楓往門口走去。

賈木楓擡手就去抓她的肩膀,邊抓邊罵道:“賤蹄子,給爺站住!”

豆纖纖擡手握住了他的手,往後拱腰,一個利落的過肩摔,賈木楓四腳朝天,他痛苦呻.吟,大喊道:“馬仙師,快進來幫忙。”

豆纖纖足下一頓,停在了原地,心道:還有幫手。

若只為茍合之事,抓尋常女子來就可以了,可他們卻抓了她來,又施加咒印,封鎖靈力,如此大費周章,很明顯是要將她作為爐鼎賣出。

和修道之人共赴雲雨,可延年益壽。

這不過是無稽之談。

可人傻錢多的人願意信,有人信就有人買賣。

看著樓下客來客往的馬溯聞言,轉身進了門,此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他擡手捏了一個指訣,對著豆纖纖道:“定。”

這指訣對她無用,可豆纖纖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的目光落在了他腰間的荷包上,她沒有透視眼自然看不到荷包內的情形,可她能感覺到他的荷包裏有精怪,這精怪在吸食他的靈力。

豆纖纖心知:對上門口這個道士,她勝算不大。不過,若是搶了他腰間的荷包,驅策荷包裏的精怪,勝負未可知。

這精怪靠吸食修士靈力修行,想來修為不高,很好驅策。她在指尖凝成了靈血,結了一個靈契。

馬溯觀察到了豆纖纖的動作,他以為她要偷襲他,擡手推出一掌,靈力激蕩,寬袖飄飛。豆纖纖不避掌風,她繼續施法,馬溯腰間的青色荷包瞬間碎裂,錢銀散落,一方青石落入了豆纖纖的手中。

分明是一方青石,可豆纖纖在觸碰到它的一刻,感覺到了鮮活、溫熱,它似是因為害怕,在輕輕顫栗。

豆纖纖被青石散出的光芒包裹了,馬溯的掌風上的靈力被青石吞下了。

馬溯意識到靈力無用,他甩出了捆仙索。

豆纖纖閉上了眼,將自己的靈脈與青石相連。它分明是溫熱的,可它的靈力卻如冬日寒風,豆纖纖感覺自己周身起了冰淩,她打了一個寒顫。

她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她小看這方青石了,她根本驅策不了它。

捆仙索縛住了豆纖纖。

爬起的賈木楓扶著腰挪向了豆纖纖,扯著公鴨嗓罵道,“賤蹄子,看我這下不操/死你。”

清淩淩地聲音從青石上傳出,仿佛玉湖冰碎,它道:“吵。”

話音落,馬溯和賈木楓就被縛著豆纖纖的捆仙索綁在了一起,而後白光一閃,屋內已沒了兩人的身影。

豆纖纖想將它的靈力從自己的體內驅逐出去,可卻沒有辦法,它的靈力在她體內四處游走,瘋狂掠奪,就在她要承受不住時,青石斂了靈力,光芒散去,它不再是一方青石,而是一只石頭小人。

額頭、鼻尖蒙著細汗,臉頰粉撲撲的豆纖纖看見石頭小人時,被折磨的痛苦瞬間被撫平,石頭小人實在可愛,圓滾滾的肚子,水汪汪的眼睛,頭上頂一片翠綠的葉。

石頭小人立在她的掌心眨著眼睛看她,她忍不住伸手撥了一下它頭頂的綠葉,瞇著眼睛道:“小石頭。

石頭小人似是被她突然的親昵嚇呆了,它呆楞楞地盯著她。

豆纖纖笑著道:“吸收修士的靈力太危險了,若是被發現,你會被煉成法器的,不如尋個洞天福地好好修煉。”她將它放在了桌上,拱手行禮,道:“今天謝謝了,後會有期。”

她轉身向窗戶走去,走出兩步,卻感覺到肩膀上一重,她扭頭看去,石頭小人坐在了她的肩頭上,兩條腿垂下,憨憨的,可愛極了。

豆纖纖彎彎眼睛,問道:“你想跟著我嗎?”

