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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面紗底下傳來c.c的答應聲。

在凡多姆宅邸呆了將近一個月,c.c終於得以出門,倫敦的街道和兩年前比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不一樣。

咖喱評選會即將開始,夏爾事先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加上塞巴斯蒂安那個“萬能”執事,奪下第一名應該不是難事。c.c安靜地和梅琳他們站在偏僻的角落,雖然她戴著面紗但也沒有引來別人過多的註意。c.c面紗下的雙眼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整個展廳的人,她要找的那個男人,銀白色頭發,淡紫色的眼瞳,有一張令人驚嘆的美貌的臉。只要他在,c.c能馬上認出來。

梅琳在一邊筆直地站著,像是站崗一樣守在c.c身邊,見她觀察了許久就偏頭詢問,“c.c小姐,你有什麽發現嗎?”

“沒有,那個人不在這裏。”

“唉……”梅琳剛想要嘆一口氣,突然展廳的音樂響起來,紅地毯從大門一直鋪到會展臺上。所有人驚訝地回頭,紅地毯的那一頭赫然是一身黑色衣裙的女王陛下和她的執事。

“這是英國的母親,我們所敬愛的維多利亞女王陛下駕到了!”

展廳裏一些從未見過女王陛下的人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陛下……居然真的大駕光臨……”

“陛下似乎瘦了很多……”

多爾伊特子爵率先帶頭唱起英國國歌,女王陛下在眾人尊敬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過來。

c.c只是掃了一眼那身材嬌小的女王陛下,然後她的目光就停在了女王身邊跟著的執事身上。

是他,那個殺過她一次的男人,找到了。

亞修依舊是一身白衣穿得整整齊齊,微卷的銀色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舉著一只手供女王陛下扶著,跟著她的腳步一路走過來。

☆、40:魔女的失蹤

頭上戴著紡紗c.c並不擔心他看過來,除非……

頭上忽然一輕,眼前的綠紗刷一下消失了。c.c下意識地伸手去拽,而摘下她帽子的男人迅速把那紗帽藏在了身後,動作之快讓c.c毫無阻止的機會。c.c的表情瞬間呆滯,沒有了面紗的阻隔,她直勾勾的目光和亞修對在了一起。

c.c看見那白色頭發的變態男人輕輕朝她揚起了一個微笑,對於她的出現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意外。

看來他早就知道她還活著的事,並且也知道她被夏爾帶來這裏……那麽這男人的出現是故意的嗎?

夏爾說過女王會來的幾率不大,而他猜測犯人是個能夠影響女王決策的人。這男人既然敢帶著女王在這裏出現就說明他早有準備了,既然這樣,c.c躲躲藏藏的也沒有意義。

女王從她面前走過去之後,c.c才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剛剛摘下她帽子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幹過這種事好幾次的劉。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隨便靠近我也不要隨便碰我的東西嗎?劉先生。”

“唉唉,我可是為了你好呢,女王陛下駕到的話戴著紗帽是會失禮的。”劉一臉無辜地解釋,但躲在背後的手卻沒有把紗帽還給c.c的打算。

“那還真是多謝你了。”c.c不冷不熱地撇下一句話,轉身走開。

被留在原地的劉臉上露出困擾的表情,“唉……又被討厭了呢。”

女王坐上了最前方尊貴的位置,她的執事緊跟在她身邊為其傳話。咖喱評選會開始,已經暴露了的c.c不打算再遮遮掩掩,幹脆光明正大地在亞修眼前晃。夏爾被女王召見,女王點名讓他單獨陪伴在身邊,這別人來說可是無上的殊榮,夏爾也受寵若驚地遵命了。

評選咖喱的時候,塞巴斯蒂安的咖喱面包得到了女王的大力讚賞。

“c.c,c.c,試吃已經開始了哦,不快一點就會被全部吃光的,這個給你。”菲尼安端了一盤子咖喱面包快步走到c.c面前,“王子殿下說賽巴斯做的咖喱面包散發著特別溫柔的味道呢,你吃吃看。”

溫柔的味道嗎?c.c拿起來咬了一口,炸得脆脆的外皮和柔軟的內層外加流出來的咖喱形成了機具層次的口感,把咖喱的甜味和香味用面包包裹起來的構造也十分富有新意。王子殿下所說的溫柔的味道c.c倒是沒有嘗出來,這種事也是因人而異的嗎?不過總的來說塞巴斯蒂安的手藝算是人類最強了。c.c雖然討厭這個男人,但他做的芝士蛋糕卻也能討她歡心。

