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楚月瑾看顧湮塵表現的如此的虔誠，只好停止了打趣，開始一本正經的解釋了起來。

“我感覺，蕭蕭然失憶這件事我總是覺得哪裏怪怪的。”楚月瑾捏著下巴，一副思考的樣子。

“恩？”這下子輪到顧湮塵一頭霧水了，“不是之前去醫院兩次了嗎，醫生不是都確認了她的確是失憶了？”

之前楚月瑾還跟他說他帶著蕭蕭然去了大醫院，特地請國外的腦科專家檢查過了，結果都是同一個，蕭蕭然是失憶。

那麽現在怎麽又突然提出了失憶這個梗了？

“不知道，但是我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楚月瑾皺眉，之前蕭蕭然剛剛失憶的時候還是喊他“瑾哥哥”，但是如今卻叫他“月瑾”，不知道是不是楚月瑾太敏感了，他總是覺得現在的蕭蕭然的行為語言越來越接近以前那個蕭蕭然了。

那個讓他避之不及的蕭蕭然。

“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顧湮塵叼著一塊水果放進嘴裏，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人家醫生都說了，你還懷疑已經成結果的東西，你這不是要和自然定律作對嘛，真是。”

“或許…”顧湮塵本以為楚月瑾會反駁他，結果楚月瑾卻躺進了後面柔軟的沙發上，表情認真。

“哎，不對不對。”突然，顧湮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湊到楚月瑾的面前，一本正經的問道：“這件事和我問你的問題有什麽關系嗎？你該不會又在耍我吧？”

顧湮塵覺得自己仿佛又被楚月瑾耍了，以前這樣，現在也是如此，顧湮塵覺得自己遲早被楚月瑾整瘋。

“嘁。”楚月瑾用鄙夷的目光瞥了一眼顧湮塵，然後一字一句的說：“她打著失憶的幌子幹的那些事其實我都知道，雖然我也放縱著她來，但是不代表我沒有放在眼裏。”

“所以你是想懲罰一下她？”顧湮塵舉一反三，智商突然在線了。

“難得聰明一回。”楚月瑾也誇獎了他一回，然後立即否認了他，“不過你沒有完全說對。”

“啊。。。”顧湮塵大嘆一口氣，然後不甘心的看著楚月瑾。

他好像從來都猜不透楚月瑾的心思。

“只是讓她知道，她在我這裏得不到充足的信任而已。”楚月瑾點燃一根煙，慢慢的抽了起來。

“這樣啊…”顧湮塵喃喃。

雖然不知道蕭蕭然具體對米魚做過什麽，但是楚月瑾明白，有些時候的鬧劇都是蕭蕭然自導自演的，他和米魚都是受害者罷了。

以前他認為，只要她們相處的融洽就行了，可是他沒有想到，想法目的不同的人真的會很難相處下去。

而他知道的這些，都是那天楚憶昔來看他的時候在他的耳邊說的，雖然沒有睜開眼，但是那些話楚月瑾都一一記在了心裏。

“那個女人不簡單，你要保護好米魚，我擔心她會有讓。危險。”那個時候，楚憶昔是這樣和她說的。

有些時候楚月瑾甚至都有一種錯覺，楚憶昔不是幾歲的孩子，而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大人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顧湮塵撓撓頭，他總是搞不懂楚月瑾的套路。

“靜觀其變。”楚月瑾應，然後沒有再說話，整張臉被輕薄的煙霧所吞沒。

“哦。”顧湮塵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也沒有再說話。

其實楚月瑾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因為他手上現在沒有蕭蕭然假裝失憶的證據，所以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揭穿她。

但是了解過蕭蕭然的真面目之後，他雖然不能避免鬧劇的次數，但是他會盡力的保護米魚。

“恩，你回去的話，和湮湮記得說一句，是我對不起她。”在包廂的氣氛逐漸安靜下來的時候，楚月瑾忽然來了一句這樣的話，雖然這件事蕭蕭然也有責任，但是顧湮湮作為一個受害者，楚月瑾覺得自己理所當然的給她道個歉。

“恩…唉…”顧湮塵張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只是低低的嘆了口氣。

他們三個，其實誰都沒有錯吧？錯的是這命運罷了。

他們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逐漸凝結到了冰點，但是沒人覺得尷尬，只是兩人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而此時的另一邊，蕭蕭然在咖啡館卻沒有見到赴約的顧湮湮，在等了幾個鐘頭的蕭蕭然看著自己的手機，發現自己已經等了她足足三個小時了。

要知道，她以前在圈子裏可是出了名的不喜歡等人，有些大導演僅僅遲到了一分鐘，甚至半分鐘，蕭蕭然都會直接拎包走人，不管別人怎麽攔，都沒有用。

可是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她蕭蕭然居然也有這麽狼狽的一天！

真是！蕭蕭然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然後又給那個號碼發了幾條短信，結果都是一樣，石沈大海，杳無音訊。

此刻的蕭蕭然真是氣的想要罵爹娘了。

而蕭蕭然此刻抓狂的模樣正收入了她隔壁包廂裏的墨鏡女人的眼裏，偌大的墨鏡下是一雙半瞇著的眼睛。

“恩，不好意思，有點事來晚了。”就在蕭蕭然暴走喝光了第四杯咖啡的時候，顧湮湮才姍姍來遲。

“看不出來你這麽忙！”蕭蕭然向來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等顧湮湮一坐下來就直接擺臉色給她看了。

“你問的都是我的私人問題，我拒絕回答。”可是顧湮湮只是笑瞇瞇的回答，並沒有任何的不耐煩。

“能讓我等這麽久的人，你是第一個。”蕭蕭然心裏已經氣憤的快要爆炸了，可是維持自身的形象，所以她只能把怒氣一壓再壓。

“那我還要回答這是我的榮幸咯？”顧湮湮無視了蕭蕭然的怒氣，反而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讓本來就心情不爽的蕭蕭然心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按照她這種說話的態度，要是在以前，她蕭蕭然早就一個耳光滾去了，哪裏還會由著她這麽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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