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噩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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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玄武黑色的神像朝她心臟襲來的時候，穆晴明猛然睜開了眼。
夢醒了。
周圍的環境她很熟悉，是荀居木樓的二層，她跟荀楚的房間，她就躺在他們的雙人床上，大夏天的但身上還蓋著一層被褥。
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連手指都擡不起來，腦子渾渾噩噩的從那個樂極生悲的夢境裏醒來。
感覺床邊有壓力，她遲緩的眼睛看向了那方向。
荀楚就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對上那個眼神穆晴明心臟猛然撕裂開來，她想起來了聖女淵發生的事，忽然覺得無地自容所以用力閉上了眼睛。
那天是荀楚，她看到的只是荀楚不是嗎？！她看到的就是荀楚啊。
可是既然就是荀楚她為什麽不敢看他？
心臟像被人捏在手裏來回蹂躪，穆晴明嘴唇微微顫抖，荀楚，請你先跟我說句話吧，請你先說一句。
“要喝水嗎？”荀楚的嗓音也格外的低啞。
他說話了，但穆晴明回答不上來，也不知該如何說起，真想就此不再醒來。
室內又安靜了許久，荀楚慢慢坐得更近了一些，伸手去觸碰她的臉。
穆晴明卻痛苦地避開了，說不出委屈，也說不出道歉，感覺在同心歡的同化之下活下來，這一刻真覺得還不如變成那花的一部分，永遠活在深淵之下。
“晴明，我錯了。”荀楚聲音哽咽。
在荀楚說出這一句的時候，眼淚從穆晴明緊閉的眼睛裏流下來，身體微微顫抖她無聲的哭泣著。
荀楚隔著被子抱住她，穆晴明說過的，出於對他的拉攏即便魔宮不殺她但總有一天會傷到她，他卻不知悔改不知悔改！
以為沒事的，以為是穆晴明所以沒事的！
可是……還是出事了。
荀楚後悔莫及：“是我沒保護好你，是我的錯……”
荀楚有什麽錯啊，錯不是在她嗎？
她是怎麽回來的？
荀楚知道聖女淵裏是什麽嗎？知道她是怎麽活過來的嗎？知道她都做了什麽嗎？
如果他不知道，只是以為她受傷了所以才再自責，她是不是可以認為那天就是荀楚？
可如果那天就是荀楚，她為什麽要期待他不知道聖女淵裏的同心歡？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對他保密？就當是她為了活命讓別人救了，只是方法太無恥罷了。
是啊，她只是為了活命，一切都是為了活下來而已，所以她可以被他原諒的不是嗎？
可是她一個人現代人都接受現在的自己。
分明是她犯了錯，但是荀楚在道歉讓穆晴明心裏更是難以接受，她說不出原諒也說不出抱歉，搞得自己不知道是像被強暴了還是出軌了。
因為她不肯溝通再次假裝睡過去，荀楚也拿她沒轍。
過了一陣，房間裏又傳來輕巧的動靜，穆晴明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娘娘，可要喝水，要不吃些羹湯吧。”
這聲音是黎溪。
穆晴明慢慢睜開了眼睛，好一會兒將臉轉到外頭：“黎溪。”
黎溪跪下給她行了禮：“是黎溪回來了。”
穆晴明虛弱地扯了一個嘴角，都說別動不動就跪下了：“起來。”
黎溪起來便過來扶她起身。
穆晴明喝了一些水，嗓子依舊疼得厲害，渾身也不舒服，尤為羞恥的是有些疼還難以啟齒不敢回想。
估計她的臉色也不大好看，黎溪一看她就紅了眼眶，穆晴明靜靜看著她，她才笑著說：“娘娘醒來就好了，這些天可把殿下跟奴婢都嚇壞了。”
這些天？
“我躺了多久了？”
“奴婢來的時候聽衛榮說是第二天下午，奴婢都來了三天了。”
靠在床頭的穆晴明閉了閉眼睛。
“娘娘還難受得厲害嗎？可要躺下睡一會兒？”
穆晴明搖頭。
“那奴婢去拿熱水給娘娘洗洗臉。”
“想洗澡。”穆晴明沒睜開眼睛。
“好，奴婢立刻去準備。”黎溪便手腳麻利地出了房門。
荀楚就在外頭候著，黎溪疾步走過去滴著頭說道：“娘娘喝了一些水，其他沒吃，但說了要沐浴。”