“不要笑死人了!天真,太天真了!平等?未來?在這種富裕的國家裏一點辛苦也沒有,女王陛下還真敢說!”展廳中的一個印度女人突然發起狂,緊接著陸陸續續有一部分人也跟著發狂,井然有序的展廳內頓時一團混亂。

“c.c小姐,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幫忙!”

c.c張口想說什麽,菲尼安沒有來得及聽她說話就急性子地沖出去了。

c.c微微張開的口上突然被一只手蓋住,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只手緊緊捂住了她的嘴。緊接著一只胳膊勾住c.c的脖子,那人力氣很大,c.c完全沒有與之抗衡的力量。她被綁離展廳不過是短短一會兒的時間,一片混亂的展廳裏沒有人註意到這裏。

“魔女呢?”失控的人被塞巴斯蒂安用咖喱面包裏面註入的力量恢覆了正常,幾乎是場面得到控制的同時夏爾在第一時間發現了c.c的失蹤。

“我不是讓你們緊緊守在她身邊嗎?!”

“嗚嗚,對不起少爺!”菲尼安驚慌失措地道歉,沒有聽少爺的命令而把c.c小姐弄丟了是他的錯,少爺現在看起來很生氣。“我、我這就去找……”

可惡!為什麽她會不見了,難道是她自己離開?夏爾皺著眉頭,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否定了c.c自己離開的猜測。那魔女說過要幫他找到犯人的,那就應該不會一聲不響地離開。一定是有人綁走了她!

“梅琳,她有沒有對你說那個犯人出現了嗎?”

梅琳搖頭,“c.c小姐說那個人不在這裏。”

“到底是怎麽回事,在混亂中發生了什麽……”夏爾轉頭給惡魔執事下命令,“賽巴斯……”

“是,少爺。”塞巴斯蒂安沒有等夏爾說出他的命令就應了聲,下一秒他消失在眾人面前。夏爾楞了一下,到嘴邊的命令咽了下去,看來賽巴斯也和他一樣迫切地想知道那個魔女的下落。

“夏爾大人。”女王身邊的執事忽然走過來,夏爾不得不把註意力轉回來。一身白色燕尾服的執事對他微微欠身算是打招呼,“陛下對大人今天出色的表現以及得到皇室禦用品牌表示祝賀,陛下讓我傳言以下,讓你擔心了,我一直都在看著你的工作。我是光,夏爾大人便是影子,雖然所處位置不同但願望是一樣的,今後也請繼續為我效力。”

“嗯。”

夏爾過於平淡的反應讓亞修一楞,隨後良好的修養讓他收起了失禮的表情,“那麽,我告辭了。”

出去尋找c.c的塞巴斯蒂安直到深夜還沒有回來,看來那個綁走c.c的人不是簡單的角色。

第二天早晨,太陽已經升起來很久,塞巴斯蒂安才打開夏爾寢室的房門。看見夏爾穿戴整齊地坐在椅子上,塞巴斯蒂安稍微露出些許驚異。

夏爾放下田中管家泡的茶,塞巴斯蒂安不在仆人沖泡的紅茶都不合他的胃口,而田中管家一貫愛喝的濃茶正好可以提神醒腦,順便鎮靜情緒。看塞巴斯蒂安空手而回的樣子夏爾不難猜出他應該是沒有找到魔女,直接問道,“有線索嗎?”

塞巴斯蒂安意外地沈默了幾秒,緩緩回答,“暫時還不能確定,我只是先回來給少爺報備一聲。”

“嗯,接著找,沒有線索就別回來了。”沒有實質性的消息帶回來,他回來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夏爾不需要塞巴斯蒂安這樣做,雖然他的確很擔憂。

“是,少爺。”

夏爾的意思很明確,要塞巴斯蒂安專心查找不用在意他,務必要找到他想要的線索。一個晚上的時間塞巴斯蒂安已經用盡了方法,詭異的是,c.c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現場不僅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就連她身上獨有的氣味也消失得一幹二凈。

