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按照穆晴明的計劃，方玨等人又一起前往幕府舊址的密道。

只不過，這次穆晴明提前先進入了密道。

在密道之中依舊有穆府舊人出現，但穆晴明就像一個狙擊手隱秘在角落裏動也不動。

即便再受到暗影蟲的影響，但穆晴明有了上次的經驗已經能克服這些東西帶來的影響。

穆晴明心裏明白，這些東西其實不單是幻影那麽簡單，並且不僅僅只對她有用。這不，洞穴內的火把突然被點燃，穆晴明便看到紅鞋女走了進來。

同樣的，裴子涵再次出現在洞穴之中，親切地叫紅鞋女：“晴明，你……”

裴子涵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紅鞋女一下揮散了。

這與紅鞋女有無善念應該無關，估計是她來了無數次經歷了無數次，所以已經不以為然。

在穆府舊人出現了幾個之後，黑衣人出現了！

紅鞋女顯然也不知道這些黑衣刺客是什麽人，一開始被刺殺的時候也頗為措手不及，雖然紅鞋雖然只是一個執念體，但靈力卻一點也不弱。

而且，她的眼睛遠比人類能適應黑暗，至少比上次穆晴明作戰的時候要從容許多，幾個蒙面此刻聯手也沒能讓她敗在下風。

這樣的身手……

為什麽上次卻被月琳瑯一鞭就收拾掉了？

是她覺得自己可以重生散了就散了還是其他原因？

紅鞋女與刺客大約交鋒了上百個回合，四名蒙面刺客以倒下兩個，重傷一個為代價，最終蒙面刺客頭目成功用捆仙索困住了紅鞋女。

紅鞋女大喝：“你是何人？！”

蒙面頭目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舉起一個穆晴明也認不得的法器，朝著紅鞋女走了過去。

穆晴明趁現在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紅鞋女看到了她了，但智商好歹也在線，沒有將她供出來，而是再喝一聲黑衣刺客“你究竟是誰”這樣的話，吸引了這個頭目的註意力。

那人不說話，舉起手中的法器就要朝紅鞋女刺下。

一把戒律頂住了他的背後，蒙面此刻高大的身軀一頓，穆晴明已經迅速展開了一條捆仙索將他捆住，然後迅速往前揭開了他的蒙面巾。

東陵崇光。

因為之前猜想得到所以穆晴明並不驚訝，倒是紅鞋女驚訝不已地說：“怎的是……是你？！”

東陵崇光眼神鋒利地看向穆晴明，她居然還藏了這一手設計了他。

他再以同樣的目光也看向了紅鞋女，紅鞋女對上他視線的那一瞬間，突然驚恐得別開頭去。

然後就聽到東陵崇光怒罵一聲：“孽障！”

這句也讓穆晴明心臟猛然一顫，再次看向了東陵崇光，隱約間就看到了當年穆懷成冷峻嚴格的樣子，一時之間也被鎮住了。

東陵崇光橫眉怒道：“早該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殺了你！”

紅鞋女別著頭不說話。

穆晴明倒是反應了過來立刻就問：“後來究竟發了什麽事？為什麽會……”

轟隆

此時外頭突然發生巨大震動的聲響。

東陵崇光的身體忽而顫動了一下就倒了下去。

穆晴明立刻雙手接住了他，將他輕放到地上，動手就要解他身上的捆仙索，但想了想放棄了，既然穆懷成此刻不在了，就沒必要放出會影響她計劃的人出現。

穆晴明並沒有此刻解開捆仙索，而是看向了紅鞋女。

紅鞋女這會兒才看著她冷冷一笑：“你是因為這個才叫我來的密道？借刀殺人，你是不是有點太卑鄙了。”

穆晴明毫無愧疚之意的承認：“哦。”

對付卑鄙的人當然要用卑鄙的手法，穆晴明帶著紅鞋女前往荷花塢。

紅鞋女大概也看出來了她的意圖，笑著道：“你不會以為把我帶到跟趙衡成親那日，就能徹底除掉我吧？”

是不是那得試過才知道，穆晴明推著紅鞋女往荷花塢：“對於過去你能想的起來多少？趙衡悔婚那日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婆羅之境又是如何形成的？”

“我憑什麽告訴你？”

兩人目光相對，穆晴明突然一笑：“你其實也必然不知道吧。”

紅鞋女看著穆晴明明亮的眼眸也忍不住問：“難道你知道？”

果然，紅鞋女對她說出來的那幾個問題也渾然不知，估計她也是好奇得不得了才會這麽反問她。

看來她們倆的記憶到目前為止應該是同步的。

穆晴明也不打算隱瞞她：“我不知道。”

“那你為何選擇玄瀾闕為何要幫婆羅門？他們一直在想方設法殺了我。”

“你也不看你都做了什麽？”

“我做了什麽？”

殺人放火她還有什麽沒幹過的？穆晴明也不想跟她做過多解釋，只是將她帶到了荷花塢的晴明別院裏。

那裏依舊有滿堂喜慶的婚禮現場，即便她與紅鞋女一起出現在這裏，依舊無法讓場景有任何變化。

九月初二成親的當日，穆晴明沒等來趙衡。

穆重陽說：“趙衡不會來娶你了！”

“死心吧，穆晴明，他永遠不會來娶你！”

但即便過往的一幕在兩人面前展開，局面也沒有一絲變化，難道紅鞋女這個執念體，從主體中分離出去的時刻不是在這裏嗎？

紅鞋女淡然一笑：“你也以為我是在這個時候形成的？”

她確實認為這就是紅鞋女形成的根源，但是……

“不是也無所謂。”穆晴迅速上前拔下紅鞋女發髻上那個荷花發簪，這是當年趙衡送的發簪。

穆晴明舉起花簪就朝著紅鞋女刺下。

一個淡青色的身影迅速出現在了她面前，黑色光耀一閃，紅鞋女就從穆晴明的眼前消失了。

看著來人穆晴明微微一怔，荀楚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紅鞋女對她勾起嘴角：“難道我會相信你沒有企圖地將我叫到這裏吧？”

所以她事先就告訴了荀楚，荀楚就來了？真是體貼啊。

紅鞋女再道：“你覺得是你一箭雙雕的計劃厲害，還是我對趙衡哥哥的坦誠比較厲害？”

坦誠相待？荀楚何時對她真正坦誠過？穆晴明目光一寒：“荀楚，今天你若是還護著她我當真會離開你，這不是玩笑話。”

荀楚只說：“憑你現在還殺不了她，你也不能殺她。”

“我讓你把她交給我！”穆晴明大步走向荀楚。

荀楚卻不與她再多言，抓起紅鞋女身上的捆仙索就要將她帶走。

穆晴明毫不遲疑對荀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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