“你先讓娘娘喝些湯水，熱水自會有人準備。”
“是。”
黎溪便重新進了臥房，與穆晴明說道：“奴婢讓百靈去準備了熱水，娘娘先喝些湯水補充一下體力，不然可又要在沐浴桶內昏過去了。”
提到這個穆晴明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跟荀楚接吻之後她身上的胎記爆發幾乎要了她的命。
荀楚說那是玄武蜧印，是執明神君的一個神印。
這樣想來在她被婆羅神占用身體之後，確實成為了玄武上神的死對頭，兩人必定交過手，所以她身上才有蜧印。
兩個特別的地方。
第一，在她身上有蜧印的時候為什麽不能親近荀楚？因為蜧印在月琳瑯身上的時候，並沒限制她跟方玨親近，至今在月琳瑯身上什麽都沒有發生。
第二，既然是下載她身上的術法月琳瑯為什麽能轉接過去？巧合嗎？
“娘娘？”
被黎溪的聲音叫回了神，穆晴明接過她遞來的碗，看著碗中溫熱的藥膳湯，以她現在的精神頭好像不大適宜去想這些，可是在聖女淵事件之後，她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她記不起來的關於玄武跟東陵穆晴明的結局。
這事疊加在聖女淵事件之後，總覺得格外諷刺啊。
“娘娘，多少喝一些，別光看著。”
她又發呆了，腦子裏想的東西特別多，但精神卻十分恍惚，穆晴明將碗中的湯喝完。
黎溪服侍她去洗澡，看黎溪要給她寬衣，穆晴明道：“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出去。”
“可是……”殿下讓她要貼身侍奉的，”是，奴婢就在門外，娘娘有需要只要叫喚一聲奴婢就進來。”
“嗯。”
穆晴明褪下自己的衣裳跨入沐浴大桶之內，水有些燙，讓她酸疼的骨骼與肌肉都跟著不由縮起來，好一會兒她才呼出一口氣靠在木桶邊緣，熱水侵泡的皮膚開始慢慢舒展……
只要思緒往聖女淵那走，她立刻強迫自己停下來去想其他事情。
可是不管她壓制了多少遍，身體都在提醒著她那天經歷過什麽。
每個人的心理上或感情上都有弱點或不能跟任何人言喻的隱晦地帶，比如她不敢去深思聖女淵的事，還有現在對荀楚問心有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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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環境她很熟悉，是荀居木樓的二層，她跟荀楚的房間，她就躺在他們的雙人床上，大夏天的但身上還蓋著一層被褥。
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連手指都擡不起來，腦子渾渾噩噩的從那個樂極生悲的夢境裏醒來。
感覺床邊有壓力，她遲緩的眼睛看向了那方向。
荀楚就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對上那個眼神穆晴明心臟猛然撕裂開來，她想起來了聖女淵發生的事，忽然覺得無地自容所以用力閉上了眼睛。
那天是荀楚，她看到的只是荀楚不是嗎？！她看到的就是荀楚啊。
可是既然就是荀楚她為什麽不敢看他？
心臟像被人捏在手裏來回蹂躪，穆晴明嘴唇微微顫抖，荀楚，請你先跟我說句話吧，請你先說一句。
“要喝水嗎？”荀楚的嗓音也格外的低啞。
他說話了，但穆晴明回答不上來，也不知該如何說起，真想就此不再醒來。
室內又安靜了許久，荀楚慢慢坐得更近了一些，伸手去觸碰她的臉。
穆晴明卻痛苦地避開了，說不出委屈，也說不出道歉，感覺在同心歡的同化之下活下來，這一刻真覺得還不如變成那花的一部分，永遠活在深淵之下。
“晴明，我錯了。”荀楚聲音哽咽。
在荀楚說出這一句的時候，眼淚從穆晴明緊閉的眼睛裏流下來，身體微微顫抖她無聲的哭泣著。
荀楚隔著被子抱住她，穆晴明說過的，出於對他的拉攏即便魔宮不殺她但總有一天會傷到她，他卻不知悔改不知悔改！
以為沒事的，以為是穆晴明所以沒事的！
可是……還是出事了。
荀楚後悔莫及：“是我沒保護好你，是我的錯……”
荀楚有什麽錯啊，錯不是在她嗎？
她是怎麽回來的？