石頭小人只是一下一下的擺著腿,並沒有回答她。

豆纖纖笑著道:“那我陪你一段吧,不過不一定能護你周全,若是情況不妙,你要抓緊跑啊。”

石頭小人安靜聽她說著,擺著的腿慢慢停了。

窗上有符印,可依舊對真人之境的她無效,她擡手就推開了窗。“坐穩了,我要跳了。”她沒有修出靈力,自然不會飛,不過她是仙人之體,也摔不死,不過是受些疼痛罷了。

石頭小人翻身趴在了她的肩上,揪住她肩頭的衣物。

可這一次,墜落的疼痛卻沒有襲向她,她被靈力托住了。“又要謝謝你啦。”豆纖纖站起了身子,伸手再次拉了拉胸前的衣物。

天已經黑了很久了,豆纖纖跳下的地方又恰好在瓦市的背後,所以她跳下後並沒有人發現。她紅裙很長,為了防止踩到裙擺摔倒,她兩只手提起了裙擺。

紅裙與及腰的墨發隨著夜風一齊翩飛,淺口的繡花鞋輕輕落在地面上,蹙起的眉擰著眉心的朱砂痣。

遇到的路人被她驚艷,紛紛放緩了腳步。

看見一個身形與她差不多的男人後,豆纖纖笑意盈盈地上前,蹲步行禮,道:“哥哥,我的朱釵落在那邊的小巷了,可否煩請您幫我找找。”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男子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豆纖纖,喉結滾動,他咽了口水。

越往小巷裏走,越昏暗,豆纖纖停住了腳步,道:“就是這裏了。”

男子低著頭往地上瞧著,道:“敢問姑娘的朱釵……”

他話沒有說完,就被豆纖纖擡手打暈了,她邊扒衣服邊道:“小石頭,我現在的做的事,叫‘打劫’,這是錯的。你不可如此。”

分明是她在做壞事,可她說教的時候卻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豆纖纖換好了衣服,將及腰的墨發盤在了頭頂,用紅裙上撕下來的布料蒙了面後,將男子的荷包又掛在了自己的腰上後。

一切都完美,除了鞋。男子的鞋她穿有些大了,雖然她給裏面塞了從紅裙上撕下的布條,可依舊是不跟腳。

出了小巷,豆纖纖沿街尋了一家客棧住了進去,並問掌櫃要了黃紙、朱砂和毛筆。用清水將臉上的妝面洗凈,飽餐一頓後,小廝送來了黃紙和朱砂。

小廝是個很精幹的小夥子,他熱絡道:“您是要畫符咒嗎,您是仙子嗎?”

豆纖纖笑著道:“有什麽事嗎?”

“仙子,您是剛來此地吧。我給您說啊,城中的賈大善人家出事了,他們家女兒死了,這死了人原也不是什麽大事,可壞就壞在,他們家女兒去的時候懷著孩子,胎死腹中,一屍兩命,也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為了銀子,掘了墳,剖了屍。”小廝擡手拍在了大腿上,道:“那個慘呦,賈大善人女兒的肚子都被挖空了,就為了紫河車,就是……胎盤。這賈大善人的女兒死後不得安眠,化作怨鬼作孽了。”

小廝頓了頓,道:“可否請仙子給我賜張驅邪的靈符?”

