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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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瀾闕很輕地貼著她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著，其實他也有些害怕。
如果穆晴明不說停，他不知道在哪裏停下才能讓你稍微釋懷，也知道還停不停得下來。
玄瀾闕從她身上起來，將她淩亂的衣服一一整理了，然後風淡雲輕一笑：“老實了吧？非要逼人用非常手段，現在可知道害怕了？”
穆晴明擡起手臂擋在了眼睛上，不管從哪一方面，她現在都輸得一塌糊塗。
說來說去，什麽豁出去無所謂，其實都是不徹底的。
她所有的底線還在，所以才那麽痛苦。
玄瀾闕用被子將她蓋好，見她不再與人針鋒相對他緩聲說道：“你太長時間沒有凈化婆羅之境，所以羅魂鈴反噬了你，大概因為這樣，荀楚將你送回了婆羅之境。”
穆晴明想說幾句風涼話的，但此刻她說出來也沒什麽說服力。
玄瀾闕已經把她逼得沒什麽強勢的立場，她現在呈現的是一敗塗地的自己，不管她裝得有多無懈可擊，但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孤軍奮戰，沒有實力更沒兵力。
要在短時間組織一個能抗爭荀楚或玄瀾闕的隊伍，幾乎沒有可能。
“現在暫時緩解了羅魂鈴的反噬，但你還是得繼續凈化婆羅。”
“如果直接殺了我，能了結這一切嗎？”穆晴明問，其實死比承受這些容易多了。
玄瀾闕靜默了一會兒：“若是再生還是會有同樣的輪回。”
“把我打得魂飛魄散也不行嗎？”
玄瀾闕：“……”
“你不是上神嗎？與其繞那麽大的彎子，不如一下讓我死個痛快。”
“我說過，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的救贖。”
“救贖不需要，就一下把我徹底殺死讓我永世不能超生就行，我根本不想要什麽來世。”
玄瀾闕再次靜默了好一會兒：“沒有那種辦法，穆晴明，與其想著如何恨我抵抗我，不如多想想你究竟想走哪一條路，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你我選擇的是一條殺你的路。”
“那你到底在猶豫什麽？現在就殺掉不行嗎！”
“你現在還不能死。”
“非得我凈化婆羅之境之後自己死？你這要求是不是有點高。”
“但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我們？”穆晴明無力一笑，“我從沒能選擇過，就算有一天走上了那一條路，所有的結果都是我一個人的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為了你自己，慎重地再做一次選擇。”
只給她一條路卻讓她重新選擇，這人說話是不是太不要臉？
穆晴明閉口不再說話。
因為羅魂鈴反噬得厲害，穆晴明只能再去婆羅之境吸收了一些婆羅之力，凈化了兩處新生的惡魔封印。
身上沈重的感覺已經消失，但右腿因為傷勢嚴重沒能痊愈，一直在壁水澗養著。
方玨跟肖常德還有邱子淩不時來探望，但穆晴明的心態已經與過去大不相同了，當然外貌也是天差地別。
她是個魔，雖然還沒來得及對婆羅門弟子出手，但她早已經做好那個準備，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女魔頭了，跟方玨他們不是一路。
但那些人卻當她是病人跟受害者似的，同情她，還處處為她開脫。
大概一個被判死刑的人被探監就是她現在這個心情吧。
方玨今天又帶了好吃的來到荷花塢，見穆晴明坐在荷花亭裏就把美食放在石桌上：“來，你最愛吃的醬牛肉，還有炒栗子，豆糕。”
穆晴明搖著輪椅回到石桌旁。
方玨給了她一雙筷子，然後開始剝栗子。
穆晴明吃了一片醬牛肉便放下筷子：“以後別來了。”
方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見我？”
“嗯。”
“還敢承認？”方玨一個栗子殼丟過來，“你說了算了，老子相見你的時候就過來，沒過來那肯定是因為沒時間！”
然後將一顆剝好的栗子放到她面前的盤子裏，見穆晴明不說話他咕噥了一句：“反正我不會不來。”
然後低頭繼續剝栗子，又剝好一顆丟到穆晴明面前的盤子裏：“我有點後悔。”
這句話成功引來的穆晴明的視線。