不能憑氣味追蹤的話塞巴斯蒂安就只能在倫敦的各個地方一處一處地查,這樣很慢而且沒有效率。倫敦如果找不到的話他就要去別的地方找,那樣的話……他可能會沒有耐心。

“早就應該在她身體裏留下記號的,明知道她那麽會逃……”為什麽就是不能吸取教訓呢?有一次兩次還不夠,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並且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在嘴邊的獵物被奪走的感覺絕對不是先前幾次錯過獵物的感覺可以相比的,要是c.c的靈魂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比如被上次出現的那只蜘蛛搶食了,塞巴斯蒂安一定會毀了這所城市。這不是想想而已,塞巴斯蒂安預感到自己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就像……現在這樣。

捏著格雷爾的手臂的手塞巴斯蒂安覺得自己根本沒怎麽用力就把他的骨頭給捏碎了,刺耳的嚎叫聲折磨著他的耳朵。可是就這一下他覺得完全不夠……他還想要……毀掉更多。

格雷爾是他在尋找c.c的路上遇見的,很遺憾的是這家夥沒有一點看人臉色的眼力,毫無危機感地朝塞巴斯蒂安撲上去了,結果——

喀拉,喀拉,喀拉,喀拉,喀拉。

整齊的令人發悚的聲音過後,他全身的骨頭都碎在塞巴斯蒂安手上。

塞巴斯蒂安伸手在他脖子上一擰,刺耳的嚎叫聲戛然而止,格雷爾只能無力地垂著四肢張大了嘴巴,喉嚨深處只能發出沙啞的絲絲聲。

把已經斷氣的格雷爾丟到一邊,就像在丟一個垃圾一樣。事實上格雷爾現在的樣子也和垃圾差不多了,身體的四肢包括腦袋都呈詭異的狀態扭曲著,被塞巴斯蒂安丟出去之後摔在地上更是腦袋墊在兩只胳膊底下,整個人揉成一團的樣子。

死神是不會被普通的手法殺死的,如果要殺了他們必須借助特殊的工具,比如死神鐮刀。塞巴斯蒂安並沒有殺了格雷爾的打算,之所以把他折磨成這樣也只是拿他撒氣而已。

發洩完畢的塞巴斯蒂安繼續趕去查找c.c的下落,至於被丟在路邊的格雷爾後來被送到了葬儀屋並且他的死相還得到了葬儀人的大力讚賞,這就不是塞巴斯蒂安感興趣的事了。

夏爾在宅邸裏足足等了五天,憑惡魔執事的能力找一個人居然要這麽長的時間,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夏爾想要的不過是一條線索而已,只要有了線索他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心煩氣躁。

五天的時間足以讓夏爾掀了一桌子的濃茶,菲尼安和梅琳等自知自覺做錯了事的仆人看都不敢看自家少爺的臉色。

嗚嗚嗚……他們知道錯了,c.c小姐您務必要完好無損啊!

☆、41:不潔的魔女

這幾天塞巴斯蒂安不在凡多姆海伍公司的賬務和許多事情也沒有人整理,現在一堆文件亂糟糟地擺在夏爾的書桌上。光是看這些東西就讓他忍不住要皺眉了,而事實上他的眉頭幾乎就沒有松開的時候。

"讓少爺久等了,我回來了。"

夏爾立刻頓住手裏的筆,從一堆雜亂的文件中擡起頭,"說,你查到什麽。"

一直以來都為女王陛下轉達命令的亞修在今早上來到凡多姆海伍宅邸,他這次來的目的是奉女王的命令帶來一個棘手的任務給凡多姆海伍伯爵。

"普魯斯托的郊外,有一塊宗教開發時遭遇火災現在沒有被使用的陳舊修道院,在那裏開始聚集著一群不信任伊斯蘭教義的集團。因為聽說教主得到了教徒們所有的契約書--這不同於房契地契,而是最終審判之日需要神簽名的契約書。聽說這本書記錄了所有的邪念以及美德。"

聽了亞修的話,夏爾不著痕跡地和塞巴斯蒂安對視一眼。是巧合嗎,塞巴斯蒂安帶回來的關於魔女的行蹤的線索也和普魯斯托有關。至於亞修說的事情,"又是靈異事件嗎?"

"有傳聞說他們準備廢棄政府,一想到普魯斯托的居民在害怕著異端者的陰影中生活,女王陛下就會哭泣。"亞修是手掌按著胸口,一副痛心的樣子。

夏爾不願意跟他浪費時間客套一些虛禮,直截了當地說,"也就是讓那些人解散是嗎?還是說要連根拔除。"

"如何判斷陛下交由您決定。"

"我明白了,遵命。"

亞修離開之後,夏爾命令塞巴斯蒂安去調查修道院的情報,"魔女一定就在那裏,能影響女王的決策的那個人的目的就是引誘我們過去。"

"那麽,少爺要被引誘嗎?"

