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明在東院找到了方玨，月琳瑯跟肖常德也在。

肖常德見到她跟見到救星似的，不過因為方玨一臉不高興他也只敢跟她問候一句：“姑娘回來了。”

月琳瑯上前拍了拍穆晴明肩膀：“勸勸吧，我們誰都勸不動。”

穆晴明在室內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方玨單刀直入地問：“你覺得是子陵？”

“不知道！”方玨語氣裏有恨鐵不成鋼也有憤怒，“老子就是想不通為何是他！”

“就因為他跟紅鞋女出現在其他弟子被殺的現場？”

“這樣還不夠嗎？”

方玨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雖然他沒有胡子。

“他說在圖書館看到記載西風陵墓裏有陪葬的古書，但是圖書館裏根本找不到那本書，陵墓裏也沒有什麽陪葬品，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可見到求救信號前去支援的弟子親眼見到他跟紅鞋女在殺人現場！”

方玨氣得暴躁。

穆晴明看一眼無可奈何的月琳瑯跟肖常德，再問方玨：“有沒想過可能是紅鞋女故意陷害？”

月琳瑯嘆了口氣：“我也這麽說但方玨要證據，我們沒有。”

“邱子淩有什麽值得被陷害的？”方玨哼笑了兩聲，“晴明，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我們人裏頭可能有內鬼的事媽吧？”

這事分明是她跟方玨說的，穆晴明看著方玨的眼睛，順著他的話說：“你上次跟我說大概知道是誰，指的就是子淩？”

“我當時只是懷疑，認為好歹我們都救過那小子的命他還不至於忘恩負義，還忍著沒告訴你，可結果還是出事了，現在白搭了三條人命！”方玨說著就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就是瞎了眼了！”

月琳瑯上前拉住他的手腕：“現在下定論為之過早，晴明不是回來了嗎，等她查出來結果再生氣也還來得及。”

“白眼狼！”方玨還是惡狠狠罵了一句。

“平時還說我笨，現在這人簡直沒辦法溝通。”月琳瑯跟穆晴明道，“我還是先帶你去看看那三具屍體，看看有沒什麽線索。”

被殺死的是北院的弟子。

穆晴明與月琳瑯從東院往北院走。

月琳瑯唉聲嘆氣道：“也難怪方玨會這麽生氣，邱子淩是他最疼愛的師弟。”

穆晴明反問她：“你呢，也懷疑子陵？”

“我？單看人判斷我當然不覺得是子淩，但你也知道，我腦子沒你跟方玨那麽好，無法從客觀上做出判斷，你怎麽認為的穆警官？”

“我比較相信證據。”

“切，官腔。對了，我還以為這次你回去之後就不打算回來了，想當初我還是因為你才跟來婆羅門的。”

“但你現在在婆羅門不是如魚得水？”

“行了吧……這麽說你還真不打算回來？”

“如果不是因為子陵出事可能短時間內還真不會回來。”

月琳瑯挑眉看著她：“因為玄瀾闕？”

穆晴明聳了聳肩沒回答。

月琳瑯拉了她手臂讓她停下來，穆晴明停住腳步看向她。

月琳瑯想了想，道：“之前都不好問你，現在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我就直接問吧，在聖女淵裏你跟玄瀾闕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

此話問出，穆晴明垂下眼睫遮蔽自己的眼神，好一會兒她嗤鼻一笑，承認：“發生了。”

“你們真做了！？”

“做了。”

月琳瑯驚訝之餘拍了拍她的背：“也沒什麽，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荀楚應該能理解。”

“你怎麽覺得荀楚知道我跟玄瀾闕發生了什麽？”

月琳瑯一副顯而易見的表情：

“當時地獄刺一直在聖女淵附近徘徊，我們自然認定你被埋在下邊，不過三天之後地獄刺突然跑開，而荀楚比地獄刺更快抵達淩雲殿。在門主趕到淩雲殿時玄瀾闕已經被打成重傷，我從沒見過那樣可怕的荀楚，他抱著你從淩雲殿出來的時候，我都以為天要崩塌砸下來了。”

穆晴明對那些天的記憶一無所知，現在她跟荀楚也算和好如初了，但聽到這個話題還是覺得對不住荀楚。

月琳瑯問：“聽說分離毒花還要兩情相悅，這是真的嗎？”

“我怎麽知道？”穆晴明不怎麽願意回答似的繼續往北殿走。

月琳瑯跟她並肩而行：“這樣的傳言荀楚一定也聽說了，他一點也沒怪你？”

穆晴明餘光看向月琳瑯：“你那天不是見他來了婆羅門？還跟玄瀾闕一起喝了茶。”

“荀楚一個大男人能做到這種地步，真不容易。”

穆晴明嘴角一勾：“大概是離不開我吧。”

“還真敢說。”月琳瑯鄙視了她一眼，“那你呢，一個是對你百依百順的丈夫，一個是天神一般的師父，此等艷福你作何取舍啊？”

“為什麽要取舍？”穆晴明看向她，“荀楚能包容玄瀾闕又不介意，我需要取舍什麽嗎？”

月琳瑯不可置信地看了她好一會兒：“不是吧，你的意思是兩個都想要？”

穆晴明想了想停下腳步跟月琳瑯說道：“其實玄瀾闕跟我說過，確實需要兩情相悅才能解那花毒，我當時很不願意相信，但是同心歡卻真的解開了。”

“所以？”

穆晴明糾結著，很難啟齒的樣子：“所以……我其實也很喜歡玄瀾闕。”

月琳瑯瞇起眼：“你的意思是……如果玄瀾闕還想跟你好你會答應。”

“不會吧，我都跟荀楚結婚了。”

“那在荀楚不知道的情況下玄瀾闕對你好你就會接受？他要是還想跟你做你也會接受？”

穆晴明怔怔看著月琳瑯，然後尷尬地別開臉：“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再說荀楚很會吃醋的。”

“你剛才遲疑是去思考那種可能了對不對！？”月琳瑯取笑她，“穆晴明你很有出軌的潛質哦，說，跟玄瀾闕做比較舒服還是跟荀楚做比較舒服？”

“瞎說什麽呢！”穆晴明說著又笑了笑，“不一樣的感覺。”

“穆晴明你比我想得要壞太多了吧。”

“你套我話！”穆晴明做出懊悔的樣子，但想了想她說道，“不過通過這件事看得出來，荀楚為了我可以委屈求全，你看他都願意跟玄瀾闕坐下來喝茶了，那是否表示他有站婆羅門這邊的打算，我不用再擔心他被魔宮利用了？”

月琳瑯沒說話。

穆晴明看著她問道：“你覺得呢，琳瑯。”

月琳瑯聳肩：“我其實都想不明白，你們說的荀楚與魔宮之間的關系，他不是一直站在你這邊的嗎？”

“說的也是。”

兩人繼續朝著北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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