他說：“我應該帶核桃的。”
“給你補補腦。”
“你才缺腦子！”穆晴明撿起剝好的栗子塞他嘴裏，“暫時拿栗子頂替核桃補你的腦子吧傻子！”
“呵呵呵。”方玨嚼著栗子笑，“誰讓你整日瞎琢磨什麽，怎麽的就不能看你了？因為你現在醜嗎？”
穆晴明被他說得一下就來氣了：“你好看，還不是換了一張別人的臉！你以前多醜啊！”
“我以前也好看！”
“好看你也兇！”
“你現在比我還兇。”方玨將剝好的栗子放到她手裏，“補腦。”
穆晴明將栗子丟嘴裏吃起來，然後沒好氣地笑了，方玨垂下視線，這兩個月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笑，雖然還是有點勉強：“告訴你個沒人知道的笑話，我剛變成這樣回來的時候，我爹……哭了。”
“我爹，你們方門主以前多兇啊，我都以為我不是他親生的，小時候天天打我，長大了也還打。當我用這個陌生的面孔跟他說我是方玨的時候，他老淚縱橫，我才發現，這一輩子都沒能過清閑日子頂天立地的男人老了。”
“穆晴明，我不知未來我們的立場會不會有所改變，但你背著我的屍體救我性命的恩情沒齒難忘。我們同生共死的情義也永遠不會改變。即便終究有一日必須刀劍相對，那只是我們立場不同，你對我個人而言不會有任何改變。”
“所以，到那個時候你再跟我生死對決別手下留情，現在……別提前跟老子劃分界限，老子沒那麽愛好。”
聽方玨這一席話，穆晴明再想起他帶她去藥用植物園的用意，忽而為曾經認為自己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的想法兒內疚，她有朋友的，比如方玨。
穆晴明想說些什麽，但張口只是笑了笑。
有些道理她都知道，只是做起來太煎熬了而已。
方玨又剝好了一顆栗子：“你跟玄武上神的事我略有耳聞。”
其實跟穆晴明說這些兒女私情的事，方玨還是有點不大自然：“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是……我說什麽好呢，你想想我唄。”
“你怎麽了？”
“老子……老子還不是被月琳瑯還混蛋給睡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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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穆晴明不說停，他不知道在哪裏停下才能讓你稍微釋懷，也知道還停不停得下來。
玄瀾闕從她身上起來，將她淩亂的衣服一一整理了，然後風淡雲輕一笑：“老實了吧？非要逼人用非常手段，現在可知道害怕了？”
穆晴明擡起手臂擋在了眼睛上，不管從哪一方面，她現在都輸得一塌糊塗。
說來說去，什麽豁出去無所謂，其實都是不徹底的。
她所有的底線還在，所以才那麽痛苦。
玄瀾闕用被子將她蓋好，見她不再與人針鋒相對他緩聲說道：“你太長時間沒有凈化婆羅之境，所以羅魂鈴反噬了你，大概因為這樣，荀楚將你送回了婆羅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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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短時間組織一個能抗爭荀楚或玄瀾闕的隊伍，幾乎沒有可能。
“現在暫時緩解了羅魂鈴的反噬，但你還是得繼續凈化婆羅。”
“如果直接殺了我，能了結這一切嗎？”穆晴明問，其實死比承受這些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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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打得魂飛魄散也不行嗎？”
玄瀾闕：“……”
“你不是上神嗎？與其繞那麽大的彎子，不如一下讓我死個痛快。”
“我說過，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的救贖。”
“救贖不需要，就一下把我徹底殺死讓我永世不能超生就行，我根本不想要什麽來世。”
玄瀾闕再次靜默了好一會兒：“沒有那種辦法，穆晴明，與其想著如何恨我抵抗我，不如多想想你究竟想走哪一條路，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你我選擇的是一條殺你的路。”