豆纖纖頷首道:“實在抱歉了,我只是畫符玩玩,若要驅邪,您只怕得另請高人了。”

“我求個心安,您就賜我一張吧。”小廝懇求。

“實在抱歉。”

年少無知時,她也曾樂於助人,不過隨手一張符咒,也沒什麽好吝嗇的,只是,後來,討要符咒那人家中出了禍事,他尋到她,要她賠錢。

吃過一次虧也就長記性了。

小廝臉上淡下去的笑又明媚起來,他道:“您好生歇著,有事叫我。”

“好。”

房門被關上,豆纖纖用清水暈開了朱砂,瓦市買賣道修,必須回稟宗門。今日在房中要對她無禮的男子被怨氣纏身,命不久矣,此地定有妖邪作祟,也不知與小廝說的那賈家慘死小姐有沒有關系,這都是需要回稟宗門的。最重要的是,她被石頭小人纏上了,她的處境很危險。

石頭小人立在桌上看她畫符,它眼巴巴地盯著看,豆纖纖道:“這是傳信符,你是想學嗎?”

石頭小人點點頭。

“可是傳信符裏有宗門暗語,不能傳與外人。”豆纖纖停了筆,將符咒放在燈上焚化,道:“不過,我可以教你別的,你識字嗎?”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

石頭小人就是男主了,很快就會化形成美男子了。

雙向治愈甜文求預收《成為勵志劇裏的弱小女主後》戳進作者專欄就可以看到了

面試官:本公司《勵志人生》游戲每通關一局,可獲得一百萬作為獎勵,但……

王崎:一百萬不一百萬的沒關系,主要是喜歡玩游戲。

躺進游戲倉裏五分鐘,被生活壓垮的王崎:“我撒謊了,我其實一點也不喜歡玩游戲,我就是喜歡那一百萬,我這樣的俗人,不適合你們這樣三觀積極向上的好游戲。總而言之,我要退游。”

電子合同浮現眼前,第789條裏明確規定,一旦入服,強行退游,賠償我司十倍損失。

王崎:“這游戲好好玩,傻子才會退游,我已開始沈迷……”

為了盡快通關,王崎在游戲裏坑蒙拐騙,套路主線人物,在白蓮與綠茶間無縫切換,更是渣了冰山霸總人設的男主。

某日,王崎翻車後,冰山霸總人設男主指著她的鼻子,吼道:“王崎,你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配得到愛。”

王崎怔楞片刻後,開心道:“什麽意思,我不配得到愛,是只配得到錢的意思嗎?我是要通關了?!”

我真的不談戀愛,我只想搞錢。

……

後來,王崎不僅搞到了錢,還搞到了愛情

完結文求收藏

《穿書後我成了反派的白月光》

《君子一諾》

《女帝》

☆、賜名

石頭小人搖搖頭。

“那我教你識字,我還得畫些符咒防身,等畫完就教你識字。”

石頭小人坐在了桌前,用雙手托著腦袋,仔細看著豆纖纖畫符。

豆纖纖將一沓黃紙畫完後,才停了筆。她修為低微,若無靈符防身,在外行走實在不便。石頭小人坐在桌上打盹,憨憨地,她彎彎眼睛,吹熄了油燈。

豆纖纖剛轉過身,油燈就亮了,她回過頭,看見了氣鼓鼓地石頭小人。

“以為你睡著了,才沒有叫醒你的。”她將手伸到了石頭小人的面前,石頭小人蹦起,落在了她的手心,順著她的衣袖爬到了她的肩頭,而後跳在了她的頭頂。

豆纖纖邁步移到了床畔,除去了外袍,身上只餘一件被她撕短的紅裙,修長白皙的腿露在外面。

客人住店時總會無聊,所以店家會在客房裏備些話本,話本就放在床邊的架子上,躺在床上,手一伸就能夠著。

豆纖纖將枕頭墊在身後,躺好後,隨手抽了一本。石頭小人趴在她的頭頂,雙手托著下巴,與她一道看書。

《桃色記事》,只看這四個字,就能知道這本書的內容不可言說。她又重新拿了一本,《郎君上榻》,匆忙將書塞回,她又抽了一本《寵》

豆纖纖將書快速翻了一下,裏面的插圖皆不可言說,她將書放回後,道:“小石頭,這些書都不適合你看,我們今日不識字了,好不好?”