"開什麽玩笑,你以為我會害怕嗎?"夏爾嗤笑一聲,握著拐杖的雙手捏緊了拐杖頭,"我可是夏爾凡多姆海伍,我從不畏懼任何挑釁!就算是敵人準備好的陷阱,只要把它破壞掉就好了。"

有了明確的目標,塞巴斯蒂安很快就把修道院的詳細資料整理了一份出來。根據亞修大人提供的情報,修道院應該布下了嚴格的警衛,正面的潛入應該很困難。也有傳聞,最近似乎有大量的棺材被搬入修道院。

"棺材?"

夏爾和塞巴斯蒂安拜訪了葬儀人的棺材鋪,夏爾拜托葬儀人幫忙,塞巴斯蒂安順道在葬儀屋裏看見了已經恢覆生龍活虎的紅發死神格雷爾。註意到塞巴斯蒂安瞟過來的眼神,格雷爾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蹭地跳到葬儀人身後,剛剛和葬儀人玩鬧的心情全都沒有了。

以前格雷爾腦子裏塞巴斯蒂安是完美的迷人的強大的存在,自從這次被狠揍了一頓之後,塞巴斯蒂安在他腦子裏依然是完美的迷人的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強大的存在,不過他卻不敢再隨隨便便撲上去。嗚嗚嗚……賽巴斯那家夥比威廉還要鬼畜!

格雷爾恰好也要去修道院執行任務,最近死亡膠片被偷走,而種種跡象表明修道院中存放的那本迎接末日的契約書應該就是死神圖書館裏面失竊的死亡膠片。黃昏時分,夏爾、塞巴斯蒂安和格雷爾成功潛入了普魯托斯的修道院。

"無德消失!無用消失!無果消失!不潔——消失!"隨著教主大人的聲音,由五色石造成的窗戶上顯現出來的種種畫面統統破碎。那是在臺上受凈化之人的靈魂劇場,破碎的正是他們曾經犯下的罪行的畫面。在修道院所有人的面前,臺上的一男一女渾身□,把一切無德、無用、無果以及不潔呈現出來,然後通過神聖之書來凈化。

窗戶上金色的光芒漸漸熄滅,靈魂劇場消失之後剩下的是一副聖天使圖案。

"這就是所謂的凈化。"夏爾坐在一排排長椅的最末端,遠遠地看著臺上可笑的一幕。眼神掃過前排坐著的目光虔誠地對著臺上教主的男男女女,這些人都相信這凈化儀式能拯救他們嗎?

夏爾認為過去是不可被抹去的,那種事就連神也做不到。人類曾經所犯下的罪行或是經歷的種種,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凈化"只不過是人類自己尋求心理上的自我安慰,這是弱者才會做的事。

"好了,這個祭壇上已經沒有不潔之人,他們是純白的被凈化了的我們的同伴。"

臺下的重人一陣歡呼,歌頌教主大人的美德。

"接下來,還有一位不潔之人要接受我的凈化。"教主大人擊了兩下手掌,走廊裏有腳步聲傳來。

塞巴斯蒂安鼻子動了動,他似乎嗅到熟悉的味道,紅眸移到祭壇的入口。

又一個被黑色鬥篷包裹的人被帶上祭臺,不同的是這個人並不是像前幾人一樣是自己走上臺的。她被綁著,手腳上捆了繩子,身體被捆在椅子上。兩個穿著教會服飾的男人把椅子擡上祭壇放在教主大人面前,教主大人走過去摘下了蓋在她頭上的鬥篷的帽子。

那一抹淺綠色露出來的時候夏爾猛地站了起來,椅子上綁著的人是魔女!

c.c被捆綁住四肢,在椅子上坐著一下也動不了。她的雙眼目光渙散毫無焦點,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看出來她此時並沒有自主意識。

被鬥篷包裹住的手上,她的拇指上有亞修親手為她戴上的希望碎片。這被詛咒的戒指曾經封印過一次c.c的靈魂,後來被她的靈魂撐破了一道裂縫。本來應該失去作用的東西被亞修不知道用什麽方法修覆了,c.c現在身體和靈魂是處於非契合狀態,她的靈魂受到希望碎片的制約因而不能控制她的身體。