“那你到底在猶豫什麽？現在就殺掉不行嗎！”
“你現在還不能死。”
“非得我凈化婆羅之境之後自己死？你這要求是不是有點高。”
“但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我們？”穆晴明無力一笑，“我從沒能選擇過，就算有一天走上了那一條路，所有的結果都是我一個人的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為了你自己，慎重地再做一次選擇。”
只給她一條路卻讓她重新選擇，這人說話是不是太不要臉？
穆晴明閉口不再說話。
因為羅魂鈴反噬得厲害，穆晴明只能再去婆羅之境吸收了一些婆羅之力，凈化了兩處新生的惡魔封印。
身上沈重的感覺已經消失，但右腿因為傷勢嚴重沒能痊愈，一直在壁水澗養著。
方玨跟肖常德還有邱子淩不時來探望，但穆晴明的心態已經與過去大不相同了，當然外貌也是天差地別。
她是個魔，雖然還沒來得及對婆羅門弟子出手，但她早已經做好那個準備，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女魔頭了，跟方玨他們不是一路。
但那些人卻當她是病人跟受害者似的，同情她，還處處為她開脫。
大概一個被判死刑的人被探監就是她現在這個心情吧。
方玨今天又帶了好吃的來到荷花塢，見穆晴明坐在荷花亭裏就把美食放在石桌上：“來，你最愛吃的醬牛肉，還有炒栗子，豆糕。”
穆晴明搖著輪椅回到石桌旁。
方玨給了她一雙筷子，然後開始剝栗子。
穆晴明吃了一片醬牛肉便放下筷子：“以後別來了。”
方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見我？”
“嗯。”
“還敢承認？”方玨一個栗子殼丟過來，“你說了算了，老子相見你的時候就過來，沒過來那肯定是因為沒時間！”
然後將一顆剝好的栗子放到她面前的盤子裏，見穆晴明不說話他咕噥了一句：“反正我不會不來。”
然後低頭繼續剝栗子，又剝好一顆丟到穆晴明面前的盤子裏：“我有點後悔。”
這句話成功引來的穆晴明的視線。
他說：“我應該帶核桃的。”
“給你補補腦。”
“你才缺腦子！”穆晴明撿起剝好的栗子塞他嘴裏，“暫時拿栗子頂替核桃補你的腦子吧傻子！”
“呵呵呵。”方玨嚼著栗子笑，“誰讓你整日瞎琢磨什麽，怎麽的就不能看你了？因為你現在醜嗎？”
穆晴明被他說得一下就來氣了：“你好看，還不是換了一張別人的臉！你以前多醜啊！”
“我以前也好看！”
“好看你也兇！”
“你現在比我還兇。”方玨將剝好的栗子放到她手裏，“補腦。”
穆晴明將栗子丟嘴裏吃起來，然後沒好氣地笑了，方玨垂下視線，這兩個月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笑，雖然還是有點勉強：“告訴你個沒人知道的笑話，我剛變成這樣回來的時候，我爹……哭了。”
“我爹，你們方門主以前多兇啊，我都以為我不是他親生的，小時候天天打我，長大了也還打。當我用這個陌生的面孔跟他說我是方玨的時候，他老淚縱橫，我才發現，這一輩子都沒能過清閑日子頂天立地的男人老了。”
“穆晴明，我不知未來我們的立場會不會有所改變，但你背著我的屍體救我性命的恩情沒齒難忘。我們同生共死的情義也永遠不會改變。即便終究有一日必須刀劍相對，那只是我們立場不同，你對我個人而言不會有任何改變。”
“所以，到那個時候你再跟我生死對決別手下留情，現在……別提前跟老子劃分界限，老子沒那麽愛好。”
聽方玨這一席話，穆晴明再想起他帶她去藥用植物園的用意，忽而為曾經認為自己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的想法兒內疚，她有朋友的，比如方玨。
穆晴明想說些什麽，但張口只是笑了笑。
有些道理她都知道，只是做起來太煎熬了而已。
方玨又剝好了一顆栗子：“你跟玄武上神的事我略有耳聞。”
其實跟穆晴明說這些兒女私情的事，方玨還是有點不大自然：“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是……我說什麽好呢，你想想我唄。”
“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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