石頭小人順著她柔軟的發滑下,鉆進了被窩,只露一個頭在外面。豆纖纖看著它,道:“小石頭,今日你說話時,是男聲,男女有別,你不能與我在同一個被窩裏。”

石頭小人一臉疑惑。

自己竟跟一顆石頭說起男女有別了,豆纖纖笑笑自己,她準備起身去熄燈,油燈卻在一瞬間滅了。

豆纖纖躺下後,石頭小人爬上了她的肩,趴在了她的頸窩裏。分明是一方青石,可卻溫熱,或許用玉來稱呼它更合適。

“我以後叫你‘石玉’吧。”

豆纖纖感覺到石頭小人在她喚出石玉兩個字後,輕輕顫栗。大抵是因為有了名字比較興奮,她閉著眼睛,笑著道:“以石為姓,以玉為名,喜歡這個名字嗎?”

石頭小人不答她。

豆纖纖道:“你不答話,我就當你喜歡了。明日,我教你寫你的名字。睡吧。”

熟睡中,豆纖纖感覺到寒氣灌入了她的身體,是石頭小人在侵蝕她的靈丹,它想將自己煉化,將自己融進它的身體。

看來今日的友善並沒有打動它。若是反抗,打起來,她只會傷的更重。好在,它吞噬自己也需些時日。只盼宗門能盡快派人過來救她。

豆纖纖假裝熟睡,只是疼痛難忍,唇齒間逃出一聲輕吟。

疼痛突然消失,是石頭小人斂了靈力,饒過了她。豆纖纖暗自慶幸,而後,因為虛耗過多,再次沈沈睡去。

清晨,豆纖纖醒來時,石頭小人已不在她的身側,她坐起了身,喚道:“石玉。”房間裏安靜,她喜上眉梢。

她對它來說,是最佳的補品。真是奇怪,它居然會放棄。不過只要它走了,就是好事。

豆纖纖笑盈盈地伸了懶腰後,下了床。

翌日傍晚,過客莊。

山腳一戶農家院中炊煙裊裊,院後山峰翠綠,不時傳出“啾啾”雞鳴。只一戶人家,可門前小路卻清掃地十分幹凈,路兩旁開滿了不知名的花,看得出這戶人家的主人個精細人。

精細人魏富此刻正在柵欄門前焦急踱步,看到路盡頭走來一位身著黑罩白衣、頭戴帷帽,風塵仆仆的道人後,兩眼放光,他急忙往前迎,邊走邊道:“仙子,您可算是來了。”

那道人停住了腳步,掀起帷帽的白紗,露出一張瓷白的臉,眉眼溫柔,一副悲天憫人的慈相。

正是豆纖纖。

開口是歲月靜好的聲音,她道:“請問居士可是委托找偷雞賊的魏富?”

“是我,是我。”這人是個急性子。

豆纖纖長舒了一口氣,可算是到了,她拱手行禮,道:“路上出了些意外,所以來遲了,讓居士久等了,萬分抱歉。”

魏富並沒有計較她的來遲,他道:“您來了就好了,快快請進。”

豆纖纖隨魏富進了院子,院子裏的一排房都掛著門簾,很明顯他們家人口眾多,“家裏其他人去哪了?”

“母親年紀大了,媳婦娃娃又都膽小,去親戚家暫住了。”

因為偷雞賊,將家人全都送走了,這說不通,其中定有古怪。豆纖纖用過飯,去屋後雞舍查看了一番後,道:“我修為低微,居士對我一定不能有所隱瞞,否則我和你都會有危險。”

魏富露出慌張的神色。

豆纖纖道:“但說無妨。”

魏富垂著眸,支支吾吾道:“那偷雞賊好像不是人。”

豆纖纖心中了然,這魏富明顯是為了省銀子,所以才在請願時只說有人偷雞。“若那妖物修為不高,我或許能幫上您,可若修為太高,您需要去重新請願……您是如何確定偷雞的不是人的?”