由於c.c的靈魂出乎意料地強大,希望的碎片並不能夠完全壓制住她,所以亞修還不放心就這樣把她交給對他惟命是從的信徒。並且他還顧忌到c.c被殺了一次以後能夠覆活的能力,亞修命令這些人綁著她,不能讓c.c中途逃脫了,這可是他重要的棋子。

c.c的價值遠遠比亞修一開始認為的成為一個完美人偶的利用價值還要有用得多,塞巴斯蒂安那只惡魔似乎對她的靈魂很是迷戀,如果借由控制她來拉攏塞巴斯蒂安的話……亞修的目標是夏爾,塞巴斯蒂安的存在無疑是個絆腳石。作為敵人他很棘手,但如果能夠把他變成盟友一切都好辦多了。

c.c露出來的臉上臉頰兩邊被塗了黑色顏料,那顏料畫成一個夏爾一點也不陌生的圖案,是獸印。是它曾經把夏爾推到了地獄深淵裏面,不過這個圖紋也是現在唯一的“蜘蛛絲”,抓住它夏爾可以從地獄的深淵裏爬上來,但是他選擇的是把對手拉下他曾經嘗過的地獄中去。

"罪孽深重的少女啊,今晚你汙穢的靈魂和身體將在這裏得到凈化。"教主大人翻開案上的書,將手放置其上,"受汙穢浸染徘徊的孩子啊,讓我為你誦讀契約書吧!"

書頁在他手掌底下快速翻頁,左右翻動一陣之後卻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嗯?"教主大人按住了躁動不安的契約書,沈默著自行翻找了一會兒之後合上書本。幾步走過去c.c面前,很是奇怪地打量著她。教主大人的臉藏在寬大的鬥篷裏面別人看不到他的模樣,所以他臉上皺眉的表情也沒有人發現。

擡起c.c的下巴,對上她半開半合的眼睛,教主大人突然把手伸進c.c的鬥篷之下。

夏爾皺著眉站在長椅最末端的那一排,雙眼緊緊盯著祭壇上教主的動作。

那個人,在幹什麽?

剛剛的一男一女上去進行凈化的時候,鬥篷之下的身體是赤.裸的,難道……夏爾剛想到這裏,祭壇上的教主有了新的動作——他只是把c.c鬥篷地下的手拿了出來。

c.c的鬥篷之下是穿著衣服的,從她露出來的蕾絲邊袖子可以看出來。

夏爾稍稍放心,魔女現在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但她要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被脫光衣服並遭到眾人目光的褻瀆的話……夏爾不想再猜想下去,不管c.c臉上出現的是屈辱、是悲傷、還是無所謂的麻木的表情,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塞巴斯蒂安的註意力雖然被祭壇上的c.c吸引著,但也留意到了夏爾的異樣。與夏爾的反應有所不同,他關註的是另外一面。那個希望碎片似乎有著很奇特的功能,它能封印c.c的靈魂麽?

難怪之前塞巴斯蒂安無論如何也跟蹤不到c.c的氣味,那種礙事的戒指一定要毀掉才行。

教主大人擡起c.c的手腕,捏住那枚戒指輕輕旋轉著脫了下來。

戒指被脫下之後不過幾秒的時間,c.c眨了眨眼,恢覆了身體的控制權。淡金色的眼睛落到眼前的男人身上,教主見她已經清醒了就高聲說,“不潔的少女,在神明面前坦白你過去所犯下的罪行吧!神明會原諒你的,在我的手上你將得到最徹底的凈化。”

“哈?”c.c挑挑眉,給了他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不潔的少女?這男人在說她嗎?真是新鮮的形容詞。

☆、42:天使的存在

c.c轉頭打量四周,這裏是個修道院,底下長椅上坐著一排一排穿著奇怪服飾的人。c.c的視線落到最後面,良好的視力讓她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夏爾小少爺。

接觸到c.c看過來的目光,夏爾沖她點點頭,表示讓她不用擔心。

淡定地收回目光,c.c打算無論這個奇怪的教主說什麽她都當做沒有聽見就好了。亞修那個男人,既然把她帶到這裏並且設法讓夏爾也來到這所修道院,那麽他一定會有所行動的,c.c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手腳被束縛的感覺真讓人不悅,c.c知道自己武力值不怎麽樣,但如果保持自由身至少她可以逃跑。