荀楚知道聖女淵裏是什麽嗎？知道她是怎麽活過來的嗎？知道她都做了什麽嗎？
如果他不知道，只是以為她受傷了所以才再自責，她是不是可以認為那天就是荀楚？
可如果那天就是荀楚，她為什麽要期待他不知道聖女淵裏的同心歡？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對他保密？就當是她為了活命讓別人救了，只是方法太無恥罷了。
是啊，她只是為了活命，一切都是為了活下來而已，所以她可以被他原諒的不是嗎？
可是她一個人現代人都接受現在的自己。
分明是她犯了錯，但是荀楚在道歉讓穆晴明心裏更是難以接受，她說不出原諒也說不出抱歉，搞得自己不知道是像被強暴了還是出軌了。
因為她不肯溝通再次假裝睡過去，荀楚也拿她沒轍。
過了一陣，房間裏又傳來輕巧的動靜，穆晴明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娘娘，可要喝水，要不吃些羹湯吧。”
這聲音是黎溪。
穆晴明慢慢睜開了眼睛，好一會兒將臉轉到外頭：“黎溪。”
黎溪跪下給她行了禮：“是黎溪回來了。”
穆晴明虛弱地扯了一個嘴角，都說別動不動就跪下了：“起來。”
黎溪起來便過來扶她起身。
穆晴明喝了一些水，嗓子依舊疼得厲害，渾身也不舒服，尤為羞恥的是有些疼還難以啟齒不敢回想。
估計她的臉色也不大好看，黎溪一看她就紅了眼眶，穆晴明靜靜看著她，她才笑著說：“娘娘醒來就好了，這些天可把殿下跟奴婢都嚇壞了。”
這些天？
“我躺了多久了？”
“奴婢來的時候聽衛榮說是第二天下午，奴婢都來了三天了。”
靠在床頭的穆晴明閉了閉眼睛。
“娘娘還難受得厲害嗎？可要躺下睡一會兒？”
穆晴明搖頭。
“那奴婢去拿熱水給娘娘洗洗臉。”
“想洗澡。”穆晴明沒睜開眼睛。
“好，奴婢立刻去準備。”黎溪便手腳麻利地出了房門。
荀楚就在外頭候著，黎溪疾步走過去滴著頭說道：“娘娘喝了一些水，其他沒吃，但說了要沐浴。”
“你先讓娘娘喝些湯水，熱水自會有人準備。”
“是。”
黎溪便重新進了臥房，與穆晴明說道：“奴婢讓百靈去準備了熱水，娘娘先喝些湯水補充一下體力，不然可又要在沐浴桶內昏過去了。”
提到這個穆晴明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跟荀楚接吻之後她身上的胎記爆發幾乎要了她的命。
荀楚說那是玄武蜧印，是執明神君的一個神印。
這樣想來在她被婆羅神占用身體之後，確實成為了玄武上神的死對頭，兩人必定交過手，所以她身上才有蜧印。
兩個特別的地方。
第一，在她身上有蜧印的時候為什麽不能親近荀楚？因為蜧印在月琳瑯身上的時候，並沒限制她跟方玨親近，至今在月琳瑯身上什麽都沒有發生。
第二，既然是下載她身上的術法月琳瑯為什麽能轉接過去？巧合嗎？
“娘娘？”
被黎溪的聲音叫回了神，穆晴明接過她遞來的碗，看著碗中溫熱的藥膳湯，以她現在的精神頭好像不大適宜去想這些，可是在聖女淵事件之後，她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她記不起來的關於玄武跟東陵穆晴明的結局。
這事疊加在聖女淵事件之後，總覺得格外諷刺啊。
“娘娘，多少喝一些，別光看著。”
她又發呆了，腦子裏想的東西特別多，但精神卻十分恍惚，穆晴明將碗中的湯喝完。
黎溪服侍她去洗澡，看黎溪要給她寬衣，穆晴明道：“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出去。”
“可是……”殿下讓她要貼身侍奉的，”是，奴婢就在門外，娘娘有需要只要叫喚一聲奴婢就進來。”
“嗯。”
穆晴明褪下自己的衣裳跨入沐浴大桶之內，水有些燙，讓她酸疼的骨骼與肌肉都跟著不由縮起來，好一會兒她才呼出一口氣靠在木桶邊緣，熱水侵泡的皮膚開始慢慢舒展……
只要思緒往聖女淵那走，她立刻強迫自己停下來去想其他事情。
可是不管她壓制了多少遍，身體都在提醒著她那天經歷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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