“我藏在樹後,準備去抓他的時候,我看見他將雞咬死喝血,他身上有鱗片,我猜測他是蛇妖。”

豆纖纖推開雞舍的門,進去緩緩走了一圈,道:“沒有蛇腥味,不會是蛇妖。”修為高的蛇妖也沒有蛇腥味,可修為高的蛇妖不會咬斷雞脖子喝雞血。

魏富道:“那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了,全靠仙子了。”

“我盡力而為。”

雖還不知道是何種妖物,可萬事有備無患,豆纖纖在雞舍旁撒了一圈符咒。等到天完全黑了後,豆纖纖趴在了樹後的草叢裏。

走了一天,她身上困乏地很,眼皮慢慢重了,不知何時合上了,她看起來睡熟了,可是偷雞賊一出現,她的意識就清醒了。

一個人影進了雞舍,打開雞籠後,伸手就去捉。

豆纖纖念咒驅動符咒,可那些符咒卻對那妖物完全無效。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麽,這妖物修為高深,要麽這根本就是個人。

豆纖纖更願意相信後者,她站起了身,義正言辭道:“居士,請放開那只雞。”

雞舍裏的人已經將雞脖子遞到了嘴邊,他聞聲停下了動作,然後沖著豆纖纖咆哮,那聲音不像人發出的聲音,在深夜裏透出幾分恐怖。

可豆纖纖卻全然不怕,邁步往前走去,她越走越近,立在柵欄旁,彎彎眉眼,道:“我已知曉你是人了,還請出來吧,我們需要好好談談賠償的事。”

那人轉身就跑,他跳出了雞舍,跑出三步,就被豆纖纖先前設下的符咒絆倒了。傀儡符破土而出,貼在了那人的背上。

豆纖纖嘴角揚起了笑。她將撒下的符咒收起後,帶著那人走向了前院。站在門外,她道:“魏居士,偷雞賊捉到了。”

躲在屋中桌下的魏富聞聲,爬了出來,點燃了燈,而後,打開了用棍子緊緊頂著門,目光越過豆纖纖,看見偷雞賊的一刻,他滿臉驚恐,顫抖著聲音道:“多謝仙子。”他堵在門口,一動不動。

豆纖纖安慰道:“魏居士不要怕,他是個人。”

“是!個!人!”魏富再次仔細觀察。

豆纖纖解釋道:“臉上的鱗片應該是粘的,血應該是畫的。”

魏富讓開了門,他進裏屋端出了一盆冷水,放水盆時,一雙手都在抖,他道:“你先洗洗。”那人往前,他退後,靠在了桌邊。

那人在傀儡符的操縱下洗凈了臉,魏富看清他的容貌後,震驚道:“丁六!是你!”而後,掄起胳膊就沖上去了。

豆纖纖急忙上前攔住了魏富,順便撤了傀儡符,她對魏富道:“您先冷靜。”

魏富用手指著丁六的鼻子罵道:“你個狗娘養的畜生,扮鬼嚇老子,狗日的。”

丁六一張臉蠟黃,他垂著眸,道:“魏兄,您消消氣。”

魏富將手收了回去,抱在胸前,仰著下巴道:“說吧,你打算賠多少?”

丁六撲騰跪在了地上,道:“魏兄,我也沒有辦法了,才做這樣的事,請您寬恕。”

魏富瞪著他,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打算賠我錢了嗎?!”

丁六道:“我不是不願意賠,是實在沒有錢。”

“呵。”魏富冷哼一聲,道:“你糊弄鬼呢,前些日子,我給城裏的酒樓送雞時,親眼看見你坐在那裏大吃大喝。誰不知道你發了一筆橫財,還敢說沒錢,我看你是不願意賠。”

丁六突然失聲痛哭,他擡手捂住了臉。

魏富微微一怔,而後破口大罵,道:“狗日的,裝什麽可憐!”

