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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結束以後,還會有第五卷,是世蘭當皇後以後的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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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其勢頭不可阻擋。他朝封妃,已經是宮裏頭人心照不宣的事。宮裏頭那些勢利眼,眼瞅著世蘭是越來越得寵,便就愈發地對其恭敬起來,就拿例銀來說,給她宓秀宮的,足足比和她同為分的呂容華高出了一倍多。

世蘭見桌上擱著本書,有些好奇,隨意翻了翻,眉頭便就一皺:“月姐姐看的書可深奧,我看著頭就犯暈。”齊月賓笑道:“讓你隨便看我的東西,這下好了吧,看也看不懂。宮中就講究的便是禮數,在我這倒也罷了,沒人會追究。要是在鳳儀宮,你還像現在這樣大大咧咧的,你說說看,誰替你圓場!”話雖如此不中聽,所幸齊月賓也就是說說罷了,她就沒想過世蘭會把這些話聽進去。

齊月賓見著吉祥捧著幾批綢緞朝她走來,便就對世蘭道:“前些日子,太後賞了我一些布料,無奈這顏色太艷,不和我心意。你素來喜歡大紅大紫的顏色,你就挑幾匹吧。”世蘭得了好處,嘴上卻也是不饒人:“月姐姐,你也別整日就穿什麽淡色的衣服,你還年輕著呢。”話音剛落,便就吩咐頌芝把這些綢緞收好。

齊月賓見此,不禁啞然失笑:“賞你東西,不千恩萬謝倒也罷了,這嘴上不能說些好聽的。就沖著你這張嘴,也皇後會處處打壓你。”世蘭嘴一撇,有些不屑:“她朱宜修不過是一介庶女,家世也沒高到哪裏去,憑什麽我慕容世蘭要低他一等。若是人人都想呂盈風那樣,八面玲瓏,處處討好,這宮中當真是沒一點人情味,都裝得很。我慕容世蘭行得正,做得正,別人愛怎樣是她的事,橫豎我是不會為了別人而委屈自個兒的。”

齊月賓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有些感嘆的說道:“宮裏人都是勢利眼,慣是會見風使舵的。今見你得寵,便就百般討好,能把你捧上天去;可明個兒你不得寵了,便就臉一黑,還會給你使臉色。要我看來,再得寵也只是一時的,難道你能夠抓住皇上的心一輩子嗎?還不如有一個孩子,哪怕只是一個女兒,也好過以後年老色衰,恩寵不再,只能度日如年。”

世蘭聽罷,久而不語,良久才道:“月姐姐此話倒也是金玉良言,我慕容世蘭定會銘記於心。我想,若是我終身無子,我也就認命。可若是我有了自己的孩子,誰要是害他,我拼了我這條命,也要讓她血債血還。”

此時的她們不會知道,世蘭的一席話在數月後印證了,齊月賓和慕容世蘭,曾經情同姐妹,可在不久的將來,她們將會反目成仇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2 不曾後悔(原著慕容世蘭番外)

“嫂嫂這話說的可真長別人氣勢,滅自己氣勢。不過區區一個貴人,要本宮小心她,還真是高看了她。她若是個識相的,倒也罷了,若她矯情,本宮自是容不得她。這些事還不用嫂嫂多關心。”世蘭最近很煩,三年一度的選秀又是要來了,宮中少不得會多些新面孔,皇上的性子她也是曉得的,多情的很。

世蘭口中的嫂嫂,是他大哥慕容世松的妻子雲氏,與世蘭也是自幼便是相熟的。雲氏對於自己這個小姑的性子最是了解不過的,小姑如此說話雖是不客氣,到底也是把這些話放進心裏了。雲氏微微嘆了口氣,人人都道慕容家出了位華妃是祖上積德,上上榮耀。又有誰知道,這些所謂的榮耀慕容家其實壓根都不稀罕呢。

世蘭一向是保養的極好,本就只有二十來歲,可看起來卻是和人家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沒什麽區別,而雲氏呢,不過是比世蘭大了兩歲,看起來卻是足足比世蘭大了五六歲。