"啊~她真是個美麗又高貴的女士,剛剛她回頭的時候,那冷冷淡淡的眼神讓人家心動死了……"格雷爾愛慕似的話在塞巴斯蒂安冷冷淡淡的眼神之下逐漸消聲,紅發死神縮了縮肩膀,裝乖地幹笑幾聲不敢再對c.c表現出任何的興趣。

啊呀~怎麽辦,塞巴斯醬的眼神好恐怖,不過真是太迷人了~

金色的光芒忽然亮起來,從天而降一樣灑在眾人頭頂上。刺眼的金光中,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高高在上的憐憫傳遍整個修道院,"將自身所產生的罪惡,現在在此凈化吧。"

c.c仰起頭,她的眼睛透過一層金光看見那窗戶上忽然憑空出現的女人。淡金色的貓眼微微放大,露出了詫異,c.c對那女人的長相並不陌生,是亞修的雙胞胎妹妹安潔拉,也是在咖喱評選會上綁架她的人。

讓c.c驚訝的是安潔拉現在的樣子,她飄浮在半空中,背上長著一雙翅膀。雪白無瑕的翅膀張開一個漂亮的弧線,此時安潔拉的樣子就像一個天使。

這個時代怎麽可能有這樣高科技的、完全看不出人為痕跡的翅膀?c.c有點不敢相信,她來到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居然有天使存在。

"呃--"教主突然伸手掐住c.c的脖子,在安潔拉"凈化吧"的聲音中,掐著她脖子的雙手不斷收緊。c.c瞪大雙眼看見近在眼前的教主的半張臉,發現他的臉上居然有一道縫補的疤痕。

幾乎是立刻c.c就想到了亞修拼接人偶的惡趣味,這個男人應該也是□控的個人偶。

"賽巴斯,我命令你,殺了教主!"

"是,少爺。"穿著一身黑色執事裝的塞巴斯蒂安一躍而上,落到祭臺上的一瞬間射出手裏的餐刀。銀亮的餐刀劃破閃閃的金光準確地紮進教主的前額,在他倒下的一剎那塞巴斯蒂安一個箭步沖上去,對著教主的身體握緊手裏的餐刀攔腰劃過去。

穿著寬大鬥篷的教主在被攔腰砍斷的瞬間消失成了一堆黑色碎布,同時安潔拉身上的白色羽毛散落下來,飄了滿天。

c.c的身體還不能動,她低頭看見飄落到她身上的幾片潔白的羽毛,確定這羽毛是實物而不是虛影。安潔拉她……是天使?或者說是鳥人?她的雙胞胎哥哥亞修也是一樣嗎?

塞巴斯蒂安擡頭,也看見了飄在半空的安潔拉,"果然是你,安潔拉小姐。"

"等、等一下,為什麽天使會在人世?!"格雷爾驚訝地瞪著她。

正常人這個時候應該問的是為什麽天使會存在吧?這個紅頭發的……c.c的思維忽然頓了頓,這紅頭發的……是男人還是女人?只是稍稍停頓了幾秒,c.c判斷出格雷爾是個男人。他似乎對天使的存在毫不意外,讓他意外的是天使為什麽會在人世。

傳說中天使應該在神明的世界,人世中居然會出現天使,而塞巴斯蒂安看上去居然認識安潔拉的樣子,這一切也太匪夷所思了。

夏爾跑過來,解開c.c身上的繩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c.c難得地猶豫地看著夏爾。

夏爾以為她發生什麽事了,抓住她的手腕心裏緊張起來,"怎麽了?"

塞巴斯蒂安在修道院裏上躥下跳地和天使纏鬥在一起,紅發男人也在一旁幫忙。看著頭頂上時不時掉下來的羽毛,c.c問,"那個天使……是真的嗎?"

夏爾還沒來得急回答c.c的問題,天使突然朝他俯沖過來。

c.c反應比他快了一瞬,在安潔拉沖過來的一剎那扯過夏爾往懷裏一帶,順勢往後倒去。脊背結結實實地倒在石板地上的一刻天使從她頭頂飛過去,只差一點點就被她抓到。

"哼。"c.c聽見安潔拉冷哼的聲音。趁著c.c還沒有站起來,安潔拉再次俯沖下去。塞巴斯蒂安立刻擋在兩人面前和格雷爾一起迎擊沖上來的天使。

安潔拉冷笑一聲,從懷裏拿出一本書。

"啊,那是真正的死神膠片!"格雷爾驚叫。

安潔拉舉起手裏的書本,書頁上猛地沖出一簇白色的膠片,那就是人類的靈魂劇場。膠片像是有意識一樣沖塞巴斯蒂安和格雷爾沖過去,由於數量太多塞巴斯蒂安躲避不及被捆成一團。用力掙了掙,憑惡魔的力氣居然一下掙脫不開。

