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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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連湛可能早就不稀罕他的那條命了。他的那種麻木，從喻靈瀟見到他的第一眼便能深刻感受。
喻靈瀟始終認為，姜訣拿捏著他的命門，所以連湛才會這麽不甘心的茍延殘喘著，以至於此時此刻，他卻還是會為了活命而向喻靈瀟坦言。
連湛說，“昨日你以靈識窺探我本身，此事除了我無人會知曉。”
“你知道？”喻靈瀟頗有些吃驚，連湛話已至此，她倒是不再懷疑他是假，可她原以為以連湛的修為不會察覺她的窺探，竟是小瞧了他。
可喻靈瀟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她這人好奇心重，想知道的事情便一定要知道才行，她想既然知道了連湛不想死，她就省了那些口舌上的誘導和套問，直接來硬的便可。
“既然知道，我就直接問了，你一個凡人為什麽會在巫族？”她盯著連湛平靜中暗藏著掙紮的面孔，“你和姜訣之間，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
“這件事對你來說，毫無意義。”
喻靈瀟再次以玉竹節直指他頸脈，“好，那就換一個問題。”她說，“這肉池沼澤，幻境，亦或是還錦林，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連湛堅持道，“你若覺得一定有人知道，為何不直接去問姜訣？”
他沒有稱呼族長，而是直呼了姜訣的名號。喻靈瀟只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她若是能從姜訣那問到什麽，也省的這一出了，“兩個問題，我不為難你，你選一個回答便可。否則……”她做出壞人殺人前才有的猙獰惡相，“我心情不好，怕是就要殺了你。”
連湛也不知道信了沒有，但是他垂了垂眸子，“我若說了，也是死。”又或者會生不如死吧。
他這句話雖然什麽也沒說，卻又已經道明了很多，喻靈瀟微瞇起眼睛，連湛的言下之意顯然確實知曉一些事情。
但喻靈瀟同樣能體諒他的“不能說”，巫族對待叛徒向來殘狠，她沒立場為了滿足自己的求知欲而間接要了連湛的命。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連湛反而願意多說一句，“我還不能死，我還有事情要做。”
“你還有親人？”
連湛沒有回答，他錯過喻靈瀟身邊走過去，喻靈瀟心道自己大概是猜對了。
“是什麽親人？”
“你就這麽想知道？”連湛反問她。
喻靈瀟笑了笑，“聽故事誰不喜歡，你若說出來，我沒準還能幫幫你。”
“你幫不了我。”
“因為你體內的蠱麽？”喻靈瀟猜測道，“蠱毒限制了你，你有親人可是你不能離開巫族去找他，你知道巫族太多的秘密，姜訣也不會放你走。”她思路通透，開口便停不下來，“這讓你很絕望，可是你又不甘心死，你得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連湛腳步沒停，“你只說對了一半。”
喻靈瀟看出他極力克制的雙手已經緊攥成全，“我就算死了，也會以其他的方式再被救活過來。我不想死，是因為我不想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他雖這麽說，可喻靈瀟卻覺得，他一個凡人受蠱毒侵害，如今陷在這巫族體質都發生了變化，其實早就把自己歸類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一欄，所以他才會這麽痛苦。
喻靈瀟摸了摸下巴，“我若有辦法能將你的蠱毒解除呢？”
“你怎麽可能有辦法，你連控蠱都不會。”連湛嘴上這麽說，眼中卻有希望的光芒一閃而過，但他好像又不想平白的給自己無端的希望，心裏便寧可選擇不信。
喻靈瀟索性退一步，“就算我不能幫你解蠱，幫你尋親肯定是不成問題的吧？”她看到連湛的面上有了些變化，繼續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不管我們算盤打的多好，首先都得活著從這裏出去，我才能幫你，是吧？”
連湛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他還是搖搖頭，“我沒有騙你，我確實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喻靈瀟眨了眨眼睛，連湛不像是說假話，但她又不能盡信他，“好吧，”喻靈瀟想著一時半會怕是也問不出什麽，於是換了個話題，“那你要找的親人是誰你總知道吧？”
“……”連湛出神了好一會，然後才意外的吐露了心事，“是我親姐。”
“她叫什麽名字？如今身在何方？你們又是如何走散的？”
連湛看起來不太想繼續說了，但掙紮了半天他還是開了開口，“我不記得了。”他甚至不確定自己唯一的親人是否還活著。
這儼然是一樁無頭命案，連湛一句“不記得了”無疑是讓她大海撈針，可等了許久，這人也沒再多說一個字。
喻靈瀟嘆了一口氣，“那就等你想起來再說吧。”她郁悶的走了幾步，想到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傅昀之與臧非翎二人。
可也只是走了幾步而已，她再次停了下來，類似於蠱屍行動的動靜已然十分不陌生了，喻靈瀟心神一凜，便知又將是一場惡戰。
還好準備好的新鮮血液之前就分配到了每一個人的手上，就算走散了傅昀之二人遇到蠱屍也能抵擋一陣。
喻靈瀟就更有恃無恐了，“有東西馬上過來了，你試試能不能控制。”
此刻的距離連湛顯然還沒能察覺，但他聞言還是做好了準備，閉上眼睛默默細念。
蠱屍越來越近，聽動靜比起上次和華一一遇到的那一批還要壯觀一些。喻靈瀟拿著伏魔箸，隨後連湛皺著眉頭又睜開眼睛。
“不行。”
“不行？”喻靈瀟心頭一沈。
連湛說，“我控制不了它們，這些蠱蟲被下了符咒，我解不了咒。”