這丁六一進屋,豆纖纖就察覺到了他的氣色不對,他應該是被怨靈纏上了,“丁居士,你為何要飲雞血?你可是遇上了妖邪?”

魏富聽見妖邪二字,全然沒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他往後退了一步,躲在了豆纖纖的身後。

丁六顫抖著肩膀抽泣,他道:“半個月前,城裏賈府的小姐沒了,我聽到消息後就跑去挖墳了。大戶人家陪葬的東西都金貴,挖出一兩件就夠我吃一、兩個月了。誰知道那賈府太小氣,棺材裏一件首飾都沒有,那小姐身上穿著的還是件臟衣服。我忙活了半晚上,不想空手而歸……見她大著肚子,一時鬼迷心竅,我就將她的肚子刨開了……”

☆、獨闖賈府會馬溯

“你簡直……簡直……”魏富太過震驚,憋了半天也沒有罵出一句整話。

“她變成了厲鬼,她要害我,為了驅邪,我找了仙師,後來,沒了銀子,仙師不管我了,他告訴我,實在想活命,就找活雞喝血。”丁六揚起臉看向了魏富,道:“魏兄,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來偷你的雞。”他舉起了手,道:“我發誓,若我能平安度過此劫,以後,賺了銀子一定立馬還你。”

魏富看向了豆纖纖,問道:“仙子,你覺得他還能活多久?”

豆纖纖的手慢慢蜷緊,她道:“那仙師可是在你的前胸後背都畫了法陣?”

丁六眼裏亮起了光,他迅速剝落了上衣,道:“就是這樣的法陣,仙子可識得?”這小道姑抓他時,連飛也不會,他打心底裏是瞧不上她的。可她竟能說出她前胸後背有陣法,想來還是有些本事的。

豆纖纖一顆心沈了下去,丁六身上的法陣是活祭,他找的修士根本就不是在救他的命,而是用他的命來養怨靈。丁六之前,至少需死十二人,這法陣才可成。

雞是地上鳳凰,可以渡引亡魂。丁六飲過雞血,那怨靈出世後,白日也可作祟。

豆纖纖問道:“那紫河車被你賣去了何處?”

吃了紫河車的人,沾上了怨氣,是最佳祭品,那修士定會找他們下手。

丁六穿好了衣服,道:“賣給了露水坊。”

豆纖纖微微蹙眉,她昨日就是從“露水坊”逃出來的。那裏本就魚龍混雜,客來客往,又因紫河車主治男子腎虛、女子體虛。如此,想要找到食用過紫河車的人難上加難。

豆纖纖道:“我瞧你身上的陣法熟悉,似是好友所畫,或許,他能看在我的面子,繼續救治你。你可知他現在何處?”

丁六道:“在賈府,他本就是賈大善人請來為賈小姐做法事的。”

有些事突然連在了一起,豆纖纖問道:“那仙師姓馬?”

“是是是,沒錯的,就是馬仙師。”丁六嘴角上揚,他覺得自己有救了。

賈家小姐才亡故,賈家公子就去露水坊尋魚水之歡,全然沒有悲痛的神色。而且,他身上怨氣很重。

昨夜已經傳信給宗門了,不知道弟子們趕過來了沒?

事情越發覆雜,必須再次傳信給宗門。豆纖纖即刻移步到了桌前,道:“煩勞魏居士拿碗清水來。”

“我這就去。”

將畫好的傳信符再次焚化,收好紙筆,豆纖纖行了拜禮,道:“魏居士,我得去城中賈府了。”

魏富挽留道:“夜色深沈,仙子還是明日一早再啟程吧。”

“多謝居士好意,只是耽擱不得了。”

丁六道:“我常走這段路,給仙子帶路。”

“有仙子救你,你還有得活呢……過來,立下字據再走,不然你翻臉不認賬,我的雞找誰賠。”魏舒邊說邊拿來了紙筆。

“魏兄,你放心,我一定還你。”