世蘭雖然脾氣不算是太好,但是對自己的嫂嫂一向是極關心不過的,便就道:“本宮最近得了些珍珠粉,雖說珍珠粉不算什麽稀罕玩意兒,但勝在這卻是用南海的珍珠磨的。嫂嫂要是不嫌棄,拿些吧。”雲氏哪有不要的道理,嘴上少不得一番推脫,心裏卻是極熨帖的,畢竟是慕容家的姑娘,得了勢,終究也是忘不了娘家的。

雲氏有些感嘆道:“京城果然是京城,連這些在漠北最普通不過的首飾、胭脂都是極奢華不過的。不過我還是覺得漠北好,民風樸實,哪像在京城裏,女眷出門還得坐馬車,顛簸地頭都暈了,在漠北都能騎馬上街上去逛呢。”

雲氏如此的一番話,世蘭已是連連點頭,表示讚成,有些惱羞地說:“嫂嫂這話說的,當真是極對的。早些年在宮裏頭,我不過是一時興起,騎了會兒馬,朱宜修便就是說我的不是。本宮當真是後悔了,當年怎地一門心思地要進宮。以本宮的家世,就算不進宮,隨便說戶人家,本宮都能橫著走,夫君甭想去小妾了。敢娶,本宮便一份休書休了他。”

世蘭是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高昂,雲氏想著隔墻有耳,欲攔住世蘭的長篇大論,卻瞟見頌芝朝她擺了擺手,頌芝輕聲對雲氏說道:“大少夫人,您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這些日子小姐過得可不怎麽好,鳳儀宮那位幾次三番地要打壓小姐,小姐已經跟那位吵過好些次了……”不過頌芝說話間,世蘭已經發洩完了,便就恢覆了正常,又是往日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卻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叫嫂嫂看笑話了,本來曹琴默此胎生的若是皇子,那皇子便能夠過繼到我膝下,我也是算有依靠了。可惜……”雲氏的消息是極靈通不過的,又怎會不知道前幾個月曹榮華喜得貴女呢?小姑的一番謀劃算是落空了。

雲氏只能盡量安慰道:“娘娘,你還年輕,總是會有自己的孩子的。”世蘭神色有些惆悵,眼眶中似有淚水打轉,哀怨的說道:“本宮是年輕,若是本宮不能懷倒也算了,可偏偏本宮能懷,那是個男孩,本宮卻是沒能護住他,害的他還沒有機會到這個世界上來看看。”雲氏看著世蘭,半晌無話,她也是能夠體諒世蘭的心情的。她說起來好聽,是華妃的親兄長慕容大將軍的妻子,其實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繼室,前頭那位才是正經的夫人,可惜命薄,生產時就去了,連孩子都沒保住。雲氏也懷過孕,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女兒,也很是寵愛,比起皇家的帝姬待遇差不到那裏去,可惜兩歲時便就沒了。

雲氏也曾後悔過,她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一門心思嫁給慕容世松,他不愛她,他鐘愛原配金氏,她卻是千方百計地設計,甚至金氏之死,也有她的功勞。金氏身子不好,整日多思多慮,雲氏便就在金氏懷孕之時,整日出入慕容府,還曾設計與慕容世松來了幾次“巧遇”,又都被金氏知曉了。金氏家世不算高,不過是一個五品將軍之女,而雲氏卻是正兒八經的封疆大吏的嫡長女,外祖家又是在京城中說得上話的百年世家。金氏對上雲氏,是絕無勝利的希望,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金氏竟然會死在生產的時候。即便雲氏後來作為續弦嫁給了慕容世松;即便雲氏很得慕容夫人黃氏的歡心;即便雲氏為慕容世松生下了嫡長子。即便雲氏做了很多很多事,卻都是不能挽回慕容世松的心。他的心已經跟著金氏死了。

世蘭沒有後悔自己當初走過的路,她想,如果能夠重選一回,她也會重覆今生的路,她不曾後悔。她愛玄淩,所以說玄淩讓她死,她也願意。她只是在想,如果自己能夠再聰明一些,是不是結局就不會的這麽慘。

世蘭過後,再無世蘭。在世蘭死後的許多年裏,玄淩無數次地想起世蘭,想起明艷照人的她,他想,如果在純元之前就認識世蘭,也許自己這輩子的最愛會是世蘭,純元可能只是一個夢。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3 琴音驀然(原著曹琴默番外)