倒也不意外，喻靈瀟早知道這些蠱屍體內不會是尋常的蟲蠱。但奇怪的事，喻靈瀟隨後便趁早和連湛躲藏起來，可不論他們跑向哪裏，蠱屍都能立刻調轉方向準確的過來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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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靈瀟始終認為，姜訣拿捏著他的命門，所以連湛才會這麽不甘心的茍延殘喘著，以至於此時此刻，他卻還是會為了活命而向喻靈瀟坦言。
連湛說，“昨日你以靈識窺探我本身，此事除了我無人會知曉。”
“你知道？”喻靈瀟頗有些吃驚，連湛話已至此，她倒是不再懷疑他是假，可她原以為以連湛的修為不會察覺她的窺探，竟是小瞧了他。
可喻靈瀟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她這人好奇心重，想知道的事情便一定要知道才行，她想既然知道了連湛不想死，她就省了那些口舌上的誘導和套問，直接來硬的便可。
“既然知道，我就直接問了，你一個凡人為什麽會在巫族？”她盯著連湛平靜中暗藏著掙紮的面孔，“你和姜訣之間，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
“這件事對你來說，毫無意義。”
喻靈瀟再次以玉竹節直指他頸脈，“好，那就換一個問題。”她說，“這肉池沼澤，幻境，亦或是還錦林，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連湛堅持道，“你若覺得一定有人知道，為何不直接去問姜訣？”
他沒有稱呼族長，而是直呼了姜訣的名號。喻靈瀟只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她若是能從姜訣那問到什麽，也省的這一出了，“兩個問題，我不為難你，你選一個回答便可。否則……”她做出壞人殺人前才有的猙獰惡相，“我心情不好，怕是就要殺了你。”
連湛也不知道信了沒有，但是他垂了垂眸子，“我若說了，也是死。”又或者會生不如死吧。
他這句話雖然什麽也沒說，卻又已經道明了很多，喻靈瀟微瞇起眼睛，連湛的言下之意顯然確實知曉一些事情。
但喻靈瀟同樣能體諒他的“不能說”，巫族對待叛徒向來殘狠，她沒立場為了滿足自己的求知欲而間接要了連湛的命。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連湛反而願意多說一句，“我還不能死，我還有事情要做。”
“你還有親人？”
連湛沒有回答，他錯過喻靈瀟身邊走過去，喻靈瀟心道自己大概是猜對了。
“是什麽親人？”
“你就這麽想知道？”連湛反問她。
喻靈瀟笑了笑，“聽故事誰不喜歡，你若說出來，我沒準還能幫幫你。”
“你幫不了我。”
“因為你體內的蠱麽？”喻靈瀟猜測道，“蠱毒限制了你，你有親人可是你不能離開巫族去找他，你知道巫族太多的秘密，姜訣也不會放你走。”她思路通透，開口便停不下來，“這讓你很絕望，可是你又不甘心死，你得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連湛腳步沒停，“你只說對了一半。”
喻靈瀟看出他極力克制的雙手已經緊攥成全，“我就算死了，也會以其他的方式再被救活過來。我不想死，是因為我不想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他雖這麽說，可喻靈瀟卻覺得，他一個凡人受蠱毒侵害，如今陷在這巫族體質都發生了變化，其實早就把自己歸類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一欄，所以他才會這麽痛苦。
喻靈瀟摸了摸下巴，“我若有辦法能將你的蠱毒解除呢？”
“你怎麽可能有辦法，你連控蠱都不會。”連湛嘴上這麽說，眼中卻有希望的光芒一閃而過，但他好像又不想平白的給自己無端的希望，心裏便寧可選擇不信。
喻靈瀟索性退一步，“就算我不能幫你解蠱，幫你尋親肯定是不成問題的吧？”她看到連湛的面上有了些變化，繼續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不管我們算盤打的多好，首先都得活著從這裏出去，我才能幫你，是吧？”
連湛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他還是搖搖頭，“我沒有騙你，我確實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喻靈瀟眨了眨眼睛，連湛不像是說假話，但她又不能盡信他，“好吧，”喻靈瀟想著一時半會怕是也問不出什麽，於是換了個話題，“那你要找的親人是誰你總知道吧？”
“……”連湛出神了好一會，然後才意外的吐露了心事，“是我親姐。”
“她叫什麽名字？如今身在何方？你們又是如何走散的？”
連湛看起來不太想繼續說了，但掙紮了半天他還是開了開口，“我不記得了。”他甚至不確定自己唯一的親人是否還活著。
這儼然是一樁無頭命案，連湛一句“不記得了”無疑是讓她大海撈針，可等了許久，這人也沒再多說一個字。
喻靈瀟嘆了一口氣，“那就等你想起來再說吧。”她郁悶的走了幾步，想到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傅昀之與臧非翎二人。
可也只是走了幾步而已，她再次停了下來，類似於蠱屍行動的動靜已然十分不陌生了，喻靈瀟心神一凜，便知又將是一場惡戰。
還好準備好的新鮮血液之前就分配到了每一個人的手上，就算走散了傅昀之二人遇到蠱屍也能抵擋一陣。
喻靈瀟就更有恃無恐了，“有東西馬上過來了，你試試能不能控制。”
此刻的距離連湛顯然還沒能察覺，但他聞言還是做好了準備，閉上眼睛默默細念。
蠱屍越來越近，聽動靜比起上次和華一一遇到的那一批還要壯觀一些。喻靈瀟拿著伏魔箸，隨後連湛皺著眉頭又睜開眼睛。
“不行。”
“不行？”喻靈瀟心頭一沈。
連湛說，“我控制不了它們，這些蠱蟲被下了符咒，我解不了咒。”
倒也不意外，喻靈瀟早知道這些蠱屍體內不會是尋常的蟲蠱。但奇怪的事，喻靈瀟隨後便趁早和連湛躲藏起來，可不論他們跑向哪裏，蠱屍都能立刻調轉方向準確的過來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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