靈魂劇場是不能被弄斷的,除非使用死神鐮刀。

"格雷爾,快用死神鐮刀。"

格雷爾手裏捏著兩把小剪刀正在努力,"等一下啊,我現在正在用啊。"

塞巴斯蒂安嫌棄地看了他手裏的剪刀一眼,"那是什麽?"

"我也沒辦法啊,前不久死神鐮刀被威廉搶走了……"格雷爾委委屈屈地解釋。

就在他們被死神膠片困住的時候,安潔拉已經飛過來抓住了夏爾和c.c。同樣是用死神膠片,直接困住了c.c和她懷裏環抱著的夏爾。

安潔拉身後張開一個白色的通道,這和c世界通道口張開時候的模樣差不多,應該也是某個空間的入口。這樣想著,c.c被安潔拉手裏的死神膠片拉扯過去,扯進通道裏面。

"剪斷了!"格雷爾及時地剪斷所有纏著他們的膠片,搶在通道口完全關閉的一剎那塞巴斯蒂安和格雷爾追了上去。

劇烈的白光迫使c.c閉上了雙眼,當她再次張開眼睛,她已經置身在一個寬敞的地方。從軟椅上坐起身,c.c懷裏的夏爾不見了,她立刻環視四周尋找。

"你醒了嗎。"安潔拉坐在另外一張軟椅上,她旁邊的椅子上夏爾躺在那裏安靜地沈睡。

c.c走到夏爾身邊,蹲在椅子旁邊伸手拍拍他的臉,"夏爾,醒醒。"

見他沒有絲毫要清醒的跡象,c.c忍不住皺眉,"你把他怎麽了?"

"夏爾大人正在觸碰他的過去,那像是光艷順滑的蒲葵或是如同洗了退色的外套一樣的記憶。"安潔拉隨意地往軟椅上一靠,"夏爾凡多姆海伍,一個徹底被汙染的人。不過只要剝去那層薄薄的皮膚,他就會全身閃爍著楚楚可憐的光芒。就讓我來改變他那段被汙染的醜陋的過去吧。"

"汙染?"c.c站起來,唇角揚起了一絲笑意,像是隨意笑著又像是在笑安潔拉的無知,"你認為夏爾被汙染了嗎?"

"當然,你也知道的不是嗎?夏爾大人身上的那個圖紋……"

"那的確是一段不愉快的回憶,不過夏爾絕對不會認為自己因此就是汙穢的。的確,有過被摧殘過的痛苦經歷的人祈盼著過去的湮沒,但是過去不會因此改變。"c.c的想法和夏爾一樣,她認為這樣的事就連神也無法做到。

飛坦的能力已經讓c.c十分驚訝了,但是他能做的也只限於停止時間而不是時間逆流,並且他使用能力需要付出代價。

阿洛伊絲的能力是改變記憶,c.c猜想安潔拉的能力應該和阿洛伊絲差不多,改變的是人類的記憶而不是這世界的過去。被改變了的記憶只是給予了一個虛假的安寧罷了,能欺騙自己卻騙不了別人,更瞞不過世界的法則。

"況且,夏爾會不會允許你修改他的‘過去’還不一定吧。"

雖然c.c的話是不確定的,但她臉上篤定的微笑讓安潔拉看了各種不悅。

“哼,你也說了有過被摧殘過的痛苦經歷的人祈盼著過去的湮沒。不管是誰,都不願意生活在仇恨之中,這一點他也一樣。”

c.c不再多說,同這只一意孤行的天使辯論沒有任何意義。

夏爾身上開始有靈魂劇場跑出來,冰藍的光線從他胸口蔓延開,一條一條走馬燈湧出來在空中肆意游動。

“夏爾大人的過去正在被修改。”安潔拉面帶微笑走過來,站在c.c面前,以一個勝利者一樣的姿態擡著下巴。她的眼睛裏似乎在說,“你看,一切正像我所說的那樣。”

死神圖書館的大門被砰一聲打開,安潔拉側過頭,看著那三個非人類微笑著說,“你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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