其實我從未對皇上上過心,真的,從來也沒有,一絲一毫也沒有。當年我會進宮,不過是一個巧合,一個讓我怨了多年的巧合。我爹爹是正四品的地方官,為人耿直,雖名聲不錯,但卻是一直在知府之位上苦苦熬著,只因他為人不夠圓滑。

可爹爹卻也是待我極好的,他總說,我們曹家不貪圖榮華富貴,只希望一家人和和□□地過著自個兒的日子罷了。選秀對於我來說絲毫不重要,因為我打一開始便就打著撂牌子的主意。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只因皇後的一句“這曹氏瞧著倒是不錯”,就這麽一句輕描淡寫的話,改變了我的一生,讓我進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紫奧城。

在一眾秀女中,我是最不起眼的一個。我與史湘蕓同住棠梨宮,那是最偏僻不過的,人人都道,在新進宮的秀女中唯有我和史湘雲最不得寵,而我卻是連史移蕓都比不上,因為她至少有美麗的相貌,以及那和酷似純元皇後的鼻子,僅此而已。

慕容世蘭是我們新進宮的一眾秀女中最為得寵的一個,無論是家世還是相貌,她皆是最為出色的,皇上寵她,她也是我們這些後宮嬪妃中活得最肆意地一個,只有她敢在皇後面前出言不遜,也只有她活得最為真實,從來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

也許那段苦日子我過怕了,我不再坐以待斃,史湘蕓無疑是我的前車之鑒。因為在中秋家宴上給慕容世蘭解的一次圍,她待我很是親近,我也漸漸地獲得了幾分恩寵,可也是這完全不能和慕容世蘭媲美的幾分恩寵,卻讓她和我生了幾分嫌隙。

進宮前我就曾告誡自己,絕對不能愛上皇上,因為這樣的話,我便也就離死期不遠了。當皇上來我宮中時,我總是會把他勸到宓秀宮去陪伴慕容世蘭,一次如此,皇上或許還不會不滿我,可當我每次都這樣做時,皇上最終還是惱了我,佛袖而去,從此,我的恩寵甚至連糾纏於病榻之上的端妃都不如了。即便如此,我也不後悔,只因我此舉卻是博得了慕容世蘭的歡心,自此,她視我為心腹。

只是一個女人的嫉妒真的是可怕,我眼睜睜地看著當年那個瀟灑自在的慕容世蘭變得越來越陌生,慕容世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是那個人人懼怕的華妃,我卻是心知肚明,不僅僅是女子的嫉妒心讓她變得如此,歸根結底還是端妃的那碗墮胎藥害了華妃。其實當時我就知道這碗補藥非比尋常,但我卻是視而不見,端妃敢如此大膽,背後之人只怕不是皇上便是太後,我又如何忤逆得了他們的想法?就算這次躲掉了,還有下次,華妃的這個孩子終究是活不下去。

讓我最為自豪的還是我的溫儀,溫儀很乖巧,在我懷她的時候便就是這樣。只是當時生產時的確是過於兇險,以至於我這輩子都不能再有身孕。每當我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我都會嚇出一身冷汗,心中充滿了恨意。是誰下的恨手,我自然曉得,左右便就是皇後。她是怕我此胎若是一舉得男,十有□□便會把這個孩子給華妃撫育,華妃有了皇子無疑是如虎添翼,唯恐會威脅到她的皇後之位,才出此下策,妄想一箭雙雕。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福大命大,竟是死裏逃生,還因禍得福,得了皇上的幾分眷顧。

論我的私心來說,我寧可要一女兒,若是皇子無疑會成為眾矢之的,況且有我這樣的母妃,只會成為他的拖累,而我也會因身份低微,沒有這個福氣自己撫養孩子,讓我的孩子認她人做母親,我如何能依?

皇上的恩寵我從來不期盼,我只望他能夠多來看看溫儀,帝姬的一生都是指望她父皇母妃的寵愛,溫儀已經沒有了外族家的庇護,因為我的家族早已敗落,只剩下了一個所謂“書香世家”的名稱,我只能盡全力為她博得父皇的寵愛,日後才不會落得和親的悲慘結局,這只是我一個做母親的私心,我不希望日後我與溫儀母女分離。

甄嬛、沈眉莊等人的進宮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的事,皇上的心從來都不在我這,他要寵別人是他的事,那些新進宮的妃嬪只要不來害我的溫儀,哪怕是當著我的面羞辱我,我都能夠忍下。只是我不想對付新進宮的妃嬪,不代表華妃也是如此,她可是一出了名的“妒婦”。但華妃利用溫儀來陷害甄嬛,卻是我意料之外的事。因為她的先斬後奏,讓我沒有阻止的餘地。