欠條很快寫成,丁六蓋上了手印。魏富開口請豆纖纖給他們做見證人,豆纖纖沒有推辭,提筆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烏雲遮月,幾乎看不見路。站在門前,魏富再次挽留,豆纖纖帶起帷帽,拱手道別。

正午時分,緊閉的朱色高門下,一盞白燈籠隨風搖曳。豆纖纖掀起帷帽上的白紗,道:“好重的怨氣。”

丁六擡手隔著外袍撓了撓胸口,他道:“我去叫門。”

敲了很久,才有小廝來開門,小廝十四五歲的年紀,他趴在門縫裏,道:“你們是誰?”

豆纖纖擡手,飛出一張傀儡符,小廝轉身邁步引路。

丁六滿臉疑惑,昨夜,她分明說,馬仙師是她的好友,現在為何要用這種方法進門。

豆纖纖不想回答他的疑問,她交代丁六道:“切記,進門後,你不能開口。”

丁六將滿心的疑惑壓下,急忙抿緊了唇。

陽光炙熱,可賈府的院中卻涼浸浸地,沒有一個人。進了內院,丁六擡手捂住了嘴巴,滿臉驚愕。

空蕩的院中散開坐著十一個人,他們皆披麻戴孝,背上畫著符咒,低著頭,一動不動。豆纖纖撤了小廝背上的傀儡咒,小廝瞬間變成了紙人。

披麻戴孝的十一人瞬間站起了身,他們雙目無神,向著豆纖纖沖了過來,發出非人的嚎叫。

丁六往後退了兩步。

豆纖纖灑出一把符咒,十一人被定在了原地,垂眸安靜了。

房門瞬間打開,走出一位身著黃色道袍的年輕修士,劍眉星目,身形修長,墨發整齊束在頭頂,雙手交疊在金絲繡邊的廣袖中,這人長得正氣,是好人的模樣。

馬溯道:“將我的靈寶還回來。”

他口中的靈寶是那方青石,那日他將它與錢銀一起裝在荷包中,分明是只當它是一塊美玉。見它有了靈氣,轉而稱呼它為靈寶。此刻他問它,絕不是想要要回它,因為他的修為在那方青石之下,不然也不會被捆仙鎖縛了後,無力反抗。

他是在忌憚那方青石。

豆纖纖不答青石的去處,卻道:“活祭會反噬,修習不宜,道友為何要誤入歧途?”

馬溯道:“道友可知一句話?”

豆纖纖道:“什麽?”

馬溯笑著道:“多管閑事必自斃。”

豆纖纖道:“我只知多行不義必自斃。道友,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可我並未行不義之事,又何來回頭。”他雙手攏在袖中,緩緩下階,走到了院中,立在了披麻戴孝的眾人中央,他道:“這裏的人,沒有什麽好人。當然,你身後的那人也不是什麽好人。”

馬溯提高了聲音,道:“丁六,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丁六牢記豆纖纖的話,抿唇不語。

“那我來幫他說,他為了錢銀,破開了江綿樂的棺木,棺木打開後,他發現棺木裏躺著的人還活著。江綿樂向他求救,他非但不救,還掐死了她,而後,刨開了江綿樂的肚子,取走了裏面已經成型的嬰孩。”馬溯厲聲道:“敢問道友,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死嗎?!”

靈氣化風,鼓起了他身上金絲繡邊的黃色道袍,豆纖纖排出符咒抵擋他突然的發難。

丁六急聲辯駁:“不,我沒有,他胡說。”

話音落,女子虛弱的呼救聲回蕩在了院中,“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孩子。”那是一種哀傷到絕望的聲音,“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丁六道:“您一定要信我,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您要救我,您要救我。”

豆纖纖排出的符咒被磷火焚化,院中的光線暗了下來,院中的景色大變。耳邊是鷓鴣的聲音,眼前是一口破開的棺材,裏面躺著一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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