我看著溫儀小小年紀便飽受折磨,痛不欲生,我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我從未如此恨過華妃,她讓我陷害其他妃嬪又或是替她出謀劃策,我都心甘情願,毫無怨言,若無她當年的鼎力支持,我絕不會平安生下溫儀,這份恩德我沒齒難忘,可唯獨溫儀這件事我絕不會讓步,溫儀就如同我的全部,如果沒有她,那漫漫長夜我有時如何熬過去的,皇上的寵愛我不稀罕,位分我也在乎,只有溫儀,為了她,我哪怕是把自己的這條命豁出去我都願意。

因為端妃的幫助,甄嬛僥幸躲過一劫,我卻因此被華妃大罵一頓,我真的很憤怒,華妃為了爭寵,為了除去甄嬛,都利用上了我的溫儀,事敗之後,卻又怪我,天理何在,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誰料那華妃一計不成,又設一計,到頭來遭殃的還是我的溫儀。華妃為了爭寵,不惜把溫儀抱到她那兒,那華妃若是好好待溫儀,視如己出,我心裏也能夠有幾絲慰藉,可偏偏她又是故技重施,上次是餵溫儀木薯粉,這次可好,竟餵溫儀吃那安神藥,可憐了我的溫儀。那時,我是多麽痛恨著自己,是我的錯,為人母卻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讓她成為別人的工具。我曹琴默自問從未是貪生怕死之徒,那一刻,我第一次生了背叛華妃之意,我在想,何時我才能報得今日之仇?

之後的是是非非,我都是膽戰心驚,不得不說,華妃大起大落,都有我出的一份力,只不過是甄嬛在明處,我在暗處罷了,慕容世蘭最終只落得以“選侍”之位而終,著實令人惋惜,卻也讓我解了心頭大恨。

她臨死前,我曾偷偷去過冷宮,我把我這些年對她的恨都與她一一說了,她很平靜,因為之前她就知道了我已經背叛了她,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兒。鳳儀宮一事,我已和慕容世蘭徹底劃分了界限,臨出冷宮前,我狠狠地扇了華妃幾個巴掌,那是為了我的溫儀,為了她給我的溫儀帶來的痛楚而扇的的巴掌。她很惱怒,張口似乎要說些什麽,卻有止了下來,她保留了她最後的尊嚴。

我很明白之前自己做的是什麽事,背叛華妃帶給我的也許是一時的得意,可我也會為了這件事而丟了性命,因為我知道了太多華妃的秘密,我的存在會讓很多人煩惱,例如甄嬛、又例如太後……我自鳳儀宮一事後,就早已做好了一死的準備,所以說溫實初在我的藥中下慢性毒藥,我也全然知曉,不過是一死罷了,有什麽好怕的,大仇已報,我固然舍不得溫儀,可是我這樣一個母妃的存在,卻是會給溫儀帶來麻煩,一個背叛舊主、心狠手辣的母妃溫儀不要也罷。

如果我死了,溫儀年幼,皇上定然會再給她尋一個養母,左右不是敬妃就是端妃,這兩個人雖與我有過節,卻也是無兒無女,溫儀能夠承歡她的膝下,倒也是不錯的選擇,只因端妃資格最久,深得皇上的敬重;而敬妃也是宮裏出了名的好人緣,與我比之,自然是要好得多。這是我唯一能為溫儀做的事兒了,但願她不要怪我這麽早就把她拋下,這一切都是我的無奈之舉。

“乾元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八,襄貴嬪曹氏歿,葬妃陵。乾元二三年八月十七,追贈為襄穆妃,育皇二女溫儀”——摘自《乾元紀事》

曹琴默的一生就是一個悲劇,從未隨心所欲的活著。如果她不是溫儀的母妃,也許她也就不會死的那麽的淒慘,那麽的冤。曹琴默之死,究竟是誰下的恨手?是溫實初、太後又或是……這一切都沒有人能夠知曉,但願大家能夠記住這麽一位可憐的人,這位成在溫儀,敗在溫儀,讓人恨得咬牙切齒,卻又讓人心疼的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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